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重生叉燒男
顏孟溪父母的故事其實很簡單,
周竹漪和顏盛淵是在大學時就相愛了,畢業后又是一起留學,回到國內創業,兩人一起打拚相互扶持,建立了盛海集團。這樣說來,本該是從青澀時期就患難富貴與共的夫妻。
但生意做大后,顏盛淵就犯了許多男人共同的毛病——花心,開始在外面逢場作戲,還有了許多紅顏知己。
周竹漪也是果斷乾脆,直接提出了離婚,也不顧才五歲的女兒顏孟溪,還有顏盛淵的道歉苦苦挽留。
這場離婚不僅是感情的破裂,也會造成盛海集團的分割。那時,盛海集團已經是業內名聲響噹噹的大企業了。
最後,周竹漪與顏盛淵達成協議,為了維持盛海集團的穩定,離婚可能會造成的股價動蕩,周竹漪只分走了其他少數不動產,但她也做了要求,將她的股份轉移到女兒名下,並要求顏盛淵以後無論是否結婚生育,都只能有顏孟溪一個繼承人。
因為愧疚也是為了讓自己打拚多年成立的盛海集團不至於毀於一旦,顏盛淵同意了周竹漪的條件。
然後,不到三年,周竹漪就再婚了,結婚的對象也是業內的一位商業大鱷。
這事知道的不少,畢竟主角都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關於這些事情,周竹漪沒有半點隱瞞顏孟溪,但顏孟溪一直心中有怨恨,認為母親拋棄了年幼的自己,不原諒父親,太過無情得選擇了離婚,還組建了別的家庭,生了一對比她年紀小很多的龍鳳胎。這更讓顏孟溪難以原諒她。
後來顏孟溪與周牧的事,她母親周竹漪也見過周牧,她雖不知道周牧是重生,但也看出他並非忠誠專一之人。
成功是一回事,人品就是另一回事了,這種例子多的是。
周竹漪也勸過女兒,但顏孟溪那時深陷其中,又對母親心存怨恨,哪裡聽得進去,周竹漪也不再多勸,只嘆了一句,「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顏孟溪後來活在痛苦和折磨之中時,也有想起過母親的話。
至於她有沒有後悔,顏孟熙寧願和周牧死磨著也不願意離婚,又怎麼會捨得拉下面子去後悔。
周竹漪哪怕心疼女兒,想幫她也無從幫起。
蕭函穿越來動用的原身那個基金,就是周竹漪早早為她建立的,有盛海集團從建立之初開始的每年紅利,以及由周竹漪轉移到她名下的股份,只是在原身沒有參與集團事務之前還不能動用。
無論她還是顏盛淵,都不能對基金插手。可以說,作為顏孟溪的母親,周竹漪明面上沒有說過什麼,但實際已經為她打點好了一切。
儘管在離婚上對女兒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但周竹漪也儘力保全了女兒的權益。
奈何女兒始終不理解她。
說來也是諷刺,原身母親不願意忍受顏孟溪的父親在外面拈花惹草,而斷然離婚。
顏孟溪卻因為不願意離婚而成了豪門怨婦。
周竹漪難得能和女兒這般平靜自然的說話,聊得也都是些家常,但既不會提及她現在的家庭兒女這些可能會讓女兒敏感的話題,也不會過多問及女兒的隱私讓她產生惡感,分寸得當,恰到好處。
撇開關係不講,與周竹漪聊天真的能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細雨。
這時,一位身著深色西裝,氣質成熟沉穩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親切溫柔地喚道,「竹漪。」
這就是周竹漪的再婚對象,啟明集團董事長,梁岳。
說起來,周竹漪與梁岳早有交際,周竹漪能和顏盛淵一起打拚下盛海集團,她的商業才華也不可小覷,那時與梁岳在商場上就少不了碰面。
後來一離婚,梁岳就開始追求周竹漪。
有好事者還說周竹漪與梁岳早就有什麼,離婚也是為了和梁岳在一起,顏盛淵是被挖了牆角。在明眼人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周竹漪和梁岳要是早有私情,那怎麼可能捨得下一半的盛海集團,周竹漪當年離婚的時候帶走的那些不動產和盛海相比算不了什麼。退一步講,梁岳難道也能捨得下這塊肥肉,盛海拆分,再伴著周竹漪併入啟明集團,豈止是如虎添翼。
顏盛淵也不會聽信這種謠言,為什麼離的婚,他心裡最清楚。
