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講故事
我不想讓這兩個人把太多注意力放在琉璃身上，只能用其他方式來轉移，畢竟快子時了，要多加小心。
「行啊，老哥，你想說故事就說說唄，我也好多年沒聽過了。」李樂沒多久點了下頭，也不知道是真的想聽，還是不好意思拒絕，旁邊的孔元春似乎沒多少興趣，掏出手機玩起了遊戲。
「妹子臉上的傷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我說著腦海里漸漸回想起一道身影，「是被一個瘋子用火把燒傷的。」
我平日也不是個會多愁善感的人，但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許是情緒上來了，就忍不住想多說幾句，才起了個頭，李樂又沒忍住往我旁邊看，我咳嗽了幾聲，拉回他的視線：「瘋子瘋的厲害……」
「靠，什麼瘋子啊！你們怎麼不關起來，放外面多危險啊！」李樂怒了，憤憤道，說完又有些同情，「你這妹子也是可憐，那瘋子太可惡了吧！難不成你妹子十多年一直這樣？去醫院看了沒有？」
聞言我多少有點尷尬，平白無故給琉璃頭上扣了個帽子：「其實也不怪瘋子和他家人，瘋子以前也不瘋。」
「哎，你們不會被騙了吧！我看現在很多新聞上說不少人犯了事都用精神病當借口。」孔元春玩著玩著突然抬頭說了一句，「前陣子還有個熱搜，一個富二代撞死了人，不想擔責任就花錢造了一份精神有問題的證明。」
我搖搖頭：「還真不是。」我咽了口唾沫：「瘋子是真瘋，不過……」我扯了扯臉，「他是被我嚇瘋的。」
對面倆小孩明顯被我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李樂才打哈哈道：「老哥你開玩笑呢吧，十四年前，那會兒你才幾歲，能把一個人給活活嚇瘋？這就是你說的故事？是有點不一樣哈哈哈……」
我也沒反駁李樂的話，繼續回想著說道：「那個人命不好，老婆娶了沒多久車禍走了，他自己還得了胃癌。」
「所以那人是因為家裡沒錢看病自己把自己給折磨瘋的？」李樂哦了一聲，自以為說對了：「這種事也常見的，這種絕症要是心態不好確實可以把人逼瘋，唉……」
「這倒也不是。」我搖了搖頭：「他會瘋，和我有關係。」說著我嘆了口氣，「他是沒錢看病，所以時間久了，病就越來越重，有一天，他來我家找我爺爺，我爺爺在忙，他就在門口等，我當時也在門口玩，他突然問我，『娃子，你說我的病什麼時候才能好？』」
「問你？這人也是急病亂投醫，居然問一個娃娃，你當時才六七歲吧！」李樂搖頭失笑。
我也笑了笑：「我對那人說他好不了了，而且馬上就會死，最多還能活五天。」
李樂吸了口氣，瞪著眼睛，想說沒什麼又沒開口，孔元春也不玩遊戲了，認真的看著我，我放緩了聲音，扭頭看著窗外：「那個人不相信，說我真是三歲小兒說話無知，他說他不會死的那麼快，因為胃癌還不到晚期。」
這會兒火車在鑽隧道，外面黑了天，我說話的聲音再小，周圍也免不了有三五人能聽見，他們都朝我看了過來。
「胃癌是治不好，但也不會死的太快。」不知道是誰突然開口附和了一句。
我嘆了口氣：「所以我才說這件事和我有關係。」
「老哥你這麼說，難不成是你把他給咒死的，哈哈哈哈，怎麼可能。」李樂嘿嘿笑了幾聲。
「當然不是，我怎麼有這個本事。」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那會我和他說，你肯定活不久了，你看你的肩膀上有兩個影子，一個正掐著你脖子，一個正咬著你的頭，你每次呼吸和晚上睡覺，它們都會鑽進你的身體里……」
不少人都露出了噁心的表情，我繼續道：「我說完那個人就很生氣的看著我，我告訴他掐著脖子的那個是他的老婆，另一個咬頭的是他弟弟，因為你把他們殺了，所以現在兩個人都來找你償命了。」
當年這件事在我腦海里逐漸清晰……
李樂和孔元春都聽的認真，周圍不自覺的連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都消失了，我扭過頭淡聲道：「我說完那個男人就開始咳嗽，好像呼吸不動了一樣臉上充血發紅，他指著我大罵讓我不要亂說話，還說他就算是被惡鬼纏上了，也肯定是自己不小心，他自己沒幹過虧心事。」
「然後呢，老哥你怎麼說的。」李樂好奇的看著我，我皺了皺眉：「我說沒看錯也沒亂說，你妻子和你弟弟其實一直都等著你死呢……你會得病也是因為他們在你身體里放了很多髒東西，你肯定活不久了。」
我說完停頓了很長時間，周圍不斷的響起抽氣聲，直到李樂再度催促：「之後，之後怎麼樣了？」
「之後那個男人就開始大喊大叫，嘴裡說胡話，神經開始不正常，人就瘋了。」我聳了聳肩。
「他……他就這麼瘋了？」李樂的聲音有些失望，「哎，老哥你這個故事的結局沒什麼意思啊，有點爛尾。」
我騷了搔頭：「其實他當時人還沒瘋，我爺爺忙完了出來讓我別嚇他，兩個人進堂子里說話來著，說完出來的時候還警告我小孩不要亂說話，可那男人回家沒兩天，村裡就開始傳他瘋了。」
「其實現在想想……也算是我把他嚇瘋了。」我認真道。
李樂一臉無語：「這個結局也有點老套，不過比之前那個好點。」說完自己想到了什麼，性質沖沖道：「不過按你這麼說，那個男人是殺了自己的老婆還殺了自己的弟弟？為什麼，什麼原因？」
我一愣，倒是沒想到李樂會問，搖搖頭：「這個我怎麼清楚，你也說了，當時我才六七歲，年紀還小。」
「老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李樂居然朝我鄙視了一眼，「你這說的算是鬼故事吧，要說也要說完整啊，前因後果明不明白，你好歹把原因編一個啊，比如說他老婆和弟弟勾結在一起被發現了，那男人惱羞成怒就弄死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