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五章

翌日，棲岩一大早出了門，林雙起床不見人，只在餐桌附近找到一張囑咐她不要出門的紙條。

林雙把桌子上的早餐解決了，拿上玄關的鑰匙出了門。

這外面一晃，就直接晃到了近中午，林雙漫無目的的逛著，最後走到了一家新開的門店前。

這家店很大，裝潢精緻，擺放著許多精緻的玻璃瓶。

林雙好奇心爆棚，左右的omega和alpha都是一副羞怯的表情，她有些疑惑的走進去。

面前突然橫出來一隻手，店家伸手攔住，然後沖她一指門牌。

「未成年和學生勿入。」

林雙面不改色：「我已經成年了。」

店長看她模樣有些不信，林雙便笑，「我想買瓶香水送給alpha。」

店家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你知道罌粟？」

林雙：「罌粟是什麼？」

「香水品牌，這是我們在聯邦城的第一家分公司，新客戶打折，你可以多看看。」

「我想買一瓶香水，我認識一個alpha，她聞不到信息素。」

店家只當她在說笑：「是嘛？那你想要什麼味道的？」林雙便說自己要挑一挑，她觀察了一下周圍，「你們的香水有什麼獨特之處嗎？」

「罌粟這個品牌是模仿信息素製作的香水，簡而言之，是一款會讓人上癮的香水。」店長說道，然後把一瓶林雙夠不到的香水挪到她面前。

林雙擰開一吻，這瓶是玫瑰，香味富裕撲鼻，不適合沈寧。

再擰開一瓶，是冷松味，這個味道冷冽了些，沈寧本來就沒什麼人氣，不能適合再塗這冷冰冰的香水。

芍藥、風信子、鬱金香、紫羅蘭，林雙試聞了好幾種香水，都不太滿意。

「您不能再聞了。」店長笑著阻止她，店長是個女alpha，五官明艷，跟滿屋子的花香很搭。

「我還沒選到合適的。」

「再聞兩個，」店家說，「這個香水裡的信息素有誘導發情的作用，很多人拿她當情趣用品，用來消減和安撫發情期的折磨，非發情期聞了會出事。」

林雙一怔，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腺體，「我沒有感覺。」

店家一笑，「或許是您還沒長大？」

林雙滴水不漏，「我的alpha臨時標記過我了，所以這香水對我沒有影響。」

「原來如此，如果是作為情趣，您可以選一瓶自己信息素味道的香水，再選一瓶您alpha的味道。」

林雙瀏覽全店，挑了一瓶小巧精緻的香水捏在手裡，最後她隨手開了試聞兩瓶樣品。

那是千枝萬朵，簇簇嬌媚的味道，恰好的清淡淺香，很誘人，彷彿有勾魂攝骨的吞噬力量。

「薔薇花……」林雙咕噥，「薔薇花這麼好聞？」

「就要這個了嗎？」

林雙點頭，把手裡另一瓶香水一起遞給店家。

「您的信息素很少見啊。」

林雙沒說話，付了錢之後離開了這家店。

*

*

周一，棲岩的卧室靜悄悄的，她昨晚很晚才回來，林雙不想打擾她，就自己在廚房簡單熱了一杯牛奶。

玄關的鞋柜上擺著新的阻隔劑和抑製劑，她看到便順手揣校服的口袋裡。

校車已經停在了不遠處的公交站，林雙快步追上去，車廂內是此起彼伏的噴阻隔劑和抑製劑的聲音。

周圍吁了一口氣，有人小聲道：「最近那個殺害omega的新聞你看了嗎？」

「不要說這個，車上好多alpha！」

