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小潘等著他謝哥睡著了才敢偷偷在微信上cue飛飛。
飛飛是隔壁劇組男演員的站姐，每天負責的就是爬樹爬牆，跟隔壁劇組打地道戰，避開劇組眼線爬到後山，開十倍放大鏡去拍他家男愛豆。像謝焓上次那樣，被人提前路透的畢竟是少數，更多的是像飛飛一樣的職業站姐，遵守行業約定俗成的規矩，等劇播出才會放出路透照片，一邊給自己愛豆艹熱度，一邊給自己漲粉，賺錢追星兩手抓，運氣好的一年就能賺到海景房。
小潘和飛飛在同一個群組裡，群名為「破產姐妹茶話會」
【今天看到謝焓的粉絲在吹芸芸眾生是大製作，我tm笑死，你家大製作是霸道總裁腦殘劇啊】
【女主演是個糊到沒名的十八線，日常就是點贊謝焓點贊謝焓，我笑死，全劇組跪舔謝焓】
【我可勸勸他家粉絲別拿芸芸眾生製作組出來丟人了，這片就是粉絲特供劇還有人不知道嗎？】
【蒸煮扎劇組裡連個自拍都不發，都是被蒸煮拋棄的過兒，還不爬牆也是憨批。】
【蟹黃包降智也不是頭一次，站在井底還把自己當頂流，站姐都爬完了。】
【話說他們家通稿最近少了很多，敢情盛世的猴子終於記得他家還有嗷嗷待哺的二十個小糊咖了嗎】
【以謝焓傳媒大學出來的演技，還能天天跟內魚掰頭，內娛藥丸】
……
小潘從一開始的瞳孔睜大，到最後直接摔下床。
謝焓被他動靜吵醒，迷迷糊糊翻身問：「你怎麼了？」
「沒……沒事。」
小潘慌慌張張翻完了自己跟飛飛的所有聊天記錄，以及自己的群內發言，終於確定了一件事——原主竟然是謝焓黑粉！
他謝哥安安靜靜睡在隔壁床，連睡覺都是呼吸很小聲很小聲，溫和又安寧，就算不是龍傲天男主，也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弟弟，隨時隨地都很關注身邊人的感受，簽名照說簽就簽了，很隨和很peace。
結果原主作為助理竟然是黑粉？！
原主跟飛飛的日常就是在吐槽謝焓今天怎麼怎麼了，昨天又怎麼怎麼了，吐槽頻率高達三天一回。
如果原主是男主的話，這個故事完全可以配上卧薪嘗膽的BGM，可問題是謝焓才是男主，那麼原主的這種行為是什麼？
是書里不知足，又蠢又毒還作死的炮灰反派！
上一個跟龍傲天作對的反派，是不是鹿鼎記里的鰲拜來著，他是被雷劈死了嗎？
小潘渾身一抖，徹夜未眠。
……
翌日謝焓下戲，換了衣服出來后見小潘還在發獃，擔憂道：「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會兒？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不用不用！」小潘一哆嗦，受到極大驚嚇，越發覺得原主和飛飛真不是東西，欺騙男主感情，對上謝焓的時候就分外內疚，「謝哥你想吃二十三公里以外的那家楊記小龍蝦嗎？我現在去給你買。」
謝焓最近都在乖乖吃盒飯，好久沒吃零食了，聽到小龍蝦還真有點饞，但是去二十三公里以外買，這種二貨才能做出來的事——謝焓覺得還是算了吧。
謝焓懷念了下小龍蝦的味道，很堅定地說：「我吃盒飯就好。」
小潘努力攛掇：「也不是很遠，謝哥你在劇組等著，我買了給你帶回來。」他現在不為他謝哥做點什麼，就渾身不舒服，覺得老天馬上就要下個雷劈死他。
「而且謝哥，有句話我一直都想跟你說。」
謝焓抬眸，有些疑惑：「嗯？」
「謝哥，你真的很好，很厲害。」小潘真誠道，「黑粉黑你耍大牌的話你別在意，黑粉都是傻逼。他們自己蒸煮不行，就喜歡去砸別人飯碗，不要臉！」
謝焓垂眸開了局遊戲，長長的眼睫忽閃，看起來安靜又平和：「我沒有很在意他們的話，蘭姐說黑粉也是粉，也給我創造了熱度和KPI，他們還幫我虐粉呢！」
謝焓粉絲的日常就是粉黑大戰，撕上熱搜的時候不在少數，幾次撕出圈，卻因為謝焓本身極其乾淨透徹的氣質而意外圈粉，粉絲數不減反增。黑粉多，證明熱度高，話題度高，不管謝焓演什麼，參加什麼節目，製作方都不用擔心熱度。謝焓被黑粉罵多了，粉絲蟹黃包便更憐愛他們謝焓，對著謝焓代言的商務品牌就是一頓報復性消費，品牌方樂都要樂死。
可是在小潘的印象里，提起黑粉，就沒有一個藝人不恨得咬牙切齒牙痒痒的，他謝哥這麼淡定平靜的當真是少見。
小潘不滿道：「可是他們說話也說得太難聽了。什麼謠言都張口就來，就沒想個法子治治他們。」
「難聽又能怎麼樣？又不能一個個去把他們嘴糊上。」屏幕上竄出鮮紅的GAMEOVER，謝焓不著痕迹地蹙眉，扔了手機，笑容正經道，「我是個遵紀守法的人，不幹壞事。」
小潘默默他回憶了一下那天Q群里群情激憤，就差揭竿而起的氣氛，心說如果黑粉知道他們在你眼裡也是賺錢工具，可能會當場氣暈過去。
謝哥，果然大氣！
