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 太極鴻蒙

想明白長生之求，意識猛然回過神來，卻是發現神秘的空間再次的變成了黑白空間，唯一不同的是，涇渭分明的黑白中相互嵌著一些圖紋。

一些是在黑色半邊中以白色的紋路展現，有些是在白色半邊也黑色圖紋展現。而這些圖紋似畫非畫，似字非字，似紋非紋。但是李牧一的意識一看近知道這是自己前後兩世的記憶所幻化出來的圖紋，黑白二色一共加起來有一千零二十四個，整齊的排列在一起，像是一篇文章。

因為是自身兩世的記憶所化，李牧一雖然不認識這些存在，但是卻能夠大致的明白這些圖紋中說要表達出來的意識。

將這篇有神秘圖紋組成的文章從頭到尾仔細的看閱了一遍，駭然的發現這竟然是一篇修鍊法訣，一篇比太凡訣更加繁複龐雜的修鍊功法。功法中無所不包，無所不含，從蟲蟻生靈到宇宙星辰，都彷彿能夠從這一千餘圖紋中解讀出來。

就在李牧一將這篇法訣讀完的時候，法訣竟然在這神秘的黑白空間中漸漸消退下去，這讓李牧一大驚，正要嘗試抓緊記住的時候，發現這法訣竟然已經烙印在自己記憶深處，彷彿與生俱來一般。

就在這篇法訣完全在黑白空間中消隱的時候，意識就像是收到這方空間巨大的排斥一樣，一瞬間就被排斥出了這空間中，整個空間就像是其迅猛的縮小了一般，最後化作一枚珠子，漂浮在先前的一汪清水之上。

而不同的是，這輪圓珠已經不是一片皓月那般，而是變成了黑白色的太極圖案形狀，在緩緩的旋轉著。

然後意識欲再次化作飛鳥一般迎著太極珠子衝上去，但是無論怎樣努力，這珠子彷彿永遠距離自己這般遠，永遠感覺都是伸手可觸，但是永遠都無法觸及。這種咫尺光年的感覺甚是玄妙。

前後嘗試了許久，終於只能夠放棄。

然是李牧一發現自己的意識竟然不再是魚兒之形，也不再是飛鳥之形，而是一個縮小版的自己的形象，也就是人形的。

想起之前見聞錄中介紹築基期時候有一句「意化為形，是為元神之顯；念化為水，識生神海」的介紹，當即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已經顯化元神，誕生神識了。而這一汪清水就是自己演化出來的識海。

頓時一陣激動，但是立馬又冷靜下來，這些元神顯化、誕生神識和識海不是在修士突破到築基期的時候才會出現的嗎？自己怎麼現在就出現了，還有記得自己在修鍊太凡訣的時候，煉化的第一縷靈氣出現了意外衝上了自己的頭頂，現在都還不明白自己的生死情況。

