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2

「一會我們一起去吃日料吧！」

女孩的面貌逐漸清晰，一如既往的溫柔和笑容，瞬間將陽雪所有的幽怨揮灑掉，陽雪心理上得到滿足的她，同樣溫柔相對，只是要忽略掉那包含淚水的雙眼。

女孩面露微笑，語氣溫柔說道：「怎麼會突然想去日料？」

「樓下有一家剛開的日料店，風格是你喜歡的。」

「好啊，不過本小姐囊中羞澀，還需大人援助援助！」

嬉笑的語氣是在調侃陽雪曾經的脾性，不過也只有她才會這般。

「不行！那家挺貴的，要不我們還是AA吧！」

熟悉的話語場景，熟悉的語氣，甚至一模一樣的話。

「你先去吧！我回趟家，一會就去你樓下。」

「好，不要放我鴿子哦！」

夢中終不舍，情長斷誰恩？

蘇啊寸步不離的守候，看著她流淚的模樣，這一次，為她逝淚。

血絲的雙眼被睜開，樣子有幾分類似嗜血的惡魔，獃獃望著貴氣的燈盞，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還好嗎？」同樣輕柔的聲音，卻和夢中完全不同，獃滯的她回憶夢中的美好和內心驟減的悔恨。

蘇啊剛剛觸碰到陽雪的身體，被她巧妙的避開，「讓我先安靜一會。」

此舉動讓蘇啊大致猜到她在夢中所見，也就最好不要在這裡停留，因為那個女孩的離世，他同樣有著愧疚。

夜燈剛剛熄滅，太陽也只露出一角，出現的時間很短，還沒來及溫熱夜裡的寒冷。

蘇啊的新車上還有一股味道，雖然不是什麼特別好的車，但這種車的安全性能卻是最高的。

一路上，陽雪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去那裡，彷彿這樣漫無目的地開下去，清醒來的一點點空虛都會得到滿足。

「要不還是來開，你說一下目的地就好。」

蔣豐作為作陪小弟，看著她七拐八彎的，簡直像沒睡醒的模樣，心理簡直提心弔膽。

見他說話都有些顫抖，陽雪懶得逞強，將車緩慢在了一旁，與他換了位置。

「你要去哪？」

「沒有想去的，就這麼開著就行。」

「就這麼開著？」蔣豐還沒掌握到陽雪的生活狀態，嘀嘀咕咕的樣子很是煩惱。

而前面不遠處就是這幾里路上唯一的公交車，陽雪指著，「就在公交站把我放下就行。」

「公交車？行。」

也懶得理會他是怎麼想的，把他甩在後面，囑咐他不要跟，就在空蕩蕩的公交車上找個靠窗的位置，獃滯地望著景色。

跟隨陽光的腳步，毫不在意看著奮力綻放的世界，所有的一切，卻了一點，都會覺得不好，而她有了看世界的眼，卻沒看世界的心。

耗費時間曾經奢侈的事情，如今卻變成了情感的拖延，公交車起點到終點，來來回回一天，也算是看夠了。

「你好女士，這是今天最後一趟公交車了。」

司機都是長期在富人區穿梭的人，人稱「老司機」，也就對有些特殊癖好的客人更顯出包容性，就今天一天，這女士就已經上他的車七次，都是從起點坐到終點，沒有一次意外，沒吃飯，沒說話，獃滯地就像個娃娃。

陽雪依舊一副頹廢的模樣，下車后，公交車後面的私家車狂按喇叭，蔣豐在跟了幾次公交車后，也就選擇直接在原地等著她，夜裡十點，她總歸還是回來了。

車上早就準備好吃食和水，陽雪卻只選擇了礦泉水，直直灌下兩瓶，說出了個日料地址。

「這個時候會不會已經關門了？」

「你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