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截肢
林軒的話,讓在場上到領導,下到僕人,全部鬨笑一堂。
「顧雅清,你是不是忘給這傻子吃藥了?他怎麼又開始瘋言瘋語了?」
「整個濱城誰不知道?顧雅清就是顧家的拖油瓶,她連自己的旅行社都經營不好,還痴心妄想談下這筆大買賣?」
「哼,范家公子不是一直惦記顧雅清嗎?或許人家願意戴著綠帽子,讓他老婆去陪范公子春宵一刻呢?這年頭,笑貧不笑娼!」
旁人說著難聽的話,讓林軒一時怒火中燒,雖然他已經有了殺這些人於無形的能力,但他認為自己有更好的方式去處理這件事。
顧永泉大手一揮,他看著林軒,中氣十足道:「林軒,你說只有顧雅清能談成這單生意?」
林軒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怯懦,他應聲道:「沒錯,我擔保,三日之內,范成必定準備厚禮,登門拜訪,求雅清幫他談成這筆生意。」
「林軒,你他媽果然犯病了,顧家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做主了?顧雅清,你要是識相的話,就主動帶著這個傻子滾出顧家,不要再給大家難堪了!」
「志超,住口。」
顧永泉表情嚴肅的質問道:「林軒,我暫且把你當作是正常人來跟你交流。好,我就給你和顧雅清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如果你們能把這份合同簽成,我既往不咎。如若不然,我便將你們兩人逐出顧家,你們也不可再有怨言。」
「一言為定。」林軒一口應下。
顧雅清有苦難言,事已至此,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鬧成了這樣,他們只好提前離席,剛出了別墅,不等林軒解釋,顧雅清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林軒的臉上。
她的動作在林軒眼中猶如慢放,可林軒卻沒有躲,如果這一巴掌能讓顧雅清好受,那就讓她打吧。
「啪」的一聲,林軒的臉頰上出現了五個鮮紅的指印:「林軒,你自己不爭氣,你還要連累我嗎!?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因為你丟了多少人?受到了多少冷眼?連這種事你都敢答應?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做主了!」
林軒揉了揉臉,苦澀的笑了一聲道:「雅清,你相信我,范成一定會......」
「雅清!走了!」岳母於蘭拉著顧雅清上了車,根本不等林軒上車,他們就離開了顧家別墅。
林軒知道,在岳父岳母的心裡,他們都巴不得自己現在就死了,這樣顧雅清就可以按照他們的意思再嫁一次了。
可他們不知道的,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男人比他更配顧雅清了。
半小時后,林軒坐著公交車回了家,站在門口就聽見了岳母於蘭的大嗓門:「顧雅清,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出息的女兒?我告訴你,你明天早上就跟林軒去離婚!」
「離不了,媽,我跟你說過無數遍了,在林軒的精神病醫好之前,我沒辦法跟他離婚。」顧雅清靠在門邊,負氣的說道。
聽到顧雅清的話,林軒心裡好受多了。
回顧過去的三年,他做了很多傷害顧雅清的事,但顧雅清卻堅持頂著多方壓力照顧他這個精神病人,在當代女性中,很難找到像她這樣有責任心的了。
尤其是,她這麼漂亮的女人。
顧雅清倚著房門,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身上曲線十足,一雙修長筆直的美腿套著黑絲,光是側顏就足夠迷人。
「顧雅清,你是想把我和你爸氣死是吧!難道你想讓我們都被那個傻子連累,被你爺爺趕出顧家嗎!」
看見林軒進門,於蘭馬上指著他罵道:「你這個害人精,你還有臉回來!?你怎麼沒走丟了?你怎麼沒在大街上被車撞死啊!」
「媽!你別說了!都是一家人,你幹嘛非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
顧雅清厲聲道:「他害人,難道你和我爸就沒害人嗎?難道家裡的鑰匙,不是你們交給范成的?媽,爸,你們是不是非要把自己的女兒給推進火坑裡才算完!」
顧雅清的話讓於蘭和顧建國啞口無言,這件事確實是他們做的欠妥,但更讓他們納悶的是,帶著手下的范成,怎麼會連林軒那個傻子都打不過?
「媽,希望你說話做事要憑良心,當年如果不是你逼著已經喝醉了的林軒開車送我爸去醫院,他也不會被撞出精神病。現在我爸的病治好了,你就讓我跟林軒離婚?我做不到。就算是被爺爺逐出家門,我也認了。」
說著說著,顧雅清的臉頰上流下了兩行清淚,然後推著林軒的身子回到了房間。
耳邊還不時傳來於蘭的聒噪:「雅清,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你不跟他離婚,我跟你爸早晚要跟你斷絕關係!」
房間里,林軒試圖幫顧雅清擦去淚水,但被顧雅清推開了,她帶著哭腔的質問道:「林軒,為什麼你每次都這麼笨?為什麼你什麼事都做不好?為什麼要讓所有人都瞧不起我們?」
「雅清,從今以後,不會再有人瞧不起我們。」
林軒堅決的態度,讓顧雅清恍然如夢,為什麼會感覺眼前的林軒身上正散發著一股自己從未看見過的氣質?難道林軒真的有什麼變化了不成?
但多年來的冷眼讓她早就放棄了相信奇迹,她沒再說話,找出了被褥,讓林軒睡在地上。
結婚三年來,兩人從未同床,如今也是一樣。
這註定是個難眠的夜晚,林軒驚異於自己身體發生的變化;顧雅清則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決范成的事。
是夜,濱城最著名的權和中醫院異常忙碌,就連院長焦權和都加了班,因為來了個了不起的患者——亨達地產少東家,范成。
范成的右臂纏著繃帶,表情痛苦,臉色慘白,身後跟著他的父親,亨達地產的董事長范進,以及一眾保鏢。
范進急得滿腦袋汗,跟焦權和說道:「大夫,你快看看我兒子這胳膊,我帶他跑了一下午的三甲醫院,可就連三甲醫院的大夫都說治不了他的胳膊,只好讓我找你試一下。只要能把我兒子的胳膊治好,多少錢我范進都出得起!」
相比於利,焦權和這種家喻戶曉的老中醫更在乎名,所以他更關心的是怎麼醫好范成。
只見他輕輕捧起范成的手臂,但摸索一番,他驚奇的說道:「如果老朽的感覺沒錯的話,另公子的手臂已經接上了,怎麼還需要我來接骨?」
「大夫,接上了是接上了,但我兒子疼啊!吃了止痛片,甚至打了麻藥都沒用,所以西醫才推薦你的!你不會也治不好吧?你不是全濱海最好的老中醫嗎?」范進口氣略帶詰問。
麻藥都沒用?
焦權和默不作聲,拿出銀針,找准穴位,準備施針減少范成的痛苦,可他才剛剛下針,便眉頭緊鎖:「這......」
「這怎麼了?大夫,你到底能不能治好!?」
焦權和再次用力,卻明顯感覺受阻,他只好換個穴位,結果如出一轍,他行醫四十年,哪有他刺不進的穴位?焦權和只好將銀針拔出,一臉凝重。
「請問另公子手臂是怎麼斷的?」
「摔......摔的!」范成顧及面子,不好意思承認。
「摔的?你骨折處三處穴位被怪力封住,連我的銀針都刺不下去。如果你再不說實話,不出兩日,你就可以做截肢手術了!」
隨著焦權和的話,范成父子倆的額頭上同時留下冷汗,林軒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