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成長的代價（一）

層層烏雲就像是一張巨大的黑色紗縵將整個天空遮擋的灰濛濛一片，就連平日里驕橫的太陽也悄悄的躲在後面，只露出那麼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這並不是一個好天氣，天空中沉悶的氣氛似乎也都感染了每一個人，就像心頭總有那麼一絲陰霾在纏繞著，揮之不去，壓的人心裡沉甸甸的。

自從昨天從那一場近乎於做夢的比武大會中回來后，胖子就一直悶悶不樂，連平日里憨厚的笑容也少了幾分。最多的時間都只是一個人坐在那裡默默的發獃。無可否認，慕容天南的一番話給了他心裡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就像是一個接到病危通知書的病人，儘管知道自己得的還不是絕症，但心裡也總是像被壓了一塊石頭似的有些喘不氣！

微微細雨之中程驕子一手挽著胖子的胳膊，輕聲細雨的低聲說著：「你這兩天怎麼了，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是不是慕容雪她…」

「沒什麼，只是這兩天心情不太好！」胖子打斷了她的話抬頭看看滿是烏雲的天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問道：「我兩天沒去，藍姨沒說什麼吧？」

程驕子也跟著沉沉的嘆息著：「還能說什麼啊？店裡已經這樣了，兩天加一起來了才十幾個人！我估計也就這兩天了！」

門可羅雀，小店門前也是愁雲慘淡。招牌已經漸漸的有些發黃，早已沒有了開張時的那份喜慶。

輕輕的推開店門，一股沉重的味道就直面撲來。胖子抬頭一看，只見藍姨、王小梅，顧春艷三個人正坐在一起隨意的聊著什麼，臉上雖然都帶著笑容但也掩飾不了那其中幾分哀愁！

「呦！我們這對小情人來了！」藍姨笑呵呵的站了起來：「哎！能撮合成你們兩個，我這個小店也算是沒有白開一回！」

「藍姨！怎麼…」程驕子與胖子都敏銳的察覺到了今天氣氛地異樣！

藍姨苦苦的一笑：「事情都這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咱們就到今天吧！等下我就把這個月的工資發給你們！我啊，看來還真不是一個做生意的料！」

儘管之前就已經有了充足的心裡準備。但就在這一刻胖子還是有些不願面對，這個小店畢竟留給了他許多許多值得紀念的回憶。然而當沉重的鐵鎖重重掛在門上時，這一切也好似都被塵封了起來，原本就有些壓抑的心情，變地更加的壓抑了，悶的就像被關進了一間是火爐上的蒸房！

「梅子！燕子！你們兩個以後打算怎麼辦啊？」曾經一同工作地姐妹轉眼就要各奔東西，程驕子心裡總有一些酸溜溜的！

王小梅倒是很輕鬆地一笑：「當然是先給自己放兩天假，好好玩玩嘍！然後的事情，然後再說吧！」

「是啊！我們可不像你啊！」顧春艷大大咧咧的一笑。拍拍胖子的肩膀，警告的似地說道：「對我們餃子好點啊！要不然我可跟你沒完！行了，大家後會有期吧！…」

背影漸漸遠去。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我們兩個這就算失業了吧？」程驕子淺淺的一笑。心裡還是有些說不出的異樣的說道：「我們回去吧！這回可有時間好好玩一玩了！今天天氣不好，明天陪我去上街去買衣服吧！我都好久沒有逛街了！」

「好吧！正好我也想去給我媽…」胖子話才說道一半。轉頭間忽然看到對面街角處站著女人，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真沒想到你還這麼風流啊！我還以為前天看到的就已經夠多的呢？沒想到你還藏著掖著的又冒出來了一個小情人來？呵呵，你總該不會告訴我你家裡還藏著兩個呢吧！」蘇睿緩步地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似是而非一般地笑容瞟了程驕子一眼，對著胖子輕聲說道：「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說。能讓你的小情人先離開一會嗎？」

看到蘇睿突然出現在這裡。胖子地確是有些吃驚。他想不明白蘇睿來找自己會有什麼事情，不過蘇睿是蘇顏的姐姐，想來可能是會於蘇顏有關吧！略想了一番，胖子低聲對程驕子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一會就回去！」

如果今天換做是方雨或是楚潔，見到一個美女言語間曖昧的要單獨找胖子談談定然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可程驕子畢竟還是程驕子，心裡雖然酸酸的。但臉上依然還是露著輕笑的點點頭后就默然的離開了！

淡雅的咖啡店內似乎有些空曠。也許是因為時間還太早基本上沒什麼客人。除了胖子與蘇睿相視而坐外，就只有兩名服務員在打掃著衛生。

面前擺放著香濃的咖啡還在絲絲的冒著熱氣。胖子剛才想要開口。就聽聽蘇睿說道：「是不是在奇怪我怎麼找到你的？其實也不難，慕容雪能找到你，我也就順著找來了！只是我想到以你現在的身份竟然住在這種地方，說出去恐怕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沒什麼，只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胖子輕輕的一笑，問道：「你找我有事？是不是蘇顏…」

蘇睿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你就想著她，難道我就不能來找你嗎？」

「你有事？」胖子試探的問道。

蘇睿抿了一口咖啡，輕輕的嫵媚一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你是不願意跟我多待一會呢？還是急著要去找你的小情人啊？」

「沒有，沒有！那個…你有事你還是直說吧！」胖子本身就是一個直來直去的人，實在是不太習慣這種繞彎子說話的方式！

放下咖啡，蘇睿一臉輕笑的直視著胖子：「你現在可是大紅人了啊？遊戲里風光無限，現在那幾個老頭子還為了掙你當徒弟打了頭破血流難怪你身邊總是纏著這麼多女人！那天在比武場，我爺爺說的話你聽到了嗎？他可是答應把我跟蘇顏一起嫁給了你啊！」

