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邪魔林菀

第一百三十三章 邪魔林菀

時盞是他們唯一的關聯,四人遭難,最傷心的莫過於她,不難猜出背後人的意圖。

一聽是沖著時盞來的,幾人登時怒不可遏。

藺西澤:「莫非是南宮家蓄意報復?」

此前時盞為青劍宗把南宮良剁成了肉醬,南宮家嫌疑最大。

「不可能。」游月明立即搖頭。

他剛從何競那裡得知,南宮家遭逢巨變,族人爭奪家產,而南宮軒修為盡失,看破紅塵去廟裡當和尚去了。

游月明神色高傲,「他家日暮途窮,怎敢找我晦氣?」

眾人一想也是。

浮光界所謂的三大世家,如今只有北麓游氏和東蘇林氏屹立不倒。

藺西澤問:「毫無眉目,難道就這麼算了?」

「膽敢算計時盞,豈能善罷甘休!」白黎之睚眥必報,咽不下這口氣。

余安州急躁道:「看街上誰長得像,直接逮住逼問好了。」

藺西澤制止,「不要亂來。」

余安州撓撓頭髮,「那你有什麼主意?」

白黎之反覆看了幾遍金缽中的碎肉,沉吟片刻,計上心來,「她不是喜歡勾引男修嗎?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先誘出怪物假扮的女子,想辦法將毒藥沾染在對方身上。管他是人是鬼,都會在毒藥下現出原形。

游月明驚訝:「還有這等奇毒?」

白黎之做葯人的時候,趁毒姥年紀大記性差,偷偷摸摸往儲物袋藏了不少毒藥。

他拎出一大串瓶瓶罐罐,舉起來一一介紹,「腐腦穿心丹,無色無味,易溶於水,殺人於無形之中;七星牽機散,服藥后渾身奇癢無比,狂性大發,爆體而亡;悲哀爛香蕉,比牽機散還毒!對方沾染到此葯,若是女子,悲從中來天天以淚洗面;若是男子,要麼石更不了,要麼石更半年!半年之後,最終化為一灘血水。」

余安州游月明藺西澤三人同時呆住,懷疑白黎之在敲山震虎。

沉默半晌,藺西澤以拳抵唇咳了咳,問:「誰來作餌?」

游月明連連後退,「都別看我啊!我不行!那味兒臭死了,我肯定吐個不停!」

「我我我!」

余安州從樹上跳下來,整理著箭袖,齜牙咧嘴,「我直接揍死她!」

「省省吧。」白黎之白他一眼,「對方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兩次。她才被我們識破,短時間內不會繼續找我們麻煩,得另外找個人當誘餌。」

藺西澤問:「找誰?」

白黎之摸摸下巴,「我倒是有個人選。」

越北正在和青青阿竹堆雪人,突然被拽出崑崙墟,四個人將他團團圍住。

他手裡還拿著一顆雪球,眼神清澈又無辜。

游月明搖著摺扇打量越北,「他不是缺了魂魄嗎?行不行啊?」

余安州皺眉,「修為才金丹。」

藺西澤擔心他的安危,「算了,還是我來當誘餌吧。」

「只有他比較合適。」白黎之用玉笛輕輕敲著額頭,「越北值得信任,也是時盞的道侶,修為不高,一表人才,各方面都附和那個怪物的要求。」

「可是……」

「畏手畏腳,乾脆你去請風前輩出山吧。」

白黎之一句話將幾人的猶豫全給堵了回去。

都知道風長天劫數在身,不能離開崑崙墟。有這位浮光界的巔峰出手,何須為一個邪魔宵小傷腦筋。

越北被白黎之耳提面命后,游月明拿出一套嶄新的緋紅錦衣給越北穿好,手裡雪球被余安州扔掉,塞了一柄摺扇給他。

越北從來沒這樣打扮過,他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襟,「我不會騙人。」

還不如像魔君那樣,給他下達命令,直接去殺誰。

白黎之拍了拍他肩膀,「騙人最簡單了,按我教你的來做,不要怕。」

「好..........」

跟隨藺西澤劍靈指引,五人埋伏了好幾天。期間各地仍有男修被害,確定對方擁有很多分身。

第七日清晨,藺西澤的太和劍嗡嗡顫動。

他傳音給越北,「來了。」

越北心頭一慌。

業障甫來到這座城鎮,就注意到了越北。

男子面目英俊,穿著華貴,看起來似乎是哪個修真世家裡涉世未深的公子哥。

業障知道,他也是時盞的男人。

前次在其他人身上吃了癟,業障一直悶著口氣。越北修為低,心思簡單,業障勢必要將他吸成人干。

「道友,你知道雲來茶樓在哪裡嗎?」

越北一聽這甜膩的嗓音,心想宋據說的果然沒錯,怪物開口,必然拉長尾音喚他「道友」。

他不知該怎麼接話。

宋據說過,如果不知道怎麼辦,就展開摺扇。

越北連忙唰啦啦展開摺扇,摺扇上書著只有他看得見的字跡。

他一目十行,迅速查找關鍵詞,照著念:「雲來茶樓……雲來茶樓……茶樓里的靈酒蜜釀好吃,姑娘可願隨我一起過去嘗嘗?」

業障內心冷嗤,又是條心急的色狗。

她嫵媚一笑:「可是我身上靈石不夠,道友願意做東嗎?」

「東?」

越北愣了愣,又趕緊看摺扇上的文字,「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這便是我對姑娘最想說的話。」

