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否認也沒關係
來到宴會,見到彷彿黏在了北辰拓身上的魏意琴,梅可卿覺得又可悲又可笑。
可悲的是自己,同時參加宴會,新婚丈夫卻陪著自己的仇敵,可笑的是北辰拓,他讓她別做有失身份的事,可他自己不顧妻子,陪著小三在宴會上言笑晏晏就很有身份?
遠遠地接到魏意琴挑釁的笑意,她轉身去了另外一邊,乾脆眼不見為凈。梅可卿原以為躲到偏僻的角落裡就能清凈,可她太低估了自己的吸引力。
精緻的五官,凹凸婀娜的身姿,裸露在外的瓷白肌膚無一不吸人眼球,更何況梅可卿一應俱全。即使她只是隨意坐在沙發上,都無端透出一股慵懶嬌美,引人趨之若鶩。
馬上就有色慾熏心的人上前搭訕:「這位美女,怎麼一個人坐在這?不如和我一起去跳個舞?」
梅可卿偏頭睨了一眼旁邊這個滿臉灰白,眼圈發黑,還自以為英俊瀟洒的的人,拒絕說:「不用了。」說完就移到了對面的沙發上去。
那人臉上的笑意因為梅可卿的拒絕陰沉下來,隨後他又略帶威脅的說:「我可是魏安集團的公子爺,你可想清楚了再拒絕我。」男人說完目光更加放肆的在梅可卿身上遊走,一臉要剝光她衣服的貪婪表情。
梅可卿喝酒的動作一頓,被男人的話噁心到了:「原來是魏家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噁心。」魏安集團是魏家掌權的集團,這人和魏意琴是兄妹。
梅可卿把酒杯放在桌上,轉身就要走,卻被追來的男人拖住了右手:「罵了小爺還想走?今天這事你不給個說法,我們可沒完。」他盯住梅可卿的眼神像蛇一樣陰冷,抓住梅可卿手臂的手似乎也冰涼的很。
周圍是一群看熱鬧的人,沒有人為梅可卿解圍。
梅可卿想甩開這人的手,越甩那人拽得越緊,她不得不皺眉問:「你想怎樣?」她心中暗恨魏家的人難纏。
那人拉著梅可卿的手故意搓揉了幾下,一臉邪笑說:「不想怎樣,只要美女今晚上跟我走,好好和我道歉就行。」字裡行間的惡意就像這人身上黑色的光環一樣令人作嘔。
梅可卿忍無可忍,順手拿起接待盤子上的一杯酒就潑了過去,並說:「先生怕是喝醉酒了,該醒醒了。」她另一隻手也順勢扯了出來,只見那人被潑了酒後,撕破臉皮徹底陰鶩。
她穩住慌張,一邊揉著被他抓的發紅的手,一邊補充說:「我可是北辰太太,你也想清楚了再動手。」
她在安城已經沒有了依仗,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北辰太太的名號了,北辰拓既然警告她不要做有失身份的事,想來可以借他的名頭用一用的吧?
