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 我不是他的歸宿
「師尊~您,您~功夫真好!」柴子訓既是艷羨,又是遺憾,一路上錯過了多少買吃食攤子,鋪子啊。
「咕嚕~」
可他肚子卻不爭氣的唱起反調,他羞紅了面,不好意思的將頭埋在了的師尊肩窩。
「……」
秦川感受到他的依賴,又有些懊悔自己怎麼會只顧著和子訓生氣,明明想好了,最後這幾日,要對他好些,起碼要餵飽他的。
「你想吃什麼?!」秦川停下腳步,輕輕的放他下來。
「請王爺安,請秦先生安,終於追上你們了!」
兩名黑衣暗衛田園,田野,追的氣喘吁吁,好容易趕上,忙現身,跪地請安,「太妃思念王爺,久矣~還請王爺速速回府。」
柴子訓有些緊張躲在師尊身後,揪著師尊的衣角,「師尊,我可不認識他們。」
別隨便將我交給陌生人,柴子訓緊緊的拽著,委屈的眸子里,滿是無助。
秦川低眉覷了柴子訓一眼,突然從柴子訓瘦弱的肩膀里,瞅見了李玉的影子,有些心軟,
「訓兒,其實~你的師尊是李玉,從前的江南國君,如今大宋的……丞相。我只是,受他之託,教導了你三年,算不上你的師尊。」秦川眸中有些意味不明,可瞧見子訓慌張,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次回京,除了你母妃,他,還有你的未婚妻靈兒……」
秦川話還未說完,柴子訓沖向前,緊緊扣住他的腰,「我不管,我不認識他們!我只跟著你!」
「師尊,你不要扔下我!你要扔下我……我就去嫁給黃大牛~」
噗,這是什麼狗屁的威脅。
「柴子訓,你是堂堂安王,確定要這樣威脅我?」
秦川冷酷的掰開他的手,狠狠的挖了他一眼,而田園田野早就被自家主子的,嚇的面如土色!
「師尊……」
柴子訓懊惱不已,無助的揪著他的衣擺,不肯鬆開。
四人各懷心事,一路無言。
即便如此,柴子訓也不肯輕易妥協,亦不顧秦川掰開他的手數次,鍥而不捨的揪緊,兩人默默地扛上了。
到了安王府,秦川不管三七二十一,猛推了柴子訓一把,兀自去了玲瓏坊,擱下長劍,準備落腳。
清風徐徐,香草菲菲,秦川盤腿坐在河邊,閉目釣魚。
「噗嗤~」
李玉瞧見他這模樣,忍不住笑出聲,「聽說你來,就來尋你,沒想到你不去安王府,不去丞相府,卻在這兒閉目釣魚……」
秦川抿了抿唇,抽竿,甩出一條十多斤的魚,直飛李玉懷中。
「噗……」李玉被魚尾濺了一臉的水花。
「魚來了~」
李玉耳尖微紅,小聲笑道:「原來,川子這是效仿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二人四目相對,笑意卻淡去,許久未見,雖然歲月亦未曾在二人面龐上,留下什麼痕迹。
一位依然是謙謙公子,溫潤如玉,而另一位峰眉劍目,身姿挺拔,互不遜色。
然世事變遷,許多事,早已經不同了。
「玄安表兄……走了。」李玉晦澀的低下頭,將手中的魚解救出來,扔在湖中。
這一生,我盡了最大的努力,卻終究還是欠了許多人。
「嗯,他們早就清楚,自己的歸宿會是什麼了。」
秦川目光如炬的跟隨那條重獲新生的魚兒,對它的死裡逃生,不予置評。
他的師尊天機道人死了,他的義兄呂玄安也死了,可他卻帶著子訓,一直在閉關。
「訓兒在府中,發脾氣了,他只記得你,連他母妃,也拿他沒轍。」李玉瞧見他的,亦有些泄氣,自己也是她請來的說客。
「若是,川子不想住安王府,不如去皇宮,我們~好好招待你。」
李玉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覷進他的滿懷心事的眸中。
「不必了。告訴他,我不是他的歸宿。」
秦川覷了他一眼,只要你過得好,玄安兄便是走了,都覺得很安逸吧~
這世上除了我這個傻子,還有人懂他,註定了的成全嗎?
秦川轉身消失在山林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