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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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管家熟悉的聲音,謝燃燈扭頭就跑。

一抬頭,一堵結結實實的肉牆就堵在謝燃燈跟前。

邁步朝東,一個鐵塔般的黑臉大漢,轉西邊,兩個白臉大漢並列,把去路堵得密不透風。

南邊是鬍子白花花卻並不身軟易推倒的笑面虎管家,北邊是湍急而下的水流。

除非謝燃燈插上翅膀,不然前有狼後有虎的,根本逃不出去。

管家的表情很是和善:「二少,跟我們回去吧。」

謝燃燈靈機一動,捏著嗓子說:「這位老人家,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二少。」

他話音剛落,嗡嗡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隻比尋常蜜蜂大了幾倍的尋人蜂在他的腰側振翅,淺綠色的透明長翼閃耀著璀璨流光。

管家依舊笑眯眯的:「少爺走的時候,忘了把夫人做的香包摘下了。」

謝燃燈下意識反駁:「我明明摘了,山間蟲蟻多才拿出來用的。」

話音一落,氣氛一時陷入尷尬之中。

謝燃燈上輩子從未離家出走過,憑藉記憶自認做的周全,哪裡想到會栽在這個不起眼的小荷包上。

都隔了這麼遠,這大蜜蜂還能追著香味尋他到此處。

若沒有昨夜的意外,他早就把香包收了起來,戴上易容的面罩,就不會被謝家人逮個正著。

莫非天意如此。

不,若是非要走上一世的老路,老天何苦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

謝燃燈頭一扭,倔強道:「我不回去,你們若是逼我,我就從這跳下去。」

「二少且慢!」

見他如此,管家臉上笑意頓失。

謝燃燈往水邊邁了一步:「都別過來!」

管家沉著臉:「都讓開。」

二少這是被傷得狠了。

站在謝燃燈的角度,他倒不是不能理解。

尋常人退一次婚都難得,謝燃燈硬是被退了四次。

但凡個有點血性的男人,就受不了這種事情。

能忍到現在才發作,二少爺已經是謝家出了名的窩囊廢。

不過兔子急了也要咬人,一而再再而三,廢物二少爺如今也爆發了。

管家一改先前態度,走起了以情動人路線。

他苦口婆心道:「二少受了侮辱,心中不免難過,這些老奴都懂。只是你一心離開,可曾想過夫人,出了那樣的事情,她比您還難受。昨日看到您留下來的信,她直接昏了過去。」

管家話音剛落,就見謝燃燈被驚得一個趔趄,一隻靴子踏進溪水之中,羅襪全被打濕。

「二少!」

管家驚呼出聲,看謝燃燈整個人晃了一下,左腳卡在石子間,堪堪穩住身形,吊著的一口氣才緩緩吐出。

他定睛再一看,謝燃燈跟前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個人。

此人個頭較謝燃燈矮一些,站在青石上,穿著件不大合適的寬大衣裳,袖口空蕩蕩的,褲腿一截拖在地上。

因為沒有過去的記憶,謝府管家出現的時候,洛青曜全程保持安靜。

他一直乖乖站著,幾乎沒有存在感,自然被注意力集中在謝燃燈身上的管家一群人忽視過去。

管家心生惱怒,哪個不長眼的東西,連他的命令都不聽,竟自作主張,差點害二少栽水裡。

雖然謝燃燈沒什麼用處,可他是嫡系血脈,有個了不得的兄長和疼愛他的母親。

「這好像不是咱們的人啊。」

跟著管家出來的侄子謝平在叔叔的耳邊嘀咕,謝家的下人哪能穿料子這麼好的衣服。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仔細看那少年身上的圖案,口中喃喃:「奇怪,這衣裳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洛青曜臉上還沾著不少未洗凈的臟污,僅憑藉一雙清凌凌的眼睛,謝平沒能認出這是城裡哪家的公子。

洛青曜眼中根本沒有其他人的存在,他的眼神專註的看著謝燃燈,沙啞的嗓子問:「你有夫人?」

這陌生老頭口中一口一個記掛他的夫人,可自己分明好端端的站在此處。

他眼前的人要麼是個薄情寡性的負心漢,要麼就是個厚顏無恥的騙子。

洛青曜本該殺了他,看著這張好看的臉,卻第一次生出猶豫的心態。

謝燃燈還沒有解釋,他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謝燃燈挽起被打濕的褲腳,露出雪白一截小腿,陽光底下,他簡直白得發光。

聽到這莫名一句問話,謝燃燈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神情有些古怪:「我尚未成親,哪來什麼夫人,家中祖母健在,夫人說的是我娘。」

