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燕王殿下
「你!哼——」宋榕瞧他滿臉煞氣,亦昂著脖子,似乎不屑與一「武夫」逞勇斗凶,執劍反問李玉道。
「江南國君,你被陛下幽居棲霞山,如今更深夜重,你與一位攜私兵的將軍私會,不是謀反,難道……還真是……把酒夜話?!呵呵……笑掉人大牙!」
一旁的府衙與趙子義麾下將士見狀,皆披堅執銳,嚴陣以待!
「江南國君?李玉?」趙子義轉不過彎來,環視一圈,問道:「張平……李玉,他混上咱們船了?!」
張平硬著頭皮,望了望自己主子,又瞥了眼李玉,心道:主子,這不明擺著,你身邊這位所謂的「老山居士」便是江南國君,正主是也。
李玉被戳穿身份,亦頗有些尷尬,上前一步,消瘦的背弓著,拱手致歉道:「宋府尹,您誤會了。李玉不過與朋友,夜遊秦淮罷了。」
「切,你慣會裝腔作勢!」宋榕不屑招手,佯裝好商量道:「既然如此,你便一人上前來,本官只拿下你,旁人……也就罷了。」
「是~」李玉亦不辯解,提腳便要前去。
「慢著!先生,你,你就是江南君主——李玉?」趙子義恍然大悟,上前一步,握著李玉的手腕,「我……那個……」
「羞辱」你,不是有意的。
「真是讓本官笑岔氣了!事到如今,兩位還要繼續演大戲,演給誰看?」
宋榕早已按捺不住,招手讓府衙上前拿下李玉,趙子義不肯鬆手,硬是將李玉手腕掐出了一圈的紅痕,他見那府衙鉚足了勁兒,與自己搶人,亦是憤恨不已。
「張平!」
「大膽金陵府尹,見了燕王殿下,還不下跪?」張平冷靜果伐的揮揮手,眾將訓練有素的護住趙李二人,使得衙役進不了身。
「燕王殿下?哈哈哈……咱們金陵城還有哪門子的殿下啊……整個南朝都投誠了,你們這就是謀反!本官要……」宋榕腦中靈光一閃,「燕王殿下……莫非是汴京的那位……」
「正是!」張平掏出燕王令牌,「燕王殿下再此,誰敢造次?!」
「我……金陵城府尹宋榕……」宋榕辨認清楚那燕王金牌,艱難的吞了吞沫子,攜諸衙役叉手戰立,鞠躬作揖,唱喏道:「下官攜金陵諸衙役,問燕王殿下安……」
趙子義綳著臉,並不應諾,只是一手拉著李玉,一手盤玩腰間白玉。
宋榕見燕王不應,那些將領仍僵持不下,又撐著膽子道:「燕王殿下,下官護駕來遲,還請燕王殿下贖罪……不知陛下,可有與燕王殿下同行?」
「本王不過夜遊秦淮,請先生來,盡一盡地主之誼,宋大人這一頂大帽子砸下來,讓本王好生惶恐。」
趙子義義正言辭,將宋榕的言外之意堵得死死的,瞥見李玉並無訝異之色,心中亦是詫異,狐疑。
「燕王殿下誤會,陛下下旨江南國君幽居棲霞山,無詔不得下山。下官身為金陵府尹,自然要盡忠職守……若有開罪之處,還請燕王殿下莫怪。」
宋榕倒也進退有度,頗有章法,難怪一位江南當地人士,在投誠后,能得陛下信任,成為金陵府尹。
「既然是誤會,宋大人便先退下,待本王遊船后,親自送江南國君回棲霞山。」李玉見他識趣,揮手打發,只是握著李玉的手腕,要帶他回艙內。
「王爺,下官已經肅清了秦淮河,還是……讓下官護著您。」
難怪今日秦淮河上的畫舫,遊船,皆寥寥可數,原來……
「下去吧!」趙子義見怪不怪,半拖著李玉回了艙,這才誠心誠意的拱手道歉道:「先生莫惱了子義,子義,並未有意瞞著先生的……」
李玉晦澀的低頭,啞著嗓子道:「燕王殿下,還是,送草民上岸的好……咳咳……」
這如芒在刺,哪裡還有遊船的興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