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當扶弟魔(07)
何晴本來下意識想陰著臉表達不滿,但想想自己是來套近乎的,還跟以前一樣甩臉子發脾氣,還怎麼拉近關係,努力表現出受傷的樣子說:「你還生我氣呢?」
林酒兒端起自己面前的綠豆湯喝一口,無波無瀾地說:「沒有生氣,只是我們不適合做朋友,沒必要強迫彼此非得成為朋友。」
何晴說:「那你就是在生氣,我晚上請你吃夜宵給你賠罪,你就原諒我吧,我肯定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對你,我發誓。」
林酒兒看何晴一改常態忽然歪纏她,非要跟她做朋友,心裡直覺不對勁,所以也沒因此而動搖,搖搖頭說:「我沒吃夜宵的習慣,大家各自顧好自己就行了,你還不值得我生氣。」說到夜宵就想到劉凱那個油膩男,還好吃完飯了,不然吃飯的時候想起來這人得多倒胃口。
林酒兒冷酷地說完端起吃完的餐盤起身離開,沒有繼續廢話。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情上。
何晴驚訝林酒兒竟然這麼直接,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裡各種謾罵,覺得她裝清高,不知道有什麼可拽的,面上故作委屈的拿起沒被林酒兒帶走的酸奶,另一桌吃飯的何晴室友看到這一幕,走過去說:「就知道你碰了個釘子,你何必要跟她認錯,你以前不是最討厭她的嗎?」
「我這不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多個朋友多條路,沒必要鬧得那麼僵。」為了錢,這種事情忍一忍又怎麼了。
話是這麼說,但何晴的室友還是不理解,總覺得何晴給她的感覺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來。
何晴為了錢都不可能就還這麼算了,晚上下班后特意去便利店買了一堆吃的喝得送到林酒兒的宿舍,給王姐分享,趁著林酒兒去洗漱不在宿舍跟王姐打聽林酒兒的事情。
王姐年齡大她們很多,在她的想法里,萬事以和為貴,既然何晴能主動認錯,林酒兒也應該給對方個機會,所以何晴提著吃的過來后,她一點沒抗拒,一五一十的跟何晴說林酒兒平時都在宿舍里做什麼。
「她啊,不是看書就是鍛煉身體,偶爾會出去轉轉,其他的也沒做什麼,以前主要是你愛找她麻煩。」
「以前是我不懂事,一會兒小酒來了,王姐你多給我說說好話,我這次真的想跟她和好,不在像之前那樣欺負人。」說著把塑料袋裡的瓜子,飲料,還有糖果什麼的往王姐手裡塞。
王姐大大方方的接到手裡說:「都是小事情,我看小酒這個人不記仇,你雖然從前那麼對她,她從來沒在私底下說你什麼,老實本分的很,你好好的道個歉,我相信她肯定願意和你做朋友。」
「嗯嗯,謝謝王姐。」
林酒兒洗完澡拿著牙刷毛巾推開門就看到坐在屋裡的何晴正和坐在床上的王姐說說笑笑,倆人看到她都站起來。
王姐拿著手裡的瓜子,一邊磕,一邊和藹可親地說:「小酒你完事了,你看何晴帶了這麼多吃的來咱宿舍玩,這些都是給你的。」說著把何晴買來的另外一大袋零食遞給林酒兒,同時給何晴拋話岔。
何晴連忙接腔,認認真真低頭認錯道:「小酒你就原諒我吧,我真心實意的跟你道歉,以前是我太不地道。」
林酒兒把王姐塞過來的東西放回桌子上,把手裡的洗臉盆放下,一邊擦頭一邊說:「我沒生氣,也沒計較這個,你不用一直過來跟我道歉。」跟做戲一樣,這句話林酒兒沒說出來,她總有一種何晴在做戲給別人看的感覺。
可是何晴為什麼要做戲她卻想不出來,所以也只能在心裡過一遍這個念頭,告訴自己,也有可能是戒備心太重,想太多了。
何晴求助地看向王姐,王姐看林酒兒不咸不淡的回應,知道自己這事兒辦岔了,但東西都吃了,俗話說得好,吃人嘴短,只能再努力說點好話。
「何晴是真的誠心實意的來道歉,你就原諒她以前的莽撞吧。」
林酒兒故作嘆氣地說:「我真沒生氣,所以根本不需要道歉,也不用忽然對我這麼親熱,挺不習慣的。」
王姐不疑有他,對何晴說:「小酒說不生氣就肯定是不生氣,我了解她的性子,所以你也不用這麼緊張,從此往後大家就和和睦睦的相處就好了。」
何晴說:「既然這樣,明天我做東,晚上請你們吃飯。」她們下班都很晚了,說是吃飯其實就是吃個夜宵罷了。
王姐看向林酒兒。
林酒兒不想一直被何晴這麼纏著,直言道:「明天我有事,後天吧。」後天她結算完工資就直接離開這裡,這麼回答也能換得這兩天的清凈。
何晴一看有戲,滿口答應道:「好,那就後天,下班后我叫你!」
「嗯……」
林酒兒看何晴離開后坐到床上繼續擦頭髮,雖然沒有吹風機,但炎熱的夏季洗個頭,很快就能幹,倒也不擔心濕著頭髮入睡。
