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著病床上的陳明，陳老爺子默默的注視著，陳老爺子知道作為一個曾經在戰場上戰鬥過的人，不能再繼續再一線部隊服役，那是多麼的痛苦。因為陳明腿部傷及骨頭，不能再經行搞強度，劇烈的運動，根據醫生的建議，陳明已經不適合再繼續留在一線部隊了！

看著默然的爺爺，陳明心裡還是挺難受的，雖然這個爺爺只是這個身體的爺爺，可是從小就是孤兒的陳明又何嘗不想有個家庭的溫暖呢！在陳明的記憶力，爺爺還是很喜歡他的，尤其是陳明立志當以個將軍更讓老爺子開心，所謂隔代相傳，正好印證了這一對爺孫！

「爺爺，我沒有事的，真的！我還是生龍活虎！還是你完整的孫兒呢，又沒有缺胳膊少腿的！」陳明如是的安慰著老爺子！

「傻孩子，什麼時候說你少零件了啊，爺爺還等著你起來跟我一起散步呢，你還沒有給我們老陳家添加香火呢，這個孩子！你這次表現很好，可惜啊！爺爺再也不能看見馳騁沙場了！你看，你是想去總參呢還是總政還是下面軍區工作啊！」陳老爺子也直接挑明了講，畢竟這個時候陳明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對自己的傷情也知道的詳細了！老爺子認為自己的孫子還是會當兵的，雖然不能在一線部隊工作了，但是在軍隊機關里還是能綽綽有餘的，怎麼說自己的孫子都是戰鬥英雄呢，去機關哪裡容的著別人說話！

「爺爺，這幾天我想好了，我想去地方！我再也不能帶隊伍了，那我還怎麼成為將軍啊！」雖然陳明的後世經驗知道，在總參總政機關里在授銜的時候還是能成為將軍的，但是那樣比較混資歷，既不符合原來那個陳明要點將沙場，成為將軍，也不符合後世的自己，在仕途上有一番作為！

聽著孫子的話，老爺子驚訝了一下，可是畢竟到了這個年齡，遇到事情也是波瀾不驚了！仔細的品味孫子稚嫩的話，不能帶兵大戰的軍人不能算將軍，雖然片面，但是作為一個軍人誰不想沙場點兵，爭南戰北呢！老爺子雖然很想說服孫子繼續留在軍隊里干。畢竟自己是軍人世家，老大，也就是陳明的父親在浩劫中被打死；老二，雖然這次沒有上南邊的戰場，可也是在北方做積極的防禦，盡一個師長的責任；老三，因為身體的原因在總後做一個處長。老二家兩個閨女，都還在上大學，老三家的小子雖然小，但是對部隊還是躍躍欲試的。老爺子開始把心思放在陳明的身上，不僅是因為陳明的父親死的早，老爺子比較關愛陳明，而且這次在戰場上表現的很英勇，繼承了老陳家的英雄氣概，只是可惜這個負傷耽誤了陳明！

「本來還想你繼續再部隊里發展的，不過你既然有這個想法，爺爺還是支持你的！說說看你想去哪裡當地方官啊！」老爺子這麼問其實也是對陳明的一個考教，如果選擇南方的一些大城市，在老爺子的認識要被打成享受派，起碼這樣做會讓老爺子很傷心，被誤會為不當兵就是為了去地方上享福的！

「爺爺，我想去南湘省的南橫縣。我以前連隊的王翰指導員就是那裡的，我們一起打高城的時候犧牲了，還有我有好幾個兵都是那裡的！」當陳明說到這裡的時候，老爺子動容了，「爺爺，好歹我也是燕京大學的高才吧，我想我能在地方上做好的！」陳明說好之後看著老爺子，畢竟要到指定地方還想謀一個實職，動用一下老爺子的關係還是必要的！

聽到孫子這個解釋，老爺子還是很高興的，知道孫子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可是想到南橫縣那個地方，老爺子又憂鬱了。畢竟那裡是全國數的上的貧困縣，條件有點艱苦，老爺子的愛子之心有泛濫了，人都說是隔代愛隔代愛，這個還真驗證了老爺子的心境了！

看著老爺子默不作聲，陳明覺得老爺子應該會同意，可是又不知道老爺子在猶豫什麼了，就補充說「我要是把哪裡的經濟發展起來了，戰友么的日子過的好了！我的心也就更舒坦了！有些戰友死了，我卻還活著，活著的人就要給死了的人做點應該做的事情！再說現在全國不都在講經濟建設么？國家有錢了，就有更多錢買裝備了，部隊的條件也就更好了。」陳明對這老爺子開始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服工作！

「哈哈。不錯，老陳家的孩子就是要有這個胸懷，做官為民為國！先天下之後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有范仲淹的風範！你現在正營，按說到地方降半級也就是副科，不過剛才聽你這麼說，爺爺高興，別太離譜的條件後門爺爺給你去開！不過話說回來後門也就這麼一次啊，別的還要看你自己努力！」老爺子高興的說著，同時還不忘記敲打一下這個孫子！

「我要去南橫縣下面的徐家溝去當鄉長。那裡有我們師好幾些個退伍兵，到了那裡也不算人生地不熟！不過我還有一個事情想要爺爺給我開個後門！」陳明故意撒嬌的跟老爺子說道，有時候展現一下必要的家庭樂趣還是必要的！

