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驗身

「魏公公，誰指使你毒殺這些公公的？」張志海瞪著眼睛問。

魏小安欲哭無淚，「百戶大人，我冤枉啊，他們不是我殺的，真不是。」

「看來不用刑，你是不肯說實話。」張志海站起來，「一陣風就能把你吹進萬宅，你覺得我是傻子？」

「大人，岳師傅不也說這些公公是被風吹進來的嗎？」魏小安為了自保，要把岳師傅拉下水，要死一起死，總要拉一個墊背的。

醫官從外面走了進來，拱手道，「報兩位大人，公公服的毒藥和從岳師傅房間里搜出的毒藥相同。」

張志海揮手，「搜查岳師傅房間的時候，岳師傅在不在場？」

「在，他當時還確定的說那毒藥是他家的獨門葯，說是用來防身的，有毒性，但毒不死人，當時還從房間里找出一把帶血的刀，岳師傅也確定了是他的刀。」醫官回答。

「岳師傅，醫官說得沒錯吧？」張志海看向岳師傅。

岳師傅沒說話，低下了頭。

「你說來龍去脈。」張志海喝茶，盯著岳師傅。

岳師傅嘆口氣，「大人，我是冤枉的。」

「來啊，不用大刑，你不招。」張志海揮手。

「慢！」黃元洪站起來，「刀是岳師傅的，不能說帶著血，就說明岳師傅殺了人，對吧？」

「哦，黃大人有什麼高見？」張志海轉頭。

「我也帶了醫官，讓他幫忙驗證一下就知道了。」黃元洪說。

「謝謝黃大人為下官著想。」張志海抱拳。

黃元洪點頭，下屬立刻將外面站著的醫官傳了進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去房間查看屍體和毒藥。

「這看來需要時間，我們慢慢喝茶等著，黃大人。」張志海慢慢喝茶，氣定神閑。

萬進財有點坐不住了，所有證據都對他不利，他看著黃元洪，黃元洪卻並不看他，他慌了。

呵呵，看來萬進財被人下套了！魏小安被綁跪在地上，大腦不停運轉，所有證據做得天衣無縫，萬進財肯定栽了，到底是誰在下套呢？他心裡一團理不清的麻。

「你是宮裡的太監？」黃元洪突然看向魏小安。

被這冷不丁的一問，魏小安嚇一跳，急忙回答，「嗯，我是。」

「我怎麼看你不像是已經凈身的人？」黃元洪臉上一絲微笑。

魏小安背脊發涼，看來黃元洪要拿他撒氣，「黃大人，這不能憑空想象的，我當然凈身了。」

「驗一下就知道，簡單，」張志海放下杯子，揮手道，「來人啊，把魏公公拉下去驗身。」

「百戶大人，我已經驗過了，他沒有去宮。」岳師傅趕緊說。

「驗過了？要不，這案子你來審？」張志海拉下臉看著萬進財。

「現在有醫官在，驗證一下就知道了。」萬進財只好順著張志海的話說。

「拉到後堂，驗證一下。」張志海說。

「是。」兩名錦衣衛架著魏小安去到後堂，魏小安緊張到極限，露餡了要殺頭，如果張志海要救他，肯定現場將他做成太監，也很可怕。

後堂沒有窗戶，黑黢黢的，並沒點燈，架著他胳膊的錦衣衛低聲說，「你不要出聲。」說完就出去了。

魏小安點頭，別說出聲了，大氣都不敢喘，很快，就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是醫官的聲音，「是去宮了，沒錯。」

「不可能。」然後是岳師傅的聲音。

「嗯？」黃元洪乾咳一聲。

咳完，黃元洪示意他帶來的老醫官也去後堂查看，老醫官去了，一分鐘后回來，對黃元洪點點頭。

「不可能，我昨天還驗證過，那玩意還在。」岳師傅大聲說。

黃元洪並不親自進去看，走到門邊和醫官說了幾句話，就轉頭對張志海說，「百戶大人，案子你慢慢審，我還有事，得先走了。」他知道已經救不了萬進財，不能引火燒身，先走為上。

「黃大人慢走。」張志海抱拳。

「黃大人。」萬進財見黃元洪縮腳，急了，大呼一聲。

這時候一名錦衣衛進來，「張大人，外面有個官爺要自首。」

「請進來。」張志海說。

「是。」錦衣衛對站在門外的官爺招手。

進來的人是陳明鏡，看到黃元洪他急忙打躬，「黃大人。」

「你……」黃元洪看到居然是陳明鏡，臉色都變了，急忙上轎匆匆離去。

魏小安在暗處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時候，剛才架著他的那兩個錦衣衛帶進來一個小公公，和他年紀相仿，甚至相貌也有幾分相似。

魏小安不相信地問，「他們驗身的時候是眼瞎了嗎？這公公只是有點兒像我而已。」

「他們驗身的時候，我擋著光，他們只注意下面，沒注意看臉。」錦衣衛笑著說。

「如果被發現了怎麼辦？」魏小安眼睛圓了。

「就多兩具屍體。」其中一個錦衣衛回答道，同時拿出銀票遞給那個小公公，魏小安心中嚎叫——這是什麼世道？

「你收好，這事就爛在肚子里。」錦衣衛提醒小公公。

「我明白，我明白。」小公公將銀票放進衣袖裡，不斷點頭。

錦衣衛又叮囑道，「事情只有屋子裡這四個人知道，如果有第五個人知道了，就是你的死期，外面那幾個公公的死，就是因為沒有管好自己的嘴巴。」

「我明白。」小公公微微發抖，還是不斷點頭。

魏小安又被兩個錦衣衛架著胳膊帶回到大廳去，繼續跪在地上。

「岳師傅，你招了吧，」張志海有氣無力地喝著茶，優哉悠哉地說，「你為什麼要殺那些公公？他們知道你什麼秘密？」

「我真是冤枉的。」岳師傅大聲回答，沒有絲毫畏懼的神色。

「萬員外，你還沒見過我們的審訊室，今天帶你參觀一下，」張志海一招手，即刻有人把岳師傅押進審訊室。

「員外，請。」張志海拉長聲調說。

兩個錦衣衛架著萬進財進了審訊室，魏小安又被押著跟過去了。

這時候，岳師傅已經被綁在木架上無法動彈了，張志海看著萬進財，問道，「員外，你說岳師傅有幾個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