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開車撞我的人……是您對嗎?
司機面如土色,慌張地看著秦凱南,時不時地注視著地上躺著的血肉模糊的人。
秦凱南卻淡定得不得了。
他命令道:「將他抬回我們車上。」
「不送醫院嗎?他要是死了怎麼辦?」
「馬上帶到我們車上去!」秦凱南一聲怒喝,司機再也不敢多說什麼,立馬照做了……
兩三個小時后。
「谷氏財團長子谷英霆車毀人亡」的消息炸開。
谷鳴威夫婦病倒入院,小兒子谷景霆料理大哥谷英霆後事。
三天後,當新聞播報谷英霆的葬禮時,偏僻的一所養老院,有個人纏著紗布,戴著呼吸機躺在病床上,沒有知覺和反應……
「當年,開車撞我的人……是您對嗎?」
谷英霆看著秦凱南的眼睛問道。
秦凱南低頭一笑,轉過身,緩緩地在風以樊面前坐了下來。
安何亦自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可以先離開了。」秦凱南看向安何亦,再次冷冷說道。
「他……我……」安何亦指了指風以樊,又指了指自己。
終於,抵擋不了秦凱南審視冰冷的目光,起身走了。
「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秦凱南看向風以樊。
淡定如斯。
「你想過沒有,會有這一天?」風以樊悠然坐下。
秦凱南默然不語。
「之前沒想過,最近倒是想了一下。」秦凱南娓娓道來。
「為了找一個跟我相像的人花了一些功夫吧?」
「那倒沒有。」秦凱南如實說道。
「恨我嗎?」秦凱南笑了。
「我說不恨,你信嗎?」風以樊也笑了。
「當年如果不是我救你,你早死了。」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會出事故?」
「那是意外。」秦凱南沉聲道。
「意外?」風以樊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被扔到養老院是意外,策劃成我的救命恩人是意外,洗腦我為你賣命是意外,使喚我為你所用是意外,這一切都是意外?」
風以樊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鐵青得讓人不敢直視。
秦凱南卻是淡定依然。
風以樊深吸一口氣,「你讓我幫做到的事情,我都幫你做好了。」
「凱叔,謝謝你的信任,現在你名下所有資金現金流已經注入谷氏財團。」
秦凱南的嘴唇微微顫抖,手裡夾著的雪茄煙灰掉落在地上。
「是早有準備?」秦凱南說。
「如若不然呢?」
秦凱南扔掉手上的雪茄,站起身,「也好,小越再過不久就要嫁進你們谷家了,你還是她哥哥。」
「不可能。」風以樊直接拒絕。
「谷景霆已經跟她求婚了,馬上就會舉行婚禮!」
秦凱南的情緒起了變化,秦小越就是他的死穴。
「咚咚咚。」
秦凱南的辦公室門被敲響,門外傳來秦小越的聲音。
「爸?你在裡面嗎?」
秦凱南猛地一回頭,瞪大了眼睛看著風以樊,「你讓她來的?」
風以樊聳了聳肩。
「爸,你在嗎?」秦小越仍然在敲。
風以樊起了身,走向門口方向。
秦凱南甚至來不及阻止,風以樊卻已經將門打開。
「哥?」秦小越一見風以樊頗為驚訝,進了門,朝秦凱南走了過去,「爸,你在這裡,我還以為你不在。」
「小越,你來這裡幹什麼?」秦凱南板著臉,為數不多的冷臉面對秦小越。
「我?不是你讓人來接我過來的嗎?」秦小越疑惑地看向秦凱南。
秦凱南看向風以發,震怒未發。
「誰接你過來的?」秦凱南看向秦小越。
「不是你讓信仔過來接我的嗎?」秦小越繼續疑惑。
「是我讓信仔去接你的。」風以樊替秦凱南回答道。
「爸!哥,你們幹什麼呢?是不是吵架了?」秦小越看了看風以樊,又看向秦凱南。
秦凱南板著臉嚴肅得很,風以樊卻一臉的雲淡風輕。
「到底怎麼了嘛,你說,怎麼了。」秦小越窮追不捨。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秦凱南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衝風以樊吼道。
秦小越嚇得一哆嗦。
「爸……您怎麼了,幹什麼呀,你突然凶什麼啊?」秦小越下意識地攔在風以樊的面前。
曾經,秦凱南當著秦小越的面懲罰過風以樊。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了。
風以樊剛進秦家的時候。
風以樊看著習慣性維護自己的秦小越,思緒紛飛,想起哪些年的種種,他既覺得心酸又無比的無奈。
如果不是秦小越,今天,他不會對秦凱南手軟。
因為,秦凱南是害死他母親的間接兇手。
如果秦凱南當年沒有將自己藏匿起來,他的母親就不會鬱鬱而終。
當記憶復甦的那一刻,風以樊心痛得快要瘋掉了。
他經歷了兩段人生,現在承受著兩份記憶。
他是風以樊,卻也是谷英霆。
曾經的「救命恩人」卻也是劊子手。
老天跟他開了這麼大的玩笑,又讓秦小越橫亘在其中。
這些年其他一切都可能是假的,風以樊卻清楚的知道,他跟秦小越的兄妹情誼卻是真的。
「樊哥,你怎麼了?」
「爸……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又吵架了嗎?」
秦小越越是窮追不捨,風以樊越是閉口不開。
秦凱南見狀將秦小越拉到自己身邊,「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是你的什麼樊哥!」
「爸,你說什麼呢?」秦小越詫異地看著秦凱南,「無緣無故您怎麼說這個,他不是我的樊哥還能是別人的嗎?從十一歲那年起我就認定他是我的哥哥了!」
「樊哥,你說是嗎?」秦小越無辜地湊到風以樊面前,一臉的迷惑。
風以樊看著秦小越的臉,他是看著她長大的。
曾經,也是相依為命過的人。
「哥,你怎麼不說話?」秦小越漸漸緊鎖……
「小越!你給我過來!」秦凱南沖秦小越怒喝。
「你走吧!」秦凱南怒髮衝冠對風以樊吼道。
威風了半輩子的秦凱南,被人算計過無數次,也算計過無數人,今天卻被人這樣算計了。
「我想走就走,不想走就不走。」風以樊掃了秦凱南一眼。
「樊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跟爸爸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