上個本該成為他夫人的人,前些日子剛到謝家退了婚,讓他再一次成為整個白玉京的談資和笑柄。

至於母親,謝家的事情太多,等他離開之後,她或許連惦記他的時間都沒有。

管家見他們兩個交談,給了隨從一個眼神暗示。

這邊由他出聲吸引二少注意力,安撫謝燃燈情緒。那邊左右悄悄圍了上去,避免二少一個激動,像剛剛那樣出現意外。

管事問:「二少,這位是?」

「這是……」

謝燃燈卡了殼,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人叫什麼名字。

夫人原是夫君親娘,洛青曜眼中戾氣收斂七分:「他是我的夫君。」

這聲夫君一出,老管家驚掉了下巴。

他看看謝燃燈,又看看洛青曜。

雖然洛青曜衣服的料子還不錯,可是頭髮亂蓬蓬的,渾身髒兮兮的,狼狽的像個小乞丐。

謝燃燈雖無靈根,卻生得一副絕佳的好皮相,被水打濕了衣物也不見半分狼狽。

老管家彷彿悟了什麼,語含警告:「這位小兄弟慎言!」

謝平一拍大腿的聲音和老管家異口同聲響起:「我想起來了,他身上的是二少爺的衣服!」

探照燈一般的視線落在了謝燃燈和洛青曜的身上。

小乞兒的衣領中露出些許曖昧紅痕,看得謝燃燈莫名煩躁。

謝燃燈正鬧著心,衣擺突然被人輕輕的拽了一下。

他一低頭,那不知道名字的小乞兒正拽著衣角,仰著臉問:「你要和他們走嗎?」

謝燃燈搖了搖頭,他當然不想,毫不容易離開,怎麼會想回去。

「那好。」

小乞兒聲音平靜的說:「那就殺了他們。」

試圖挖掘八卦的謝平撲哧笑了,是被這自大的荒謬發言逗笑的。

這小胳膊小腿的傢伙以為自己是誰,還殺了他們。

但是他的笑聲未落,腰間的佩劍就到了小乞丐的手裡。

在場的人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小乞丐的身形是怎麼挪動的,那把劍就砍向了謝平的脖子。

昨天同小怪物有過打鬥經驗的謝燃燈第一時間察覺,連忙喊停:「別殺他!」

洛青曜的手腕硬生生一拐,劍尖捅進了謝平的大腿根,血流如注。

他看向謝燃燈,眼神中帶著不滿,顯然不太明白自己的夫君為什麼要阻止他。

夫君不應該是站在他這一邊才對嗎?

眼見謝平受傷,其餘護衛全部齊刷刷拔/出武器,擺出嚴陣以待的架勢,把兩個人團團圍住。

「他們只是想帶我回去,並不會傷我。」

謝燃燈開始頭疼了,他昨兒個招惹的到底是個什麼麻煩。

謝平雖不是他的手足兄弟,卻也是和他一起長大的熟人。

這小乞兒的確有些怪力,可他只有一個人,身上還受了傷,肯定打不過十幾個謝家的護衛。

若是殺了謝平,小乞丐絕得不到好下場。

謝燃燈對管家說:「我同你們回去,這事情你不要和他計較。」

他轉過頭,對洛青曜溫聲說:「你先走。」

見洛青曜不動,謝燃燈沉下聲音:「讓你走沒聽見嗎!」

洛青曜搖搖頭:「你去哪,我去哪。」

他記得的東西不多,不過有一句話好像是這麼說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這人年紀輕輕,怎麼這麼固執?

跟著他有什麼好處,回去一起做退婚工具人。

謝家的確吃好喝好,可是精神上摧殘太大。

等等,謝燃燈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若是洛青曜以他妻子的身份回去,那些世家小姐斷然不可能嫁於他做妾。

那他豈不是不用再經歷訂親,退婚的反覆羞辱。

謝家家大業大,能為他遮風擋雨,待在家中自然比外頭更好。

至於那些說他廢物的說辭,謝燃燈一直看得很開。

這個世界絕大多數是修鍊無法締結仙緣的普通人,即便是謝家,會被挑選走的好面子也不多。

他只是不太幸運,有個太厲害的哥哥,和一些不平凡的前未婚妻。

謝燃燈越想越激動,情不自禁向前一步,把人用力抱住。

洛青曜愣了下,手裡沾血的劍落在地上。

他學著謝燃燈的動作,環住便宜夫君的腰身,雙手緩緩收攏,抱抱?

洛青曜的臉頰貼在謝燃燈溫熱結實的胸膛上,鼻翼間是清幽的草木香,頭都不疼了。

一靠近謝燃燈,他的心裡就覺得安寧舒服,洛青曜不由得貼得更緊,難怪自己會願意同這個人私奔。

謝燃燈思維正發散,被洛青曜的小動作硬生生拉回神來。

他摟著人家的腰,小乞丐的腰很細,卻格外柔韌。

昨日以為的夢中場景突然在腦海浮現,小乞丐配合他胡鬧,做了些不可思議的高難度動作。

他們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麼能夠逃避屬於自己的責任。

謝燃燈那張俊美的臉冒著熱氣,耳尖通紅:「你說的對,是我先前想的不夠周全。你是該同我一起回去,我去求阿娘,讓我們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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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刺傷的謝平:踢翻這碗狗糧

不要養肥呀,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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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困想沉睡√、酸菜魚、昭和、海海扔了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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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第一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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