別人不信這些謠言,顏孟溪這個做女兒的卻是相信了,也為此更加敵視周竹漪和她的新家庭。
梁岳見到蕭函,眼中微閃過一絲驚訝,但也笑容和藹道,「原來孟溪也在這。」
「梁叔叔。」蕭函禮貌性地叫了一句,對周竹漪的親近有原身的愧疚,和她自己對周竹漪的欣賞,無論在什麼時代,懂得善待自己的女性總是令人尊重的。
至於梁岳,明面上禮數到了就好,也不用多親近。
在原身的記憶里,周竹漪似乎一直過得很好,梁岳的風評不錯,業內少有潔身自好,沒有傳出任何花邊緋聞的大鱷。另外雖然與她父親顏盛淵因為私事或是商場上的事有些別苗頭,但對顏孟溪的態度很好,應該也是為了周竹漪的緣故。
傳言說不定真假,但梁岳要是有什麼不好,周竹漪也不會介意再來一次離婚的。
聽見這句梁叔叔,梁岳笑容更加真誠親切了,還道,「你媽媽想你,有空多到家裡坐坐。」
這位的性子似乎過度爽朗了些,「下個月是我和竹漪結婚周年紀念,孟溪你也來吧。」
還未等蕭函婉言拒絕,周竹漪就淡淡道,「這事怎麼說得准呢。」
她這般聰慧的女人,怎麼會一兩句話讓女兒為難。
梁岳聽到她發話,也不說了,顯然很在意周竹漪的態度。
周竹漪忽看到某一處時,又道,「你爸爸來找你了。」說完就轉身挽著梁岳的手臂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她是想女兒,但不怎麼願意和顏盛淵有什麼過多交集。
蕭函轉過頭,果然看到顏盛淵剛剛應酬完走過來,見到蕭函與周竹漪聊天,也沒說什麼。即便離婚了,也沒有讓女兒不親近母親的道理,何況離婚的過錯也不在於周竹漪。
顏盛淵的目光仍望著周竹漪離開的方向,眼神里還有淡淡的遺憾,不舍,追懷。
他又怎麼看不出前妻是有意避開自己,不想與他碰面,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說對當年的事不後悔是假的,他和周竹漪年輕時候就在一起了,而且志趣相投,無論感情還是事業上都是最好的伴侶。是他被名利富貴弄得飄飄然,把外面的風月當作逢場作戲的小事。
更想不到周竹漪外表溫柔,內里剛強,即便有女兒在,他又再三挽留承諾將外面的鶯鶯燕燕斷個乾淨,周竹漪依舊果決地選擇了離婚。
離婚後,顏盛淵還念著複合,沒想到周竹漪真的對他們的多年感情毫無眷念,同別人在一起了。
再相見,時光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的痕迹,依舊風華,氣度高雅,一如往昔。
顏盛淵嘆了口氣。
蕭函別開了眼,從旁觀者的角度看,自己作的死,又怪得了誰。
顏盛淵的應酬也很忙碌,沒能停留多久。蕭函表示自己有點累,沒有繼續陪著他,而是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這一轉眼,就見到了某個意外的人,周牧。
雖然是草根出身,但這兩年的成就也令他有了一些商業天才的名聲,堪堪有資格受到這種頂級商業酒會的請帖。
這還是周牧第一次參加這樣的酒會,到酒店門口時,他還慶幸剛換了新車,但即便這樣在一眾奢華低調的豪車中,他的車也是墊底的行列。
倒不是周牧所以為的炫富,這種酒會若是隨隨便便就來了也是對主辦方的不尊重,之所以那麼多人對商業酒會趨之若鶩,因為這是極好的拓展人脈的場合,簡單的一場下來,或許就有十幾筆大生意談下來或者商議過程中了。
而像周牧這樣第一次來的萌新小白,除了侍應生送來香檳之外,尚無人搭理。
會場里三三兩兩,成群結隊,多是互相寒暄聊天。
要麼是之前就有過接觸,一起參加過名車俱樂部,高爾夫俱樂部等等,要麼就是像顏孟溪這樣出身優渥的二代三代,有著天然的優勢,被介紹父母輩的人脈關係。
被冷落的周牧感受到自己的格格不入,還有別人偶爾掃過冷淡的目光。
但胸腔中又升起一種豪氣,這些人現在輕視他又如何,用不了幾年,所有人都得仰望他。
那些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富二代,又怎麼比得過他重生掌握的優勢,他知道什麼股票大熱,誰是商業人才,什麼產業會火爆。