哪裡想到那人聽了她的話之後卻更加囂張:「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全安城出了名的新婚棄婦啊,這安城誰不知道,北辰拓的心上人是我妹妹魏意琴,就連今天的宴會都是他親自陪著來的。」男人話落,周圍的人頓時恍然大悟,都盯著梅可卿竊竊私語起來。
梅可卿被周圍的指點羞得燒紅了臉,低垂下頭試圖掩飾自己的難堪。
她以為新婚棄婦的身份她已經能適應了,可但這事赤裸裸被擺在大眾的面前時,她的心還是很痛很痛。
可北辰拓的不在意讓她沒有底氣和人辯駁,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展示台上的小丑,人盡可欺。
而那男人走近,更加露骨得盯著梅可卿精美的鎖骨周圍,噁心地說:「北辰太太恐怕還不知道新婚夜的滋味吧,我今晚就發發善心幫北辰拓個忙,讓你體驗一把如何?」
男人說著手就往梅可卿的肩膀抓去,梅可卿退後想躲過,卻沒想到撞到了人。身後的人一把抓住男人伸過來的爪子,一道彷彿淬了冰的聲音在梅可卿的頭頂傳來:「魏大公子想怎樣幫我?」
周圍的人都被北辰拓通身冷冽的寒意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魏大少爺被北辰拓掐住的手以一個扭曲的姿勢吊著,額頭滾落的水珠不知道是酒還是汗,他殺豬般嚎叫著:「疼,疼,疼,北辰總裁,我剛剛是喝醉了酒胡說呢,都是胡說的啊。」
北辰拓擒住男人的手用力一捏之後才甩開,沒了支撐的魏公子疼的直哼哼,再也沒有了剛剛囂張的氣焰。
梅可卿縮在北辰拓的懷裡也不敢動彈,倒不是她故意要裝作小鳥依人,而是她剛剛清晰地聽見北辰拓捏開魏公子關節的「咔嚓」聲,本來已經小心翼翼的她嚇得連呼吸都不敢起伏太大,極度緊張下她一直維持一個動作,一動不動。
現在她腿都麻了。
北辰拓解決完這件事一手順勢落在梅可卿的腰間,換了個姿勢摟著她。
禮服背後不過是薄薄的一層紗,北辰拓手掌熾熱的溫度一陣陣清晰的傳來,梅可卿感覺緊挨著他手中的那處肌膚髮熱,發燙,最後連臉都燙紅了。
北辰拓竟然願意在大庭廣眾下摟著她,那他是不是……也沒有那麼討厭她?
可還沒有等她鼓起勇氣去看北辰拓眼裡的情緒,魏意琴驚訝的聲音從側面傳來:「哥,你怎麼了?」
隨後魏意琴才來到梅可卿的面前,那驚訝的神色先是一愣,然後一臉潸然欲泣的望著北辰拓開口:「拓,你們……我不過是去了趟洗手間……」
隨後她把目光移到窩在北辰拓懷裡的梅可卿身上,眼裡飛快劃過一絲嫉恨,哀怨的說著:「梅可卿,你那天明明都不許我提隋子參的名字,你既然愛著別人,為什麼還和我搶拓?」
魏意琴的話出口,梅可卿的臉瞬間蒼白,她明顯感覺摟在自己腰間的手一緊,身側的溫度突然冷了很多,而原本還有些私語的周圍瞬間寂靜,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被圍在中間的三人。
梅可卿扯著北辰拓的手臂站穩,反駁:「你胡說,我從來沒說過我愛……」魏意琴斷章取義讓梅可卿本能感到危險,可她的解釋還是慢了一步。
魏意琴故意帶著歧義誤導說:「梅可卿,你摸著你的良心說,那天我提起隋子參的名字你是不是很憤怒?!」
見梅可卿語塞后,魏意琴臉上狡詐一閃而過,隨後又先發制人說:「你若是否認也沒關係,大不了我們一起去看監控,梅可卿你敢嗎?」
所有的退路都被魏意琴堵死,梅可卿張了張嘴,想解釋:「我……」可一想到隋子參卻又不安起來,當初隋子參已經被她連累名聲盡無,現在她還能自私地把他名字說出來讓別人笑話嗎?
梅可卿的不安與不願落在別人眼裡就是膽怯心虛,欲蓋彌彰。
北辰拓從魏意琴剛剛出現到現在,都未發一言,可擱在梅可卿腰間的手幾乎要摁斷她的腰,北辰拓清晰地讓梅可卿知道了他的怒氣。
梅可卿疼得仰頭望去,北辰拓神情冷峻,眉宇清冽,深邃的眼眸醞釀的寒意讓她的心涼到了谷底,她下意識搖頭解釋:「北辰拓,你相信我,我沒愛,沒愛……」
越解釋越慌亂,越慌亂越虛假。
梅可卿最終被北辰拓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