想到這裡，意識當即開始嘗試離開識海空間，回到身軀中。念頭一轉，突然感覺到自身意識變得異常的沉重，像是被什麼東西綁縛拉扯一般，心神頓時驚駭異常，大聲的吶喊出來：

「呀啊~」

卻是猛然的從修鍊室的地上坐了起來，渾身冷汗浸透了衣衫道袍。

「怎麼了，李牧一，你沒事吧？」

錢三萬慌忙的衝進了修鍊室，看著失神坐在地上的李牧一問到。

李牧一回過神來，看著錢三萬，以乾澀的嗓音說到：

「沒事兒，就是在嘗試煉化第一縷靈氣的時候，差點兒出了事情，不過好在已經化解了，已經沒有問題了。」

「你嘗試了煉化第一縷靈氣，怎麼樣，成功了沒有？」錢三萬急切而又好奇的問道。

「我先看看。」

李牧一正要感受丹田處的情況，卻是猛然的發現自己能夠「看」清楚自己體內的情況，血肉、內臟、骨骼、經脈都清晰可見，就像是一個高清的攝像頭深入到自身體內一樣。

這是神識誕生后的內視能力！

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自己能夠內視的事情最好不要讓別人知曉。

神識內視到丹田處，見到丹田中以團小小的靈氣團正在慢慢的旋轉著，泛著淡紫色的光芒，應該就是自己煉化的第一縷靈氣了。當即鬆了一口氣，在對著錢三萬說到：

「煉化了第一縷靈氣。」

錢三萬瞪大眼睛，然後朝著李牧一行了一禮，說到：

「恭喜恭喜啊，牧一，從今天起你就是正式的修士了。」

李牧一見到其臉上透著一絲羨慕和焦急的神色，問道：

「三萬，你煉化第一縷靈氣進行得怎麼樣了？」

「嗐！就那樣，剛剛能夠將前面七十二個動作連續的完成，正在嘗試將第七十三個動作一起完成。還是比不是你和周舒雅，前幾天晚上周舒雅就成功的煉化了第一縷靈氣，比你還要早了幾天時間。看來我是和兩個大天才住在一起了。」

李牧一安慰到：

「你也不要急，主要是將穩紮穩打，時間才過去一個月，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不急的。煉化第一縷靈氣快並不代表以後修鍊速度就會快，咱們凡門不是看中心性和毅力的么。」

錢三萬倒也沒有太過沮喪，而是與李牧一說起來凡門弟子的一些事情。

「牧一，那都是宗門長老們說的。但是別看凡門說是更加看中心性和毅力，但是宗門每次招收弟子中招收到的資質絕佳的弟子並不比其他宗門少，跟咱們一同進來的人中，那楊開峰、李先元、冷倩月都是純屬性的靈根，放在哪個門派中不是資質最好的那一類。」

靈根資質好壞顯示修士煉化靈氣速度，修為提升的速度。而靈根資質的具體量化就是根據靈根屬性的純粹與否。最常見的靈根為五行靈根，五行靈根中資質最好的當然只是包含某種單一屬性的靈根，資質最差的就是物種屬性都有的靈根。

李牧一自己就是五屬性的雜駁靈根，算是所有靈根中資質最差的那一類了。

除此之外還有特殊的變異屬性靈根，這些靈根甚至比純種屬性靈根的資質更佳，一旦出現基本上都是各個宗門打破頭也要爭奪的仙苗。

本來李牧一以為凡門只會收取一些如同自己這般資質差的弟子，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收了三個純種屬性靈根弟子，這可是玄元門、千音宮、天門寺等都難以達到數量。李牧一之前參加過天門寺和玄元門的弟子招收，招收過程中都會知道哪些人是什麼靈根資質，所以自己明白這些宗門也最近兩年的招收弟子中都沒有達到三位純種屬性靈根的弟子。

「怎麼會，宗門不是適合培養資質不佳的弟子么，怎麼能夠招收到這麼多靈根資質好的弟子？」李牧一當即問出心中疑問。

「哎呀，只有你們這些對宗門了解不夠的人才會這麼理解。宗門是宣稱擅長培養資質不佳的修士弟子，但是也沒有說不擅長培養資質上佳的弟子啊！並且宗門說的是更注重弟子的心性意志錘鍊，這其實和資質好壞沒有關係的，資質好的其實還更願意來凡門呢，不僅修為提升快，心性意志更是能夠得到更好的鍛煉。

你還別說，我聽我爹之前說好像這次宗門不知道從哪裡招收了一個變異屬性靈根的弟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卻是讓李牧一驚訝不已，變異屬性的仙苗基本上是可遇不可求，沒想到宗門竟然能夠收到這樣資質好的弟子。不過想來應該是宗門將其保護起來了，就連錢三萬老爹這般宗門老牌弟子都不清楚具體情況。