周牧是重生的,在重生前他還只是個普通人,平平凡凡的畢業,進公司幹了幾年也沒什麼成就,被辭退後自己創業做生意也失敗,虧了不少錢,後來還是母親找關係弄到了個清水崗位的公務員編製。最後過著碌碌無為的生活,背著房貸還要啃老,妻子是個好姑娘,嫁給他后沒怎麼享過福,卻從沒有過一絲抱怨,也沒辦法送孩子去最好的學校。
每次同學會,親戚聚會等等的時候,提到薪水是多少,現在做的什麼工作在什麼公司上班,今年又買了房子換了車,有意無意的比較都讓他憋屈又無地自容。
忍不住去想要是自己也有錢有地位就好了。
周牧對一直為他操心辛勞的母親和不離不棄溫婉善良的妻子感到愧疚。沒想到命運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回到才剛剛上大學的年輕青澀時候。
他決定不能像前世那樣無能憋屈的過一生,要彌補父母和妻子,還有他的孩子。
利用重生的優勢,對世界盃球賽結果的預知,周牧賺了第一桶金,然後開始投入股市,利用他知道會大漲的股票獲益數十倍。短短兩年,他就積蓄了前世連想都不敢想的財富。
財富地位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剛穿越時,周牧還帶著前世一事無成的暮氣和畏縮,但經歷了數次成功,還開了自己的公司當老闆后。
周牧真正擁有了成功人士的銳氣自信,他感覺自己和前世相比,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了,全新的他年輕有為,意氣風發,不用再過為金錢擔憂的生活。
掌握未來無數商機的他也開始進一步萌生出了自己的野心,他知道,互聯網是未來發展的大勢之趨,所以他的公司主要就是這方面,他還挖來了現在還默默無聞的IT團隊和商業管理人才。
時世造英雄,他也可以成為前世無數人仰望的大人物。
蕭函本來沒想搭理他的,周牧卻徑直走了過來,「孟溪。」
「我們不是很熟,請叫我顏小姐。」蕭函語氣冷淡疏離道。
周牧皺了皺眉,有重生的優勢他心裡的傲氣也不小,不再要像前世那樣對上司對客戶低聲下氣,在公司也人人都稱他一聲周總,他已經很久沒有哄過人了。
不過他對顏孟溪還是有些好感的,畢竟顏孟溪是個大美人,各方面條件又好,豪門千金的身份也滿足了他的虛榮心,換作前世,對方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但現在對他十分青睞,能為了幫他一個忙,眼睛眨也不眨就投入幾千萬到他的公司。
他以為顏孟溪是還在為上一次的事生氣,這兩天忙著公司又忙著買衣服換車也把顏孟溪忘到了腦後。
「我把江檬當成妹妹,她那次是無意的。」
雖然有那麼一絲微妙的情感,但周牧自認說這話是理直氣壯的。
蕭函對他已經有些不耐了,不知道是原身之前喜歡得太過明顯,還是周牧的重生給了他膨脹的自信。
這時,有位侍應生過來對蕭函語氣溫和問道,「顏小姐,這位先生是在糾纏您嗎?如果是的話,我們很抱歉,會立刻安排這位先生離開的。」
換作其他客人,頂多出面阻止,但誰讓周竹漪與主辦方的太太關係很好呢。
周牧聞言立刻變了臉色,眼中也流露出一絲憤怒和屈辱。
他就是再不通上流社會的規則,也知道要是現在被趕出去,絕對會遭人恥笑。
蕭函微微笑著,這次可沒有顏孟溪和周牧吵了一架又被他哄好,還積極地給他介紹酒會上的人脈,加上有顏盛淵對他的好印象,讓周牧成為別人眼中的盛海集團女婿,在商場上更加如魚得水。
「我與他的確沒什麼關係。」
蕭函的隨意冷漠深深刺痛了周牧,侍應生禮貌地擋在蕭函面前強硬得想請周牧離開。
周牧被請離開后,原身母親周竹漪優雅從容得走了過來,蕭函注意到梁岳就在不遠處等候,顯然周竹漪是聽到這邊的小動靜,特意過來了一趟。
「那就是最近小有名聲,幾次投資都很精準的周牧。聽說之前你動用了一筆資金,就是投到了他的公司。」
原身的閨蜜都知道她看上周牧的事,顯然小範圍內也會有傳播。而周竹漪會知道周牧,還了解一兩分,可見她也一直有在關注女兒身邊的事。
但另一方面,周竹漪知道卻沒有在第一次見的時候提起,而是在聽說周牧『糾纏』蕭函的時候才說。也是存著婉轉的心思,不想女兒會對她產生惡感。
「嗯。」蕭函漫不經心道,「他的投資眼光是不錯。」
對未來幾十年的預知怎麼會差。
