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穆清和他們所在的府邸名叫武安伯府,是蘇州府的權貴之一。
武安伯府的先祖是大明開國的功臣,被明太|祖賜予武安伯的爵位。獲得爵位后,武安伯的先祖就把手中的兵權全部交還給明□□,然後告老還鄉地回到了蘇州。
當年,武安伯府的先祖告老還鄉的時候,明太|祖賞賜給他不少東西,回到蘇州府時非常的風光。毫不誇張地說,一時風頭無量,是蘇州府最權貴的人家。不過,現在的武安伯府完全不能和先祖時期的相比。
武安伯府一代不如一代,他的子孫後代只會吃喝玩樂,沒有出過一個像樣的人才。如今的武安伯府,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空有其表。不過,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武安伯府哪怕連當年的三分之一都沒有,但是也比很多人家強。
如今的武安伯府有五房兄弟,穆清和他們家是武安伯府的二房。長房是穆懷德的大哥穆敬德,也就是現任的武安伯。另外還有三房兄弟。除了穆敬德是老武安伯的嫡子以外,其他四個人都是老武安伯的庶子。
長房武安伯他們一家人,自然是武安伯府的權力中心,掌管整個武安伯府。穆清和他們一家是二房,自古以來老二都被父母忽視,所以在整個武安伯府沒有什麼存在感。三房雖然也是庶子,但是三房的穆立德考取了秀才,再加上他還有一項絕活善撫琴,琴技非常精湛,是蘇州府有名的琴師之一,在整個武安伯府還是有些地位。四房的穆千德跟穆懷德一樣一事無成,但是他很會討好巴結長房和五房,在武安伯府的地位要比二房和三房高。
五房的穆百德跟穆懷德一樣沒有什麼才華,也沒有什麼本領,但是他嘴甜會哄人開心,再加上他娶了蘇州三大布行之一的沈氏布行的女兒為正妻,在整個武安伯府的地位僅次於武安伯。
按理說,像武安伯府這樣有爵位的人家是不可能讓子孫後代娶商人之女為正妻,畢竟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的。像武安伯府這樣權貴人家,只會納商人之女為妾,絕對不會娶為正妻的。
穆百德之所以娶沈氏為正妻,主要是為了跟沈氏布行聯姻。沈氏布行作為蘇州府三大布行之一,自然是擁有豐厚的財富。穆百德娶了沈氏后,就給武安伯府帶來了源源不斷地錢財。
穆敬德繼承武安伯府後,發現府里已經沒有多少錢了。其實,從老武安伯開始,已經在吃老底了。老武安伯是個驕奢淫逸的人,花錢如流水,這讓原本就不豐厚的家底雪上加霜。
為了能繼續過豪華奢侈的生活,穆敬德就想到一個主意,跟蘇州府的富商聯姻。於是乎,他就讓穆百德娶了沈氏布行之女。從此以後,武安伯府就跟沈氏布行一起合作做生意,每年能從沈氏布行那裡拿到不少分紅。不止如此,沈氏布行每年還會另外「孝敬」武安伯,這讓武安伯府變得富裕起來。準確來說是讓穆敬德他們長房富了起來,至於其他幾房的人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在整個武安伯府里,穆清和他們家不僅沒有什麼存在感,還是最窮的。雖說他們家每個人能從武安伯府的中公里拿到月銀,但是他們一家人加起來的月銀也沒有多少銀子,勉勉強強地能維持他們家的基本開支。如果不是府里每個季節都會給每一房做新衣服,穆清和他們家連做衣服的錢都沒有。
「爹娘,我們還是要想辦法賺錢。「穆清和說到這裡,嘴裡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寸步難行。」
孟以蘭贊同地點了點頭:「是要想辦法賺錢。」
穆懷德想到一個賺錢的好辦法,眼前一亮地說道:「那我去酒店繼續做廚師吧。」穆懷德上輩子在現代是一名廚師,而且是高級廚師,一直以來在五星級酒店工作,年薪非常高。
他這話剛落音,又被孟以蘭不客氣地懟了:「酒店,古代哪來的酒店啊,在古代酒店叫客棧,或者酒樓。」
穆懷德連忙賠笑地說道:「夫人說得對,是客棧,是酒樓。」
「爹,你說話得注意了。」
孟以蘭嫌棄地瞪了眼丈夫:「你爹就是一個沒文化的人。」
被說沒文化的穆懷德朝他家夫人憨憨地笑了笑:「你也知道我初中畢業就去學廚師了,沒讀過什麼書,哪來文化。」
孟以蘭聽到丈夫這麼說,一時間噎住了,懶得再說丈夫什麼。
「爹,你身為武安伯府的二老爺,哪裡能去酒樓做廚子。」
「不能做嗎?」穆懷德一臉天真又茫然地問道,「為什麼不能做廚子?」
「因為你是武安伯府的二老爺,身份尊貴顯赫,是不能去做廚子的。如果你要去做廚子,武安伯不僅會打斷你的腿,還會把你逐出家門。」穆清和解釋道,「還有,在古代君子遠庖廚,男人是不能去廚房做飯的。」
穆懷德聽完兒子的這番解釋后,一臉震驚地說道:「那我不能給你們娘倆兒做飯了?」
「能啊,但是要偷偷地做,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不然你就倒霉了。」穆清和心想他爹缺乏古代知識和常識,得讓他娘好好遞給他爹科普一下,省得他爹以後出錯,「所以,你想去酒樓做廚子一事想都不要想了。」
穆懷德嘀咕道:「這古代怎麼這麼多規矩。」
「爹,古代不僅規矩多,而且等級森嚴,稍微不注意就會惹來殺身之禍。」穆清和說完看向孟以蘭,「娘,這幾天你好好地跟爹說一說古代的事情。」
