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虛真人:……臉真疼。
嘶,剛說過的話就瞬間被打臉,饒是他也尷尬無比。
不過此時也顧不上那麼多,在聽到進來報信的弟子口中驚天消息之後,他連忙肅容問:「你說什麼,到底出什麼事了?」
怎麼可能有魔族來給他們送喜帖?
他表情難看,守山弟子也面露古怪。
一想到剛才的事情就奇怪。
「弟子在山外本是巡邏,沒想到從天而降一個魔族突然偷襲,弟子不敵之後本以為會喪命,結果那魔族卻笑嘻嘻的將一份喜帖塞給了我,讓我拿進來給掌教您。」
「還說……」
他說到最後一句時有些結巴。
「他究竟說什麼了?」清虛真人意識到不對勁,冷聲開口。
巡邏的弟子只好小心道:「那魔族還說,這是迎娶我們青越劍派弟子的請帖,今日只是先告知掌教一聲,不久之後便會有人送聘禮來。」
這話一出,大殿內霎時安靜了下來。
只聽「噗」的一聲,原來是蒼山宗的長老過來拜見時正好聽見了這句話。
「你、你們繼續。」蒼山宗長老表情震驚,過了半天才結結巴巴道。
「道友聽我們解釋。」清虛真人眉心一跳,立刻意識到這人聽見了,剛想開口,誰知道對方卻退出了大殿。
君輕裘與那位長老震驚的眼神相對,心中漸漸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長老留步!」然而那位聽見秘聞的長老卻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后便睜大眼睛轉身就溜走,君輕裘做法想要攔住對方,卻見那位長老竟當場挖了一個洞。
清虛阻攔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位擅長遁法的同門在他拔劍之後轉身就跳入了洞里。
清虛:……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了怎麼辦?
「掌教。」君輕裘也臉色有些不好,他直覺這長老聽了喜帖的事情就這樣離開不好。
清虛真人自然也知道,但此時叫人已經跑了,說什麼也沒用。他壓下心口吐血的衝動,握住那張喜帖,過了許久嘆了口氣:「罷了。」
「且看看這魔尊到底要做什麼吧。」
只不過叫清虛真人皺眉的是……恐怕不出一日,魔尊謝池淵強娶青越劍派大弟子的消息便要傳遍修真界了,此番他大弟子赫連城的名譽勢必要受污了。
他一時之間震驚心亂,竟忘了翻開那喜帖看上一眼,只兀自皺著眉。
清虛其實還是高估了蒼山宗長老,哪兒要等到一日,不出半天,這個消息便傳遍了仙門圈。
蒼山宗長老從地上遁出去后就一副知道了驚天大秘密的樣子,驚魂未定的一頭扎進了仙門修士聚集的拍賣閣,一副發現了大秘密的模樣。
眾人哪兒見過他這樣,連忙詢問。
誰知這一詢問之下,俱是瞠目結舌。
「這怎麼可能?」有人喃喃自語。
「是真的,魔尊抓走弒神劍,想要強娶赫連城。」蒼山宗長老深吸了口氣道。
眾人面面相覷不可置信:「那日白鷹上坐著的魔頭是魔尊我倒是信的。」
「可是謝池淵不是喜歡君仙長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蒼山宗長老輕咳了聲,他見大家都一副質疑的樣子,不由一錘定音:「諸位要是不信,等過幾日魔尊那邊下聘便知道了。」
拍賣閣內眾人將信將疑,沒有人注意到閣樓之上一個病弱的藍衫青年聽見這話后微微低咳了聲,轉頭問身旁人:「你覺得他們說的真假?」
那藍衫青年許是因為病了,聲音有些弱,像是說幾句話便要停下來一般。可是一雙鳳眸卻生的極好,垂眸時生生將清癯的面容柔和出了幾分雋氣文雅。
旁邊侍童回過神來想了想,有些為難。
「公子,我也不知道。」
「以魔尊對君仙長的執著來看不可能那麼快放棄目標,可蒼山長老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童子語氣為難想不出真假,江寰也不意外。
他搖了搖頭過了許久才道:「替我修書一封去送給輕裘吧。」
江寰說這話時語氣很輕,說完眼尾又彎了下去。童子轉頭看了他一眼,只看見他面上神色便知又有人要倒霉了,不由嘆了口氣。
自家公子和青越劍派的君仙長是知己,童子自然知道公子擔心君仙長,此時無法說什麼,只得按照公子的話去做。
……
謝池淵可不知道自己一封喜帖引起了修真界多大的轟動。他早起無所事事的在魔宮之中轉悠了一會兒之後便轉悠到了美人的側殿外。
也不知道自己上次將劍還回去美人有沒有高興一些。這樣想著,謝池淵猶豫了一下,便派了身旁一個魔侍進去看看。
他站在側殿外,靜靜的等著。
然而一炷香時間后裡面「砰」的一聲,進去送吃食的魔侍沒有出來,卻從門縫裡滾出來了一隻海龜。
謝池淵看著龜殼上的裂痕抽了抽嘴角,心中暗嘆沒想到美人這麼暴力,幸好自己沒有直接進去。
地上的海龜剛哎呦了一聲便看見了面前的雪色,記起魔尊在外面,顧不上抱怨連忙爬起來。只是化成人形時臉上卻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尊上恕罪,屬下失儀了。」
「裡面怎麼回事?」謝池淵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
海龜魔侍揉了揉臉,哭喪著臉道:「尊上,夫人沒有吃東西,反倒把我打了出來。」
他進去之後只看見那人擦著劍,剛把吃食放下恭維的話還沒說出來,下一刻就被打成了原型,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凄慘的描述了一遍裡面場景,謝池淵看著他沉重中透露著滑稽的樣子,勉強忍住笑意,只好道:「罷了,他今日也許是心情不好。」
「你去叫個大夫過來吧。」
美人身上傷剛好些又動用靈力,恐怕這會兒又疼了。
謝池淵自覺是個好夫君,點了點頭后便示意海龜魔侍退下。
原以為尊上是要讓自己看傷的魔侍:……?
