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你個算命的
河東鎮是大夏寧州府西邊轄區的一座小鎮,沿黑水河而建。
人們在黑水河上搭建了一座浮橋,所以在這周圍河兩岸的居民都會在河東鎮進行貨物交換。
雖然遠離官道,但卻是百姓們最願意走的路線,誰也不願意和遠征的大軍同行,更何況是戰敗的潰軍。
劉煉在河邊的殘骸找到了合身的衣服,順便洗漱了一番,心裡是盼著能夠追趕上文迦心,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見她,卻又不知道為什麼見她!
鎮上來往的人還是比較多,沿街叫賣的商販不時的拉扯著行人消費,卻沒人拉他,他穿一身下人的服飾,這些商人們的慧眼還是有所甄別的。
沒想到大夏的小鎮子也這麼繁華,現在還好,也才吃過不久,今晚怎麼辦?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劉煉眼睛飄來飄去,觀察著周圍能夠搞到錢的一切東西。
有一個圍著一群人的攤位引起了他的注意,看熱鬧畢竟是大部分人的正常心態。
人們指指點點的說著眼前這個攤位的人一定是江湖騙子,劉煉伸進頭去看了看,幌子上寫著:上知九十九,下算到永久,一掛收百金,不準賠千金。
「好傢夥,算命的都窮瘋了吧!」人群中有人說。
「江湖騙子,你讓他算你的下半輩子那一定是去見閻王咯!」不知是哪裡又冒出聲音。
眾人嬉笑著散開,看來這個攤子也是剛擺不久,人們好奇心一過便不再圍觀了。
話說這百金有幾個人隨身帶著?這還不是敲詐行騙?
劉煉細看算命的老頭一副神仙相貌,真正的鶴髮童顏,臉上散著一股貴氣,穿著也是上好的絲綢,這穿在身上還不仙氣飄飄的?
看來這個這老頭沒少騙錢啊,看我不戲弄他一下!
「這位老先生,可算的准天下事?」
老人撫了撫衣袖,看著眼前這個小子笑著看自己,料到他沒憋什麼好屁!
「年輕人,莫怪老夫說話不中聽,你這全身一個子兒也沒有,准與不準,對你來說有何用,你說是不是?」
劉煉心想,這不是廢話么,是人都能看得出我身無分文。
「你且不管我有沒有錢,你真能算天下事?」
「你這年輕人,有千金的命數,我權當借你百金,你要算何事?」
劉煉眼珠子來迴轉著,手地下撥拉著桌上的占卜古幣,一腦門動邪心思的表情。
「那我就不客氣了?」
算命老人點頭說:「不用客氣!」
劉煉轉身看了看周圍,趁老頭不備,朝著他腦門就是一巴掌!
「哈哈……你倒是算準了我要打你腦門?」劉煉拍手大笑著。
算命老人倒是頗為吃驚,倒是沒有生氣,笑著說:「你小子雖然目無長輩,但也算是膽識過人。」
「那,你沒有算準?是不是該給我千金?我也不欠你的,卦錢百金我不欠你的,這樣算來你倒欠我九百金!」
「算命乃是結合萬物之規律,參透萬事之聯繫,用演算和洞察力將發生的事以最小的誤差復盤到所算之人,而這其中最大的變數便是遊離之人參與,你小子便是這遊離之人,這卦算我輸,欠你千金!」
老人點頭微笑,他似乎還有什麼心裡話,正在醞釀如何說出來。
劉煉聽了半天,他說的自己完全沒聽進去,只覺得最後一句有用,這下有錢了!
「那什麼時候給我?」
「會給你的!可是老夫又有不解!」
「你有什麼不解?」劉煉心想,我就是耍無賴從你那裡拿點騙別人的錢,你有什麼不解?
老人不緊不慢的說:「我這頭髮都白了,你這個後輩打我頭,這筆賬我該不該算?」
「大不了你也打我一頓?」劉煉有點不好意思。
老人看著遠處鎮子的巡捕正在巡邏,馬上到攤位。
只見他拿起桌上的龜殼,使勁兒往地上一摔,同時一掌打裂桌子,自己也往後仰倒。
劉煉獃獃的看著老人,這是什麼情況?要栽贓了?
「打人啦,算命不給錢,還打人,年紀輕輕下手真狠毒!」
捕快一聽呼救,舉起手中的刀小跑而來。
「幹什麼?敢在這裡尋釁滋事?」
老人假裝很疼,哎喲哎喲的呻吟著。
「官爺,這小子算命不給錢。」
「好大的膽子,刁民,敢在這裡撒野……」
巡捕剛要捉拿劉煉,忽然感覺被人打了腦袋,身邊就劉煉一人,不是他還有誰?
「你敢打我?」巡捕一個勁兒的吹著口哨。
周圍圍觀的人群和巡捕的哨聲引來了大隊人馬。
這下看熱鬧的也不圍著了,紛紛散去,只留下劉煉一人站在中間與巡捕對峙。
其他官差們上來不由分說就是一頓打,劉煉發出陣陣慘叫。
「老不死的,你欠我一千金!你記著……」
都這樣了還惦記著錢?
老人慢慢起身,整理著東西。
劉煉又被五花大綁,腦門兒上鮮血直流,他打老頭騙錢,官差打他出氣,也算公平。
「劉煉,你身懷絕世功法,料想這幾個官爺也拿不住你,哈哈……」
劉煉聞聲嚇出了冷汗,這老頭認得自己?可回頭找去算命老人已經不知去向。
「他們是一夥的,抓起來……」有個官差大喊。
官差們追出幾百步也沒見到人,只能拿走算命的傢伙事,押解著劉煉往鎮司衙門而去。
東南方有個雕花刻字的牌樓,算命老人已經不知何時站在上面,目送著劉煉被押走。
遠處一個紫衣女子,隨行一個將軍,還跟著一群下人從酒樓出來,一路向東南方向而來。老人摸了摸灰白鬍子,又一次消失在人群中。
劉煉被鎮司衙門又被一頓毒打,並轉押回寧州府監牢收押受審。
這一切就像算好的一樣,平常都是待犯人夠數時才派出一隊人馬押解,順便拉回寧州府派發的當月份銀糧食等物,而此時加上劉煉剛好夠數,衙門的官兵也就順利出發。
鐵籠囚車一路吱呀吱呀的,不禁讓劉煉想起自己拉著車帶著母親去永泰城時的場景。
母親受傷仇人算誰?明明就是鬼宗,而自己本來夠時間讓永泰城的洛溪子救治母親,大夏卻攻城,那要尋仇豈不是也要算夏朝軍隊?
想到這便覺得自己可笑,就像這次被官差抓捕,也是一句不問么,難道自己可以改變?
「喂,兄弟,半天也不見說話,犯了什麼事?」
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囚犯推了一把劉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