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綿羊和老狐狸
許母一聽眼睛瞪的更大了,氣的胸膛一起一伏的。
真是丟人!
旁邊的小容兒急了,連忙走過去站在許連齋的面前,搖頭開口:「不是的,我也送了他東西,要怪就怪我吧!」
許家父母又愣住了。
容爹也楞在原地,瞪著小容兒,「你說啥?」
小容兒有些心虛的低了下頭,「我送了他一條帕子……」
容爹差點沒氣到昏厥。
送帕子比送簪子還出格!
而許連齋卻在後面又瘋狂搖頭,「不是,那條帕子是小容兒丟掉不要的,是我給撿回來了。」
許家父母又懵了。
「那就是我送你的,你是不是嫌我第一次學繡花,繡的不好?」小容兒忽然轉頭惡狠狠的瞪著他,瞪的許連齋縮了縮脖子。
雖然氣勢矮了一大截,可他依舊倔強的開口:「明明是你嫌繡的不好看就丟了,我是偷偷摸摸撿回來的。」
小容兒急了,沖著許連齋大吼:「那就是我故意丟出去讓你撿的!」
許連齋楞楞的,睜大了眼。
葉錦蘇在旁邊忍不住又笑了一下,這憨憨原來是真沒發現呢。
容爹在旁邊聽的雙手掩面,深覺丟人。
別人家養出來的女兒端莊大方,他怎麼養了個這麼大膽的女兒……
楞了好一會,許連齋才忽然明白過來,立馬開口給小容兒解釋:「我,我特別喜歡,你繡的特別好看!」
葉錦蘇又忍不住笑了,都這時候還想著讓小容兒開心呢。
但結果是喜人的,小容兒果然滿意的勾了一下嘴角,微微害羞的低了一下頭。那是她第一次繡花,也是她唯一一次。
因為繡花實在是太難了,她架勢匆匆的準備綉荷花,最後半個月了也才綉出個葉子不像葉子的東西。
氣的她最後草草收尾,往外面一丟。
她沒臉把這麼丑的東西親手給許連齋,也不好意思這麼做,只好假裝丟掉了。
結果許連齋偷偷摸摸收起來,做賊一下藏了三年,珍惜的跟寶貝一樣。
許家父母在旁邊也看明白了,這倆孩子郎情妾意呢。
可這麼搞到底也不是個事,名不正言不順的。
轉頭一看,旁邊的容爹果然也是這幅表情。他深深嘆了一口氣,看著許父道:「小容兒從小沒娘,是我這個做爹的沒教好她。」
「但我家小容兒性子率直,有時候做的失禮也是情之所至。如今就在這裡把話挑明白了,這兩個孩子的事,二位覺得怎麼樣?」容爹看著旁邊的小容兒和許連齋,又鄭重的看著許家父母,開口問道。
許家父母對視一眼,明白了容爹話里的意思。
小容兒反應慢了些,眼瞧著兩家長輩進了屋內,開始一副要詳談的模樣,才後知後覺琢磨了一下容爹的話。
騰的的一下,小容兒的臉紅了。
她好像明白了她爹的意思。
而旁邊的許連齋果然沒聽出來,他的注意力全在小容兒身上,看見小容兒忽然就臉紅了,緊張的低頭看著她:「你怎麼臉紅了,是不是生病了?」
小容兒瞪了他一眼,惱羞成怒了。
臉紅就臉紅,女兒家害羞不是很正常嗎?可是這個呆木頭居然就這麼說出來了!還一點都不明白現在的情況!
小容兒撅著嘴,氣的一跺腳,跑了。
許連齋站在原地,下意識就想去追。
葉錦蘇連忙攔住他,「別去,讓她自己一個人冷靜下吧。」
許連齋不太明白,疑惑的看著葉錦蘇。
葉錦蘇看了眼屋內,開口道:「她沒事,你不如先關注了一下,你爹娘現在正在談什麼?」
許連齋還是沒反應過來,以為正在討論自己干出的事呢。
葉錦蘇忍不住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旁邊的寧雲斂低頭看著葉錦蘇,忽然小聲說了句:「他可比你當年不解風情多了。」
葉錦蘇抬眸瞪了他一眼。
小容兒的事,怎麼就扯上自己了?
「我當年怎麼就不解風情了?王府初遇的時候,我可比你解風情多了。」葉錦蘇翻了個白眼說道。當時寧雲斂怔住的表情,臉上呈現出的几絲慌張和無措,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結果過了幾年,一切都變了變了。
葉錦蘇看了眼現在的寧雲斂,暗自惋惜的搖搖頭。怎麼人變的這麼快呢,當初那個生澀的模樣,如今想來還讓葉錦蘇心癢難耐。
結果現在就臉皮厚如城牆了。
寧雲斂低頭看著她,似乎看穿了葉錦蘇心中所想,笑著開口:「當年我雖年紀尚小,但也比你大上幾歲。」
「竟會讓你覺得如綿羊一般好調戲?」寧雲斂伸手抱著胸,靠在一根柱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葉錦蘇。
這些年他一直很好奇,他也就只在葉錦蘇面前驚慌過那麼一次,後面很快便扳回了勝局。雖然他多多少少學著葉錦蘇更加肆意了些,但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古板獃滯之人。
作為皇子,成年後便回安排通房丫頭了,他只是不喜,不代表他不知道那些男女之事。
怎麼葉錦蘇一直覺得是自己受了她的刺激,一朝變性的呢?
葉錦蘇抬頭看著寧雲斂一臉坦然的模樣,忽然眯了眯眼,輕笑了一聲看著他開口:「敢情你不是綿羊,是個老狐狸,對嗎?」
葉錦蘇嘴角的笑有些危險,寧雲斂被她的氣勢壓過了一頭,摸了摸鼻子小聲的開口:「也不是……」
畢竟他在認識葉錦蘇之前,那些傳言都是真的,他是真的不近女色。
「嗯?」葉錦蘇笑眯眯的看著他,拔高了一個音調。
寧雲斂方覺的一陣危險,乾咳了一聲,開口解釋:「其實我……」
「我記得,王府里一般都會有什麼通房丫頭伺候的吧。」葉錦蘇繼續開口,打斷了寧雲斂的話。其實她之前就證實過,寧雲斂沒有。
可是她此刻還是想質問他,如願以償的在他的臉上看見一絲百口莫辯的神情。
「你的那個什麼綉兒,我看著她挺好看的,之前我還見她遞帕子給你擦汗呢。」
這句話說得有些真切的咬牙切齒,當時她就看那個畫面很不爽了,如今再想一遍,更加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