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伏鐵心橋

第十四章設伏鐵心橋

肖月和郭為國坐在沙發上喝茶，不久，副官把唐尚武找來，肖月抬頭看到唐尚武來了站了起來，指著郭為國對唐尚武道：「電訊處長郭為國。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指著唐尚武對郭為國道：「行動隊長唐尚武，我的義子。」郭為國和唐尚武熱情握手，副官走了出去，然後把門關上

肖月指著唐尚武，對郭為國道：「他和他的行動隊配合你的工作。」

郭為國道：「謝謝肖長官的支持。」

肖月對倆人道：「電訊處為行動隊提供情報，具體工作你們自己協商，希望你們精誠合作為黨國效力。」

倆人同聲：「是的。」

肖月對倆人道：「走，我帶你們去看看你們新的工作環境，和我幫你們找的幫手。」

倆人同聲：「是的。」

金惠次郎和小野平離開寶山來到南京后，寶山縣那棟破樓的戰鬥還沒有完全結束，姚子青和三營的十幾個弟兄打退了日本人的幾次猛烈的進攻，破樓四周附近擺滿了日本人的屍體，幾天過去了，姚子青他們的水和乾糧已經吃完，士兵們饑寒交迫，餓得頭昏眼花，連說話的勁都沒有了，姚子青知道自己這次是無論如何也沖不出去，他覺得自己和自己的這些弟兄總算對得起自己的國家和父老鄉親，就算是現在馬上死去，他也覺得很滿足。

樓外的吉田知道裡面的人沒有水和食物也撐不了幾天，他並不急著進攻，木原幾次想要領人衝進去，都被吉田阻止，他要讓裡面的人因飢餓而逐漸失去戰鬥意志，他叫了幾個會中文的日本士兵輪番拿著大喇叭二十四小時發聲勸說姚子青他們投降，姚子青和他的手下不出一聲，不加理睬，吉田也不知道裡面的人是死是活，派了三個士兵進樓察看，三名日本士兵進了樓就再也沒有出來，吉田惱羞成怒命令大小火器向那坡樓齊發。

唐尚武和郭為國第二天就到肖月安排的新工作地點報到，倆人領著那些滿臉朝氣的年輕人很快進入了工作狀態，不久電訊小組又捕捉到那新電台的訊號，倆人領著幾個手下飛快的上了一輛偵訊車，偵訊車慢悠悠的走在街上，郭為國臉色凌重的道：「這電台事關重大，我們一定要打起精神，找到它的具體位置。」報務員道：這個新訊號雖然經常出現，可是它每次聯絡的時間都很短，我們要找它非常困難。」

唐尚武道：「你監聽了這麼久，感覺在哪個地方的訊號最強烈？」

報務員沉思道：「好像並沒有出現過非常強烈的訊號，相比起來較強的就在前面那條街。」

抬手指了指前面不遠，唐尚武道：「往那邊開。」司機順著報務員手指的方向開了過去。

報務員放下耳麥對郭為國道：「那新訊號已經消失。」郭為國罵道：「操他媽，狡猾的日本人。」

偵訊車駛到離「金玉樓」不是很遠的街道口停了下來，唐尚武、郭為國、報務員和兩名士兵下了車，向四處張望。

唐尚武對報務員道：是這嗎？

報務員道：「從這幾次監聽的結果來看好像是這裡是訊號比較強。」

郭為國望了望四周道：「這塊區域太大了，不好查啊！」

唐尚武打量著馬路兩旁的房屋，緩緩邁出步子，郭為國、報務員和兩名士兵跟在身後，走了一截路，路上行人越來越多，各種裝扮，什麼樣的人都有，魚目混雜，唐尚武自言自語：這裡確實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可進可退！」抬頭，看到一些屋頂上的電線，對郭為國道：「就先從那些用電的住戶開始備吧！」郭為國笑著點了點頭

