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差的只配賣飯
第五章：
「不是，我……」洛媽媽想說什麼，但想到兒子在直播，不得不心煩意亂的忍下了。不過臨走前，看到兒子撈出的豬大腸和豬耳朵，又道，「這些你爸爸愛吃，你這煮好了？晚上給你爸爸涼拌一盤。」
「嗯，我來做。你先出去吧。」
洛媽媽又看了一眼，兒子還在直播的手機，退了出去。
直播間里，一群不嫌事大的人，立刻就八卦了起來。
洛凜也沒隱瞞，直接道：「我二姨一直想做這個生意，但是我爸爸沒答應，因為她比較摳。」
直播間：
「摳這個字眼，主播用的很微妙哦！」
「或許不是一般的摳。」
「……」
洛凜面無表情的繼續道：「這個摳門可能和你們想的不太一樣，不過，今天她沒去工地，看我媽剛剛的反應，估計就是過來找她繼續說這事兒了。明天的話，……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主播，你炸肉是準備做粉蒸肉麻？」
「對，梅菜肉和粉蒸肉。還有粉蒸排骨，糯米肉丸子等。」
直播的最後，以洛凜切了一個滷肉拼盤結束。看到洛凜調的醬料，以及那堪比大廚的擺設手藝，直播間滿屏的口水圖案，間或的是一個個的小紅包。雖然不多，但短短一天就能有直播收入，也是聊勝於無。
晚飯，洛爸爸自然是對兒子的鹵煮讚不絕口，就是雙胞胎，也跟著拍哥哥的馬屁。
唯獨洛媽媽一臉憂心忡忡，欲言又止，偶爾小聲念叨著二姨想做賣飯生意的事兒。
「這件事你就別再說了。」洛爸爸放下酒杯，「我知道他們家不容易，你姐夫的工資，我也從來都是開的比別人高。但是賣飯這件事，你覺得他們要是做，我的工地還開的下去嗎？」
「可是二姐……」洛媽媽想說，兒子都在做啊。她不好向自己姐姐交代啊！
洛凜吃了一口自己鹵煮的肉，，喝著稀飯道：「他們要做的話，肯定什麼東西都往爸爸的辦公室塞，你覺得到時候爸爸的辦公室還能落腳？華勝集團可是世界排名的集團，他們就算是在工地，也非常講究衛生。
如果現在你看我做，就讓爸爸鬆了口。那麼不說爸爸的辦公室，工地保準會因為她亂套你相信嗎？而且她從來都似乎覺得別人欠的。我現在用著工地的電和水，他們以後只會比我用的更多。可是我用的話，中間產生的這個費用，爸爸可以幫我墊上。畢竟我們是一家的，我將來還給我爸養老呢，他們用了，再隨便丟垃圾什麼的，你覺得到時候華勝集團的人要怎麼說？」
「還給老子養老，老子能指望你給養老？」洛爸爸笑罵，心裡卻是舒服的很，「別添亂了。之前又不是沒讓他們干過，之前在西城區的工地。是他們自己干不起來。最後怕東西浪費，著急忙慌的就把東西轉讓了。結果別人卻做起來了，他們又羨慕的要死，要打著賣東西的旗號，去人家那邊吃白飯……，唉。」
洛媽媽看看兒子，又看看老公，嘆了口氣，再也不說什麼。只是這份沉默沒多久，晚飯剛剛接近尾聲，二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劈頭蓋臉就是大罵洛媽媽一頓，詢問她什麼意思。那擲地有聲的口氣，簡直好像洛媽媽搶了對方錢似的。
反正是最好在電話里一頓胡攪蠻纏之後，撂下一句，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這話她說多少次了？」因為離的近，洛爸爸聽的一清二楚。忍不住嗤笑一句，「有本事，她明天繼續請假不去工地。」
繼續請假不去工地，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林二姨林盼盼同志對於錢的看重，那可不一般。第二天不僅去了，還是天沒亮就去了。還特意去洛凜昨天待的帳篷那邊轉悠了一圈，之後跟一群認識的工人嘀咕了幾句。
無外乎就是洛爸爸任人唯親，洛凜一個毛都沒長齊，連大學都考不上的人，怎麼有臉這個時候到處跑，也不怕丟臉什麼的。
昨天吃過洛凜做得午飯的工人只是笑笑不說什麼，人家沒考好那是人家的事兒。那小夥子待人和諧，長得好，氣質好，嘴巴甜，可是比眼前這位時常囂張跋扈的工頭的二姨子和藹多了。
洛凜早上七點起床，開了輛載重三輪車去鎮上，先在菜市場買了一些需要用到的青菜，之後跟著駕校的人一起去考了駕考的科一。最後以九十一分的成績險險的通過。
