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你覺得有可能嗎？

他只覺得耳邊還迴旋著沈歆帶著些許的聲音，那種哭腔，讓他心酸之餘，又有些頭疼。

聽沈歆的話，沈歆應該是不打算繼續查下去了，只要沈歆不插手此事，便不會再有危險，與此相比，顧辭堯更擔心顧辭依。

沈歆不過剛剛打草驚蛇，對方便找到了她的住址甚至摸清了她出入的路線，若是對方知道自己在查的那些事，恐怕會做出更加激動的做法，葉卿悠知道自己的脾氣和手段，若是想對付他，必定會從他身邊的人下手，若是兩個妹妹有什麼閃失，他該如何跟母親交代？

顧辭堯咬了咬牙，給季晗辰發了一條信息，信息發出去沒多久，便收到了對方的回復——OK。

安排好夏沫語那邊，他又撥通了顧辭依的電話。

「依依，你在哪？」

……

另一邊，G大。

顧辭依抱著一疊書本，站在人來人往的行政樓前，試圖從人群里找到自己的目標，電話被她夾在臉和肩膀之間。

聽著電話那頭哥哥的聲音，她漫不經心地答道：「我？我當然在學校啊，怎麼了？」

得到顧辭依的回答，電話那頭的顧辭堯明顯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哥可能有一段時間不在家裡，你這段時間，一定要盡量呆在人多的地方，家最好別回了，要保護好自己，不要隨意相信陌生人，更不要獨自去偏僻的地方，知道嗎？」

顧辭依這才感覺到顧辭堯的不對勁，問道：「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顧辭依本想問他，是不是父親跟葉卿悠結婚了，但話到嘴邊，又擔心顧辭堯會多想，便改口了。

譚允南上次和她說過，哥哥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她雖然暫時還沒辦法保護哥哥，但她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支持維護哥哥。

「沒什麼，就是我最近接了一個訴訟單子，案子對對方非常不利，對方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所以你就乖乖呆在學校，不要亂跑了。」顧辭堯含糊道。

這些事，顧辭依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只要呆在學校里，對方即便想拿顧辭依要挾自己，也需要掂量幾分，更何況，學校里還有一個譚允南。

聞言，顧辭依並沒有將顧辭堯的話放在心上，從前顧辭堯也出過類似的事，對方口頭上會拿家人威脅哥哥，實際上並不敢真的做出什麼事。

「知道了。」顧辭依漫不經心地應道。

顧辭堯皺了皺眉頭，還想叮囑什麼，電話那頭再次傳來顧辭依雀躍的聲音，「哥，我不跟你說了，我這還有事！回頭聯繫！」

說著，顧辭依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譚允南！」譚允南出現的一瞬間，顧辭依便蹦躂著朝他招了招手，沒想到這一蹦，懷裡的書本也噼里啪啦落到了地上。

譚允南看見她，不由得又想起從行政樓出來前，系主任跟他說的那些話。

「譚老師，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學校費了不少心思才請你過來為學生傳授知識，只是最近，學校出現了不少風言風語，說你和一位姓顧的學生走得很近。」

「譚老師，我也明白，朝夕相處，很容易就會產生感情，但是你也知道，做咱們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產生一些不該產生的感情，有些念頭，若是知道不可能，就儘快打消吧。」

「譚老師，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你總得為學生考慮吧？若是你們能走到最後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你讓學生以後要怎麼面對這些流言蜚語？難道你要讓她帶著這種恥笑，過一輩子嗎？」

譚允南回過神，盯著不遠處的顧辭依，若無其事地走上前，替她拾起地上散落的書本，問道：「你怎麼來了？」

顧辭依瞥了一下嘴，這人簡直是明知故問。

雖然宿舍那幾個小妖精沒有跟她說，但她知道，這幾天，幾個小姐妹這幾天沒少在私底下找過譚允南，用著各種法子和借口，打探譚允南的喜好，上從天文地理，下到吃喝拉撒，就差沒把譚允南的十八代祖宗給扒出來。

想歸想，顧辭依還是乖乖應道：「之前發生了那麼多誤會，我想請你吃飯。」

「飯不是已經吃過了嗎？」譚允南輕笑道，他指的是兩人第一次在這個學校見面時，顧辭依嚷嚷著要私了的那頓飯，雖然點菜之前遇到了一點小插曲，但兩人談完心后，又找了一家餐廳，大吃了一頓。

顧辭依的臉一紅，別過臉，「那不一樣，上次是補償你的，這次是感謝，謝謝你對我這段時間的照顧。」

譚允南沉默片刻，頷首，「可以，正好，我也有點事想跟你說清楚。」

顧辭依一愣，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一般，面露喜色，「咱倆想說的話不會是同一件事吧？」

譚允南頓了頓，沒回答。

他知道顧辭依誤會了，但他不想那麼快解釋，他擔心此時此刻看到她失望的表情，好不容易堅定的想法，又會動搖。

兩人一路無語，顧辭依每次想說什麼，譚允南就突然加快腳步，又或者拉著她過馬路、躲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譚允南的腳步才停了下來。

「我們在這吃吧。」

顧辭依抬頭看了看，是一家火鍋店，雖然還沒到飯店，但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

入了冬的天氣，看到熱騰騰的煙氣，身體也不由得暖和起來。

顧辭依隨意找了一個位置，「這裡怎麼樣？」

譚允南淡淡地應道：「要個包廂，既然要談事，就該找個地方好好談。」

顧辭依被他嚴肅的語氣說得又是一愣，隨即也學著他的模樣，對一旁的服務員說：「對，要個包廂。」

服務員點頭，領著兩人進了一間包廂，又遞了兩份菜牌過來，「有需要的話按桌上那個鈴。」

顧辭依點頭，服務員便離開了。

包廂門一關，顧辭依便屁顛屁顛地坐到譚允南旁邊，「你要跟我說什麼？」

譚允南頓了頓，反問道：「你不是也有話要跟我說嗎？如果只是單純想要感謝我的話，應該不需要特意請我來吃飯吧？」

顧辭依的耳後根生出兩抹紅暈，眼神也躲閃起來，「我……我是有話跟你說，我想問問你，你對我是怎麼想的？我是指，我在你心裡是個什麼樣的人？」

譚允南抿了抿嘴，「挺好啊，活潑可愛，善良機靈，像個鄰家小妹妹。」

譚允南本想說她像個精靈一般，讓他原本如一潭死水的生活出現了波瀾。

「那如果這個妹妹想要成為你的女朋友，你覺得有可能嗎？」顧辭依小心翼翼地問道。

譚允南面色平靜地聽著她說的話，半晌，才開口應道：「依依，你是阿堯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

這句話，也是他對系主任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