「金玉樓」二樓客房，小野平從窗帘掀起的小角看到唐尚武他們偵訊車從「金玉樓」門前開過，小野平把手中捏著的窗帘放了下來，坐在床上的金惠次朗看著小野平道：「走了嗎？」

金惠次朗點頭道：「支那人加強了戒備，可能對這遍區域產生了懷疑。」

小野平道：「這件事要向水源將軍報告嗎？」

金惠次朗皺了皺眉，搖頭道：「要盡量減少和總部的聯繫，雖然支那人一時半會還找不到我們，但是我們也要小心謹慎。」

小野平點了點頭道：「桑原君那呢？」

金惠次朗道：「我會提醒他的。」對小村：「到老闆那去弄點吃的來。」

小村走了幾步，回頭：「要不要來點酒？」

金惠次朗望了望屋裡的同伴，同伴用期待的眼光看著他

金惠次朗對小村道：「來點也可以。」嚴肅對大家道：「不許喝醉。」

日本士兵們壓低聲音歡呼，金惠次朗也高興的和他們抱在一起

馬雲帶著手下大搖大擺走在街上，路兩邊的小商小販看他過來都驚恐的躲在一邊，馬雲看到不遠處的崔正雨正在一小攤上買東西，扭頭轉身準備帶著手下離開，機靈的崔正雨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馬雲滿臉堆笑道：「大哥，你就饒了我吧！」

崔正雨若無其事道：「我沒說要為難你啊！」

馬雲滿臉堆笑道：「那個僕人的事，大哥，你行行好，找別人好嗎？」

崔正雨搖了搖頭道：「那可不行。」

馬雲可憐兮兮道：「你看我這身體也經不起你大哥幾下折騰。」

崔正雨笑著道：「我看你身體很好啊！」拍了拍馬雲的胸膛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幹什麼體力活。」

馬雲從口袋掏出幾塊大洋塞給崔正雨，求道：「大哥，你就饒了我吧。」

崔正雨把大洋放進馬雲的口袋道：「錢，你也知道我有的是，我相信我在這裡也呆不了幾天，你也別求我，做我的僕人是你親口答應我的，男人大丈夫你總不能言而無信，你是怎麼做大哥的

馬雲一咬牙道：「好吧！反正不會死人。」

崔正雨輕笑道：「對嗎！是要這樣想，走吧！」向街里走去。

馬雲對手下道：「你們回去，有事我再找你們。」跟著崔正雨向街里走去

崔正雨拿了一小販幾個蘋果，沖著身後的馬雲道：「給錢。」

馬雲目露凶光遞錢給蘋果小販，蘋果小販不敢收錢，崔正雨拿過馬雲手裡的錢塞在蘋果小販手裡，笑著道：「別怕他，把錢收下。」

蘋果小販剛把錢拿在手裡，等崔正雨一轉身馬雲又把錢搶到手裡，崔正雨回手就是一耳光

馬雲乖乖的把錢還給蘋果小販，四周的路人哈哈大笑，馬雲朝他們一瞪眼，大家又停止了笑聲

崔正雨帶著馬雲走到一包子攤前，包子攤前不遠有一群飢餓的乞丐

崔正雨對正在和麵包子老闆老孟道：「包子多少錢一個。」

一路人快步跑到包子老闆面前，俯到包子老闆耳邊說了幾句，包子老闆老孟笑了起來

包子老闆老孟看了一眼馬雲，對崔正雨道：「一個銅板。」

馬雲怒道：「老孟你什麼意思嘛！平時一個包子都是半分銅板，你這個人今天怎麼坐地起價。」

包子老闆老孟笑呤呤對馬雲道：「馬哥，你吃，我什麼時候收過錢。」指著崔正雨道：「他買就不同了，他一臉的富貴，整個街現在已經傳開了，這位哥只要買東西，價錢提幾倍這老闆也不會生氣。」

崔正雨笑著道：「老闆真會說話，沖著這句話都應該多關照你的生意，錢嗎！小意思。」

馬雲生氣道：「慢點，這一路錢都是我出唉。」求崔正雨道：「你就別整我了，我真的沒錢了。」

崔正雨對馬雲，氣道：「你怎麼回事，小家子氣辦不了大事的。」對包子老闆道：「包子我全包了。」指著那群飢餓的乞丐道：「分給他們。」

馬雲道：「什麼？」指著那些飢餓的乞丐道：「分給他們。」

崔正雨道：「對啊！我說錯了嗎！」

馬雲生氣道：「不行，我不是慈善家。」

崔正雨瞪眼道：「少唧唧歪歪。」手要揚起，做要打馬雲耳光的姿勢

馬雲慌，無奈，一臉的不高興，對包子老闆道：「多少錢？」

包子老闆道：「我這裡一共有三百個包子，三塊大洋。」

馬雲驚道：「啊！」對崔正雨道：「你還是殺了我算了，我沒錢了。」

崔正雨譏笑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做一點好事這麼困難，這一路走來，錢你沒少花，到最後你還這麼不識趣，把錢付了，我保證明天換個遊戲玩，不付，你也知道後果啊！」