「好小子，原來已經是做了埋伏的啊，小看你個傢伙了。這個還算是可忍受的要求，這個鄉長爺爺給你去爭取。至於你還想開後門的話，嘿嘿，免談，老陳我不簽城下之盟！」老爺子也是樂的孫子開開玩笑的，畢竟每天工作也難得有天倫之樂，誰叫陳明大小就和老爺子處的來呢！

「老陳同志真夠鐵面無私的，也不問問是什麼事情，就給拒絕了，小陳同志很傷心，不過老陳同志既然說不簽城下之盟，那我們走著瞧！」說著，陳明拿出幾張稿紙，裡面赫然寫著關於這次越南反擊戰的經驗總結！

雖然陳老爺子在軍委工作，這次越南反擊戰的總結和戰史收到很多，研究的方向也和明確，但是基本上也就是為戰役而戰役的總結。都點出了不足，但是還有很多內容是有時代局限性的，有很多話那時候也是想不出來的。

陳老爺子開始並不在意孫子這個總結，但是看著看著入迷了。陳明的戰鬥經驗總結已經完全跳出了一個營連長所處在的戰鬥層面，更多的是從戰略意義上講述這次戰爭，二今後戰爭的發展方向，更首次提到海軍在周邊的作用。不但從陸軍方面的協同作戰不協調，更點出了海軍在這次戰爭的失誤和意義。陳老爺子看的興起的時候，偏偏就給斷了。這個不是陳明沒有寫好，而是故意調戲陳老爺子的，誰較剛才老爺子問都不問就拒絕了陳明的要求呢？看著老爺子皺著眉頭等下文的表情，陳明心中那個樂啊！更加肆無忌憚的調戲起陳老爺子。

「爺爺，你說這個換一個後門夠不夠啊，其實我的要求不高，可是你都不聽我說一下就給我拒絕了，你看我連下面的總結都沒有動力寫下去了！」陳明一本正經的說到！

看著這份比下面軍區交上來的報告還要有戰略層面高度，陳老爺子還是很欣賞這份總結的，突然意識到，自己答應把陳明放到地方是不是會讓軍隊損失一個將軍型人才？陳老爺子似乎有點後悔起來了，他當然也想把人才多留在部隊，軍隊的強大是他更樂意見到的，畢竟老人當了一輩子兵。

「你就這麼想專業？難道去總政和總參不好嗎？」老爺子似是而非的問了出來。

「其實這個總結我也是有感而發的，其實去地方弄經濟也是因為這個，部隊現在沒有錢，很多裝備跟不上，連電台都沒有配備到連一級造成了通訊上的失誤。我覺得有錢了才能買更多更好的裝備，才能研究更多的東西，這個才是我這幾天想的。以前我也只想當個沙場點兵的將軍！」陳明還是闡述了自己的觀點！

「說吧，還想開什麼後門，要求太高老陳同志做不到。還有這個不是城下之盟，是交換，知道不！」說完，老爺子還不忘在陳明腦門上輕輕的敲打一下！

陳明摸著腦袋，順勢的把剩下一部分總結交了出來，然後嘀嘀咕咕的說「人家就是想要個持槍證，帶把手槍下去么，沒有了槍感覺很好么！這個要求不過份吧！」老爺子聽著這個要求，那個叫氣啊，你倒是直接說，這個要求能算過分嗎？還用後門來形容！這小子這個叫狡猾，看來以前還是不怎麼看的清楚！

其實這個要求在別人那裡確實比較麻煩，說後門也不是很過，但是陳老爺子覺得一個男人喜歡搶，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而且曾經還是一個熱血軍人，更沒有什麼了，要是不會用還會考略一下安全，但是孫子曾經是職業軍人，那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你小子，今天就給我滾回家，跟你奶奶說一下，過兩天就給我滾下去。這個總結我拿走了！」老爺子也沒有說可以不可以模稜兩個的就走了！

陳明看著老爺子走後，自己收拾好東西，詢問了一下有什麼囑咐的！左腿有鋼板，盡量避免能承受重量。看著自己的左腿，陳明多少有點失落。回到家跟奶奶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奶奶就叫公務員幫忙著收拾一下必要的東西，臨了還拿了300快錢給陳明。併到樓下親自給陳明弄晚飯，說是給踐行！

夜裡，陳明被老爺子叫進了書房。「知道嗎？就因為你的總結，我被軍委里的幾個首長批評了很久！說我把一個優秀的具有戰略眼光的年輕軍事將領給放到了地方，部隊失去了優秀的人才！」老爺子看著陳明進來，劈頭蓋臉的就說了這麼一句。其實心裡還是很開心和得意的，軍委里幾個首長看著這個報告，給予了很高的評價，說老陳家人才不斷，雖然可惜但是到地方也應該能把這個戰略眼光發揚廣大的！同時讓陳老爺子繼續完善這個報告，作為新時期軍隊發展的新綱領。

「爺爺，那我們的交易應該可以進行吧！」陳明看著心情大好的老爺子還是故意調戲一下！老爺子嚴苛，但是對自己還是很關愛的！

老爺子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檔案袋放在桌子上，「去了地方記得團結同志，別跟小時候一樣，你看看你在大院里有幾個朋友？看看人家的小子！對了，老首長讓我告訴你，看在報告的面子上多給你看個後門，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找衡州市委蘭為國書記！對了，明天就給我混蛋，省的看見你心煩！」

陳明識趣的拿上了檔案袋，臨出書房的門口，向老爺子揚揚了檔案袋說了聲再見就飛奔而去。看著陳明的離去，老爺子心理一陣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