這也從側面說明各門各派之間的競爭還是比較激烈，若是其他宗門得知凡門這個變異屬性靈根弟子的具體情況，就有可能出手針對，什麼暗殺暗害之類的手段最是難以防範。

李牧一沒有在這變異靈根弟子身上繼續話題，而是問道：

「三萬，你知道有多少新弟子成功煉化了第一縷靈氣么？」

錢三萬想了想，數道：

「好像你是第三十七個成功的，周舒雅是第十一個。」

李牧一本打算問問錢三萬成功的人的數量，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連排名，時間都知道，當即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連人家成功的時間和名次都知道。」

「嘿嘿，我可是我們這一期弟子中的萬事通，我敢說對於宗門和各弟子見的了解，沒有人比我更多。楊開峰、李先元、冷倩月等三人僅僅是用了二十天不到的時間就成功了，不過這些成功煉化了第一縷的弟子大部分都是雙屬性和三屬性靈根的弟子。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屬性的靈根資質？」

李牧一看了看錢三萬，說到：

「我是五屬性雜駁靈根，之前都被天門寺、玄元門和其他的小勢力拒之門外的。」

錢三萬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不可思議的說到：

「大哥，你這是要逆天啊，以五屬性雜駁靈根只花費了一個月時間就成功了，比其他的大部分三屬性靈根的弟子還要快。你讓我這個三屬性靈根的情何以堪！」

李牧一訕訕一笑，岔開話題，問道：

「對了，你知道周舒雅是什麼屬性靈根資質么？」

「她呀，水木雙屬性的靈根，論資質在咱們這一期中應該能夠排進前十的。」

又與錢三萬閑聊了幾句。當天晚飯的時候，李牧一和周舒雅兩人相互恭喜了一番，惹得錢三萬一陣抱怨。

成功煉化第一縷靈氣，舒適的睡了一晚之後，李牧一第二天一早就開始再次的修鍊太凡訣。因為已經煉化了第一縷靈氣，這一縷靈氣就成為自身體內的一部分，能夠做到驅使如臂，控制其在體內的運轉。

所以煉化第一縷靈氣之後，再煉化後面的靈氣，就不需要做那八十一個動作了，而只需要驅使這縷被自己煉化靈氣驅趕尚未被煉化的靈氣沿著特定的經脈路徑運行就能夠將更多的靈氣煉化。

所以後面的修鍊只需要盤坐著就可以進行。

控制丹田中淡紫色的靈氣到胸口位置，將一縷剛從體外吸收進來的靈氣驅趕著按照太凡訣規定的經脈路徑運轉，但是剛要往下一個穴竅而去的時候，卻是突然發現靈氣運轉的經脈不對，靈氣竟然徑直的岔入到另一條經脈中。

李牧一大驚，正要強行停止的時候，突然意識到這是按照那太極空間得到的神秘法訣在運行，當即索性放任靈氣按照這神秘功法在體內運行。

隨著靈氣在體內運轉，李牧一越是心驚，這神秘法訣引導靈氣經過的穴竅數量也太多了一些。要不是李牧一恢復了前世記憶以來，定力提升了不少，怕是直接會被驚得走火入魔了。

人體內有無數的經脈將全身三百六十五個穴竅連通起來。修鍊太凡訣只需要靈氣經過這三百六十五個穴竅中的二百四十個穴竅就行，而這神秘法訣已經引導這靈氣在體內運轉經過了近三百個穴竅，並且還沒有結束的意思。

一個時辰之後，靈氣終於沿著渾身的經脈將周身三百六十五個穴竅串聯起來，最後回到了丹田之中，讓之前紫色的靈氣漩渦變得更加壯大了一些。

本來李牧一以為這就算是修鍊完一個周天了，再次的煉化了一縷靈氣。正想要休息一下，但是異變再次的發生。

渾身骨頭、血肉、內臟、穴竅、經脈突然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像是被炙熱的火焰炙烤一般，豆大的汗珠立馬從額頭上冒出來，瞬間就浸濕了衣衫。