至此之後，車廂沉默如死水，只有愈加急切的滋滋聲，表明了omega們緊張恐慌的心情。

alpha也是肉眼可見的煩躁不安。

林雙抬頭逡巡，沈寧不在，官侯也不在，是不是上周的事情，給他們造成什麼影響了？

*

*

「唉，你倒是幫忙搬一下桌子啊！」官侯罵罵咧咧，轉頭又沖郭曉敏嬉皮笑臉，「姐姐，我女神還沒到吧，辛苦你了，辛苦你了，我來我來搬！」

官侯諂媚，親自替郭曉敏搬桌子，張一帆則任勞任怨收拾兩個人的座位。

林雙走過去，「這是幹什麼？」

官侯：「女神！你來啦，周一換座位了哇！你們從走廊那邊挪到靠窗！剛好！和我的桌子挨著了！」

官侯興質勃勃，林雙點頭，輕輕謝過他。

omega的雙眼波光粼粼，寬大的校服襯得她嬌小玲瓏，側身單薄。

官侯嘻嘻哈哈，用肘抵了一下張一帆，「要不然怎麼說人比人，氣死人，這校服穿在柏同學身上，怎麼左看右看都跟我的不一樣呢？」

張一帆睨他一眼，「長相問題吧。」

官侯：「……」

林雙和官侯的桌子並排，右邊斜后的位置自然就是——沈寧。

「前幾天的事謝謝你們了。」林雙說，然後從書包里拿了幾個禮物盒，分別遞給張一帆、官侯、張一一，剩下的一個，她收回塞進了桌子底下。

官侯拆了禮物，他和張一帆是一枚領結，張一一的是個胸針。

「霧草！送領結，這也太高端了！下一秒我都可以直接穿燕尾服去趴體了！」官侯嚷嚷，聲音傳出教室，沈寧走後門踩點上課，一眼看到幾個分拆禮物的幾人。

林雙：「今天沒在校車看到你和沈寧？」

「那個啊。」官侯正想開口。

「撿錢了這麼高興？」沈寧把書包摔在桌子上，打斷了對話，她打了個哈欠，睜眼對上林雙躍躍欲試的表情。

「幹什麼？」alpha警惕性很高。

林雙動了動唇，「我只是想謝謝你。」

沈寧掃了一眼擺弄胸針的張一一，挑著嘴角，「謝謝，不過我不怎麼喜歡胸針。」

林雙把手裡的禮盒收了回去，美人腌巴巴的，官侯偷偷罵沈寧是狗。

裘勇今天沒來，聽說是請了病假。

周一要開晨會，官侯陪著林雙一起走，沈寧不遠不近的落在後面，面前的omega穿上了聯合中學的校服，藍白交替的夏季校服薄，被強光一照，某些東西就會透過布料映在眼底。

alpha的五感，是普通人的三到五倍。

沈寧曲在身側的指動了動，想提醒官侯離林雙遠一點，走過去，人潮如流，壓的極低交談聲流入耳朵里。

「……沈寧是alpha，你知道吧？」

林雙點頭。

官侯為難的開口：「她有一些隱疾，所以很不喜歡和omega來往，剛才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雙語氣陡然緊張，「什麼隱疾……」

「就是……啊！」官侯上半身猛的往下栽，去勢很猛，差點挺直的戳進地面。

林雙：「……」

沈寧漫不經心的把手揣回側身，邁著長腿若無其事的從林雙身邊經過。

官侯惡狠狠的說：「所以不要和alpha打交道！再殘缺的alpha！武力值也不是omega和beta拼得過的！」

alpha背影纖長，頭髮紮成鬆散的馬尾垂在腦後，晃晃悠悠之間，連一根頭髮絲都透著散漫不經的懶散。

晨會，班裡的每個人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林雙是轉校生，站在前排，那兩排的omega似乎太嬌小了，她站在那裡會顯得突兀又生硬。

