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將他舌頭給我割了
陳力眼中冒火,陰惻惻說道:「你確定要與我為敵?」
沈牧厲聲呵斥:「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與我為敵?」
「放肆!」
陳力爆喝一聲,突然一拳朝沈牧襲來!
淬脈十重境!與融魂階也僅僅是一步之遙!
左尚連忙側過頭,不敢看這一幕。
一拳下去,沈牧必定是血肉模糊,不死也殘!
「啊!」
聽到慘叫,左尚渾身不由一顫,頓感頭皮發麻!
真是年少輕狂!
好好活著,不香嗎!
雖對沈牧無好感,但他心裡也不禁替沈牧感到可惜。
可當他轉過頭來,眼前這一幕,卻讓他嚇得合不攏嘴。
沈牧完好無損,而陳力雙腿已斷,正在地上來回翻滾,哀嚎。
更讓他吃驚是,沈牧全身靈力翻湧,氣勢逼人!
左尚又驚又喜,因為能在體外釋放靈力,是踏入融魂階的標誌!
左文站在沈牧身前,不屑道:「敢對少爺不敬,誰給你的狗膽?」
對於左文而言,動沈牧等同於動他,沒有沈牧,玄天塔與他再無緣。
再者,左文的的確確被沈牧人品所折服,哪怕沒有靈魂誓約,也絕對忠誠。
「文兒,你…踏入融魂階了?」左尚情緒激動,連說話都有些顫抖。
左文興奮點點頭,「是的父親,這還多虧少爺。」
「少爺…他嗎?」左尚不禁望向沈牧,心情難以平靜。
昨天左文才對他說,要想突破融魂階,恐怕還得一段時間,不曾想這才一會兒沒見,竟然就成了融魂階強者!
而按照左文所說,之所以能這麼短時間突破,都是因為沈牧?
這不學無術,整日只懂得玩樂享受的廢物城主,竟然還有這等本事?
「說你承擔不起,非不信。」沈牧滿臉戲謔說道:「今天且留你一命,以後再敢踏進我天心城半步,殺無赦!」
陳力滿目猙獰,心裡恨不得將沈牧挫骨揚灰,但嘴上卻敢怒不敢言。
左尚以為,沈牧會下殺手,沒想到竟然會放陳力一馬,但越是這樣,左尚心裡越是震撼。
「陳大人,發生什麼事了!」兩個隨從衝進門來,大驚失色。
陳力可是青霜城內有數的強者,沒想到竟然受此重傷。
陳力忍痛控訴著,「左家背信棄義,不僅罔顧城主賞識之恩,還勾結天心城主,對我實施暴力!」
「這…」
事情發展至此,已經超出左尚掌控。
他雖並無害陳力之心,但動手的卻是自己兒子,這讓他有口難辯。
沈牧冷哼道:「要是不想走,可以留下!」
陳力雖不甘心,但明知事不可為,只能先回青霜城再做打算。
兩個隨從尋來擔架,欲要把陳力抬離左府。
臨走時,陳力還不忘威脅:「你給我等著,過不了多久,必將你挫骨揚灰!」
「聒噪!將他舌頭給我割了!」
「是!」左文點頭。
「不要,快抬我走!」
……
傍晚,飯桌上。
「左家主,你吃菜啊!」
看著發獃的左尚,沈牧皺了皺眉。主人不吃,他作為客人哪好意思夾菜。
左尚回過神來,連忙應聲,「哎,吃吃吃!」
左夫人也是噤若寒蟬,唯有左文滿臉滑稽,想笑又不敢笑。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父親這般窘態。
沈牧淡淡問道:「左家主可是有心事?」
左尚欲言又止,「我…沒事沒事。」
回想起今天發生這一切,左尚冷汗直淌,眼前這少年他實在看不透深淺。
陳力今天雖活著離開天心城,卻變成一個廢人。
淬脈十重境武者,到哪都不是個小人物,沒想到今日竟落得如此下場。
而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少年所賜!
沈牧颯然一笑道:「左家主若不介意,小子稱您為左伯伯吧,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既然如此,那我有話直說,今日沈城主為何如此衝動?」左尚略微猶豫后,問道。
沈牧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他還未開口解釋,左文便道:「我看少爺不是衝動,而是有意為之!」
聽完這話,左尚不禁滿臉疑惑。
「若我沒猜錯,少爺從開始便沒打算讓陳力安然離去,因此才一直說話激怒他。」左文繼續道:「廢掉一個隨時可能踏入融魂階的武者,是在為天心城減輕壓力。」
沈牧微笑不語,算是默認,既然註定不死不休,那多廢一個,就少一個敵人!
隨後,他再次夾起一塊紅燒肉,塞進嘴裡。
「這…」
左尚臉色大變,越想越感覺後背發涼。
若真如自己兒子所說,眼前這少年可能遠沒有看起來這般人畜無害。
之前他還覺得沈牧大放厥詞是因為年少輕狂,不知所謂。
可如今看來,根本是早有預謀!
有勇有謀,殺伐果斷,卻又不嗜殺,證明此子心性不簡單。
可以前怎會如此不堪?
天心城人人共知,沈牧不喜修鍊,整日留戀酒館與風月場所,年紀輕輕就不學好,被許多人當成是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突然,左尚驚愕失色。
難道…他以前都是裝的?
左尚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到了事情真相,再看向沈牧的眼光都變了。
他猶豫許久,再次開口問道:「青霜城之事,沈城主有何看法?」
沈牧目光一厲,說道:「沒什麼看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青霜城膽敢犯我天心城,必須付出代價!」
「可他們足有三個融魂階,且城主實力極強…」
左尚始終放心不下來。
如今左家與天心城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不得不為天心城和左家擔憂。
沈牧喝了一口茶,道:「左伯伯放心,事情還沒有那麼糟!」
左尚半信半疑,「真的?」
「這菜真不錯!」沈牧繼續埋頭吃飯,沒有回答。
見狀,左尚也不好再追問,只能祈禱沈牧如此淡定,是因為有所依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