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小人得志

踏出酒吧門口，桑小柔看著灰濛濛的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氣。

她招了一輛計程車，報了公司的地址，就開始閉目養神，心裡想著怎麼對主編交代這次的事。

桑小柔跟了風逸凡這條線好幾天了，昨晚卻功虧一簣，沒有拍到任何實質性的曖昧照片，想要再尋找下一次機會，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而她的上司海主編一向看她不順眼，早給她下了最後通牒，這次一定不會輕易就算了，她要想個辦法，不能讓自己一不小心就丟了工作。

不過桑小柔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對策來，往窗外一看，公司已經到了。

算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是被罵一頓，她不還口就是了。

桑小柔看著公司樓下明月花娛樂幾個大字，閉了閉眼睛，就認命地走了進去。

果不其然，知道桑小柔潛伏一夜，卻沒有抓拍到風逸凡和孟紫晴偷情的任何證據，她的上司海大富對著她就是一頓臭罵，言語激烈，態度惡毒，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他的什麼仇人。

桑小柔站在海大富的桌子前面，眼眶發紅，卻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她以前一直都把海大富的話當成耳邊風聽聽就過，畢竟以他的惡意，她要是跟他計較早就被氣死了。

今天卻不知怎麼了，她只覺得他說的話字字戳心，讓她恨不得跟他同歸於盡。

可是想想自己的處境，她只能強忍著滿腹的委屈，頭低得越來越狠。

不知過了多久，海大富像是罵得夠了，終於停了下來。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小眼睛一瞟桑小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小桑我告訴你，這幾天你要是還挖不到這個大新聞，你就趕緊給我走人，我們報社從來不養廢物。」

桑小柔攥緊拳頭，一聲未吭。

海大富出完了所有的惡氣，也不想再留下她，擺了擺手道，「趕緊出去，該幹嘛幹嘛去，我給你的時間不多，你自己看著辦。」

桑小柔轉身開門出去，隱約聽見他又嘀咕了一句，「沒用的東西。」

她抓著門把的手頓了頓，終是沒有回頭。

外面的人都知道她是進去挨訓了，看她出來，面色又那麼蒼白，全都報以同情的眼神，手裡卻依然做著自己的事情，也沒人上來關心一句。

唯有蔡健雅將她拉到休息間，給她倒了水，讓她緩緩。

這是桑小柔在報社唯一較好的朋友，她感激地對蔡健雅笑了笑，也沒什麼力氣說話。

蔡健雅見四下無人，為她抱不平道，「海主編真是太過分了，公報私仇也不是他這樣的，小柔，你要不就換一個工作吧！」

桑小柔知道她是真心實意地為自己好，卻依然搖了搖頭，「不，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憑什麼要離開。」

「可是海主編越來越過分了，不就是你拒絕了他的追求嘛，他就這麼小心眼，你老是被他罵，看得我都心疼。」蔡健雅皺著眉頭，對她的執著不解又不值。

桑小柔看著手裡的杯子，眼睛微微出神，「不管怎麼樣，我都要留下來，就算要走，也不是以這種方式，我要是真的自己辭職，就趁了海大富的意了……」

蔡健雅知道自己勸不了她，泄氣地坐到旁邊，咬牙切齒道，「小人得志，真是可恨，可惜我一點都幫不了你。」

「怎麼會。」桑小柔牽住她的手晃了晃，「像現在這樣在我身邊陪著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聞言，蔡健雅便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真是服了你了，隨便啦，等你要離開的時候，跟我說一下就好。」

桑小柔點點頭，因為熱茶的緣故，她臉上也漸漸紅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