站最後一排？男alpha的身高逼近一米九，她會被淹沒在裡面，況且alpha和omega站在一起，也不合適。

林雙不尷不尬的站了一會，最後挑了沈寧身位置。

沈寧輕呲：「站我旁邊就不顯的你矮了嗎？」

林雙沉默不語，低著頭，白皙的脖頸暴露在沈寧的眼下，太白，亮眼的很。

沈寧微睨起眼，半晌挪開了目光。

林雙後知後覺，伸手撫了一下後頸，剛才腺體灼燙的感覺，像是錯覺一樣。

一個晨會，林雙在沈寧身邊安安靜靜的一句話都沒說。

解散時，郭曉敏過來拉住林雙，「是我疏忽了，沒看住你。」

「怎麼了？」林雙問。

「不要和alpha走的太近了。」郭曉敏說，目光直直看向alpha揚長而去的背影。

林雙抿唇，「alpha也並不都是壞的。」

「柏淼？！」郭曉敏瞪大眼睛，「原來你和她們一樣！」

郭曉敏大步離去，肩膀被碰了一下，沈寧晃過來，「你朋友說的沒錯，omega是要離alpha遠一些。」

林雙唔了一聲，道：「其實□□和繁衍是人類本能，alpha和omega標記之後，再那啥的快感是普通人的n倍，omega也更容易受孕……」

沈寧：「你生理衛生課學的不錯。」

林雙雪白的耳尖開始泛紅，她拉高衣領，把下巴藏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沈寧，眸子雪亮，「我這兩天做過一些功課，標記成功的alpha和omega在性生活會很融洽，得到的快感會成幾何倍……」

沈寧扯了扯嘴角：「是嗎，不過我沒有信息素。體會不到了。」

林雙望著前路，「omega柔弱，成年之後，保護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個心儀alpha在一起，只要完成徹底標記，信息素就會隱藏，其他alpha再聞不到了這個omega的味道。」

沈寧微睨起雙眼，「你在暗示我？」

林雙背手，悠然而去，「我沒有。」

沈寧：「……」

*

*

回到教室，第一節課已經過半，每周一的第一節課是不安排老師上課的，時間存余多少多少，都屬於班主任。

曾沛夾著小測的試卷過來，上廁所未回的學生一大把，他就讓人先把卷子發下去。

林雙坐在位置上，郭曉敏沒回來，她有點無聊，轉頭看到沈寧埋在衣服里的一顆腦袋。

她怎麼一天睡不夠的樣子，林雙看的入神，冷不防alpha從埋首的臂彎抬起頭看過來。

視線相撞，又各自移開，林雙心跳如雷。

沈寧嘖的輕哼了一聲。

官侯回頭：「寧老闆，你小測卷子拿到了嗎？」

「沒有。」

「又沒有，那曾胖胖又要拿你的滿分卷子講題了唄——」話音未落，一張卷子輕飄飄落在沈寧的桌子上。

「猜猜這次是誰的卷子被曾胖胖捲走了？」張一帆揶揄。

「柏淼！有人找！」

林雙起身向門口走去，一個alpha在朋友推搡中被擠到前排，alpha臉紅，遞給林雙一個粉紅的信封。

沈寧收回目光，打了哈欠抓緊時間睡覺。

官侯：「乖乖，今天是柏淼上學第二天吧，就有alpha來送情書了？」

曾沛在給人講題，聽見騷動追了出來，其他班的人一鬨而散，林雙也乖乖把手裡的情書上繳。

張一帆也噓聲：「上周五就在學校論壇里鬧得沸沸揚揚的，還被裘勇惦記在心上，柏同學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張一一上廁所回來，恰好在門口湊了熱鬧，「柏淼這個，這個，完全不像是收個情書都會臉紅的人啊……」

「而且，」張一一話到一半，「算了。」

官侯無語，「你怎麼說話說一半啊！」

沈寧掀起一隻眼皮，懶洋洋瞥過，毫不放在心上。

曾沛講卷子，全班除了林雙每個人都拿到了試卷。

物理課上，拿滿分的學霸有特權，課上可以做其他科目的作業。

林雙做了一套外語試卷，絲毫不知道，她搶走了某人蟬聯一年的物理課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