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0)他給了她一切
直至今日,這塊奶油小蛋糕的味道羅西都不能忘懷。
「爸爸,為什麼我們要回來?如果我們不回來,也許就不會分開。」她在心底里輕喃著。
那是羅西的心底永遠忘不了的痛。
就這樣,羅西在記憶的浮浮沉沉中再度睡了下去。
等被鬧鐘催醒的時候,已經早上八點了。
羅西從床上一咕嚕地爬起,然後來到套房中的衛生間,簡單地用清水洗了洗臉,將毛巾打濕,冷敷在點紅腫的眼睛上。
突然她看向鏡中的自己,腦中閃回起昨天晚上丁允驄留給她的那個霸道的吻。
她摸摸自己的唇瓣,男人輕浮的話語在耳邊適時響起,頓覺噁心至極,憤憤地將手中的毛巾朝著鏡中的人兒扔了過去。
從十三歲開始,他給了她一切,可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羅西從衣櫃里取了件白色的棉麻裙,因為上身有點透,就又添了件薄薄的淺藍色牛仔外套。
然後,她簡單地扎了一個馬尾,不施胭脂,卻也可人。
拎了雙白色的匡威鞋,直接下了樓。
管家在樓下餐廳里等候她,下人做了豐盛的早餐早就奉在了餐桌上。
「小姐,車子已經備好!」管家站在她的身後,輕輕地說道。
「知道了,謝謝!」羅西邊啃著三明治邊應道。
從她被男人接進御翠的那一天起,無論她上哪兒,她的司機,哦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丁允驄安排給她的司機便如影隨行。
她默默地在心底里嘆了一口氣。
終於在管家的注目下,她用完了早餐。然後飛也似地奔了出去,留下管家一臉無奈地望著她漸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對於羅西來說,唯有離開這個華麗的牢籠,她始終處於緊繃的神經才能暫時地鬆弛下來。
老陳是羅西來到御翠之後的第二任司機。
他穿著一身黑色制服,戴著白色手套,手上捧著杯熱呼呼的豆漿,倚在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車身上,瞄著報紙上的新聞。
一見羅西從「牢籠」里跑出來,便立刻收拾妥當,殷勤地為她打開後車廂的車門。
羅西有禮貌又標準地向老陳微笑、點頭,算是道謝。
車門被輕輕關上,老陳小跑著上車,然後啟動車子駛向今天的目的地——福壽園。
福壽園算是國內屬一屬二的文化藝術陵園了,國內很多的知名文化人都長眠於此。
羅西的爸爸能安葬在這裡,還要感謝他的弟弟,也就是羅西的叔叔——羅賓。
那一天下了火車,爸爸便帶著羅西來到了叔叔家。
叔叔家境真不怎麼樣,一家三口住在一個老式的石庫門裡,不足二十來平米的房間,陰冷且潮濕。
嬸嬸抱著當時只有兩歲大的南南,白著眼珠子瞪著羅西,明擺著不樂意。
但叔叔還是接納了落魂的父女倆。
爸爸第二天出了車禍之後,屍體就一直放在太平間里。最後還是叔叔敲了板,說爸爸是搞藝術的,生前沒個盼頭,生后怎麼說也得像點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