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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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劍出鞘,寒光一閃,劍尖朝著謝燃燈的臉上劃去。

死亡不過一瞬,在出劍的瞬間,江瞬心中最渴盼的是毀了小白臉的容,讓他失去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痛不欲生。

畢竟修真才入門,江瞬的資質一般,一個月的工夫,只是讓他比旁人快一些,力氣更大一些。

但就是這點長進,足夠讓他勝過八成的普通人。

畢竟修真才入門,江瞬的資質一般,一個月的工夫,只是讓他比旁人快一些,力氣更大一些。

但就是這點長進,足夠讓他勝過八成的普通人。

不殺謝燃燈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謝燃燈的親兄長亦在修真界,若是殺了他的弟弟,做哥哥定要取他性命。

「謝燃燈!」

謝燃燈在某些方面似乎格外遲鈍,被忽然喊到名字,他自然下意識回頭。

凌冽劍風撲面而來,似要直取他的性命。

人在面對生死威脅的時候,不一定能及時逃離,也有可能會不受控制的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謝燃燈並未腳下生根,一動不動,也沒有馬上逃離。

在錦衣閣逗留的幾位女客哪裡見過這個陣仗,嚇得花容失色,放聲尖叫。

站在門外等候管家極為利落的飛身上前,可似乎晚了一步。

說時遲,那時快。

他一個閃身攬過了洛青曜的身體,把背著個大包裹,毫無防備的少年護在了身後。

家中兄長雖遠在修真界,可到底牽挂身體羸弱的幼弟。

他專註修鍊,卻特地託人送了些防身的法器。

江瞬不過是剛入門,這劍再致命,謝燃燈身上的法器還是能抵一抵。

果然,聽到玉佩碎裂的聲音,江瞬被防禦機制彈飛了過去,肺腑劇痛,噴出一口鮮血。

寒芒一閃,謝燃燈鴉羽似的眼睫顫了顫。

一股溫熱的,略帶濕氣的液體灑在了他的臉上,從他線條優越的眉骨順著眼睛蜿蜒而下。

他輕輕用指尖一抹,鼻翼間充斥著難聞的鐵鏽味。

這是血,令人作嘔的血。

謝燃燈抬袖擦了擦眼睛上方的血液,眉心略帶嫌惡的微微蹙起。

錦衣閣內安靜下來,先前尖叫的女客們獃獃的看著這位年輕郎君,目光不受控制的被他所吸引。

這姿容出眾的年輕郎君抬袖擦臉,儀態動作優雅風流,袖擺似雲霧輕輕拂過,蜿蜒而下的鮮血弄髒了袖擺,卻在白皙無暇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這橫跨眉骨的血痕大概拇指粗細,像是由人用指尖沾了硃砂,在這張無暇的臉上曖昧的留下了一筆。

渾然天成靈氣十足的神來一筆,沒有半點損耗他的美貌,反而平添了幾分詭艷姝麗之色。

年輕郎君晴空一般澄澈的眼睛中籠罩了陰雨萬里,比秋雨更憂鬱寂寥,看得女郎們心都揪皺,恨不得把他摟在懷中,用自己溫柔的懷抱和柔軟的身體去撫慰他。

被她們所注視著的美郎君終於回過神,目光卻看向了他的身後。

被他護在後方的那個無比幸運的少年綳直了身子,抓住了謝燃燈的衣袍。

少年很用力,指節青白,把謝燃燈的衣角拽得皺巴巴的。

果然是沒見過這種陣仗,怕是嚇傻了。

到底年幼,謝燃燈輕輕拍了拍洛青曜的後背:「別怕,沒事的。」

洛青曜眼神茫然,渾身顫抖。

這孩子嚇成這樣了,謝燃燈伸手揉了揉洛青曜的頭髮,動作非常熟練,就是給家裡養得那隻嬌氣的貓順毛的動作。

被順毛的洛青曜就勢倒了下來,他依然揪住青年的衣擺不放,依賴得靠在了謝燃燈的懷裡,像只沒骨頭的貓。

為了這個溫暖的懷抱,他甚至丟掉了之前拎在懷裡的包裹。

衣服太礙事了,妨礙他和謝燃燈貼貼。

感受到對方緊繃的身體慢慢的放鬆,眼睛都舒服得眯起來,謝燃燈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他惦記著洛青曜昨夜被他折騰厲害,身上還有傷,又試了這麼多套衣服,怕是早就精疲力盡,無法逃脫,這才把人護在身後。

畢竟謝燃燈篤定自己不會出事,可洛青曜死了,他再找個合眼有緣的小男妻可不容易。

洛青曜靠在謝燃燈懷中,深深的看著自家夫君俊美無雙的容顏,似乎是要把這張臉一寸寸的刻在自己眼裡,心底。

方才謝燃燈過來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夫君要拉他擋劍。

夫妻本是林中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雖然謝燃燈拿他擋劍,可他決定看在對方的臉上,就原諒這個人一次。