九點半的時候，和他媽媽在鎮上交接了一下，本來凍在冰箱里的加工過的東西。十點鐘到了工地就開始快速的忙碌。
本來他媽媽也想幫忙的，卻被他攔住了。他二姨此刻估計心情正不爽呢。他媽要是去了，今天中午的飯就不用賣了。
洛凜做事麻利，看過他的人，再看他利落的動作，真得很難想象這位看著像是教養的小少爺，能廚房的夥計乾的這麼好。甚至工地里和洛爸爸熟悉的人，還打趣他是不是在家虐待兒子了。
洛爸爸表示很冤枉，直接拆老底道：「哎呦，這可是我們家的大少爺，虐待他？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一個白眼過來，我都不敢說話了都。你們可別被他小白兔的外表騙了。在家裡可是凶的很呢！」，
洛凜→_→：靠，有這麼當人父親嗎？
中午，洛凜做了十道菜。分別是梅菜扣肉，涼拌豬頭肉，回鍋肉，白菜血腸，拍黃瓜，豇豆茄子，辣炒苦瓜，清炒小南瓜和虎皮青椒。湯是一個西紅柿雞蛋湯。
至於給華勝集團幾位經理的，則是碳烤五花，紅燒獅子頭，糖醋排骨，尖椒肥腸，毛血旺，清蒸魚，虎皮青椒，清炒茄子和一個豬肝湯。
端過去的時候，洛爸爸感覺太少，又自己大盤菜里加了一個拍黃瓜，湊了十個菜。
不管工地上賣的怎麼樣，反正最後幾位領導非常滿意，關於訂餐的事情就那麼訂了。
「領導說這個不止兩百，讓以後降低點水準。」洛爸爸笑嘻嘻的將兩百塊錢遞給兒子。結果一扭頭看到了洛家二姨林盼盼，眉頭瞬間皺起，「你怎麼還在這兒？」之前他端菜走的時候，這位可就來了。
「我……」洛二姨林盼盼陡然一愣。作為第一批第一個吃飯的，結果愣是從頭吃到尾，不僅如此，中間還自己加了好幾次的菜。在外甥面前沒什麼，但對上人家老子，她本能的就露怯。
洛爸爸煩的很，揶揄道：「你是準備留在這邊幫凜然洗碗，還是之前不好給錢？特意留到最後給？」
給錢？那是不可能的。洛二姨連忙起身道：「我這不是累了半天嗎？找個地方坐坐不行啊。再說我吃我外甥的，還給什麼錢？」
「你外甥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咋滴，你的意思，還準備要錢了？」反正涉及到錢，那就是不行。
洛爸爸自然知道這位的尿性，可這是工地外面，和對方在這邊吵架，有損他的威嚴，揮揮手道：「……算了，你走吧。」
「哼！」洛二姨也怕繼續留在這邊，一會兒被洛爸爸罵，對方和她可沒什麼姐妹情深。可是臨走的時候，她的眼睛盯著洛凜手裡的兩百塊紅飄飄不放，之後眼珠子一轉就道，「凜然，我吃飯口渴了，今兒沒帶錢，你借我點錢？」
洛凜目光落到飯桌上的湯碗，這位之前的湯可沒少打！
「滾。」洛爸爸終於忍不住了，心裡瞬間暴躁的不行。
林盼盼知道有洛爸在，今天她是一分錢也別想從洛凜這邊弄走。斜眼了一眼洛凜，滿臉嫌棄道：「成績不好的，也就只能賣飯了。要不是親戚，我還難得來這兒吃呢。」
洛凜：……真是謝謝你了！
洛爸爸其的差點沒直接抓起湯勺丟過去了，有這樣的人嗎？吃了外甥的東西，不給錢不說，臨走還這麼奚落人。這要是心理素質不好的，還不得出事。
「靠，要不是你媽，這樣的人，我早讓她滾了。」洛爸爸咬牙切齒道。
洛凜想要安慰，可惜他的高考成績就那樣，一時間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而且畢竟是長輩，雖然洛凜很瞧不起洛二姨，可這種時候他也不好說什麼，何況還在直播。不過，就因為洛爸爸一句話，直播的屏幕再次被『威武』『爸爸威武』等刷屏。
直播間：
「之前我還覺得一定是主播家有錢，瞧不起窮親戚。現在，我只想說，媽的臉好疼啊！」
「可不是，那女的，我記得，從頭吃到尾啊！」
「我們家也有這樣的親戚，只能說無語。因為臉皮厚，你玩兒不過人家。」
「她很喜歡吃肉哦，我剛剛看到她至少加了三次菜，每次都加的滿滿的。旁邊的工人都看不下去了。貌似說了她幾句，她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對對對，我也看到了。不過她似乎有些怵岳丈大人。」
「嗯？是我看錯了？岳父？」
「呃！樓上的樓上，你怎麼回事啊？」
「噗哈哈！」
「不該是公公嗎？」
「抱歉，我是男的。」
「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