第4章 夜色見聞
好不容易消化了一些信息的顧修,再次被打回原形,但在那雙古井無波的雙眼下,一切都顯得很平靜。
他抬起右手,看著那已經消失不見,但明顯能感覺到的烙印,他覺得自己不該亂跑,更不該亂摸。
好奇心害死貓,這是有道理的。
這不,他不止把右手以及慣用的中指搭了進去,就連整個人都搭了進來,對於一個獨身自好的單身男人來說,一次損失一個女朋友,這種損失根本無法接受。
貌似還有一隻手……好像也沒有什麼用。
一時半會,整個酒吧寂靜的驚人,只剩下偶爾的翻書聲。
沒過多久,這種平靜的環境就被一道道很有節奏的小碎步打破,那歡快的步伐,洋溢著幸福的小鬍子,整齊的一絲不苟的紅色西裝。
讓顧修的臉皮抽動了兩下,敵動,我不動,青中男人之間的戰爭,心態上不能輸!
「明天就要走了呢,挺捨不得的。」老男人似乎想起了什麼,「我叫李古道你可以叫我古董,但堅決不能加個老字!」
老男人從樓梯口瞬間出現在吧台,沒有帶起任何波瀾,指著安靜看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美麗女人介紹道,「她叫洛水仙,代號書女,當然,你也可以叫她水水,我的前任助理,現在是你的助理。」
顧修:「……」
他有點難以理解,升遷是好事,但不應該帶走助理嗎……再不濟,他也只是個新人,不應該助理接任老闆職位嗎。
「你覺得古代的大家閨秀怎麼樣?」李古道平靜開口,但無形中卻為顧修解了惑。
不過,他總覺得老人家用錯了形容詞,對方應該是「懶」才對。
「作為你的前任,我有義務領你見只一下夜色下的險惡,跟我來!」李古德招了招手,主動向酒吧門口而去,只不過在路過那裡的時候,順手抽出了第一把手杖,而後拄著手杖,身形一閃人已經到了書店門口,再一閃,人已經到了門外,連門都不用開的。
顧修瞪著死魚眼,實則內心羨慕的一批,這貨動不動就瞬移,大神通唉,不會消耗的嗎?
莫名滾動了喉結,顧修嘴角咧了起來,要是能學會這樣的技能……好像也不錯。
然而,他並不知道,在門外的老槐樹下,李古道暗自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心道,「這年頭的新人新態都這麼好了嗎?不過……應該上勾了吧,畢竟連續瞬移,消耗還是很大的。」
但,當他看到推門露出的那張明明睜著、卻沒半點波瀾的眼睛,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現在的人……都已經無欲無求到這種地步了嗎!!!」強忍著將要暴起的額頭青筋,李古道拄著的手杖輕輕一抬。
在顧修的懵逼中,他被吸到了李古道身邊,而後,大地的視線在他眼中不斷遠離,直至可見萬家燈火。
「轟」的一聲,猶如氣暴噴射一般,李古道與顧修的身影消失在夜色的上空。
同時,酒吧內安靜看書的女子像是心有所感,抬頭望向天花板,低聲喃喃,「現在收個廢材都要花這麼大的代價嗎?
還是說,我們這一脈真的只需要廢材?」
酒吧內寂靜無聲,並沒有任何人可以回答她,作為一個擁有老資歷的守夜人,她見過不少天才,也見過很多業績能力十分出色的新人,組織中給李古道推薦的繼承人都很出色,但他偏偏又選了一個廢材!
……
……
此刻,一片大山間,夜色朦朧,兩道人影正在鬼鬼祟祟貓在一塊大石後方,聽著偶爾傳來的嘩啦啦水聲。
顧修坐在大地上,靠著大石,心臟仍然在砰砰砰跳個不停,就像是小鹿亂撞一般,根本停不下來。
高人,這種人原本是不應該出現的,但現在,他發現自己已經接觸上了。
瞬移、飛天、遁空,只會出現在腦海的辭彙,如今成了現實,就好像他才開始認識這個世界,一切都顯得很不可思議。
至於為什麼來大山間,他不知道,高人嘛,每個行為舉止都有特殊的含義,他是這樣想的。
但,當他當將目光看向扶著石,側著頭眯著眼,不斷張望的老古董時,他覺得高人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於是,他側了一下頭,也看望了一下另一邊的場景。
嗯,是個不大的小湖,雖然有縷縷煙霧繚繞,看的不是很清切。
但,那一張猶如雪般的窈窕背影還是可以看到。
好像有什麼不對……顧先生眨眨眼之後,再次眨眨眼,而後,一個兩字辭彙出現在他腦海,哦,我懂了。
顧先生恍然大悟,又似如夢初醒,當他搖頭晃腦,再度看去,那個背影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清水中一個宛若夢幻般游魚的身影。
三千髮絲如瀑布一般在水中散了開來,很長,也很美,再加上那不著寸縷的雪白後背和驚人的曲線,一時間,一中一青兩個男人達成了共識,一個比一個沉默,生怕驚動了那隻小可愛。
美人魚,傳說中屬於海洋中的貴族,擁有控制海水的力量,現在他見到了一隻,雖然沒能看清臉龐,但那讓人無限遐想的玉背,以及纖細的小腰,證實了對方的顏值。
俗話說,看背知美,莫不如是。
「這就是世界上最無私的分享。」李古道猥瑣一笑,收回了視線。
顧修同樣如此,因為那個美人魚已經從水面出來,被彩貝緊貼的胸口,撫動髮絲的玉手,以及那露出的容顏。
回首的剎那間,微微一瞥之下,他的死魚眼瞬間瞪大,他想……自己應該看錯了,「emmm…」
同時,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見好就收!
這一點,李古道不愧是此道賢者,有先見之明啊。
「不虛此行啊!」李古道晃了下腦袋,帶著他如風一般離去。
可謂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過,這次的地點不再是荒山野嶺,而是醫院。
醫院,萬千情緒的集中地,這裡有生有死,也有悲歡喜怨,它像是人類情感的匯聚之所,又像是放大鏡,將情感無形中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