……
可惜兩人磨磨蹭蹭猶豫半天，最後也沒能趕得上去吃小龍蝦。
因為謝焓直接被人掛上了熱搜。這次不是黑粉乾的，而是昨天還在親親熱熱，在微博撒嬌找他要to簽的粉絲。
謝焓的原經紀公司盛世娛樂，在當晚八點，發布了一條公告：【經過協商，我司藝人謝焓@謝MAX焓已與公司達成解約共識。以後江湖路遠，各行一方，祝好。】
謝焓與盛世的解約合同其實半月前已經生效，盛世以他身上還有商務代言沒有到期為由，雙方協商在月底才會公開解約消息。
可現在才到月中，環晟那邊還沒有開始為官宣造勢，盛世突然發布公告，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直接把謝焓推向了極其尷尬的境地。
尤其是謝焓的粉絲在底下問的第一句話：【？？？謝焓是一個人走的嗎】
盛世官微回答：【帶走了整個團隊。】
「他這個帶走了就很有靈性。」經紀人第一時間趕到劇組安慰謝焓，此時氣還沒消，「什麼叫你把團隊帶走了？就差沒把你撬盛世牆角挖工作人員給寫腦門上了！敢不敢再下作一點！我們團隊都是我們自己一個人一個人組起來的，工資都從你賬上走，他盛世可一分錢都沒花過！」
謝焓這會兒有點發困，靠坐在床上被經紀人盯著喝溫水，一杯水喝了半個小時也只少了兩小口：「八千萬堵不住盛世的嘴，公司底下排著隊要冒頭的小流量有二十多個，都在等著我給他們讓位。」
「盛世最大的招牌就是他們給聞人袁立的嘔心瀝血保姆人設，公司老闆把旗下所有藝人當做孩子一樣照顧。」他手下撓著旺仔，力道突然重了一下，受到了旺仔的無限嫌棄。
謝焓鬆手，讓旺仔自己去玩，臉上笑意淺淡：「盛世在粉圈名聲太好，放眼整個內娛，也只有盛世的聞總有粉絲後援會。」而這裡頭的大半從他的粉圈引流過來的雙擔粉，一人扛兩家，粉絲名言是「愛他就要愛屋及烏，愛他的老闆」。
「盛世若真是個有良心的，就不會要殺你八千萬。環晟那邊說，要直接宣布簽約的消息，但是這口氣我咽不下。」
在經濟人的預想里，謝焓賠光了這兩年的所有積蓄，換回了自由身，好歹和盛世和平分手，然後環晟事先買通稿，預熱一兩個星期，吹一吹謝焓的商務價值，業務能力，然後整個團隊滿載讚譽宣告「我們簽約環晟了」。
簽約環晟並非無奈之舉，而是我們自己選的，環晟只是被挑中的幸運兒，被我們挑中是你的榮幸。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預熱沒有，通稿還沒買，網友已經在熱搜里撕得一地雞毛，現在被動宣布加入環晟，就好像是逃難一樣。
這個時間點讓環晟官宣，太委屈，也太憋屈了。
然而再憋屈也不能讓這種明擺著的黑熱搜在微博上掛著，謝焓道：「先把熱搜撤下來，告訴環晟，暫時不要官宣。」
經紀人急道：「這個時候不官宣，等著被全網嘲說我們沒人要嗎？」
「現在官宣才會被全網嘲。」謝焓無奈道，「顧延接管環晟的事情，圈子裡只有小範圍的人知道，等於說環晟現在在大眾眼裡，還是那個性.騷擾女導演的無良公司。我們現在官宣，咱們這邊如何暫且不說，環晟那邊本來就如履薄冰的公信力馬上就會碎成渣。」
經紀人見他這個時候還把環晟給想在前面，氣道：「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看我們笑話？到現在都還不官宣經紀公司，人肯定都在笑我們無根無依，說難聽點還有人猜測盛世在封殺我們。」
「就不能是我們要自己開工作室嗎？」謝焓眸光微斂，捏著玻璃杯的指尖蒼白髮青，「盛世想封殺我，也得有本事才行。」
「那你粉絲呢？好幾個影響力大的大粉現在都站著盛世這邊，覺得是我妖言惑眾，蠱惑得你放著盛世這麼好的東家不要，硬是要出走。」經紀人翻開超話廣場，一條條對著看，「粉圈被盛世的水軍脂粉攪得稀巴爛，盛世說什麼他們信什麼，一個個都覺得是我們在兄弟鬩牆，背後插刀。聞人袁這張嘴皮子洗.腦的能耐，不去搞傳.銷真是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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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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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焓粉絲名，蟹黃包
特供=專門供應
內魚=內地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