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幫忙請假
譚若初有些哭笑不得:「程總,您剛剛才說是我老闆,現如今老闆躺在我家床上大病未愈,我怎麼夠膽甩手走掉?」
她瘋了才是。
程蕭然狹長的鳳眸眯成一條線:「僅僅是因為我是你老闆?」
「什麼?」
他的聲音太小,她沒有聽清。
所以,她將耳朵湊到了他的嘴唇附近,想仔細聽聽清楚。
譚若初突然貼過來,是程蕭然萬萬沒想到的。她還沒來得及梳頭髮,一縷頭髮絲調皮地落到了他的程唇上,觸感有些痒痒的,酥酥的。
他視線微微下移,可以看到她小巧可愛的耳朵,而他只要稍一抬頭,就能吻上去。
目光莫名炙熱了兩分,他將頭偏開,喉結跟著滾了滾。
語調清冷:「手機拿給我,我親自幫你請假。」
「程總,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待會兒打電話跟人事說聲抱歉,我想她應該能理解的,」譚若初不假思索道。
人還沒去公司呢,就讓公司的人知道她和程蕭然已經成了可以幫忙請假的關係。
三人成虎,指不定公司的同事會怎麼想她。
她不太喜歡複雜社交,能免掉的麻煩就免。
「給我!」
程蕭然加重了音量,本就因為高燒聲音沙啞的他,這一低吼,譚若初直覺他都快破音了。
嚇破了膽兒,她只能雙手將手機奉上。
這麼凶做什麼啊?
程柏旭主動提出去幫程蕭然端熱水來喝,當他把杯子送進房間時,程蕭然適才掛掉了助理的電話。
譚若初把杯子接過來,關心地問:「沒燙到哪兒吧?」
程柏旭點點頭:「當然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和迷糊阿姨一起照顧爹地的。」
譚若初摸了摸他一頭捲髮,甜甜地笑:「真乖。」
不知道這個可愛的小孩,他的媽媽長什麼樣子呢?一定也是個傾國傾城,舉世無雙的大美人吧。
「程總,喝點熱水了再睡一覺吧。」
「不喝,」程蕭然直接回絕。
程柏旭有些無奈:「爹地,你怎麼比我還愛無理取鬧啊?感冒了就要多喝熱水,多喝才會好起來。」
譚若初也不得不勸一句:「程總,發燒多喝熱水有助於排汗,大汗一場再洗個熱水澡,很快就能痊癒的。」
程蕭然煩躁地偏頭來看譚若初,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他深眉蹙緊,甩了甩手說:「我手沒力氣,端不動。」
譚若初脫口而出:「沒事,我喂您就行。」
她低頭去吹了兩下熱水,再舉著杯子要往程蕭然嘴邊上湊時才發現,屋裡一大一小兩個人,四隻眼睛都盯著她在看。
呃……
譚若初這才意識到,或許是她唐突了。
程蕭然再怎麼說也是個男人,要她一個女人伺候,說出去多丟臉啊!
像他這樣的男人特別講自尊,她這是存心找罵呢。
想到這裡,她才緩緩扯開一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意來:「程總要是介意的話,那就還是您自己……」
「嗯,」程蕭然喉嚨里發出聲音,抬了抬下巴,張嘴。
很明顯,他是答應讓她餵了。
譚若初的心跳剎那間亂了節奏,這實在有些猝不及防。
程柏旭偷笑,捂著小嘴巴往後退,給譚若初騰位置出來。
不巧,他的腳後跟不知道踢到了放在床邊的什麼東西,一個沒站穩,撲通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
譚若初因為程柏旭這一下給嚇得手軟了,舉在半空中的水直接頗到了程蕭然的襯衣上。
「……」
她現在說自己不是故意的,還來得及嗎?
幸虧水已經溫熱,程蕭然沒有被燙傷,兩人的視線在坐到地上的程柏旭身上聚焦。
「摔疼了沒?快起來。」
譚若初伸手去扶程柏旭,卻被他給躲開了。
然後,只見他從床笠底下翻出幾個礦泉水瓶來,蒙著層水霧的眼睛看向程蕭然。
譚若初看到水瓶的瞬間,醍醐灌頂一般。
她詫異地看向程蕭然:「程總,您不會昨晚喝了四瓶冰凍的水吧?」
程蕭然細長好看的手指頭解著襯衣紐扣,淡淡瞥她一眼問:「打算找我報銷水費?」
「……」譚若初無語了。
已經是深秋了,大晚上的喝下一千多毫升的冰水,不發燒才有鬼!
這人是在作死吧?
「爹地,」不知不覺間,程柏旭眼睛濕漉漉的,跟要哭了一樣。
他席地而坐,委屈巴巴地說,「你昨天晚上陪我吃那麼多辣,所以才喝這麼多水解渴的對嗎?」
「爹地,都是我的錯,我下次一定聽你的話,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絕對不再挑食了。」
嗚嗚嗚。
沒想到爹地這麼愛我,為了將就我不惜跟我一起吃迷糊阿姨做的麻辣火鍋,明明都辣死了卻一個字沒說,晚上還偷偷跑到客廳喝冰水。
父愛太偉大了!
爹地,我愛你!
譚若初沉浸在這父子情深中很是感動,一時間覺得自己很多餘。
正巧看到程蕭然襯衣紐扣都解到第四顆來了,他小麥色的肌膚下胸肌健碩突出,惹人注目。
譚若初臉蛋一紅,立馬轉了身背對著他。
「沒看過?」
程蕭然高燒都發成這樣了,竟然還有心情調侃譚若初。
滿臉正經地盯著譚若初的背影,又似笑非笑的。
譚若初開始有些吞吞吐吐了起來:「程總,我……襯衣濕了得換下來,我去幫您拿身浴袍過來換上!」
譚若初如蒙大赦,馬不停蹄地跑出了房間。
往卧室走時,她滿腦子都是程蕭然的那句沒看過,隨便摸了下自己的臉,燙得快要了她的命,又想到往事,她的眼底蒙上了一層程程的霧氣。
她自然是沒看過,可卻感受過。
五年前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待了七天,即便她臉上蒙著眼罩,可肌膚之親時難免觸碰,她能夠感受到他的身材鍛煉得很不錯。
可那是噩夢,這些年在她的夢境里揮散不去。
她也曾天真以為和男友分手了出國,隨著時間的推移就能忘掉,可現實卻給了她重重的一擊。
那是她這一輩子最慘淡的一筆,根本抹不掉。
……
程蕭然睡了一覺,再醒來時譚若初拿體溫計給他量了體溫,的確退燒了。
「都是迷糊阿姨的愛心退燒藥起了作用,」程柏旭坐在床邊,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譚若初,乖巧地發表了一句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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