「你在胡說什麼?」

「姑娘你的眼眸,一如墜入湖面的月亮。」

業障看了眼懸在頭頂火辣辣的太陽:「……」

埋伏在暗處的其他人齊齊扶額,實在沒眼看。

余安州用胳膊捅了下白黎之,「我就說越北不靠譜,你非找他來。」游月明嘀咕,「哪有這樣說話的,肯定搞砸了。」

藺西澤右手扶上劍柄,沉聲道:「我過去斬了她。」

白黎之皺起眉頭,「那就不能知道她的真面目了。」他語氣頓了頓,「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業障心裡盤算著怎麼吸干越北,對他不著調的話倒並不在意。

他在她眼裡,早已是一張乾癟的人皮。

業障請越北帶她去雲來茶樓,越北太緊張了,直接把她給帶到事先做好的埋伏的幾個地點之一。

業障看了眼大大的「客棧」的二字,掩飾不住對男人的譏諷:「不是說好帶我去茶樓嗎?」

越北都快哭了。

這跟宋據跟他講解的完全不一樣。

他硬著頭皮道:「客棧也有靈茶。」

業障冷笑。

若是旁人,她定會起疑。但對越北,業障絲毫不放在眼中。

她有先機指引,一切盡在掌握。

越北領著業障上了客棧頂樓天字一號房,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業障羞赧一笑,推門而入。

剛跨過門檻她便察覺不對。

屋中有結界!

業障一看手心,不知沾染了什麼白色粉末,滲入皮膚。

她當即朝越北狠狠拍去一掌,「好啊!連你也敢算計我?」

這一掌法力速度極快,金丹期的越北根本來不及躲避。但比業障更快的,是一抹劍光。

唰——

劍氣橫斬而下,妖魔邪氣皆被滌盪。

「越北!過來!」白黎之跳入結界,一把將越北拉到身後,十指翻飛,橫笛吹奏。

越北連忙跑到藺西澤身後。

業障一見白黎之,氣得牙癢。她怒道:「又是你這個陰險小人暗算我!」

白黎之冷笑,「讓我看看你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業障摸了摸刺痛的臉頰。

她心道不妙,正欲破窗逃跑,眼前一道金光閃爍,被細骨摺扇擋住去路。

游月明厲聲喝道:「哪裡跑!」

她扭頭,另一條道被余安州堵住。

業障分身修為不高,大意中了圈套,如瓮中鱉,面對幾人毫無還手之力。毒性發作,她臉上易容消失,一會兒變成妖嬈冷艷的女子,一會兒變成清純柔弱的少女。

越北本就對人外貌不敏感,這下更記不住,他不禁奇怪:「這人的臉怎麼變來變去……」話音未落,旁邊幾人同時滿臉震驚,「原來是你!」

業障事情敗露,眼神怨毒至極。

她忽而想到什麼,仰頭爆發出一聲長笑,「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你們誰也活不成!」

她別有深意地掃視幾人,如蜥蜴斷尾,分身轟然自爆。

碎肉鮮血爆炸噴濺,殷紅黏濕地粘滿牆壁,腥臭的氣味瞬間充斥逼仄的房間。

游月明乾嘔掩鼻,「……我先撤了。」

白黎之微微挑眉,「原來是林菀啊,怪不得呢。」

越北湊過頭來,「誰是林菀?」

白黎之不懷好意地覷余安州和藺西澤,陰陽怪氣,「問他們兩個嘍。」

余安州平時最愛跟白黎之嗆聲,這次自知理虧,腳底抹油跑了。

越北又湊到藺西澤跟前,眨了眨眼,「師兄,誰是林菀?」

藺西澤輕輕一嘆,緩聲告知他林菀的身份。

林菀不知修鍊了什麼邪功,與妖嬈女魔共生一體,四處戕害修士。分身修為最低金丹,最高元嬰後期,白黎之推斷,林菀本體修為絕對在分神期以上。

「她修為太高,我們不能貿然行事。」

幾人商議過後,打算回崑崙墟將情況告知風長天。

白黎之走在最末,他離開房間時忍不住回看了一眼。

牆壁上血跡淋漓,滿地泛紅的碎肉。

分身爆裂,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生命跡象。

白黎之想起金缽中那條逃竄的碎肉,眼珠一轉,多生了個心思,將房間里的碎肉全都用金缽收集起來,指不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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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此君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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