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開封亂
躲在裡面，從半月形的門口看出去，右邊正是先前打鬥的位置。石道上還有幾個無賴躺著。
「阿遠，我們不追上去，躲在這裡作甚？」阿暖半蹲著貼著牆壁，四處張望。
柳懷遠按住她，噓地叫她悄聲些。
「耶律猛火追不到了，他一直領先於我們，早就不知跑到哪個旯旮去了。
蘇護法和獨孤師兄想是要無功而返，我們在此等候，待其到來再現身。
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吧。」
柳懷遠盤膝坐下，凝神調息。
剛才那場戰鬥，他雖然沒有受什麼傷，但內功體力都超負荷透支了，正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恢復一下。
阿暖也尚未完全恢復，見狀便坐了下來，一起打坐。
……
蘇小白與獨孤若虛一口氣兩刻鐘，沿途留下記號，已經出了一里之外，卻連耶律猛火的影子都看不著。
開封城中的收網行動還未結束，耶律猛火只能待以後再捉拿了，而今應當到地面上支援。
蘇小白對獨孤若虛說出自己的打算，獨孤當然是沒什麼意見。
因此兩人循著記號，回到了和柳懷遠、阿暖分開的地方。
希望這兩個小傢伙沒事吧。
兩人到達目的地后，只見得滿目瘡痍，幾具屍體橫七豎八，倒是不見柳懷遠和阿暖在地上。
這讓他們鬆了一口氣。
獨孤若虛跨過雷震的屍身，將之翻過來，看得出是致命傷是太白劍法所為。
「柳師弟！」獨孤若虛喊了一聲。
柳懷遠在裡面聽到了獨孤若虛的聲音，便收起姿勢，叫了叫阿暖，二人一起走了出去。
「柳師弟，玉少俠，你們沒事吧？」獨孤若虛已經看到他們出來了，急切問道。
「勞師兄挂念了，我們都沒什麼大礙。」柳懷遠笑道。
蘇小白過來說道：「我們找不到耶律猛火，就不浪費時間了，事不宜遲，馬上到地面支援。」
柳懷遠點點頭，跟上蘇小白，往那個賊窩跑去。
獨孤若虛隨手抓了一個人過來，讓他帶路出去。
懾於獨孤若虛的實力，這個小流氓只好雙股打著顫，顫顫巍巍地在前帶路。
獨孤若虛看不慣他這麼慢的速度，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道：「快點，再磨磨蹭蹭，休怪我寶劍無眼！」
「遵……遵命！」
又花了一刻鐘時間，才從御街附近的水道出去。
獨孤若虛踢了一腳小流氓，冷聲道：「我記住你的臉了！若是再碰到你做什麼壞事，你洗好脖子等著罷！」
「爺……小……小可不敢了！」小流氓嚇得腳底一軟，滾到地上求饒道。
御街靜悄悄的，也沒個人影，柳懷遠覺得奇怪，平時御街上都是人聲鼎沸。
「不必看了，如今城裡這番風雨，百姓還敢出來么。」蘇小白看了看封丘門的方向，「先去那邊走走，曲盟主興許在那邊。」
眾人沒有意見，就一起往北方趕去。
還去不到百丈，前麵茶館里衝出一個半百的茶商，幾個身穿天芒司制服的人緊追著他從茶館出來。
蘇小白伸出左手，茶商的動作戛然而止，寸步不能進。
「蘇大總管！」天芒司的人認得蘇小白，多謝了一聲，衝上去按住茶商，手疾眼快地上了手銬。
獨孤若虛舉起劍，劍鞘撞在茶商身上，點了穴道，道：「你們還不知他的狡猾呢，我如今封了他的穴道，不能再使計了。」
「多謝大俠相助！」天芒司人感激不盡，押著茶商便走。
「走吧。」蘇小白輕點地面，騰空而起。
……
……
曲無憶和齊落梅本來是在封丘門一帶捉拿幾個偽裝成良民的遼人間諜的，不曾想其中竟有青狼院的二首領在此相護，被他帶著一人跑了。
青狼院的二首領耶律和魯瑾，乃青狼院大首領、鎮南院護衛統領耶律蘭的大哥，武功不錯，齊落梅根本不是其對手，因此才讓他逃掉了。
曲無憶彼時在一裡外的地方指揮，還是齊落梅過來報告，方知道此事。
遼人有耶律和魯瑾在相助，尋常盟會之人也難以將其打敗。
曲無憶的隊伍中只有她一人能對付得了耶律和魯瑾。
問清楚逃離方向後，曲無憶把指揮權交給了齊落梅，自己孤身去追。
她全力之下，很快便找到了耶律和魯瑾。
耶律和魯瑾也注意是後面是天峰盟的副盟主，頓時冷汗直流。
曲無憶武功之高，已到風無痕、張夢白等人的地步，哪是他能對付得了的，縱是十個他，也未必有勝算。
趁著曲無憶和他還有段距離，他對肋下之人說道：「把你的情報交給我，我親自帶回我大遼！」
這個可憐的細作，一把年紀了還在為遼國發揮餘熱，此時已然明白耶律和魯瑾的意思。
作為一名間諜，本來就已抱了必死之心，此刻也沒有多廢話，從袖袋裡拿出一方錦緞。
耶律和魯瑾收好錦緞，道：「對不住了，為了以防萬一，只能舍你一命。」
老間諜已知命運，嘆道：「生為遼人，死為遼鬼，和魯瑾首領，你儘管動手。」
「好！有骨氣！」耶律和魯瑾閉上眼睛，運起內力，一掌拍在老間諜的天靈蓋，結束了他潛藏於黑暗的一生。
耶律和魯瑾丟下屍體，跳上屋頂，一腳震起青瓦，踢飛到後面，然後也不管結果，拼盡全力往接應地飛去。
柳懷遠等人剛好來到這裡，突然有幾塊瓦片從天而降，嚇了一跳。
躲過瓦片后，又見曲無憶閃現出來，蘇小白便喊道：「曲盟主！怎麼了？你怎會在此？」
曲無憶低頭看了一眼，停了下來，道：「我在追耶律和魯瑾。」
是他？
這個熟悉的名字讓柳懷遠心潮起伏。
「就是你們上了我哥哥！」
耶律蘭扶著耶律和魯瑾說的那句話，至今記憶猶新。
那時候的耶律蘭當真是美如畫，尤其是她的側顏，柳懷遠看了只想「讓我來！」
「耶律和魯瑾現在何處？」柳懷遠問道。
「不見了。」曲無憶乾脆利落地答道，「不過我很快就能找到他。」
蘇小白對此毫不懷疑，便道：「曲盟主，請下令，接下來我們要去什麼地方。」
「齊落梅在封丘門附近，你們去與她匯合，我已安排她完成封丘門的事宜后，便去晨暉苑協助皇甫星。」
曲無憶不想再多說什麼了，交代完畢后就繼續追捕耶律和魯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