蕭函自然領會周竹漪在試探她對周牧的態度,是有好感但一時鬧了彆扭,還是真的因為糾纏而感到厭惡。母女之間本該不需要這麼多小心翼翼的,只是因為以往原身的態度芥蒂,周竹漪不希望惡化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蕭函也直截了當道,「不過,我現在覺得他不適合了。」
無論是周竹漪字面上指的投資,還是感情方面。
周竹漪頓了頓,微笑道,「有些事情你喜歡就好。」
「錢損失一些不算什麼,能夠看清人就夠了。」
這話若是別人說來可能有點何不食肉糜的意味,但對周竹漪卻是深刻的經驗之談,金錢和感情,談不上哪個更重要,但往往能做到兩全其美的人實在少見。
雖然現在家庭幸福美滿,連女兒也不再那麼怨懟自己,但不代表周竹漪會原諒顏盛淵,她避開他不是因為別人背後議論的什麼余情未了愛恨難消,只是單純的厭惡顏盛淵此人而已。
從大學到共同創立事業將近十年的青春歲月毀於一旦,對她所造成的傷害,顏盛淵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明白。
……
周牧離開酒會前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這酒會就是個小圈子,發生點什麼一下子就都知道了。
因為聽說顏家大小姐厭棄還讓侍應生將他趕出去,還有幾個富二代看熱鬧般的奚落了幾句,周牧又如何忍得了,最後變成和幾個富二代打賭,在周日有個土地競標會,看誰能競價到最有價值的那塊地。
因為這次政府批的土地競標比較特殊,一般是競價完了之後,企業才能去考察評估商業價值。
能參與這些酒會的富二代就算再會玩樂,也對這些商業上的事了解一二,論財力能動用的資金也不少,還真的和周牧打起賭來。
同樣旁觀了全程的還有許嘉佳。
周牧表現出來的自信也的確有些矚目,她眸光微動,
蕭函聽說后,就給梁秘書打了個電話,也參與這場土地競標,要求就一個,爭取拍下周牧選中的目標。
原身里的記憶很少有這些,前期她壓根不缺這點錢,也就不怎麼關注。
結果賠還是賺,蕭函不在意,但能提前給周牧添些堵,她就挺樂意的。
周牧第一次參加這種商業酒會,結果就敗興而歸,也許是重生的這兩年太過順風順水了些,難得的受挫令周牧有些心氣難平。
尤其是對顏孟溪,這種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還真是善變,翻臉不認人,還任由別人羞辱她。
不過早晚有一天她會後悔的,周牧在心中下了決定。
「周大哥,我給你泡了茶。」
江檬的乖巧讓周牧心中安慰,像顏孟溪那樣的豪門千金還是太難搞了。
而且自從那天周牧帶江檬去奢侈品牌店買過衣服后,江檬就開始注意起自己的衣著妝容打扮,為此還預支了工資,不過人事部經理是被周牧打過招呼的,笑呵呵的就給開了。
周牧也注意到江檬最近越發變成清麗的小美人,光是看著也養眼。
江檬還想說什麼,就被推門進來的人給打斷了,不僅妝容精緻,而且身材出奇好,窈窕曼妙,還晃了周牧的眼。嗓音也又柔又甜,「周總,您打電話說的南天灣土地競標的事,我已經找好資料了。」
周牧這才想起,她是最近公司聘進來的秘書,叫吳湄,看起來不僅姿色出眾,能力也不錯。之前周牧還覺得有江檬一個就夠了,但這一對比,還是需要專業秘書的。江檬負責做點小事就好了。
「這是藍山咖啡,給您提提神。資料有些多,您可能要多費些時間。」
說著還斜了江檬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你怎麼還杵在這』。
周牧也道,「你先忙工作去吧。」
江檬不知為何有些委屈,但還是聽話的離開辦公室了。
周牧看著秘書吳湄把資料遞到他面前還指出哪幾份比較重要,身子也在辦公桌上壓出了充滿誘惑的曲線,周牧只覺得喉嚨有些干。真不知道下面的人怎麼找了這樣一個尤物,不,秘書。
說起來,他賺了那麼多錢,也該是享受享受了。
辦公室外,看著明顯被排擠出來的江檬,之前嘲諷過她的女文員和同事咬耳朵道,「等著看宮斗好戲吧。」
這安排秘書的人也是有心的,吳湄一被招進來,誰還看不出來她瞄上了公司老闆,這位年輕有為的鑽石王老五。也提前打聽好了江檬,助理秘書,有時候一個就夠了。
同事問道,「那你覺得誰更勝一籌啊。」
女文員挑了挑眉,「那得看誰的手段更高,誰的後台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