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封屍入棺!
何有書要我盡量在天亮前趕到,我本以為時間還挺多,心裡盤算著還有兩個小時,去個陽清洞肯定用不了多久,誰知,等我看著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山道,差點暈了過去。
那司機不是和我說十來分鐘就能到?合著這十來分鐘不是步行啊!看來要快一點了。
我走在琉璃的前面,心裡想著何有書的叮囑,沒有回頭,就這麼一個小時,山道走了有三分之二的路程。
我鬆了口氣,在旁邊的長椅坐著休息了一會兒,就在這時,前面在引路的黑貓突然小小的叫了一聲,那綠油油的貓眼看了我一眼,又往前面的山坳看了過去,再輕聲叫喚了幾句。
我心下一緊,有所察覺的看了過去,就見前面不遠的山坳處,居然有一道白色的人影站立。
這道人影在黑夜中白的刺眼,看起來還很高,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問題,和那一排種植的樹高度齊平,不過很瘦,瘦到就像是一根竹筷,只不過外面套了個白色的袍子,風一吹就鼓了起來,顯得裡面空蕩蕩的。
山坳和我我還有個百八十米的距離,我咽了口唾沫,那東西不管是什麼,肯定不會是人。
黑貓幽幽的看著那個方向,渾身的毛都立了起來,目露凶光,我突然有些說不上來的緊張,想要移開目光,正打算這麼做,突然聽到了叮鈴啷噹的聲音,像是什麼金屬撞擊才會發出的動靜,很快我就知道那是什麼了……
「嘩啦!」
一根鐵灰色的鎖鏈從山坳那邊穿了過來,速度快到只能看見殘影,鎖鏈的另外一頭就在白影的身上,我下意識的扔出去幾張符籙,符籙捆在了鎖鏈的上面居然發出了滋滋的動靜。
緊接著,另一頭的白影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嚎叫,這聲音聽起來很是痛苦,好像符籙的灼熱氣息全部通過鎖鏈傳到了白影的身上。
黑貓咪嗚一聲身體輕盈的躍起,旋即落在鎖鏈的上面,一隻貓能有多少重量?正如我先前問一隻貓能有多少力氣。
「轟!」一聲巨響,那鎖鏈猶如千金重壓在了地上,拽的遠處那道白影都是一個趔趄。
不一會兒,那道白影身上彷彿壓著什麼東西,在山坳處趴著,鎖鏈緩緩的往後撤,連帶著拖走了白影,良久,我咽了口唾沫回過神,看著在舔毛的黑貓,我似乎小看了它,何有書把它留給我,是來幫忙的?
我又忍不住看了看黑貓,它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也回看了我一眼,再度邁著步子,往前走了。
又過了小半個小時,大概是快到了,黑貓叫了幾聲,同時我也感覺到身後的琉璃有了一些不對勁,她似乎對這裡有反應,或者說對前面不遠處的洞口有反應。
我點了幾張符籙,打算在前面引路,可須臾間,先前在山坳處看到的鎖鏈又憑空出現了,只不過這次沒有看到拿到白影,兩條鎖鏈直直的往我身後,沖著琉璃奔了過去。
不行!這樣肯定會被驚魂!
我心下一驚,本能的去阻擋這兩條鎖鏈,喀嚓,我將鎖鏈狠狠的拽住,入手的冰涼幾乎是瞬間讓手沒了知覺,好涼!
我試著再度用符籙束縛,但鎖鏈彷彿有意識一般,居然繞了幾圈纏在了我的手臂,下一刻,鎖鏈上面居然自己燃起了森綠色的火焰,那火焰沒有溫度,我也不覺疼,但就是這樣才奇怪。
怎麼回事?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鬆手,萬一鬆手,再朝著琉璃過去的話。
還是不鬆了,反正對我也沒有影響,至少目前看來沒有影響,我正想著,鎖鏈嘩啦啦的再度響了起來,一股和涼風完全不同的冷意陡然出現,我猛地抬頭往前面看去,一道白影,彷彿被這股冷意簇擁著吹了過來,從黑暗中現身。
這次近了也看的更清楚了,這道白影,面上畫著血紅的符文,一身白袍上面掛滿了鈴鐺,只是鈴鐺卻沒有發出動靜,他身材十分高挑,渾身白的和紙一樣,從黑暗中出來后,他也沒有動作,就靜靜的站在我前面不動了。
很奇怪,我對白影感覺很熟悉,這種熟悉的感覺不是因為我認識,或者我見過他,而是模糊的感覺他和我是本源,是出自同一脈的熟悉,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名字,我張了張口,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白無常。」
話音落下,那白影似乎動了動,不一會兒,空中頓時紛紛揚揚的落下了不少紙片,我腰間一熱,有微弱的光芒透過布料,是魂符,我伸手拿了出來,往白影那邊一伸,只不過是一個動作,白影頓時化成了霧,鑽進了魂符中。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何有書,這傢伙又是故意引我來這裡的,不過最好琉璃的事情不是個幌子,否則這次,我可是真的會生氣。
陽清洞就在前面不遠,不到十分鐘,我站在了洞口前,看著上面「陽清」二字,吐出口氣,成敗在此一舉。
引著琉璃走了進去,走到深處,我就見到了何有書所說的棺木,棺木通體黑色,兩邊還有八塊三角錐石立在八個方位,這是一個簡單的定魂陣,每塊石頭上面都有魂符,看來何有書安排的還挺妥當。
接下來就是趕屍的最後一步——封屍入棺!
我沉沉吐了口氣,走上前將棺木的蓋子推開,裡面也是精心布陣,棺木的內壁都刻滿了陣術,我站在棺木正前方,口中默念,驅動著琉璃身後的符籙。
琉璃無意識的一步步走了過來,斗笠在行動的過程中掉落,面色蒼白,毫無生氣,我心裡一疼,看著琉璃一腳踏入了棺木,接著身體騰空而起,跳進了棺木中。
當完全站到棺木裡面后,那原本僵硬如石的身體突然一軟,柔弱無骨的倒下了,還變了姿勢,雙手交叉放在胸口,同時蒼白的面色快速紅潤了起來,甚至胸口也有了微弱的呼吸起伏,現在看上去,就像是個睡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