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坐在飛機上，陳明不斷的換轉著昨天李部長的話，作為一號首長長期並肩戰鬥的牢戰友，老同志裡面的很多話都能代表一號首長的意思！不過陳明還是注意到了當中的細節，自己的組織關係不是從衡州調過去的二十通過中組部下去的，而下去又沒有帶特別費用，一般京城裡空降的幹部或多或少的都會帶一點經費下去而陳明沒有。wWw.在兩個人談話過程中甚至連有沒有困難這樣的官面文章都沒有做。更沒有像上次下鄉的時候還給了一點關係，這次什麼都沒有！不過還好，一號首長托李部長轉交了一副「厚積薄發」！通過這些細節陳明發現，一號首長給自己拉的虎皮不小，而且這次自己要紮根下去了。沒有特殊的成就估計很難提拔了。據陳明的了解海城作為對台一線作戰城市國家的投入幾乎沒有，而且海城這個地方七山二水一分田，沒有任何的礦場資源，國有企業幾乎等於零存在。以為值得慶幸的是，海城人敢打敢拼，華僑很多，著名的僑鄉之一，商業很發達，幾乎到了人人經商的地步。

唯一讓陳明糾結的是，中組部這次連給自己回衡州跟老同事道別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把組織關係上調中組部提一級，然後直接下放到市裡在提半級。由於海城沒有飛機場，陳明在臨州轉車去海城。短短400多公里的路坐車坐了20個小時，這個讓陳明十分的後悔為什麼不直接在上海坐船下去，可能還會更快。要致富先修路在哪裡似乎都行的通！其實陳明這個還是算是快的了，靠著三叔在省軍區的關係一路沒停，要不在歐水（一條橫貫海城市河流）等渡船都能要1天等！

第二天陳明從軍分區招待所出來，打了一個車直接去市政府。要是海城這個計程車還是很有名氣的，5塊錢只要不下車就能滿城溜達一圈。雖然當時5塊錢還是很多的，但是在海城這個全名從商的城市，計程車還是發展的很有次序。而且這個價格還是市場規範的，市政府並沒有多少直接調控。本來以為去組織部報道又要經歷一次被冷遇，沒成想對方一看自己是北京來的，沒有先問說那裡報道，而是問陳明北京的東西便宜不，和上海的東西比怎麼樣，商品多不！陳明被問的一愣一愣的，本來這些問題還是他想從別人那裡了解一下，沒有想到海城的一個普通機關幹事都會問這些問題，看來商業意識已經深入每個人的心理，對於這個陳明還是感到高興的，也樂意跟對方說北京和上海的區別。其實陳明還真是理解錯了，其實海城裡一些人經常坐船來回上海坐倒爺，海城的女孩子對貨物的鑒賞有一定的高度。並不是他們對商業有多少興趣，而是對商品很有興趣，既然對方是首都來的，那更要對比一下了，讓自己的親戚朋友要多去首都弄點貨物，對他們來說是打聽消息呢！

等一切手續都弄還之後，陳明來到組織部張部長的辦公室。來到海城比去衡州的時候還要陌生，那時候還有人關照一下，現在整個就要完全靠自己，陳明只能自己一個衙門一個衙門的找。

「陳部長您好，我是陳明，我來報道！」陳明打量了一下這個陳部長，陳部長年紀不大，大概40左右，西裝革履。很時髦的打扮！

「哦？陳明同志，來的挺快的嗎，呵呵，路上還好吧。呵呵，臨州到海城的路不好走啊！」說完陳部長笑著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到辦公室中間跟陳明握手。中組部下來的幹部那可不能怠慢的。一般來說處級幹部空降那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情，要說來鍍金的話也不會選海城這個地方，海城這個地方在改革開放以後商業台發達，經常被批評資本主義最泛濫的地方，雖然市領導沒有因為這個被趕下台，可是在社會主義中國被說資本主義那能好的過來么！不過陳部長還是通過自己的渠道打聽到了一點點消息，雖然不明確，但是隱約透出來的東西已經是比較嚇人的了。自己又是組織部長，對於這個年輕人將要擔任的職務再清楚不過了！

「還可以，怎麼樣的路對我來說都是習慣的。呵呵，比戰場上好多了，這次又是跟著軍車下來的，還好沒有耽誤什麼時間！這不正好趕上報道的時間么！」陳明故意透露了一下自己的背景，自己的情況有新人還是能知道的，但是眼前這個人可是組織部長，以後提拔親信那可是要過他的手的，稍微露點肌肉還是很有必要的！畢竟沒有了上面的照顧，只能拿家世說點事情了。

「這就好啊，以前省城的幹部下來，都說我們海城的路是全省最難走的，呵呵！走，我們現在就去楊書記那裡吧，楊書記可是早念叨你了！」聽了陳明的話，陳部長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這個年輕人不是來鍍金的而是真槍實彈的來幹事情的，立馬給了一個判斷！

在陳部長的帶領下，陳明來到楊書記的辦公室。說實在的陳明這次下來有點冤，別人都是先省里再市裡一步一步的下來，起碼能把市委主要領導的名字弄清楚，而陳明則是跟李部長談話，說完就他直接去市裡報道，連人物關係都沒有介紹一下，問老爺子老爺子也是說自己不知道！就根本沒有想跟陳明說的意思！