馬雲無奈道：「這可是你說的。」磨磨蹭蹭掏錢，把錢遞給包子老闆

包子老闆和路人把包子分給飢餓的乞丐，示意是崔正雨和馬雲買給他們吃的，乞丐們向崔正雨和馬雲鞠躬致意，崔正雨和馬雲邊走邊報以微笑

崔正雨走到馬雲面前手搭在他肩上，小聲道：「做為你們這高收入行業，也要想辦法回饋社會，我是在幫你，你今天破點小財買個平安，多好啊！如果我那天走了，你再找他們把錢要回來，你知道，我會殺了你啊！」

馬雲苦笑道：「大哥，我那敢啊！」

崔正雨笑著道：「那好，看著你這麼乖，明天我請你吃飯。」

馬雲苦笑道：「不會又是你請客，我買單。」

崔正雨笑著道：「不會咯，這種遊戲玩一天就可以了，多了，膩味。」

馬雲苦笑道：「你站在我這個位置，你會發現這種遊戲一天都玩不起。」

崔正雨笑著道：「一看你就是個吝嗇鬼，我發現你這人吃了一點點虧就大呼小叫的，你每天欺負別人有什麼味，時不時來一次讓別人欺負，那樣的生活才是多姿多彩嗎？」

馬雲道：「你少忽弄我，我有病啊！被人欺負還生活過得多姿多彩。」

崔正雨笑著道：「我欺負你是讓你嘗嘗被人欺負的滋味。」望著馬雲道：這樣，好受嗎！」

馬雲道：「說不清，反正不舒服。」

崔正雨笑著道：「當你欺負別人的時候，這種心情也會在別人心裡產生，你覺得自己的行為是否恰當呢！」

馬雲道：「我不欺負他們我的地位誰給，我還要生存，我手下兄弟還要吃飯，我也知道這事我理虧，但是我也是為了生活。」

崔正雨道：「你這是歪道理，我認為還是這個千瘡百孔的國家的問題，如果有健全的法制，根本輪不到你們橫行鄉里，魚肉百姓，如果國家能照顧到弱勢群體，給他們工作，給他們食物，為他們治病，也不會每年有那麼多人因為飢餓而死去，為了生存而當賊。」

馬雲望著崔正雨，驚訝道：「你說得太有道理了，我以為你只會打打殺殺，沒想到你這麼有學問，文武雙全。」

崔正雨笑道：「你拍馬屁還真有一套，讓人覺得不膩味，說老實話，其實我想幫你，改變你的思想，你看現在又是亂世，亂世出英雄，日本人很快就會打過來，你和你的手下完全可以為國家出一分力，那樣的奮鬥目標又多麼的崇高，又多麼的遠大，總比窩在這裡做地痞流氓強

馬雲點了點頭道：「對！你說得非常有道理，我是好好考慮考慮。」

總統府門口全副武裝的哨兵，保持警惕的便衣，進進出出忙碌的國民政府官員

旁邊的馬路上停著一排黑色小車，來來往往各種車輛從門口飛駛而過，黃俊口裡嚼著巧克力走出總統府，在他和正準備進總統府一軍官擦肩而過的時候，那軍官將一字條賽在他手中

黃俊上了停在路邊的小車，小車緩慢的開走，小車在路上飛駛，黃俊打開那軍官甲給他的字條，字條上面寫著：『明天張治中到五八三團視察』黃俊對司機道：「去玄武湖畔。」

司機道：「是的，黃先生。」沒有多久，小車開到玄武湖畔，黃俊下了車，走到那大樹前看了看，見四周沒人注意他，從口袋拿出巧克力糖紙夾著那張紙條放到公園一株大樹的樹洞內。

五八三團部，王猛站在牆角看著牆上的地圖，梁山和賈天走過來道：「我們已經接到司令部的命令，明天張志中將軍要來。」

王猛轉身道：「是嗎！很好，那你們的準備工作做得怎麼樣了。」

賈天道：「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梁山道：「為了以防萬一，我準備親自去接他。」

王猛道：「最近日本人頻繁襲擊我們高級將領，張將軍安全確實是個問題，明天我也去接張將軍。」

賈天道：「我特別吩咐警衛連加強了師部周圍的警戒力度。」

梁山道：「我們要保持高度警惕，不能給日本人有可乘之機。」

王猛道：「我補充一點，我們防禦的區域不單是團部附近，應該擴展到張將軍可能經過的路段，以防萬一。」

賈天和梁山點了點頭

梁山道：「不會有事的，團座放心。」

王猛笑著道：「那就最好。」

桑原和夫人在南京市玄武湖畔散步，倆人走到到公園一株大樹邊時，桑原看沒人注意，

將手伸入的樹洞內，拿出黃俊放進去的巧克力糖紙包的字條，匆匆離開，桑原把夫人士送回家，到板田住的地方叫上板田把黃俊的情報送到了「金玉樓」，倆人上了樓進了金惠次朗住的客房，金惠次朗和小野平看桑原和板田進屋馬上起身迎了上去，桑原望了望屋裡的日本士兵，平靜道：「你們有任務了。」

