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門被狗欺

面色跋扈、高大威猛的老毛子一走進來，整個興登堡酒店餐廳氣氛一下子變得有幾分微妙。

近乎所有的客人都停止了用餐，想必用壓抑、微妙的形容詞形容此刻的氣氛並不算過分，包括黃興龍在內，此刻也低著頭，不再言語，顯然對這個身高足足有190、高大威猛的老毛子男人忌憚不已。

這時一個體型算不上威猛、卻也稱得上健壯的侍者一臉卑微的迎了上去，不知道說了啥，面色冷酷的男子隨手甩給他一巴掌，啪，這一巴掌擊碎了那名侍者那點可憐的自尊，似乎覺得還不夠解氣，那廝又狠狠一腳朝這可憐蟲小腹一腳踹去。

咔嚓。

可以清晰聽到肋骨折斷的聲音，酒店侍者自然哀嚎不已，也可以想象這一腳力量之強悍，像興登堡酒店這種高檔場所，肯定是有保安鎮場子的，出乎意料的，保安出來以後，二話不說，把那可憐蟲侍者拖走就沒有再出來。

最後一名經理模樣的傢伙一臉小心翼翼的賠著笑，走到這面色冷酷的男子跟前，不知說了些什麼，這驕縱跋扈的傢伙才點點頭，帶著幾個手下在餐廳找了個位置坐下，陳天宇心裡好奇，就低聲問道：「黃老哥，這人是？」

黃興龍不露痕迹的朝周圍瞥了一眼，見沒有人注意自己這個位置，便壓低了聲音解釋道：「陳老弟，你要記住，若是想在蘇聯這裡活得很滋潤，有一些人你是惹不得的。」

「嗯。」陳天宇不動聲色。

「火狼幫。」黃興龍輕輕吐出三個字，見陳天宇還是一臉平靜表情，心裡倒是生出幾分敬佩之心，略微一沉吟，便解釋道：「像你剛才見到的那個老毛子，名叫布魯修斯。此人在整個蘇聯遠東地區，那都是赫赫有名。他的哥哥，布魯赫爾，就是火狼幫老大，仗著他哥哥的勢，布魯修斯一向是驕縱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所以老弟你千萬記住，咱們是做生意的，講究個和氣生財，真要惹了這布魯修斯，這蘇聯是肯定混不下去的，不說我，就算是切赫夫市長，平日見到這布魯修斯，也是客客氣氣的。」

眯起了眼，黃興龍接著道：「我記得跟你說過，切赫夫那鳥人喜歡女人，可是有一次在夜總會，他跟這布魯修斯看上了同一個娘們，以切赫夫這種老色鬼，竟也二話不說，把那娘們讓給這布魯修斯了，你可以想象，火狼幫在整個布拉戈維申斯克地下世界擁有的能量。」

冷眼旁觀，諸如是觀。

陳天宇不再言語，他不是那種閑得蛋疼非要去多管閑事的人，那名酒店侍者被踹了個骨折，也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笑了笑，很純粹很乾凈的味道，他看了一眼透著一臉親切的黃興龍，幽幽道：「老哥，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黃興龍欣然點頭，跟聰明人打交道，一點就透。只是他心裡也忍不住去猜測：陳天宇這純潔的孩子未來在蘇聯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布魯修斯那伙人坐下以後，不出意外，自然成了整個餐廳的焦點，能在興登堡酒店用餐的，大多都是有點身價的人，當然陳家父子這對土鱉除外，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吃飽了沒，總之自從布魯修斯一進來，沒多長時間，餐廳里竟然走了個七七八八。

剩下的，估摸著也是身份不低、平日跟這布魯修斯還算熟悉的人，黃興龍沒有離開，因為陳國盛和歐陽葉楓還沒有從洗手間回來。

不過兩人也沒有讓人久等，他們很快從洗手間方向走來，只是從洗手間走到餐桌，其中務必經過布魯修斯那一桌，原本估摸著也不會發生啥大事，只是陳國盛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一不小心踩到了一隻腳。

以黃興龍和陳天宇的角度來看，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那一腳，是布魯修斯故意讓人伸出去的。

麻煩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站起身來，忘了補充一句，布魯修斯之所以讓人如此忌憚，主要還是他那副反覆無常的性格。

他看誰不爽了，就上去踩一腳。

這也是餐廳里絕大部分人不等用餐完畢就匆匆離開的原因。

一旁的歐陽葉楓顯然也認識這布魯修斯，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陳國盛雖說知道踩到了別人的腳，可是也沒想太多，當下倒是一臉真誠，抱了抱拳頭，大青山的爺們就是這般光明磊落，他不卑不吭的道歉道：「這位兄弟，真是抱歉。」

他說的是漢語，自然沒有人能聽懂，不過只要腦子不算笨的人，都應當能看出他手勢的意思，不過布魯修斯既然喜歡踩人，自然不會將這道歉放在眼裡，這廝索性叼起了一根煙，坐在原地，一旁自然有人替他把煙給點著，吐出一口煙圈，煙霧繚繞，他索性笑了起來，那張臉蛋略顯有幾分猙獰，他語氣頗為玩味的說道：「你既然踩到我的人了，你說說，該怎麼辦？」

他說的是俄語，頗有種對牛彈琴的味道，不說陳國盛，就算陳天宇也聽不懂這老毛子語，看著一臉迷糊的陳國盛，原想只想羞辱一番這個東方男人的布魯修斯內心隱約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他的臉色也陡然變得有幾分陰沉下來。

一旁的歐陽葉楓此刻跟他豪爽的外表一樣，他同樣很講義氣，他一臉客氣、不卑不吭的用俄語解釋道：「布魯修斯先生，我這位朋友，並不識得俄語，剛才的那一腳，是不小心踩到的，這樣，我跟您道歉。」

他說話的同時，已經招呼酒店侍者，讓其送上一瓶法國波爾多庄的紅酒，等到紅酒送上，歐陽葉楓又朝陳國盛道：「老陳，給布魯修斯先生敬杯酒，這事兒，就算完啦。」

這時候，黃興龍和陳天宇也已經走到了布魯修斯跟前，陳國盛也不含糊，估摸著是惹了啥了不得的大人物，當下打開酒瓶，一股醇香的酒味兒瞬間充斥著餐廳，陳國盛給布魯修斯敬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二話不說，一仰而盡，豪情萬丈。

布魯修斯眯起了眼。

他既然是個驕縱跋扈的傢伙，自然不會因為陳國盛這杯酒就饒過他，看著這幾張長著東方面孔的男子，他喜歡踐踏別人的尊嚴，尤其喜歡那種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的感覺，看著這幾個東方人，他一向瞧不起這些東方人，他覺得偶爾踐踏一把這些外國佬，會讓他覺得更有成就感。

「這樣吧，只要你跪下來，磕個頭，再從我**穿過，今天的這事兒，就算完。」

他一臉跋扈神情，緩緩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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