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道是無情

第一百五十三章 道是無情

大紅喜帕被她扯下的那一刻,她的穴位也被制住了。

入目之人同樣喜袍裝身,白面如玉,俊朗貴氣,這不是南宮若寒又是誰?她無法開口說話,只能不解的盯著他,充滿質疑,還有被騙的憤怒!

令她不解的是,南宮若寒不是被亦蕭閑的惑音心功消去與自己相關的記憶了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慮及他的智謀,心念電轉,難道……這次的「谷變」是他一手操縱的?若是這樣,他劫持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麼?

面對她的質疑和憤怒,他微笑輕嘆,「紅塵,好久不見了。」

付輕雨猛然一驚,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心想,惑音心功對他失效了?或是,有人替他解開了被封鎖的記憶?

「我應該叫你紅塵好呢還是輕雨?」愉悅的嗓音悠悠揚起,眉梢輕飛,屈指扣起她的下頷,定睛巡視著那張絕色容顏,略過她眼底的狐疑,最後定格在被他吻得紅腫的朱唇上,「真是令人難忘的一吻,回味無窮。」

憤怒湧進她的美眸,南宮若寒絲毫不介意,眼笑眉飛,「我還是喊你丫頭吧,你尚未出娘胎,就已經許我為妻,如此怒目對我,我會難過的。你若氣我騙你,你又何償沒有騙過我?如果真要算起帳來,恐怕該生氣的人是我!」

身份被他輕易揭穿,已經夠她驚駭的了,現在他還來翻舊帳,心中的怒火再烈,也早被澆息一空,這是她欠他的,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償還。

他們兩人之間的相遇、相識已是錯緣,不可讓他繼續沉迷了,她必須和他好好詳談。

如此想著,即時氣聚丹田,逆轉一周,很快重獲自由的她悠悠開口:「對不起,南宮若寒,我無法履行母親為我訂下的婚約。我愛的人是他,所以,我只願作他的妻。」

「你,你居然沖開我點的穴道!」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盯著她,轉而想到,自從認識她以來,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又有哪件讓人容易置信過?她總能帶給他驚嘆!

但是,聽到她親口說出所愛之人並非自己時,心口傳來的刺骨之痛,令他的臉色瞬間蒼白,目光剎時黯淡下來,不甘輕笑:「丫頭,和我一起走,過一段時間,你就會愛上我,忘記他。」

她搖頭苦笑,「若真如此,你又何苦執著於我?」

「因為我愛你!早已不可自拔的愛上你!」他無力低吼,忽而柔聲懇求:「丫頭,嫁我,和我成親,此生,我只會娶你為妻,盡我所能的讓你幸福,志矢不渝!」

面對他的誠懇和痴情,她感動,也歉疚。可她的心,只夠容納一人,其餘的,她無能為力。「南宮若寒,對不起,我不能嫁你!」

「你要怎樣才能嫁我?」南宮若寒死死的盯著她,雙眼裝滿心傷。

她咬牙殘忍道:「此生,我付輕雨只嫁亦蕭閑一人。」

「哈哈哈……」他悲愴的笑聲痛人心肺,微紅的雙眸被水霧灌溉:「亦蕭閑嗎?若我把他殺了呢?」

看著他痛苦,她很難受,但她絕不受他威脅。

雙手溫柔地撫向腹部,那裡,已經孕育著一個屬於他和她的孩子,母親的天性使她露出了慈愛的笑容,「若你把他殺了,等我們的孩兒出生后,我就隨他而去。」

他震驚的看向她的腹部,這個女子總是帶給他驚嘆,但這一次,已經不是驚嘆能夠比擬,他終於知道,自己徹底輸了。這個認知令他痛徹心扉,凄愴苦笑:「你……你居然愛到他如此地步,他何其有幸。」

急促的腳步聲朝他們的方向奔來,她若無其事的撿起床上的喜帕重新蓋上,輕倚床欄,黑眸微合,「我累了,你走吧。」

房門「嘭」的一下被打開,亦蕭閑看到一個身穿嫁衣,喜帕蓋頭的女子斜倚著床頭欄杆,一動不動。他的心剎時窒息了,惶恐的快步行至床邊,惴惴不安地掀開喜帕,直到絕色的臉容倦意闌珊地顯現眼前,呼吸均勻,他才大大的呼了口氣。

只要她安好無恙,這一次,他可以不予追究!

亦蕭閑急切地擁她入懷,再度失而復得的感覺狠狠地衝擊著他的心房,激蕩難平。為了確認她的真實存在,他使力緊收雙臂,甚至抱痛了她,也不曾發覺。

看到失蹤的新娘正在房內休息,急促的腳步聲默契地止步於門外,眾人滿臉狐疑:「難道虛驚一場?」

虛驚一場?不,預感告訴他,絕對不是!寒冷的淺笑自那張異美的臉上泛起,雖然他並不知道劫持她的人是誰,但她既然選擇了沉默,他便選擇相信她。

「閑,你抱得我喘不過氣了。」假寐的付輕雨被他抱得呼吸不暢,知他受驚不淺,懶懶地張開倦眸,溫柔的望向他,艷紅的小唇展出一抹恬靜的笑容,心痛問:「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好。」

她一面心痛亦蕭閑,一面慶幸南宮若寒閃得快。若兩人在這種時刻碰上,一場生死決鬥在所難免,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況且,若被醫藥谷的人知道自己被他劫走,恐怕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只要你沒事就好!」他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同時暗暗自責。

一時心慌失措,居然忽略了某種常識——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劫持她的人肯定早就考慮到這一點,才沒有往外逃。

那樣的人,深謀遠慮,不得不防!

這個念頭使他一下子冷靜下來,寒光自他墨黑的鳳眸一閃而過,陰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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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求生,凰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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