金惠次朗道：「目標是誰。」

桑原道：「這個人是支那軍隊重要人物叫張治中，他如果死了將對支那軍人心裡產生重大打擊。」

金惠次朗道：「哦！你已經拿到了關於他的情報。」

桑原道：「當然。」對士兵們道：「拿南京地圖來。」

小村從包里拿出南京地圖攤在桌上

桑原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地方道：「這個地方叫鐵心橋，是南京到五八三團團部必經之路，明天張治中肯定會經過那裡，只是具體時間我們搞不清楚。」

金惠次朗道：「在那設伏。」

桑原道：「對，這次我派板田協助你們這次的行動，他在南京呆了幾年，對那個地方的情況比較熟悉。」

金惠次朗對板田鞠躬道：「那就拜託板田君了。」

板田回禮道：「金惠君不必多禮，一切為了天皇。」

士兵們低聲：一切為了天皇

黛色的螺峰，一條寬寬的、白白的河夢幻般從村中蜿蜒流過，河岸的青茅草便吐出一桿桿金黃色長梳子似的芒條，風一吹，滿地芒花雪，溪上蹲著座古色古香的小石橋，很有些年紀了，石板上印了青苔，橋彎下掛了紫蔓，水經過橋下時，嘩啦嘩啦的，空靈，曠遠，彷彿雜踏著過客的屐痕，蕩漾著歲月的迴響。

一支全副武裝的車隊遠遠開過來，到了橋上，一字排開停了下來，王猛和梁山下了車，看了看橋的周圍環境，在衛兵的簇擁下走到橋邊，王猛扭頭大聲對著士兵們道：「1129年金兵入侵建康（今南京）時，建康留守杜充貪生怕死，見金兵即將兵臨城下，棄城而逃，后被俘投降。楊邦義當時只是個通判，系文官，手中沒有兵權，但仍拚死抵抗，終因勢單力薄，寡不敵眾，力竭被俘。楊邦義被俘后，金兀朮知道他在老百姓中威望頗高，要他幫忙，於是，親自出馬誘降，楊邦義面對金兀朮大罵道：「若以夷敵而圖中原，天能久假乎？恨不磔汝萬段！金兀朮大怒，指著楊邦義的鼻子問：「好大膽，你究竟安的什麼心?」「哈哈哈!……你不知道我么?有一顆鐵心!」「那我就把它挖出來！」金兀朮叫手下人把楊邦義五花大綁，命人挖他的心。楊邦義冷笑道：「哼，你挖不出來。我教你，要用鋸子鋸。」金兀朮下令用鋸子鋸。鋸子怎麼能鋸軟肉呢?金兀朮發覺上了當，他立刻拔出刀，對楊邦義胸口戳去，一刀下去，當真蹦出一顆鐵心!金兀朮頓時臉色煞白，心想：好骨氣!於是下令造一座亭子樣的轎子，把楊邦義的鐵心放在裡面，叫兩個士兵抬著周遊兵營，讓將士看看，也學學這種骨氣。他們抬著鐵心從雨花台走到花神廟，途中遇到一條小溝，溝上只有幾塊木板。楊邦義的鐵心掉進了水溝。兩個士兵慌忙下水去摸，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金兀朮只得作罷。後來人們在這裡修了座橋，為紀念這位可敬的民族英雄，人們就稱這座小石橋為「鐵心橋」

梁山道：「沒想到此橋有這如此光榮的歷史。」

王猛道：「你不是南京人當然不知道。」

梁山道：「站在這裡經你一說確實感覺不一樣。」

王猛對周圍的士兵道：「我們的先人從來就沒有屈服外敵的歷史，他們在天堂看著我們，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想大聲的告訴我們先人。」大喊喊道：「我們和他們一樣可以戰死，那是在向敵人發起衝鋒的時候，我們和他們一樣可以戰死，那是在我們彈盡糧絕，失去支援的時候，我們和他們一樣可以戰死，那是國家迎接最後勝利的時候。。。。。。」士兵們聽著王猛的演講群情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