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測試任務(5)
女人有些意外,她沒想到最後活下來的,是她最看不好的白憶籬。
「算你有些本事。」她看了眼那些屍體,除了靠近門口的男子外,其他人的屍體都......很不完整。
就在女人的手下準備把男子拖走時,白憶籬長劍一擋,聲音沙啞難聽,「我要他,」
「帶走,別理他。」女人翻個白眼。
以為自己活下來了就很了不起了?他能不能在教里活下去還不一定。
「他,是我的。」白憶籬眯著眼,長劍已經沒入那手下的心口一寸。
女人驚怒,「你敢!」
白憶籬把男子扶起,「我的。」
「你,好呀我看看你今天能不能把人帶走!」女子正要下令給白憶籬一個教訓,就看見平時難得一見的教主大人噙著笑走過來。
「怎麼了?」他聲音低沉溫和,給人一種哄人的錯覺。
女人臉一紅,「教主,這個不知好歹的人想要把那屍體帶走,我不肯他就要出手。」
男人眼裡閃過一絲亮光,勾著唇整個人散發著愉悅,「哦?出手!」
嗯!孺子可教,短短几日學會了出手傷人,很好!
「我要這個人。」白憶籬淡淡道。
男子倒是沒聽過白憶籬講過話,當下有些新奇,「再講幾句。」
白憶籬卻是不肯吭聲了,男子沒有生氣反倒是讓人把白憶籬放走,「待會來找我哦!」
白憶籬理都沒有理他,直接扛著人走了。
女子看著教主離開,即使在不滿白憶籬,還是追著自己的心上人去了。
白憶籬帶著人過了岸,在自己沒好的傷口處掏了掏,手上沾著幾滴心頭血,滴到男子口中,她把若夢——黑色的長劍收起,拿出浮生,念著法咒。
不一會兒,男子就醒來了。他看著白憶籬,在看著自己,有些不確定,「我還活著?」
「死了,又活了。」白憶籬簡短的答道。
男子沉默了一會兒,「你救了我。」他有這本事,說不定也有這本事讓阿爹阿娘回來。
可想到牢里那段時光,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也挺可憐的。
「你走吧!沿著這條河往下走,就可以找到出口了。」
「你呢?」男子看著他,又道:「一起走嗎?」
白憶籬搖頭,給了他一些從男人身上摸來的碎銀子,「走吧!有些事,希望你能爛在心裡。」
男子呆愣愣的看著白憶籬陷入黑暗中,有些慶幸自己後來沒有對他做什麼。
當時,他想到了以前阿爹說的一個故事,故事裡邊也有個不死的仙人,但他因受到了背叛選擇放棄他守護的人類。
那個少年,是不是跟阿爹故事裡的仙人是一樣的?他會不會也對想守護的人失望了?
一路問著人找到那個神出鬼沒的教主的寢殿,白憶籬剛推開門就看見男人從屏風後走出來,顯然是剛沐浴完。
「洗洗。」他讓人換了桶水,並送來了幾件衣裳,「選一個。」
白憶籬直接抄起黑色的就往屏風後面去,男人看著她的背影道:「阿路,」
「嗯?」坐在浴桶里的白憶籬有些犯困。
「你以後叫我阿路。」頓了頓,他看著霧氣繚繞的地方,「你呢?」
白憶籬臉在水裡,嘴吐著泡泡,半響才道:「林念歸。」
「林,念,歸......阿念。」阿路點頭,「快些洗,我還困了。」
白憶籬頓時清醒,他出聲,「你沒有給我安排房間嗎?」
「沒你地方住,」阿路先躺在床上,眼睛卻一直看著白憶籬那,「害羞?」
害羞?不至於。
任務做多了,臉皮什麼的,都沒有了。再說了,現在她就是個男的,兩個男的躺在一張床上,除了聊天睡覺,什麼都做不了。
洗好后,白憶籬站在床邊,阿路指著裡面道:「自己爬進去。」
「......嗯。」白憶籬小心翼翼的越過阿路,躺倒在床裡邊,沒有去拉過被子。
阿路閉著眼,把被子丟到她身上,「安穩待著,敢跑,就關起來。」
「嗯。」白憶籬還是淡淡的。
阿路皺眉,「你能別嗯嗎?」
「好。」
「......你給我喝洗澡水。」
「滾。」
「......我睡覺喜靜。」阿路說完,就發現身邊的人沒動靜了,他懶得去看直接睡覺了。
白憶籬是被壓醒的,她看著身上睡的跟豬一樣的人,看著天花板好一會才回神,「起開。」
「......呼......」
把人推開,她穿好鞋子打開門,眼睛掃視著看來的眾人,「那個......」
話還沒說出口,白憶籬發現他們慌忙逃走了,皺眉疑惑卻在不遠處看到了拿著鞭子走來的女人。
女人身後的僕人端著碗湯,她在看到穿著裡衣的白憶籬出現在教主房門口時,厲聲呵斥,「這是你一個下等人能來的地方嗎?還穿成這樣!」
白憶籬低頭看著自己,當著女人的面折返回屋把衣服穿好。
這樣卻是有傷風化,先把衣服穿齊。
女人身後的僕人放下湯就火速離去,她可不想被波及。
女人咬著紅唇,鼻子發出輕哼,走到穿邊坐下輕輕的撫摸著教主的臉,「教主,該起了。」
「咦~」
白憶籬搓了搓起雞皮疙瘩的雙臂,對著不善盯人的女人道:「繼續,我什麼都沒看見聽到。」
「你!」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教主帶著他回來就算了,還,還留宿他!難道現在她不僅要防備女的,還要防備男的了?!
