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送了頂帽子
她跟常河不是說好會克服異地戀的所有困難,不是說好大學畢業之後會結婚的嗎?為什麼他突然跟羅飛雅那麼親近了呢?親親的事不是應該只對自己的女朋友嗎?為什麼呀?
她推著自行車出擺大校門的時候,眼淚終於嘩啦啦掉了下來,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常河這種行為,就是電視上演的劈腿啊!
晚上她破天荒的沒有去推銷,一個人獃獃的坐書桌旁邊一動不動,宿舍里的其他人掃了她一眼:「秦小魚你今天怎麼在啊?」
秦小魚快速的抹去臉上的眼淚,回頭笑了下,說:「嗯。」
「你沒事吧?」文婷隨口問了句。
她跟秦小魚一樣都是擺宴人,長的不漂亮,大臉大屁股還沒腰的那種體型,但她會化妝,還喜歡戴美瞳,哪怕身材偏胖,一張臉捯飭的還能看。家境應該不錯,整天笑眯眯的,說話聲音嗲的發膩,男生都吃她這套,一旦有求於人,對著班裡的男生撒個嬌,大多能得到很好的解決。
秦小魚搖頭,「我沒事……」說話間,眼淚卻隨著她搖頭的動作往下掉。
這下宿舍的人確定了,這明擺著是有事啊。
七點左右,宿舍的電話突然響了,大多時候都是秦小魚的電話,畢竟另外三人都有手機用不到宿舍電話,所以文婷沒動。
電話響了好一會,秦小魚還坐在原地發獃,察覺到秦小魚情緒不對,文婷站起來接電話:「喂,你好……秦小魚,你男朋友電話。」
她順手把電話擱到桌子上,繼續刷自己的手機,秦小魚深呼吸一口氣,過去接電話,「喂。」
聲音帶了些鼻音,常河聽出來了,問:「小魚怎麼了?」
秦小魚忍著責問的衝動,說:「我今天收到宿舍舍友送給我的禮物,我有點感動,忍不住哭了好一會。」
文婷抬頭看了她一眼,又掃了眼不再宿舍的另外兩人,據她所知,沒人送秦小魚禮物。大家不是一路人,還沒到送禮物的關係。覺得有些好笑,要面子要成這樣?還是自己男朋友面前,有意思,她閑著無事,跟自己朋友現場直播:宿舍有個奇葩女,跟她男朋友說什麼宿舍有人送她禮物。宿舍三人,一個約會,一個回家,還有一個是我,沒人送她禮物,這虛榮心,絕了。
舍友送個東西,竟然把她感動哭了,常河有點不能理解:「你跟你宿舍朋友關係挺好?他們送你什麼把你感動成這樣?」
秦小魚說:「送了我一頂非常漂亮的帽子,我從來沒戴過那麼漂亮的帽子,一感動就哭了。」
常河笑了幾句,「好事啊。回頭我也給你買,肯定比她們送的漂亮。」
秦小魚扯了下嘴角,表情看起來比哭還難看,她努力平復著情緒:「常河,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買個手機?你看平時我都不知道怎麼聯繫,想聯繫你,只能到處找電話亭。這樣下去,我怕到時候飛雅都比我聯繫你的次數多。」
電話那頭的常河似乎愣了下,然後他尷尬的笑了兩聲:「怎麼會?你別多想,不過你這樣說也對,你確實該買個手機。」
秦小魚聽了他的話,繼續說說:「我手裡沒省下錢,我之前好不容易賺的錢,大多給了你和小貓花了。要是打算買手機,以後可能沒辦法給你錢。」
這話說的常河有點不舒服,說的她好像一直給他錢似得,男人的自尊心讓他有些下不來台:「我就是偶爾花銷大了才……小魚你想要什麼樣的手機?我送你一個吧。」
按照秦小魚這樣的性格,她一般不願意接受常河的東西,因為她懂事,懂得常河的錢都是父母給的,他還沒有賺錢能力。她的懂事讓她比其他女孩更有責任感,也更懂得心疼的男友,只是辛苦的人是她。
高中的時候兩人逛街,要是常河發現秦小魚喜歡什麼東西,都會說給她買,可秦小魚不讓他買,覺得他們還是學生,沒有錢,不能亂花父母的錢。
所以很多時候,面對著秦小魚,常河可以放心大膽的說出很多我送你某樣東西的話,而秦小魚的慣例答案都是「別亂花錢,等你以後有錢了再給我買。」
「以後有錢」是一個怎樣的概念?其實他們都知道,那是個未知的未來。
這一次,秦小魚卻沒有說常河熟悉的話,她抱著電話,低著頭:「你真的要送我嗎?要是那樣,我真是太高興了,我的男朋友雖然一直沒送我禮物,但是一送就是大手筆。」
電話那端的常河沉默下來,就好像剛剛說要送她禮物的是另外的人似得。
秦小魚同樣沉默著,她握著電話等待對方說話,話筒里一下顯得氣氛壓抑,兩個人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終於,常河開口:「小魚,是這樣的,我這個月手裡錢花完的差不多了,恐怕要等以後我有錢……」
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這都是秦小魚嘴裡的話,當她說的多了,常河也覺得「等以後有錢」是一個絕佳的借口和說辭。
秦小魚說:「這麼說我還是要等以後啊?那我剛剛白高興了。」她說話的時候,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聲音還是帶著慣有的嬌憨:「我要什麼時候才能收到我男朋友送給我的禮物啊。不過沒關係,常河,既然你一直沒錢,那我還是靠我自己買手機吧。只是,以後我恐怕沒辦法支援你的生活了,因為我要攢錢買手機。」
常河急忙說:「我不是不給你,我只是……其實小魚,你宿舍有電話,還是挺方便的,我想你了,就準點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