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季初雨覺得他應該是不會說出這句話的人。
江祁寒沉默的看了她一眼，「隨你，早餐就在我房裡，你自己來拿吧。」
他說完就走了進去，季初雨明顯的感覺到他好像有點不太開心，為什麼呢？就因為她剛才問了一句？
季初雨想了想也走進去。
入眼所有東西都放得很整齊，房間里一塵不染的，嗯，是個有潔癖的，和她想的倒是差不多。
江祁寒在桌前坐下，沉默的玩著手機，季初雨在他對面坐下，拿過自己的那份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江祁寒抬頭看了她一眼，過了會才摘下口罩，也緩慢的吃了起來。
沒想到他居然願意摘下口罩了。
兩個人什麼話都沒說，就這樣平靜的吃完了早餐。
「昨晚你也沒怎麼睡，回去休息吧。」
「好，你也是，早點休息。」
說完兩個人頓了頓，好像是沒有什麼話說了，季初雨這才起身把碗筷收拾好走了出去，江祁寒看了眼自己的口罩直接躺到床上。
見季初雨下來，老闆娘連忙上前接過，笑得很親切，「怎麼樣，還滿意嗎？」
「嗯，很好吃。」
「你喜歡就好。」她笑得更燦爛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好好睡一覺，啊。」
「好。」
季初雨又翻看了一會自己的作品，還是沒有頭緒，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卡殼過，編輯也已經催過很多次了，但是……寫不出來就是寫不出來。
大概……
是因為寫到了那一部分吧。
她倒在床上遮住雙眼，不知不覺就陷入了混沌，腦子裡亂的很，莫名的煩躁。
她再次睜開雙眼，暖色調的光芒從窗帘里的縫隙中透進來，悄悄的撫弄著她長而卷的睫毛，為白皙的臉龐添了一分紅潤。
她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又睡著了。
這嗜睡的毛病還是沒改掉。
睡了一覺有些頭暈，季初雨披上披肩準備下樓走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角落。
身後的影子被拉長，手裡夾著一支吸了一半的煙，側影看起來是那麼的落寞和孤寂。
她好像……看見了自己。
目光太過專註，江祁寒微微轉頭就和她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見被發現了季初雨走過去。
「站那，別動。」江祁寒的聲音略帶沙啞。
季初雨如他所言停下了腳步，兩個就隔著這麼一小段的距離看著彼此。
在季初雨的眼中他周身是飄渺的煙，眉頭輕皺，像一個……孤獨的神？
江祁寒掐滅了手裡的煙，讓他增添了一絲人氣，他微張著口，「你來看夕陽的？」
「倒也不是，我剛睡醒起來走走，然後就看到你在這裡了。」季初雨朝著他走近兩步。
江祁寒退了兩步。
季初雨：「……」
她又走兩步江祁寒又退了。
她有些無奈，她又不是什麼凶神惡煞的猛獸，至於這麼和她保持著距離嗎？之前怎麼不見他這樣。
「說了讓你別過來。」
「為什麼？」覺得沒有人能踏入他的世界嗎？
江祁寒瞥了眼她疑惑的神情看向了遠處，輕聲說：「煙味。」
聽到他的回答，季初雨愣了愣，莞爾一笑，原來江祁寒也會有這麼貼心的時候，怕煙味熏著她嗎？
只是啊……
季初雨的眸子黯淡了那麼一瞬走到他身邊輕笑，「其實我也抽煙的，所以沒關係。」
江祁寒回頭看她，抱肘望著遠方整個人被光影籠罩著，隨著天色的暗沉都已經看不清楚面容，模糊的光影透出的是說不明道不盡的心事。
他們就這樣站著，誰都沒有再開口，好像近了點，卻好像變得更遠了，直到老闆娘來叫他們吃飯。
老闆娘笑著說：「你們的飯菜我都給你們送上去了，有什麼需要再叫我就是。」
她朝著季初雨擠眉弄眼，笑得格外的慈祥，好像是已經認定他們是那種關係了。
「走吧。」江祁寒倒是沒有很在意，語氣依舊平靜。
季初雨跟著他又去了他的房間，老闆娘果然把她那份也拿過來了。
就這樣相對無言的吃完了。
「那我先回去了。」
季初雨說著就起身燈卻突然一下就黑了，光明退散黑暗來襲，未知的恐慌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其中，那一個場面再次在他腦中不斷的上演，一遍又一遍！
「季初雨，季初雨你怎麼了？」黑暗中傳來他急切的話語，「你回答我！」
此刻的季初雨卻完全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不，不要，不要離開！
江祁寒心急如焚的拿出手機，卻在這時候剛好沒電！他氣得直接丟在一旁，借著記憶摸索到了蹲在地上的季初雨。
「怎麼了？」他放柔語氣，觸碰到她的那一刻感受到她全身都在輕微的顫抖。
靠近了能聽到她不停的重複著「不要離開我，不要，不要離開我。」
江祁寒說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有點悶有點疼，他沒有多想就這樣展開雙臂抱住了陷入魔怔的季初雨，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我在，我一直在，不會離開你，我在這裡。」
或許是他的安慰起了作用，季初雨停止了喃喃自語，不自覺的把臉埋在他的懷裡，用力的揪住了他的衣服，身子卻還是抖的厲害。
「季初雨，你看看我，已經沒事了，季初雨！」
她在他的循循誘導中無措的抬起頭，頭頂上的光卻突然亮了，江祁寒伸出手遮擋住刺目的光，餘下的全都打在他的臉上。
這抹光亮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劃破她的黑暗，江祁寒眯著眼看清楚了她微紅的眼眶和還沒來及的散去的悲傷。
「對不住啊，方才電壓不穩，我們這時常會這樣，你們沒事……」吧。
老闆娘的聲音頓住了，房間門沒關她就稍微打開了這麼一條縫，然後就看到了……他們蹲在地上抱在一塊。
「那什麼，沒事就好，我先下去了。」她貼心的把房門關上。
季初雨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在黑暗中的時候是這樣的姿勢，手還緊緊的揪著他的衣服，她連忙鬆開，看著發皺的衣服還整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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