就一次,不,三次。

洛青曜心中自有一桿秤,夫君的份量比較重一點。

這種弱的劍,渾身上下充滿了破綻,對他來說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

畢竟是第一個夫君,還是可以多原諒他兩次。

但是他沒有想到,謝燃燈不是拿他擋劍,而是展開雙臂,牢牢的把他護在劍光之下。

他的夫君明明這麼弱不禁風,輕易就能被那道劍光割破喉嚨,可他就像是大鳥護住雛鳥一般,牢牢的護在了他的跟前。

洛青曜茫然了,以至於渾身上下都發顫,激動得發顫,興奮得發顫。

這還是第一次,他遇到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事。

他牢牢的抓住了謝燃燈,像是叼到了心愛寶物的惡龍。

絕對,絕對不能把夫君給讓出去。

「謝郎,你沒事吧?」

柔柔怯怯充滿關懷的嗓音打破了如畫一般的場景。

現任和前任動手,雷雲婷第一時間關心的居然是謝燃燈這個前任,真不知道是在諷刺誰。

當然,這和現任狼狽躺在店外,前任卻站著有很大的關係。

雷雲婷兩次定親,一次退婚,都是出於利益關係,她一直都把前程看得比感情更重要。

她只知道謝燃燈是廢物,哪裡知道謝家底蘊深厚,謝燃燈比她想的更加受寵。

謝燃燈懷中的少年的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他未說一個字,卻讓雷雲婷嚇得往後連退了幾步看,噤若寒蟬。

那是看螻蟻和爛泥巴的眼神,少年黑黢黢的眼睛像是一隻大型獸類,讓雷婷婷彷彿看到了一頭窮凶極惡的惡狼。

她引以為傲的美貌,在這個長相併沒有那麼出眾的毛頭小子面前徹底失效。

雷雲婷絲毫不懷疑,她再多說一句,會被對方撕碎成一塊徹徹底底的爛肉。

謝燃燈怎麼會和這麼危險的傢伙攪和在一起,雷雲婷嘴唇抖動,巨大的恐懼之下,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謝燃燈卻並沒有在意到這個前未婚妻的失態。

人往高處走,雷雲婷有仙緣,和他退婚,和江瞬在一起,謝燃燈並沒有太過責怪她。

畢竟處在他們這種家族當中,肩上還承擔著家族興盛的責任,做事往往身不由己。

畢竟他不是第一次被退婚,第一次羞辱難當,第三次第四次,心如止水,已經習慣成自然,沒有什麼波瀾。

若不是重來一次,他也不會選擇離開家族,過沒有牽挂的生活。

雷雲婷於他而言根本不重要,是個不需要在意的陌生人。

可正是這樣的漠視,才讓雷雲婷難受得要命。

直到謝燃燈牽著洛青曜的手走出去良久,她才回過神來,去看自己躺在地上的現任未婚夫。

畢竟鍊氣入門,江瞬的肉/身比凡人更受得起摧殘。

他當時的惡意只是要劃破謝燃燈的臉,受的傷還不至於致命。

雷雲婷弱弱怯怯的蹲了下來:「江瞬,你還能動嗎,要我去喊人過來嗎?」

她以為的仙人徒弟,好像也沒有那麼厲害,甚至還敵不過被人視作廢物的謝燃燈。

雷雲婷一時間茫然起來,是她的選擇錯了嗎?

可是依著謝燃燈先前對她的態度,她似乎已經無法在回頭。

「滾開。」

江瞬吐出一口淤血,自己掙扎爬了起來。

這個女人除了臉能看,什麼用處都沒有。

還有,他剛剛可是聽見了,雷雲婷眼巴巴的貼到謝燃燈身上去,可惜人家根本不稀罕她。

一想到謝燃燈,江瞬滿眼欲殺之後快的怨毒之色。

把這個女人當成鼎爐用完了再殺了她,江瞬粗魯的拿袖子擦了唇角溢出的血,眼中戾氣翻滾。

被推開的雷雲婷腳步趔趄,依舊低眉順目,心中已經有了另尋攀附的打算。

兩個人才定下婚事,卻已經生了無法癒合的間隙。

被他們所惦記著的謝燃燈完全把無關緊要的人拋在腦後。

他現在有點緊張,畢竟要帶醜媳婦見公婆了。

待會見了娘親,一哭二鬧三上吊都行,一定要把婚事順順利利的辦下來。

他說什麼都不要再成為退婚工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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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評論嚶嚶嚶,我的評論越來越少了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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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第一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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