「啊！我沒有，沒聽見啊！」胖子心裡咯噔一驚，連忙的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當時他們說的都是氣話，我從來都沒有當真。沒當真的！」

「是嗎？你沒當真！可是我當真了！」蘇睿神色突然嚴肅了下來對著胖子說道：「我今天就是來告訴你，我要做你地女朋友！」

「嗯？」胖子瞬間徹底的是被弄懵了，急忙有些尷尬的說道：「能不開這種玩笑嗎？蘇顏可是你…」

「我沒跟你開玩笑！」蘇睿很嚴肅的打斷了胖子的話：「以前無論你有多少女人我都可以不計較，我就是來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男朋友！」

「不行，不行！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胖子腦袋搖晃的如撥浪鼓一般，說道：「我心裏面真的有喜歡的人了！再說，你可是蘇顏的姐姐啊？…估計你爺爺當時就是隨便開玩笑，你不用當真地！」

「我大爺爺從來都不開玩笑的！」蘇睿神情稍稍有些落寞：「我知道你喜歡蘇顏。但是…你知道嗎？當那天在電視上看到你突然出現中國城前，力挽狂瀾的時候，在我心裡就已經深深的烙上了你地影子，我告訴自己。這就是我要找的男人！只可惜。你心裏面想地是我妹妹！其實，我挺感謝我大爺爺的。即使能跟妹妹一起嫁給你我也沒有怨言。你放心，蘇顏那邊我去說…」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胖子略帶驚慌的說道：「我心裡真的只喜歡蘇顏，我答應過她…我們真地不可能地！」

「你撒謊！」蘇睿突然厲聲喝道：「只喜歡蘇顏，那慕容雪呢？歐陽玲，薛靜雯。還有你剛才的那個小情人呢？不要跟我說你都不喜歡她們？」

「她們…她們是…」胖子急的滿頭是汗。最後狠聲道：「總之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為什麼？難道你肯要她們都不肯要我嗎？難道我只是當一個陪襯品你都不肯要我嗎？我那裡比她們差啊？」蘇睿的情緒已經明顯有些失控，眼睛里紅紅的，似乎在極力的忍耐著一種衝動地情緒。

「你先別激動，聽我說！我們之間…都沒有過多地接觸過。再說，你還是蘇顏的姐姐，我們之間是真地不可能的！嗯！那…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感覺到自己已經不太合適再呆下去了。胖子打了一聲招呼就想要匆忙離開。

「你真的以為蘇顏也喜歡你嗎？」冰冷的話語傳來。讓胖子已經邁出的腳步又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你說什麼？」胖子默然的轉過頭，忽然就覺得自己的心裡就好像是突然間被什麼東西撥動了一樣。空落落的，不住的在顫動！

蘇睿冷冷的一笑：「你天天忙著四處挑戰，是為了答應蘇顏要當什麼天下第一吧！呵呵！好笑！你以為只要你當上天下第一，她就會真心喜歡你嗎？我告訴你，這只是一個騙局，她是在利用你，她一直都在利用你！她只是為了學到你的步法在故意接近你！她跟你說讓你去當什麼天下第一，也只是為了拿你開心！她從來都沒喜歡過你！」

「你說什麼？」胖子干眨著眼睛，獃獃的站立愣在那裡，就好似有數到無形的閃電從天而降劈在了他的頭頂之上，整個大腦中一片空白。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胖子忽然故作輕鬆的輕盈笑道：「你在騙我！我沒那麼傻！昨天她還跟我說她會等我的！」

「呵呵！是嗎？」蘇睿憤恨的掏出手機拍在了桌子上，調出了一個號碼：「這是她的電話，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去問！」

難以控制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胖子雙手微微顫抖著，拿起了電話，幾聲忙音之後，電話里傳來了一個美好的女生：「喂！大姐，你去那裡了！爺爺正找你！喂，說話啊！」

胖子平緩了兩口呼吸，聲音依然有些顫動的開口道：「蘇顏嗎？是我，胖子！」

蘇顏同樣也感到很驚奇：「咦！怎麼是你啊？我大姐的電話怎麼在你那？你們在一起嗎？」

胖子沉聲問道：「蘇顏，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你怎麼了啊？」蘇顏似乎也感到了胖子的異樣。

緊憋住一口氣，胖子緊張的說道：「你一定不要不要騙我，我不想聽假話！你…為什麼想要…想要跟我在一起？你跟我說，只要我當上天下第一…你就…你就做我女朋友，是不是就只是隨便說說？是不是你一開始就只是為了什麼…什麼步法才故意說…要跟我在一起的？不要騙我！…告訴我不是」

沉默！在電話里傳來了一陣寂靜而漫長的沉默后，蘇顏才低聲的，緩緩的發出了一個字音：「是…都是！胖子你在那？我現在就去找你，你…」

蘇顏後面說什麼，胖子根本沒有聽見。當那一個字音入耳，他的腦袋裡面就像是被引爆了一顆炸彈，轟的一聲什麼也聽不見了…

「謝謝！」一片茫然的合上電話，胖子輕笑的還給了蘇睿：「今天…真是抱歉，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服務員，結一下帳！」

望著櫥窗外，胖子一片茫然的眼神，有些蹣跚的腳步，蘇睿忽然哽咽的緊緊咬住嘴唇，轉瞬間已經是淚流滿面！

愛本是恨的來處，胡漢不歸路，一個輸，一個苦！寧願你恨的徹骨，中了愛的迷毒，一面滿足，一面是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