「餘弦,你吵醒本座了。」阿路睜開黝黑讓人看的發慌的眼眸,整個人散發出駭人的氣息。
餘弦恐慌地跪在地上,聲音有些顫,「屬下該死,餘弦只是,只是想著教主應該餓了,才會......還請教主處罰。」
阿路坐在床上,看著伏在地上的餘弦,「去戒閣。」
餘弦不敢相信地抬頭,觸及教主的眼神又立馬垂下。
教主這人向來說到做到,如果她不去領罰,怕是直接會被他當場殺了。可是,她伺候了她這麼多年,他還是這樣不咸不淡的對她,連一個名分也沒賞賜。
「是!」她捏著泛白的指尖退去,還不忘惡狠狠的瞪白憶籬。
「阿念過來,服侍我穿衣。」阿路對站在一旁看戲的人招手。
白憶籬低頭朝他走去,替他穿衣。又出去問了下人,打了水給他,自己也快速的洗漱完。
阿路指著桌上的湯,對白憶籬吩咐道:「丟出去。」就這清湯寡水的,還好意思端進來,簡直是污染他房內的空氣。
白憶籬端著碗讓外邊打掃的人拿走,站回阿路身後眯著眼。
夾起一塊酥肉入口,他餘光看向白憶籬,「餓?求我就賞你一口。」
「......」這人什麼毛病?
阿路重重放下筷子,「林念歸,求我!」這人不要不識好歹,他難得願意施捨一口吃的,他還擺出一副看不上的模樣。
真是讓人想......掐死。
白憶籬冷清的眼眸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後者直接把人掀倒在地,手在白憶籬脖子上緊緊收攏,「你總是讓我生氣。」
他扯著白憶籬束好的黑髮,疼痛讓身下的人忍不住皺眉,「求我,難嗎?」
什麼人!心情一會一個樣。
呼吸困難的白憶籬兇狠地盯著他,好想搞死他。
「嗯?」阿路撫上他的眼尾,用力的刺進去,「想殺我?」他愉悅地勾起唇,擦去他弄出來的血,「血色很配你,我喜歡。」
他拉起白憶籬,讓她坐在身邊,一個勁地給她夾菜。
「在我吃完前解決完,對了,我喝完這碗湯就飽了。」
看著碗里小山一樣的菜,白憶籬深吸一口氣,都來不及細嚼直接咽下肚。
飯後,阿路心情極好的站在池邊,看著池裡游來游去的魚,「好看嗎?」
白憶籬沒理他,剛剛吃的又急又撐,肚子疼的厲害。
阿路拍拍手,對著跑來的下人道:「把魚都殺了,不好看也不用在著污眼。」
「遵命!」
下人跪在地上,有些想不通這池裡的魚不都是教主您老人家指定抓回來的嗎?您不是喜愛的要緊嗎?可是他不敢問,也不會嫌命長去問。
白憶籬眉頭都沒皺一下,他看著湊上來觀察她神情的男人,「不心疼?不勸我?不想罵我殘忍?」頓了頓,想到白憶籬不理人的性子,又道:「不說我就,」眼珠子轉了轉,指著還未走遠的下人,「讓你看凌遲,嗯?」
腿一軟,那下人伏在地上直對教主和白憶籬磕頭。
白憶籬抿唇,被男人強行掰過臉,帶著怒氣道:「不!」
「哈哈哈!你還是心軟啊!」男人還是守承諾的,大發慈悲的讓下人離開。
下人那是連滾帶爬的跑走,他是真的怕那陰晴不定的教主會後悔。在教主面前,原則是不存在的,這是全教都人盡皆知的。
阿路攬著白憶籬的腰,抬起她的下巴,「想不想學武?」
學武?
白憶籬眼睛一亮。她確實是想,她不想總是躲在別人身後,受別人保護。她想自己保護自己,也保護好她關心的人。
點頭,期待的看向阿路。
阿路被白憶籬看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他喜歡她用這種亮晶晶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裡滿滿漲漲的,「想要我親自教嗎?」
他?教她?
「......你很厲害?」
阿路眯著眼吸了口新鮮空氣,「我喜歡你跟我說話。」他拿起白憶籬垂下的一縷黑髮,在手裡玩弄,「比我厲害的,都死了。」
這是在誇自己嗎?
白憶籬想了想,道:「我想學武,麻煩你教我,可以嗎?」
阿路鬆開白憶籬,扶著池邊的柱子,捂著有些漲紅的臉,他體內的血在沸騰,「你,對我說了句很長的話!」
阿路緩了緩,在白憶籬看蛇精病的眼神下帶著人去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