「楊書記，我把陳明同志帶來了！」陳部長走進辦公室見楊書記沒有在辦公就直接說了一句。

「過江同志來了啊！坐！」說完從自己的辦公區走到了會客區，在沙發上坐下來，見楊書記坐下之後陳過江和陳明也跟著做下來，看著陳過江楞直的坐下來，一點矜持都沒有，看來這個陳部長應該是楊書記鐵鋼的鐵鋼了！坐下之後，陳明打量著楊書記，這個楊書記是自己見到的第二個市委書記，很容易把他跟前面的蘭衛國做比較。陳明很明顯的發現楊書記看上去比蘭衛國有精神，紅光滿面。這個大概是跟長期在沿海地區享受是有一定的關係，畢竟衡州是一個內陸的城市。

「陳明同志啊，盼望你有段時間了！初到海城環境還適應吧！」楊書記對著陳明關懷的問了一下，其中透著點嫉妒。根據省里的意思，這次要讓陳明擔任海城經濟開放區主任、黨組書記，海城開發區建設指揮部總指揮。其實楊書記並不知道，這次海城開發區的組織結構還是陳明發明的。要是讓楊書記知道他可就不會這麼妒忌了！楊書記渠道獲取的是這次中央要把海城開發區作為試點，才派下來陳明下來的！按照其他地方的開發區，自己可能還會擔任主任，可陳明來直接把這些都剝奪了，雖然自己是這個城市的一把手，但是省里多少有暗示要讓年輕人多擔當一點！

三個人簡單的說了幾句，陳明和陳過江兩個人就離開了。下午陳部長帶陳明去報到，中午陳部長並沒有要求一起吃飯，一個是陳部長自持身份，另外一個陳明也想自己出去看看，海城城區並不大，市委市府前面就是海城的主商業區。可以說海城城區30%商業在這裡發生。陳明從第一橋路的這邊走到那邊，發現百貨大樓里東西雖然少了一點，但是購買的人很多，而且這裡的價格還有浮動機制，並沒有指導價格似乎這裡商業發展到一定程度了。更讓陳明感興趣的是，整個第一橋路店鋪連店鋪，中間弄堂的過道也會被擺上小吃。看來海城全民皆商這個話不假！

下午上班時間一到，陳明就被帶到開發區臨時辦公樓。海城開發區也是在陳明上任前一個星期才批複成立的。原來的籌備工作組的員工就自然轉到開發區任職，唯一離開的人是原開發區籌備組副組長郝南京。原本大家都會以為郝南京會成為開發區的一把手的，結果卻是這個叫陳明的人來當一把手，起職位更是讓人眼紅，開發區主任，黨組書記。等於說陳明是來當真正一把手的而不是主持一般手工作的。有點敏感的人都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了！不過這些都還算是臨時任命，開發區的辦公大樓還沒有落成，這裡只是暫時借外經貿局的地方。雖然是暫借的地方，可是辦公室這些可沒有怎麼落後。尤其是外經貿局局長知道陳明的級別之後更是吩咐讓人給準備一個大一點的辦公室，裡面的物品按照自己辦公室里的規格去處理！

任職儀式結束之後，辦公室主任馬華帶著陳明去陳明的辦公室。這個辦公室全部大概有70平米，外面一個20來平米的小套間顯然是給秘書準備的，裡面則有50平米左右，跟書記辦公室一樣，分為會客區和辦公區。看來外經貿局富的流油！這個又是陳明想差了，其他人副主任的辦公室可沒有他的豪華！甚至說還差了很多！

「陳主任，您看這個辦公室布置的您還滿意嗎？」馬華畢恭畢敬的問到，只要陳主任對這裡布置不滿意，自己馬上改，自己可是郝南京從市委里掉過來的。現在自己的老闆走了，自己要趕緊找個靠山，自己這個辦公室主任還想去信辦公樓坐坐的，可不想在這裡就被人給踢出去了，誰都知道開發區的將來時很有前途的！

「外面新的辦公樓還要多久能落成？」陳明先是問了一下，並沒有直接回到馬華的問題，如果那邊馬上就要落成，那麼久不把一號首長的字拿出來了。畢竟拿來拿去還是很麻煩的！

「下個月3號交付，我們7號正式入住！」作為大管家馬華還是很快的說出了具體的時間。

「那就算了吧，反正也就10來天！你們這個辦公室有點奢華了啊！」陳明細算了一下，離新的辦公室也就這麼幾天了，弄了辦公室給自己還這麼豪華，有必要敲打一下這個辦公室主任了

「陳主任，這個您誤會了，我們這裡是借外經貿局的，所有的辦公設施都是外經貿局的，對了，陳主任您看對司機和秘書由什麼要求，我給你去安排一下！」馬華認真的解釋了一下，不然自己被誤會了那還得了！

「司機最好是退伍兵吧，秘書就馬主任看著安排吧！」對於部隊戰士陳明可是有特殊感情的，至於秘書，自己還真沒有陪過，以前科級的時候不夠，現在直接就給弄到正處上了！

「那行，我給您安排。樓下那輛牌照00097的奧迪200新車是專門給您配備。要不要給您重新安排住所？」說起那個新車馬華也是挺為郝南京惋惜的，市裡給了1個新車指標，結果等車到了，還沒有坐就被調離了！

「這樣吧，你把車鑰匙給我，這兩天我自己開好了，住就不用換了，我住軍分區招待所挺好的！」陳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行，我去給您拿鑰匙，沒有別的吩咐我先去了！」這個年頭會開車的人少，會開車的領導很少，看來眼前的年輕主任不簡單啊！說完馬華就出去給陳明拿車鑰匙去了！

坐在椅子上，陳明開始了新的工作，陳明仔細規劃著今後開發區的發展。畢竟自己一點資金都沒有帶下來，已經要被人說閑話了，再去跑財政，那還不被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