王姐一臉不好意思地坐到小板凳上看著林酒兒說:「我是不是多管閑事了,我是想著多一個仇人不如多一個朋友才幫她說話的,你要是不願意搭理她,我以後再不幫她牽線。」
林酒兒看著王姐說:「沒事,小問題,你也累一天了,趕緊洗漱,不然一會兒沒水了。」
王姐看林酒兒不嫌棄她多嘴多舌,放下心來,笑著嗯一聲,起身拿著洗臉盆去外面洗漱。
頭髮半乾的時候林酒兒躺在床上做一些簡單的基礎運動,練腹部和腿部。原主身體太單薄,她要抽出時間來練練,盡量提升自己,讓自己更有力量,也更健康。
翌日,林酒兒中午剛忙完,下午有休息時間,剛走出酒店就被蹲在馬路牙子上的林大寶看到了。
林大寶吃過飯就過來蹲林酒兒,此時看到忙完的林酒兒,站起來一臉兇狠的揚聲喊道:「林酒兒你給我過來!」語氣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弟弟,倒像是仇人。
林酒兒沒見過林大寶,但聽過聲音,只是畢竟第一次見,有些不確定,不過很快林大寶就證實了她的猜想。
林大寶邊走邊說:「你昨天跟爹說了什麼,害得他多喝了兩杯,回去的路上摔了一跤,要在床上躺好幾天!」
林酒兒覺得林大寶這話說得可笑,喝酒摔跤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喝酒摔了一跤竟成我的錯了?」
林大寶說:「你還笑得出來?他要不是因為被你氣得,怎麼會喝酒,不喝酒怎麼會摔跤!」
「還不是你沒本事,賺不來錢,娶不到媳婦,把他急得只能喝酒,跟我可沒關係。」林酒兒越看越覺得林大寶和林富生長得太像了,一樣的瘦巴巴,一樣的黝黑,一樣的不是個東西。
林大寶聞言就要上手,他抬起手說:「你個賤人,爹昨天沒打你是給潘盛國個面子,今天只有我在,看我不揍死你!」
林酒兒豈能站著讓他打,往後退幾步,左右看看,撿起了地上的磚頭對峙。
打不過也得反擊,想讓她白白站著挨打是不可能的。
林大寶看林酒兒拿起磚頭心中一驚,他還真沒想到林酒兒會有這個反應,冷笑著說:「你覺得你能砸的到我?」
林酒兒說:「你憑什麼打我?你這些年上學的學費,生活費,哪一筆不是從我大姐身上得來的,你還有臉打我?」
林大寶說:「我是看不過去你那麼對咱爹,他哪點對你不好了?」
「哪點好了,需要用女兒的彩禮錢給你買房子娶媳婦,你覺得這是好?呵——」
「哪個女的不是這樣過來的,彩禮錢本來就是給爹媽的,他們拿著用來做什麼,是你能過問的嗎?」說著就要衝到林酒兒跟前收拾她。
「你幹什麼的!」劉總遠遠地從酒店裡出來就看到外面似乎正在爭執的男女,一開始以為是林酒兒的男朋友,似乎要打她,以為機會來了,結果聽著好像是姐弟?
劉凱哪裡會錯過這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帶著身邊的人就走了過去,把柔弱的林酒兒擋在身後,對林大寶怒目而視。
「□□,你一個男的還想打女人,你是幹什麼的?」
林大寶看來人戴著金戒指,手裡還拿著公文包,這一看就是大老闆,心裡犯怵,但面上故作鎮定的回答說:「我是她弟弟,我們姐弟倆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理直氣壯,彷彿是家人就可以隨便打。
劉凱大義凜然地說:「怎麼就沒關係,你就算是他弟弟也不能打一個女孩子,她還是你姐姐呢,我作為他們酒店裡的顧客,也不願意見到她被人欺負,你最好別這麼囂張,不然有你苦頭吃。」最後一句則是威脅。
林大寶看這人的態度,再看看後面的林酒兒,以為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林酒兒跟這個大老闆好上了,靈光一現,林大寶忽然就明白過來,姐姐為什麼不肯跟潘盛國結婚了,難道是和這個大老闆處著呢?
想到此,林大寶態度立即改變,笑著說:「老闆說得對,是不應該打一個女孩子,你跟我姐認識?」
劉凱看林大寶很上道,笑著說:「認識,我經常來這家酒店吃飯,都是你姐在包廂里服務,很熟。」
「並不熟。」林酒兒不給面子的說完這句把手裡的磚頭扔掉,拍拍手上的灰,直接往宿舍的方向走,懶得跟林大寶解釋,也不想和劉凱多說什麼,雖然他今天幫了她,但這人絕對沒懷好意。
忍最後一晚上,明天結算工資,拿到錢就直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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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酒兒:豺狼和虎豹的區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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