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歷經此事，艾達成功做到了在一個月內搬了三次家。

假條子的屍體已經被傑森處理掉了，她還賠了一大筆美金給房東，除去封口費外還有傑森打壞傢具的錢，而後者只是拍拍屁股表示自己還有其他安全屋就消失了。

他甚至沒有給錢……

之前的房子在她徹底檢查一遍確保沒有再遺漏任何物品后也退掉了。

當然，蝙蝠俠打壞的那些東西也被房東敲了一筆。

艾達委屈極了，看著自己的兩沓美金肉眼可見的消瘦她就氣的發抖。

——民風淳樸哥譚市，義警襲|家|□□|

哥譚人民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艾達往嘴裡塞了一口臨期的免費麵包，她這次吸取了教訓一口氣搬到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地帶，隔壁就是哥譚市的標誌性建築。

韋恩大廈。

艾達心想，就算哥譚市的治安再怎麼不靠譜也不至於會在這麼有名還有財力的地方搞破壞吧。

感謝韋恩先生不僅讓她得以儘可能的睡個好覺，不用擔心夜半有人闖門偷竊的同時，還找到了份便利店工作。

幾次搬家后她就意識到光靠之前的那些錢無異於是坐吃山空，還沒等到搬出哥譚自己的錢包就先見了底。

便利店的工作極為簡單，三班倒，夜班還帶提成。而她只需要將掃描槍對顧客結賬的商品一頓滴，待到換班的小夥伴，到點就能走人了。

收完上一個顧客的錢艾達就杵著發獃，門口的感應鈴再度響起她抬頭準備營業。

進來了倆個男人，一前一後，走了幾步停在她面前站定，艾達從他踏入店裡的第一步時，心底驟襲起一股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她抬眼，正對上男人手中的tx22。

艾達一動不動，男人晃了晃手中的槍威脅道：「你最好能夠識相。」

未能動作，店長威廉剛好走出工作間，手裡還抱著整理好的紙箱。另外一個男人見狀迅速掏出一把軍|刀對準威廉。

威廉猶豫半秒，展開雙臂舉過頭頂以示，旋即快步走到艾達身邊，擠進收銀台。他淡定地打開收銀機里的抽屜，把裡頭的錢悉數倒在劫匪面前，熟練地彷彿不是第一次被搶。

男人們拿過錢就跑路，目睹了全程的艾達目瞪口呆，威廉會意，

「被搶多了你就習慣了，歡迎來到哥譚，女孩。」

店長告訴她被搶走的錢有時候會被警察追回來，不過大多數只能自認倒霉。這之後艾達又經歷了兩次搶劫，前後兩次間隔不到一小時，她從善如流地告訴後來的那個：

「你來晚了，在你前幾十分鐘已經有人來把這裡洗劫過了。」

劫匪罵了一聲從冰箱里拿了啤酒就離開了。

她想，用不上多久，她也會適應哥譚這種被搶著搶著就習以為常的生活。

艾達窩在收銀台角落玩著手機摸魚，試圖在推特以及臉書上搜索伊莉娜，不過得到也都是同名賬號，封死了捷徑。

感應鈴響起，艾達沒太在意，直至察覺到來人走到結賬台前，她頭也沒抬，拾起擱在台上的商品掃描。

「一共是五美金。」

艾達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有多麼的「不同尋常」。

一個看上去還不到十五歲的男童兀立在她對面，身著奇裝異服，戴著綠色手套攥著幾張美金遞過來。許是她看的太久，男童微皺鼻尖，黑面黃底兜帽籠下小片陰翳。

「你看什麼。」

垂眼迅速接過錢找零，男孩滿臉厭煩，鞋子踩在地磚上咚咚作響。

艾達的視線緊跟著他消失，沒想到她還能和蝙蝠俠的小鳥有見面的一天，不過他似乎並沒有認出自己，亦或者是根本不知情。

幸好不是蝙蝠俠來砸店，要不然她可能真的會帶著一堆欠條從哥譚滾蛋。

下班后趕回家，剛至玄關就發現自己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不速之客，艾達深吸一口氣，「你怎麼進來的？」

傑森聞聲轉頭，電視機透出的駁雜熒光打在他的側臉上，豎起大拇指往後點了點，艾達順著看過去，

哦，爬陽台，

這也是他們這幫子蒙面怪才的傳統藝能了。

「我發簡訊你不回，所以我直接過來找你了。」

傑森倚著沙發嘬了一口可樂，雙腿自然地交疊在茶几上，艾達心疼地看了一會，想起之前被他打碎的餐桌。

「我手機沒帶在身上，你找我有事？」

艾達邁開腳步靠近沙發坐下，動作輕柔地推掉了他的腿，傑森只偏了偏頭。

基於上次那個小插曲后，艾達已經對傑森不再保留，反正真相她已經說過了，他信不信沒所謂，就當是知情者。

傑森又轉回腦袋，盯著電視，「我想請你幫個忙。」

艾達抬起眉角，彷彿在說：「你再說一遍？」

「我想請你幫一個小忙。」他重複道，「幫我找個人。」

艾達皺眉，有些不悅，

「是什麼讓你有種錯覺，認為我這種戰五渣能幫你找一個你都找不到的人。」

傑森仰起臉，他的聲音悶悶地傳來，「我知道她在哪。我只需要問幾個問題。」

艾達心下覺得奇怪，並沒有立刻駁回，緊接著傑森就轉過視線聳拉著眼瞼迎上她的目光，

「她在阿卡姆，小娜，我必須得到小丑的行蹤。」

艾達平視著他，幾經斟酌，「我幫不了你，我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她見到傑森又將嘴角拉到戲謔的弧度，復而開口：「你不想幫我。」

