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死了
早晨剛起床整理了一下自己,照例到樓下小區門口買點早點回來寫小說,我走到小攤前:「梁叔,給我來份早點,和以前一樣。」我和小攤攤主梁叔很熟了,我每天都會到梁叔這來買早點,因為我倆是老鄉,還住同一小區,想著照顧點他的生意,而且從他這還能吃到家鄉的味道。
「好嘞。」攤子里應了一聲。我聽聲音有點陌生抬起頭一看竟不是梁叔,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看面相和我差不多大,長的白白凈凈的,說話聲音很清脆,笑起來很好看,看著他笑不由得讓我想起了何先生,但是他的笑讓我感覺太陰柔了,沒有半點何先生的陽剛,要是個女的一定是個禍害。我問他:「你是誰,梁叔今天怎麼沒來?」
他沖著我笑著說道:「我是他兒子,我爸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就讓他在家休息了。」
我應了聲也沒在意,心想梁叔長的不咋地生的兒子倒是蠻帥的。我付了錢拿著早餐回到了住處,別吃早餐別寫小說,突然想到了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來,我看著手裡的早點,心裡突然一顫。我記得以前梁叔說過他兒子是個工程師,一個工程師會做早點?而且我說早點和以前一樣他為什麼知道?就算梁叔特別囑咐過他,但是這早餐的味道也太正宗了,簡直和梁叔做的一模一樣啊。
我看了看錶,九點半了,不知道小區門前的攤子還在不在,我跑到小區門口發現小區門口的攤販一個都不在了,心裡又多了幾分緊張。我回到家在客廳里來回踱步,心裡想著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但是一個星期前審訊室里何先生的話讓我醒了盹,我決定到梁叔家裡看一下。
梁叔家在三單元我住在十一單元,離得也不遠,幾分鐘的事,一會也就到了,我敲了幾下樑叔家的門,裡面應了聲說:「來了。」
開門的是梁叔,他看到我很開心,可能是我不經常來他家串門的緣故,讓我進屋坐會。我客套了幾局遞了根煙給梁叔說:「不用了梁叔,我來就想問問今早攤位怎麼換人啦,那攤主說你不舒服我也就順路過來看看你。」
梁叔點上煙說:「沒有,那小子是個大學生,前幾天剛認識的,每天買早點你前腳剛走他就來了。昨天不知道怎麼的,和我商量說租我一天的攤位,想體驗一下勞動人民的生活,而且給點錢還多,我就答應了。」
聽完我打了個顫,心想:「糟了!?」,搪塞了一下樑叔說有事就不進去走了,梁叔看我不好,也不留我,叫我多注意休息,我應了一聲急忙跑回了家。
我被人監視了,早晨的事明顯是試探我。我心想完了!我這幾天的一舉一動都在兇手的監控之中,前幾天我的舉動很正常,但是他今天試探我讓我露出了馬腳,如果我剛才不去找梁叔最起碼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但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也許就在今晚,我肯定就要死了,死亡的原因可能是煤氣泄露,觸電等等。。就像工地的塌方屬於天災,而我的死可能屬於自殺。
強烈的不安在我心裡悄悄的蔓延,死亡的逼近讓我感受到生命是多麼可貴,如果還能讓我重新選擇一次老子絕對不會再去什麼作家交流會這種狗屁地方!我心裡這樣想著,但是所有的如果都已經不可能實現了,我想過報警,但是報警有用嗎,我去和警察說有人要暗殺我,他們只會認為我是個神經病,他們的內心OS肯定是:「當今社會還有人會搞暗殺,可笑!你該不會是個神經病吧。」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我感覺我在家裡的每一分每一刻,在幹什麼都被人看在眼裡,好像有一雙眼睛就在我身後默默的看著我做的一切。死亡的陰影再慢慢的摧垮我的神經,我已經三天沒睡覺了,兇手就在我身邊,但我看不到他,他能看到我做的一切,他已經監視了我這麼長時間為什麼不來殺我呢?我已經暴露出太多的不正常了,這些不正常足以讓兇手相信我知道青銅鼎和他的事了,但我找不到原因他為什麼不來殺我。家裡一切正常,煤氣罐和天然氣都是關好的,刀具甚至鈍器都被我收了起來,我暫時還沒找到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就這樣在極度緊張和死亡壓迫的一個星期後,我感覺我已經快變成瘋子了,對身邊的一切變的異常的敏感,甚至我不再出家門,我甚至想對兇手說:「現在請殺了我。」
我已經忍受不住這種精神折磨了,這種感受就像世界上真的有鬼,這些鬼魂無時無刻的不在你身邊注視著你,等待著你精神鬆懈的一瞬間殺了你。
我無奈選擇了報警,也許警察來看到我現在的狀態只會認為我是個瘋子,但是我還要是選擇了報警,最起碼這樣能讓我得到心靈上的安慰。我打通電話,和他描述了我被人監視的情況,電話那頭說馬上派人過去了解情況叫我緊張。掛斷電話我心裡得到了些許的放鬆,也許是我感覺自己得救了,最起碼警察在這兇手並不敢行兇,事實證明我判斷錯了,一切都不安全!
我從中午等到了下午,我的心慢慢的又沉入了深淵,我看著從窗戶投進屋裡的晚霞,不僅有些急躁,我又打了一遍報警電話,問他們怎麼還沒有來。電話那頭安慰到:「我們的人已經安排出去了,應該十五分鐘內就能到,請您耐心等待一會。」
我掛斷電話看了看手錶,已經6點了,吐槽了一下這些人辦事效率真低。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我把家裡的燈全部都打開了,只希望家裡亮堂一點,這樣我的心裡的緊張才能減少一點。我在家裡來回的踱步,心裡慢慢躁動了起來,我看了看錶,十五分鐘已經過去了,就在我想再打一個電話給警察時,敲門聲就像**一樣傳進了我的耳朵,我條件反射的問道:「誰?!」
門外傳來了清脆的聲音:「警察。」
我聽著聲音有點耳熟,但是求生欲戰勝了我的機智。我內心幾乎是狂喜的,急沖沖的跑過去開門嘴裡還念叨著:「你們可也來了。」
我打開門,我看到的是一把鋒利的匕首,這把匕首就在我開門的一瞬間就遞進了我的心臟裡面,我甚至都沒有感覺到疼痛。我抬起頭看著一張笑臉在我面前,他笑起來很好看,就是有點太陰柔了,更像個女的。我倒在地上,看著這個漂亮的男人慢慢的蹲下身來拔出了我胸口的匕首,我感覺到我的血液像小噴泉一樣從我胸口淌了出來,我的生命力也隨著這些血液的流失也減減的離我而去,我腦子裡一片空白,我死的時候連事情都想不起來,只是看著這張笑臉慢慢的關上我的家門,我的最後一點意識也隨著門的關閉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