他揉著臉一步三回頭,然而尊上卻始終沒有看他一眼,目光一直留在側殿之中。在他離開之後竟然皺了皺眉,一副擔心的樣子進去了!
海龜:……?
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
在有人頂雷之後謝池淵覺得美人現在心情應當好了些,於是果斷進去打卡培養感情。
赫連城此時正閉目調息著,他剛才打出去了一個魔族,本以為不會有人不長眼的再來騷擾他,誰知道卻聽見了衣衫拂過的聲音。
赫連城冷臉抬起頭來,在看見來人之後手中動作停了下來,不由眯了眯眼。
魔尊。
他竟還敢來。
在那日離開之後赫連城便再沒見過對方,也將那人說要娶他的事情當成了一個笑話。但誰知道方才那魔族端著盤子進來,他掰開之後竟然是喜桃。
他這才察覺出這件事不是玩笑。
謝池淵進來本是坐在旁邊,想要陪美人呆一會兒,一抬頭便被對方鷹隼雙目緊盯著,似是在打量什麼。
謝池淵:……嘶。
這麼看他做什麼,他穿錯衣服了?
他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只好裝作面色不改的樣子回望過去:「夫人可是有事?」
見赫連城不說話,他便又道:「方才那小魔許是不懂規矩冒犯了夫人,本尊已經命人罰了。」
殿內十分安靜,赫連城冷眼看著對方,猝然笑了聲。
「魔尊是認真的?」
謝池淵挑了挑眉有些疑惑。
赫連城握著劍,見他這樣不由眉心壓下:「你可知道我是誰?」
這是什麼話,他可是他好不容易搶來的天下第一美人。
謝池淵以為他不願意嫁給自己所以才這樣說,皺了皺眉冷淡道:「無論你接不接受,你都是本尊的夫人。」
「喜帖已經發出去了。」
「過幾日新衣過來你試一試。」
他語氣不容置疑,殿上氛圍霎時冷到了極致。這時被魔侍喚來的大夫在門外不由打了個寒顫,機智的出聲打破僵持。
「尊、尊上。」
這句話總算是消弭了空氣中的冷意。
感覺到赫連城看向別處的謝池淵也鬆了口氣,心下趁著這個機會示意大夫進來。
「他方才運功,舊傷應該複發了,替他看一看。」
赫連城原本以為是魔尊自己受傷了,誰知道他卻是叫大夫替他看。聽到剛才運功舊傷複發,赫連城眸光沉了些。
「你怎麼知道我舊傷複發?」他這幾日已經表現的無事,謝池淵是怎麼知道的?
在他這句話后那面容蒼□□致的青年只是看了他一眼,似是在思索:「那魔龜以你平常修為來看自然不是對手,但現在你身受重傷,打那魔龜恐怕費了不少力。」
這句話若是平常人說出來只會讓人覺得是嘲諷,但是謝池淵此時眼神淡淡,看著赫連城時也再無其他,叫赫連城不由心下微頓。
這人的模樣竟像是在真的關心他。
但是怎麼可能,這可是魔族。
他微微皺了皺眉,心中嗤笑了聲祛除錯覺,在閉目任由大夫處理肩上傷口時冷聲道:「我不喜歡男子。」
正在包紮的大夫手中一抖,只覺得這新夫人脾氣也太差了些,竟當眾不給尊上面子。
更出乎意料的是,尊上聽了這話也神情平靜。
嘖,拒絕不喜歡的人就是直男,他懂!
他瞭然的看了赫連城一眼。
赫連城說完之後本以為謝池淵會發怒,誰知道對方卻用包容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他說了什麼胡鬧的話一樣。
赫連城心下不悅,聲音也沉了下來:「你不信?」
信,當然信。
謝池淵面癱臉十分平靜,淡色唇瓣微抿,在赫連城眉梢鋒銳冷意散去一些后皺眉不贊同道:「可是直男也還是要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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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嬌妻赫連城:我是直男
霸道魔尊:鴨頭,我知道你是在說氣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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