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悔不當初
秦德方身子僵硬。
他剛想扭動自己僵硬的脖子，看看這些賓客的反應，耳畔就已經傳來這些人的竊笑。當然了，還有人一本正經回答魏傅的問題。
「我是那日慶功宴的賓客，應該有資格站出來。」
「這位寧先生確實就是寧神醫，還得到省里兩位大人物的賞識，當時我有幸給寧神醫敬了一杯酒，至今仍倍感榮幸。」
「……」
秦德方懵了。
他一直看低的人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他高攀不起的存在。
這種落差很大，換誰都難以接受。
而且對他內心造成極大的衝擊，使得秦德方腦子嗡嗡直響，心臟病都差點犯了。
寧川笑著對魏傅說道：「你看看你，怎麼不委婉點告訴秦老我的身份？現在你把他嚇壞了吧，要是在這兒有三長兩短的話該怎麼辦？」
「對對對，是我的錯。」魏傅連連笑道。
「秦老，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如果你身體有什麼不適的話就趁早去醫院吧。以免到時候發生什麼意外，我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秦德方既憤怒，又憋屈。
現在他總算知道之前意識到的不對勁來源自哪兒，原來魏傅早就知道他和寧川之間的恩怨，所以他一開始並沒有點明寧川的身份，反而給自己挖坑，眼睜睜看著他往坑裡跳！
想到這，他幾乎吐血。
可是秦德方也明白，魏傅代表著的江南魏家，秦家有什麼資格忤逆魏家？一旦有什麼苗頭，他保證第二天秦家指不定就人間蒸發。
除了魏傅之外，寧川也變成他不可觸及的存在。
寧神醫的稱號在上層社會流傳，而且他還獲得了魏弘光的賞識，和江南軍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得不說，秦德方真的後悔了。
當初他若是沒有打寧川的主意，沒有和寧川交惡的話，哪裡會走到今日這般田地？
只是，後悔亦無用。
秦德方面帶苦澀，最後長長嘆了口氣，態度卑微地詢問寧川，「寧神醫，之前我所做的事情都是迫不得已，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現如今我已經意識到錯誤，可否再給我秦家一個機會。」
寧川舉著酒杯，杯中的酒液折射出絢爛的光彩，他嘆道：「早知如何，何必當初呢？我把思念當成朋友，而你卻三番五次刁難我，甚至想置我於死地，我不是肚子里能乘船的宰相，更沒有那麼大的肚量原諒秦家的所作所為，以後我們互不相干。」
「哦，對了。」
「過去的事情可以讓其過去，但你秦家若是繼續對我動手，我不介意反擊。」
秦德方神色一滯，卻也不敢反駁。
魏傅也在一旁附和道：「既然今天大家都在這兒，那我魏傅也在這兒說兩句話。寧先生是我的好大哥，也是我們魏家的貴客，更是飛天葯業最大的股東。諸位若是想對付寧先生，相當於對我魏家動手，魏家上下不介意跟你們玩玩。」
眾人噤聲，都認真記住寧川面孔。
以後招惹誰都行，就是不能夠招惹寧川這個大狠人。
坐在寧川身旁的秦德方几乎窒息，一連串的身份從魏傅口中吐出，要知道這麼多身份當中無論是哪層身份單獨拎出來都很驚人，而現在寧川居然集這麼多層身份於一身！
可以不誇張地說，他一人便足以碾壓秦家這種家族。
也只有省級世家，才有資格壓他一頭。
秦德方再次苦澀開口，希望寧川能夠再給秦家一次機會，就當是看在秦思念的份上。寧川對秦德方倍感厭惡，他都已經把話挑明，這老傢伙居然還不死心，甚至拿出他朋友秦思念道德綁架，所以寧川二話不說就拒絕了秦德方的請求。
還冷聲說道：「秦思念是我的朋友不假，但你們秦家大多數人與我不和，我頂多會幫秦思念，而對你們秦家視若無睹。」
這是寧川所能做的極限。
秦德方張張口，顯然還想說些什麼。
魏傅見狀知道寧川已經動怒，所以笑著打斷秦德方的話，「秦老，我看你臉色不怎麼對勁，要不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吧？」
「以後有時間再聚一聚。」
這是下了逐客令。
魏傅雖然是笑著開口，但眸中的寒意讓秦德方打冷顫。秦德方也很清楚，如果他還不識趣離開酒會的話，說不定會被魏傅的保鏢扔出去。
他不想體面，有的是人讓他體面。
再加上周圍那些人的嘲笑聲，讓秦德方老臉都丟光了，他長嘆一聲后才慢吞吞起身。周圍的賓客根本不想靠近他，避之如瘟神。
秦德方終於走了。
連同幾個秦家人也都灰溜溜離開，一刻都不敢在這兒停留。
走出酒店大門。
一陣夜風吹來，讓渾渾噩噩的秦德方清醒不少，只是在下樓梯的時候他腳底一個踉蹌，直接摔了個狗啃泥。其餘秦家人慌忙七手八腳將秦德方拉起來，秦德方呼吸急促，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但最終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口中甚至噴出口鮮血！
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消沉，墜入無邊深淵。
在雙眼閉上之前，秦德方被濃濃的後悔所縈繞，當初如果他用真心對待寧川的話，現如今肯定會是不一樣的結果。
而他最惦記的孫女，也將成為秦家與寧川之間的樞紐。
只是……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秦德方覺得眼皮十分沉重，周圍的嘈雜聲也逐漸寂靜下來，最終他雙眼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秦家人七手八腳將秦德方送去醫院，但是為時已晚。
經過醫生的診斷，秦德方已經摔倒了腦部，造成不可逆的傷害。而且奇迹也沒有發生，秦德方變成了一個植物人，而且秦德方年紀已經大了，進行手術的話風險會很大，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待奇迹降臨。
但所有人都知道，奇迹不可能再發生。
這一夜。
秦家上下都忙成了一團，伴隨著老爺子的昏迷不醒，導致秦家各個派系陷入權力紛爭中，除了秦思念之外已經沒有人搭理老爺子的生死。
一場風暴，正在悄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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