「好,我跟你爹好好說說。」孟以蘭心想幸好她之前看了一部明朝的宅斗劇,對明朝的一些事情有些了解。「對了,以前的孟以蘭經常偷偷地賣刺繡,貼補家用。」
「這事我怎麼不知道?」穆懷德說的是以前的穆懷德對此事毫不知情。
「我剛剛不是說了么,偷偷地賣刺繡,肯定不會讓以前的你知道。」孟以蘭繼續說道,「以前的孟以蘭非常擅長女紅,綉出來的綉品非常精美,我覺得我可以繼續沿用這個辦法賺錢。」其實,賺錢的方法很多,但是因為身份和規矩禮儀的限制,很多事情是沒法做的,所以只能暫時賣刺繡。
「娘,賣刺繡是可以,但是你要注意眼睛。」刺繡最傷眼睛,他可不希望他娘為了賺錢拚命刺繡,綉壞了眼睛。
穆懷德連連點頭:「對對對,兒子說得對,你可不要把眼睛綉壞了。」
被丈夫和兒子關心的孟以蘭,溫柔地笑了笑:「行了,我會注意的。」
「兒子,你爹我能做什麼賺錢啊?」他只會做菜燒飯,除了這個,其他的什麼都不會。他一手的廚藝,結果在明朝派不上用場,真的是……暴殄天物!
「呃……我暫時沒想到。」穆清和微微皺眉地說道,「爹,明天我們出府去逛一逛,看看有我們能做些什麼賺錢。」他在現代學得是計算機,上大學的時候就跟朋友合夥開了一家遊戲公司,收益非常不錯。但是,在明朝又開不了遊戲公司,他的計算機技術派不上用場。話說回來,除了計算機,他也沒有什麼其他能拿得出手的技能,所以暫時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賺錢,只能先出去看看,然後再想辦法賺錢。
「明天我們一家人一起出去轉轉吧,看看明朝的街市是什麼樣的。」
「娘不能跟我們出門,在古代女人是不能隨便出門的,更不能隨便拋頭露面,尤其是大戶人家的女人。」穆清和忽然想到明天是給老武安伯夫人請安的日子,神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爹娘,明天十五,是給祖母請安的日子,明天早上去請安的時候,我們得注意了。」
「對對對,明天是請安的日子。」孟以蘭也想起來了,「我們一家人沒有什麼存在感,每次去請安都是打醬油的。明天我們去請安的時候,繼續保持原樣,少說話。」
穆懷德表示:「我最擅長少說話。」不管是以前的穆懷德,還是現在的穆懷德,都不太愛說話,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穆清和看著孟以蘭,揶揄地說道:「我也能做到少說話,不過娘你的性子比較暴躁,我怕明天四嬸她們對我們一家人陰陽怪氣,你會忍不住懟回去。」
孟以蘭抬手輕輕地敲打了下兒子的腦袋,笑罵道:「我性子暴躁還不是被你們父子倆氣的。」
穆懷德很是狗腿地說道:「是是是,都是我們父子的錯。」
「等明天請完安后,我和爹再出門。」
穆懷德沒有任何意見:「好……咕嚕……」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肚子就叫了起來,「我餓了。」
孟以蘭原本還不覺得餓,聽到丈夫這麼一說,她的肚子立馬也餓了起來。
「我也餓了。」
這時,穆清和的肚子也叫了起來:「我們從昨晚到現在沒怎麼吃東西,自然餓了。」
穆懷德擼起袖子,站起身說道:「我現在就去給你們做飯。」
孟以蘭伸手拉住丈夫,滿臉無奈地說道:「你去做什麼飯,沒聽到兒子說么,你現在不能去廚房做飯。」
聽到他夫人這麼一說,穆懷德這才想起來他現在不能做飯,頓時頹喪地坐回椅子,語氣非常幽怨:「不能給你們娘倆兒做飯,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穆清和被他爹這番話逗笑了:「爹,你先忍耐一下,等我們熟悉環境后,你再偷偷地給我們做飯。現在,我們剛穿來,一切還是小心為好。」
「聽兒子的話。」
穆懷德點點頭:「那我先忍耐一段時間。」對於穆懷德來說,他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給老婆和兒子做飯。每次看到兒子和老婆吃得他做的菜露出開心的笑容,他這心裡也非常高興。
「我叫人去廚房催一催。」武安伯府的五房都有自己的小廚房,各自吃各自的非常方便,不然五房人坐在一起吃飯,那頓頓都得上演「刀光劍影」。
「等等……」孟以蘭連忙叫道,「等你妹妹回來再一起吃飯。」原來的孟以蘭跟穆懷德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上輩子,他們夫妻二人只有兒子一個孩子,並沒有女兒。雖然她很想要一個女兒,但是不能生。沒想到這輩子穿到明朝,圓了她有女兒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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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懷德:夫人說什麼都是對的。
穆清和:我爹一直都是這樣,對我娘特別狗腿,各位讀者大大們不要見怪嫌棄。
穆懷德:我這是好男人、好丈夫的表現。
孟以蘭:憨憨。
穆懷德:哎!
穆清和:……經常被父母喂狗糧也是沒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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