劇烈的疼痛再次讓李牧一混混沉沉起來，但是自己卻是咬緊牙關，強行的令自己不要昏睡過去，因為修鍊當中昏睡過去的話，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能夠再次的醒過來。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但是李牧一感覺這一個時辰就像是一年時間一樣，劇烈的神通無時無刻不侵蝕著全身。

好在一個時辰之後疼痛如同潮水一般漸漸的消退下去了。痛覺退場，其他感覺卻是變得異常的清晰，首先是鼻子聞到一陣劇烈的惡臭，帶著濃濃的腥臭味；然後就是肚子中劇烈的飢餓感傳來，彷彿數月時間沒有吃過東西一般。

身子一動，發現什麼緊貼在肌膚上的東西裂開，掉落在衣衫中。掀開道袍，才見到自己自己渾身都被烏黑猩紅的污垢包裹起來，帶著腥味的惡臭就是這些污垢散發出來的。李牧一不驚反喜，這是自己成功的完成了一次洗精伐髓，將體內的污垢毒素排出來的表現。

忍著惡臭與飢餓，在靈舍前的河水中打來一桶水，在屋子中洗了一個澡，感覺渾身輕盈異常，將洗澡水倒掉，才叫錢三萬和周舒雅一同去吃午飯。

「李牧一，怎麼會有一股臭味，你幹了什麼？」走出修鍊室的錢三萬當即就聞到先前瀰漫在客廳中的臭味，只不過已經很淡了。

「不知道，可能是什麼東西壞了吧！」

錢三萬疑惑的看了看李牧一，而是問周舒雅：

「雅雅，你說，是不是有什麼臭味，你聞聞。」

周舒雅聞了聞，說到：

「是有一點點，但是好像是從河邊傳來的，是不是河裡有什麼東西腐壞了？」

李牧一想起自己洗澡水倒在河邊，想來臭味從河邊傳來，心中正要擔憂兩人會不會繼續追究下去的時候，錢三萬卻是說到：

「好像真是河裡。那不管了，河裡有東西壞了，那是宗門雜役堂的事情，不關我們的事。走，去吃飯，這兩天擺那些姿勢，讓人越來越餓了。」

李牧一鬆了口氣。自己能夠洗精伐髓明顯是因為修鍊了鴻蒙訣導致的，鴻蒙訣就是那篇神秘的修鍊法訣，因為開頭兩個字是鴻蒙、宇宙、萬物的意識，所以乾脆取名叫做鴻蒙訣。

而鴻蒙訣、太極珠、前世記憶是李牧一現在身上最為重要的秘密，自己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夠將這些泄露出去的。

鴻蒙訣顯然要比太凡訣厲害不少，說不定是什麼逆天功法。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在這修鍊界中尤其需要遵守，否則自己怎麼死的州不知道。

至於前世記憶，一旦被人知道自己恢復了前世的記憶，往好了說可以說成神童天才之類的，往壞了說可以說成是奪舍。奪舍，那可是修鍊界中的禁忌，修士將死之時為了能夠繼續活下去，元神出竅，奪取別人的身軀，將別人的神魂滅殺，乃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手段，為修鍊正道所不容。自己一旦暴露恢復了前世記憶的事情，怕是難有善終。

只有太極珠，這東西自己也沒有弄明白是什麼，但是和前世記憶以及鴻蒙訣都有莫大的關係，所以同樣是自己最大的秘密。

去膳食堂的路上，錢三萬說到：

「嘿嘿，我今天已經能夠連續的做到了第八十個動作了，馬上也要煉化第一縷靈氣了。就是這動作對我來說太難，搞得我都好餓。」

李牧一看著其掛滿肉的身材，說到：

「你太胖了，無疑是增加了你做完那些動作的難度。消耗自然也有些大，餓的也就更快了。」

錢三萬白了李牧一一眼，說到：

「你懂什麼，這身肉以後可是能夠存儲不少靈氣的，危急關頭卻是能夠救下自身的性命的。再說了，這是肉感，肉感的男人才最性感。你說是不是，雅雅。」

「錢三萬，不要這樣叫我！」

「哦，好的，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