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集裝箱里的男人
東郊教堂,偏門。
今天是霍駿奇結婚的日子,初爾雅氣踹吁吁的感到了教堂門口,聽說,霍駿奇會在教堂里等……
而他結婚的對象,就是自己舅媽的女兒,喬靜芙。
深愛的男友結婚,新娘卻不是自己的戲碼,全都因為十個月前的腦瘤手術!
進手術室前,霍駿奇曾拉著初爾雅的手,給她承諾:
「如果我能從手術台上下來,我一定娶你為妻,爾雅。」
「好,我等你。」
可這一等,他就再也沒有想起過自己……
即便現在初爾雅站在他的面前,於他也只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罷了!
兩個人這些年來經歷的一切,像電影一樣,一幀一幀在初爾雅的腦海里劃過。
記憶里的那個男人,現在就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站在不遠處。
「駿奇——」
初爾雅一喊出他的名字,如鯁在喉,鼻子一酸,眼眶便紅了。
霍駿奇聞聲轉身,初爾雅如離了弦的箭,沖了過去,緊緊將他摟住!
霍駿奇眉頭一皺,往後撤了一步,將她一把推開。
眼底一片冰涼,眼神陌生而又冰冷。
他抬手拍了拍被弄皺的白色西裝,就像是沾了什麼穢物一般。
霍駿奇盯著初爾雅暗含希翼的眼神,兩人四目相對,暗流涌動。
「靜芙不想你出現在我們的婚禮上,我,也不想。」
初爾雅眼裡的光,霎時間,消失殆盡。
有人說,真正的絕望是說不口,哭不出來的,初爾雅此刻,深有體會。
於是,她抬起頭,對霍駿奇會心一笑,就像年少時初次見面那般,純真無暇,眼角的淚水,不經意跟著滑落。
十個月的辛苦努力,在這一刻徹底瓦解。
她知道,自己輸了。
「那……我就祝你新婚快樂,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初爾雅刻意重複了一遍,還有半句話沒有開口的話,埋在心裡。
你能活著就是上天給我的最大的恩賜了,如果有一天,你能想起來我們的過去,你就會明白,對於我們,我已經儘力了。
這場婚禮的女主角,喬靜芙悄然出現,緊緊地挽住霍駿奇的胳膊,好似生怕他逃開一般,撒嬌似的輕聲說道,
「奇,我們快進去吧。「
霍駿奇刻意忽略掉心臟悶澀的感覺,牽著喬靜芙的手鑽深步入教堂。
初爾雅站在原地,眸光漸漸被淚水暈染。
她明白,從今以後,他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擦掉眼角的淚水,轉身作勢要走。
突然,她被什麼東西捂住了口鼻,不過數秒,都沒有來得及掙扎,渾身疲軟便暈了過去。
「爸!那個女的好像醒了!」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讓她一驚,她現在是在哪裡?!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鐵皮上蹬蹬蹬作響,這逼仄的感覺讓初爾雅瞬間毛骨悚然。
身後也是冰涼的鐵皮,空氣中的腥味令她作嘔,耳邊隱隱綽綽的傳來海浪的聲音。
「喲,美女你終於醒了啊!」
一束強光照在初爾雅的臉上,刺眼得讓她迅速的捂住了眼睛。
指縫中,那張鬍子拉碴,猥瑣的大臉嚇得她一哆嗦!
「你……你們是誰?!」
「兒子,就按老子剛剛教你的那樣,弄她!我給你去看著!」
猥瑣男將手電筒一關,集裝箱里一片漆黑!
他身邊的奇醜矮個男人就撲了過來,初爾雅尖叫著,「滾開!你給我滾開!」
可是,那雙滿是老繭粗糙的手已經開始遊離。
「你好香,好漂亮啊!「
奇醜男粗重的呼吸噴到了初爾雅的臉上。
「不要!不要——!」
「嘶——」
初爾雅緊緊抓緊的衣服,被男人狠狠一扯,便撕成了碎布條,「我求求你,啊——放過我吧!「
初爾雅被抵在牆角,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她怎麼可以受這種侮辱!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奇醜男狠狠一踢!
伴隨著奇醜男的鬼哭狼嚎,初爾雅慌不擇路的逃了出去!
借著微弱的月光,初爾雅跌跌撞撞的跑進了集裝箱群里。
她拚命的跑,連鞋子都跑掉了,後面是中年男人和奇醜男的追趕及謾罵。
她必須躲起來!
一個轉身,初爾雅鑽進了最偏僻的一個集裝箱,隨即將鐵門反鎖了起來。
「誰?」一個微弱卻十分凌厲的男聲從暗處傳來。
初爾雅本就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緊繃的神經直接被這凌厲的男聲,嚇得屏住了呼吸。
「救……救救我,不要出聲,外面有人在追我。「
衣衫襤褸的初爾雅盡量壓低音調,沖著那個聲音慢慢靠去。
越是走近,男人粗重的踹息越是明顯,而空氣中黏膩的血腥味也越來越重。
「你受傷了?」
「滾開!」
谷景霆沒有想到,自己的同胞姐姐竟然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方式來摧毀他,剛剛要不是他反應機敏,自己就已經被送上那艘開往菲律賓的漁船了!
此刻,他就像一隻待哺的雄獅,用殘存的最後一絲意識對抗著被點燃的邪念!
就在他解開皮帶想自己動手的時候,一個女人闖進來了!
該死!
她竟然還衣衫不整!
難不成,這也是姐姐安排的?!就等他上鉤!
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不堪入耳的叫罵聲經過,初爾雅下意識的靠近谷景霆,害怕得一把摟住了他的胳膊,企圖找到一絲安全感。
谷景霆的某處彷彿就要爆裂,整個人都覺得要燒起來了,手臂上細密柔軟的觸感,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該死!」
他猛地將她壓下,初爾雅一聲驚呼,剎那間,她的唇被重重吻住,等她反應過來時,腳被已強行分開!
「你幹什麼?!「
初爾雅驚恐地低呼,手腳並用想奮力從他的鉗制中掙脫。
可她的後腦勺立馬被緊緊扣住,男人的唇舌在她的口腔里肆虐,就像是在啃食著獵物,蠻橫而又凌厲!
身上的是男人就像是一塊熱鐵,緊貼著她的皮膚,原本已經襤褸的衣衫,被他撕了個粉碎!
「你是那個女人特意安排的對吧?!」
「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放手!」初爾雅恐慌地不停掙扎。
「既然送上門來,就不要裝什麼純情了!」
話音一落,谷景霆狠狠的衝撞了進去,瞬間將她填滿。
痛!痛到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你……這個人渣!」
谷景霆毫不憐惜在埋頭衝刺,還特意將她的嘴捂住,初爾雅的嗚咽聲在集裝箱連綿不絕的響起。
初爾雅滾燙的淚水從谷景霆指縫中流過,嗓子已經沙啞,身體里熱浪翻湧,將她送到頂峰,又重重的落下。
黑暗中,沒有一絲光亮,男人的踹息聲不絕於耳。
最後關頭,谷景霆的動作越來越快,終於,身體里的那股邪火終於得到釋放。
平靜歸於暗夜,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咚,咚,咚……」
「告訴我你的名字,那女人給你多少錢,我給你十倍,只要你給我閉嘴!」
「你給我滾!我……什麼都不想聽!」
初爾雅抱著自己,蜷縮成一團,任淚水肆意流淌。
今天,是霍駿奇的新婚夜,這夜,落紅滿地,胭脂冷。
而她初爾雅和霍駿奇,終究,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