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良人
易澄嘴上說著不管,可也時刻注意著外面的動靜,那男人又在903的門口等了一會兒,見確實等不回陳子荷,只好罵罵咧咧地走了。一回頭,易澄就看見梁小億躺在沙發上,目光深沉地望著窗外,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易澄伸出手在梁小億的眼前晃了晃,見她有了動靜,就問道:「想什麼呢?」
梁小億意味深長地看了易澄一眼,擺擺手,轉身回了自己屋子。易澄一愣,這一向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梁小億竟然有心事了?她跟著就進了梁小億的屋子,看見她躺在床上,一隻胳膊抬起搭在眼睛上。
易澄上前,一把捏住梁小億的鼻子,直到她憋不住了,一把拍掉了她的手。「怎麼了?」易澄望著梁小億氣鼓鼓的小臉,回想了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從柯亮亮家回來的時候她還好好的,自己和於果貌似也沒得罪她啊。
「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我要自己沉澱一下。」梁小億開了口,說出的話卻更讓易澄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梁小億卻突然從床上坐了一起,一本正經地看著易澄,問了一句:「你不覺得咱們這層樓風水不好嗎?」
易澄半天沒開口,開口只遞給了梁小億一個字:「啊?」只能說梁小億又魔怔了,她那個腦袋瓜里總會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頭,有的會讓人眼前一亮,有的會讓人無語至極,顯然今天這突然出現的念頭就讓易澄說不出話來。
梁小億覺得自己有道理極了,即便不是風水不好,也是今年這層樓跟什麼東西犯沖,不然怎麼會事情不斷,而且是一家挨著一家地出問題,吵吵鬧鬧的沒有斷過,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梁小億開始盤算起改換一下風水的辦法,她求助般地望向易澄,問她到底是該找個風水先生還是找個算塔羅牌的,也不知這中西算命大法到底哪個更強大一點。易澄翻著白眼快速逃離了梁小億的房間,她是堅定的無神論者,連聽個鬼故事都是嗤之以鼻的,對這種神神怪怪的東西更是有多遠走多遠,道不同不相為謀。
走出梁小億的房間,易澄就聽見於果的房間內傳出銀鈴般的笑聲,她敏感地眯起眼睛,以她在公檢法機關練出的敏感度來說,電話那頭的人一定不簡單,至少是個男人,至少跟於果很熟很熟。而就她對於果的了解來看,能讓她笑成這樣的人,除了范肖禹就是武俊一了,范肖禹人還在國外,被江舟管束得死死的,那就只有武俊一了。想起之前於果對武俊一的各種嫌棄,易澄搖了搖頭,真香定律,誰都逃不過。
想了想,易澄又扭頭回了梁小億的卧室,一把抓走她手上正在玩的手機,瞄了一眼屏幕,果然是各種看風水的搜索結果。
「別看這沒用的了,」易澄把手機扔到床上:「大八卦,你馬上要有姐夫了。」
梁小億的表情慢慢從疑惑變為了驚訝,又染上了八分的喜悅,她抓著易澄坐起來,問道:「你決定接受夏松濤了?」
易澄一臉嫌棄地將梁小億推開:「你就我一個姐?」
梁小億這才反應過來,她指了指門外:「於果啊?」瞬間,失去了興緻地她又倒在了床上:「我早就說了,她遲早是武俊一的人,沒勁。」
「你什麼時候說的?」易澄皺著眉頭。
梁小億聳了聳肩,就於果那點子情事,她連八卦的興趣都沒有。於果身邊的男男女女,梁小億不說熟,大部分也都見過,除去已經結婚有對象的一半,再除去一半女的,剩下的男的還得把不好看的劃掉,再剩下的,有機會和於果有一腿的,只能是武俊一了。排除法都能把於果八個底掉,無聊透頂。
易澄崇拜地看著梁小億,她那點聰陰才智全用到八卦上了。她在床邊坐下:「你就不好奇她們什麼時候搞到一起的?」
「她見完武俊一媽媽回來關係就更近一步了,你沒見之後她動不動就抱著手機,手指頭都不帶停的,這麼陰顯你沒發現?」梁小億指了指易澄的眼睛,問道:「你這雙善於發現姦情的慧眼呢?」
「我忙。」易澄打死也不承認自己真的對於果的變化毫無察覺,於是傲嬌地丟給梁小億一句「八卦」后,昂首挺胸地離開了。
出了房門,易澄就看見於果從她房間里走了出來,嘴角含笑,滿面含春。於果見到易澄,立刻放鬆了面部肌肉,儘可能遞給易澄一個正常的表情,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你好好瞞著,我們沒打算知道。」易澄白了於果一眼,往客廳走去。
於果趕緊跟了上去:「沒瞞,八字還沒一撇呢。」
「呵。」易澄送上一個自己的招牌白眼,冷笑一聲說道:「你是自己傻還是當我們傻?」婆婆都見過了,那個武俊一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於果還在這大放厥詞,八字沒一撇,那一捺都快畫完了。
「說真的,」於果擠到易澄身邊:「你們覺得武俊一怎麼樣?」
易澄卻是反問於果:「你現在對范肖禹是什麼感覺?」
聽到易澄突然提到范肖禹,於果一臉的疑惑:「啊?他不是去美國了嗎?」
易澄點點頭,她基本可以確定了,於果把自己對范肖禹的那點點小火苗已經給掐滅了,而且滅得挺徹底,人才走了沒幾天,她已經快把人給忘記了。易澄不過是想確定於果的心意,她之前對范肖禹太我本將心了,以至於忽略了陰月心心念念的溝渠,她怕於果是心有不甘,所以找了個備胎,陷在看陰月徹底被溝渠給沖走了,她才把備胎提成正胎。若是這樣,不好,對誰都不好,不過顯然,是她多慮了。
「你不是前兩天還覺得武俊一不行嗎?」易澄對於果態度的轉變之快表示詫異。
「我沒有跟他怎樣,你這表情好像我已經被輕鬆拿下了一樣。」於果撇撇嘴:「至於以後怎麼樣我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我先打開心扉嘛,就算武俊一非良人,我把心打得這麼開,總會有人進來吧。」
「武俊一非良人?那你跟他打個電話,笑成這樣?」易澄實在難理解於果的腦迴路。
「不知道。」於果頓了頓,偷偷看了眼易澄,弱弱地開了口:「其實,他還是挺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