他的聲音有些發沉，艾達卻莫名覺得每一個詞都帶有溫度，猛燙在她的身上。喉嚨無端逐起癢澀。傑森又喝了一口可樂，扭開視線。

阿卡姆是哥譚一個相當於監獄的精神病院，專門收押一些特殊犯人，裡頭絕大多數人都是被蝙蝠俠送進去的，個個都凶神惡煞，將壞人二字貫徹的淋漓盡致。

那晚蝙蝠俠的話在耳邊嗡嗡警告，吐了口氣，艾達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需要我做什麼？」語聲稍頓，「先說好，我不能保證全都能做好。」

傑森手臂一攬勾住艾達的肩膀長笑了兩聲，

「哈，最佳拍檔再一次合作。」

艾達面無表情，補充道：「我是有條件的。」

傑森心情頗好，一手靠在沙發椅背，一手摟著艾達，「嗯哼，你說。」

艾達不費力氣地從沙發站起踱步進房間，復又折回沙發，把手掌推了出去，傑森見狀興味盎然。

「首先，你幫我打開它。」

傑森挑眉，接過手機快速按了幾下遞迴，她暗自記下密碼。

「然後……」艾達拿回手機，「你得把你知道的，關於我的事情，全部告訴我。」

傑森神色不改，

「就這樣？」

「就這樣。」

他雙眼微微眯起，嘴角上翹，「從哪裡說起比較好……」

艾達心想，你從哪裡說都行，總之快點講。

「你是塔利亞幫我找的老師……你教會了我很多——」

艾達豎起一根手指，示意對方稍等，旋即離開沙發晃到冰箱前翻找。

「你要點什麼嗎？」她朝後喊道。

「如果你冰箱里有啤酒的話我就不至於喝可樂了。」

敢情他的可樂還是從自己冰箱里拿的，艾達翻了個白眼。半晌過後，她就捧著薯片飲著可樂坐回了傑森身邊，

傑森瞟了一眼她，打趣道：「你好像不是聽自己的故事一樣。」

艾達實話實說，「本來就不是啊。」

傑森不置可否，清了清嗓子再度啟聲：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發現你和我的年紀一樣大，我對塔利亞給我找了個小鬼做老師而不滿，而你只是把我暴揍了一頓。」

艾達：？夜間八點檔，精彩。

「怎麼使用刀，怎麼套話，怎麼打架，怎麼臨場發揮，我印象中你好像什麼都會，也同樣的全都教給了我……」他停頓了一下，似是猶豫。

艾達灌了一口可樂，不等她起聲，他繼續說道：

「你是我唯一沒有殺死的老師。」

艾達古怪地瞟了一眼旁邊的人，忍不住開口，「……等下，你說你殺死了自己的老師？」

傑森只是攤開雙手展露無辜，「他們罪有應得。」

艾達覺得自己和這種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溝通簡直就是傻|逼，

忖度片刻后，傑森再次說話，

「你說你不會教人，我也深刻體驗到了這一點。開始的時候你每天把我揍成狗，時而晚上大放音樂不讓我休息，

然後第二天繼續揍我，後來你稱我睡覺時迷暈我又把我丟到了當地的黑|幫，讓我自己想辦法搶了他們的錢出來。」

艾達塞了兩片薯片，聽得認真。

「等我潛伏了倆個月，找准機會殺出來想弄死你時，你又不知道跑到哪兒去逍遙自在了。」

說到這裡，艾達感受到他的眼神底下壓著一股幽怨，她訕訕一笑，洋裝生氣怒拍大腿，

「太過分了！這還是人做的事嗎，你怎麼沒揍死她！」

傑森怨念地望著她，看的艾達一陣心虛。

「這也是你做的事，小娜。」

艾達將可樂送到傑森嘴邊，「大哥消消火，你繼續說繼續說，那之後伊莉……我又去了哪裡。」

傑森狐疑地瞥了一眼艾達，垂下腦袋飲了一口，

「你去了……」

語聲歇止，傑森開始怪笑起來，

「嘿，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想來一場朋友回憶，不過為了讓你好好乾活，剩下的等你辦完事了再講。」

艾達抽了抽嘴角，一時失語，講到這了還要賣關子。宛如她正在追一部八點檔的連續劇結果剛到高|潮，畫面一轉就只剩下了[Tobecontinued]

簡直是剛脫下褲子就完事了。

「好吧……那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傑森眼角染笑，意味深長地拍了拍艾達的肩膀，

「我要你干回自己的老本行，去把老蝙蝠揍成狗。」

艾達驀然一怔，手指抽動，可樂霎時潑了傑森一身，

你再說一遍？？？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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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頭罩：我要你幫我個小忙，幫我把老蝙蝠揍成狗

艾達：？你是對小忙有什麼誤解嗎？

蝙蝠俠：？？？

大米出場啦！脾氣又爆還可愛又能打，誰不愛這樣的小正太！

對不起呀前倆天喝酒去了，就沒有碼字，今天如果不錯的話可能會在晚上會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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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自2020/11/9

二修自2020/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