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護駕
掐住戚鴻鈞脖子的范溪音怒視著他:「你別以為我不敢對你怎樣,戚鴻鈞,我就算現在殺了你也沒人知道你是誰,我從前如何跟你沒有半點關係,我不會因為你是帝君就怕你,我告訴你,我只效忠主子,你於我而言什麼都不是,所以你也別覺得自己多重要。」
戚鴻鈞並不害怕還是笑嘻嘻的扒開她的手沖她一挑眉:「殿下才捨不得殺我,畢竟我可是殿下未來的夫君呢,殿下可是要做我帝后的人呢。」
捂住心臟的范溪音沒忍住涌了一口血出來戚鴻鈞緊張的扶住她:「怎麼了?難不成是剛才你受傷了?」
「不是我,是銘安受傷了,糟了。」范溪音隨手擦了下嘴角的血和戚鴻鈞趕往王宮。
同時蘇寒也看到了世子閣發出的信號。
蘇銘安躲開了刺客的劍看了眼被刺破的衣裳暗自惱怒:壞了,這傷會加在溪音身上。
到了秋季他的靈力衰弱體力也不支,蘇銘安略顯吃力,若不是天冷了,這點刺客他根本就不足為懼。
「銘安。」范溪音手中的箭準確的射中了想要攻擊他的一名刺客。
蘇寒也緊跟著帶著舟游趕來,刺客見狀紛紛逃離,范溪音收回弓箭捂著嘴扶住門框,蘇寒著急蘇銘安的安危和她擦肩而過時不小心將她撞倒,戚鴻鈞伸手接住了她:「殿下?」
舟遊走到蘇銘安身邊才發現范溪音傷的很重都吐血了,腿上也有傷。
「哥哥沒事吧?」蘇寒握著他的手上下打量著蘇銘安,搖搖頭的蘇銘安笑笑:「沒事還好溪音來的及時。」
范溪音癱軟在戚鴻鈞懷中傷口變成黑色戚鴻鈞臉色一變抱起她就走:「劍上有毒,殿下撐住我帶你走。」
蘇銘安急忙想追上去:「溪音!」
疼的眉頭緊皺的范溪音示意戚鴻鈞不要回頭趕緊走,蘇銘安越是著急:「溪音對不起害你受傷了,你留下吧,我照顧你。」
「不必了,我帶殿下回去療傷,二位殿下還是早點休息。」戚鴻鈞抱著范溪音快速離開他不知道這毒是什麼,耽誤之際是要解毒。
出了冥界他直奔青丘而去,就快要到青丘時一束光照住了他,范溪音被摔在了地上痛苦的蜷著身子,戚鴻鈞心焦的想要破了結界可他現在只是個鬼王還沒有回到肉身:「溪音!醒醒快起來!起來啊!」他拍打著結界急的眼眶都紅了。
捂著胸口的范溪音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向結界的戚鴻鈞:「我….唔….」一把劍刺穿了她的小腹范溪音半跪在地上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染紅了土地。
震驚的戚鴻鈞睜大了雙眼眸子變成紫色被憤怒沾滿:「溪音!」
眼中帶著質疑和傷痛的范溪音伸手扯下面前男子的面具:「將軍?為什麼?」
「奉君上之命前來殺溪音殿下。」男人說這話時不帶一絲溫度,他便是冥王身邊最信任的將軍楊延。
戚鴻鈞敲打著結界發了瘋似得想要衝出來范溪音跪在地上握著劍身笑了起來,笑容凄涼和失望透頂:「我做錯了什麼?君上竟讓將軍親自來殺我?為什麼?為什麼是君上?是我不惜豁出命都想要效忠的人!為什麼!」她抓著楊延的劍站了起來用盡了全力。
楊延抽回劍她吐了血手也被划傷:「你當真對冥界忠心耿耿君上又怎會讓我殺你,范溪音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我殺你是不想讓你連累了范旭澤,他不該為你做的事情賠上自己的性命,你背叛冥界咎由自取。」
范溪音捂著小腹心痛到說不出話來,她哭的很傷心:「背叛冥界咎由自取?敢問將軍我何時背叛了冥界?我竟不知!這就是我為之效忠的帝君嗎?若真如此,我無話可說,我范溪音願一死自證清白,我從未背叛過冥界。」她喚出劍架在脖子上心痛到窒息,范溪音掉著眼淚沒有了任何留戀閉上眼。
「溪音!」結界被破戚鴻鈞怒吼一聲周身紫光環繞重回肉身一襲紫色長袍額頭是一抹狐尾般的印記,戚鴻鈞袖中的飛刀擊落范溪音的劍怒不可遏的一掌打的楊延飛出去。
抱住她的戚鴻鈞心疼的不得了:「沒事了對不起。」范溪音的劍回到她的身體里,她抓著戚鴻鈞的衣袖哭的撕心裂肺:「我沒有,我沒有做過,為什麼要冤枉我。」她哭的暈死過去,戚鴻鈞抱起她怒視著楊延。
爬起來的楊延認出他來行禮:「帝君,還請帝君把她交給臣。」
「你說你是奉冥王的旨意,那麼你可是親自見到了冥王,冥王親口跟你說的?」並沒有著急出手的戚鴻鈞反問他。
愣了一下的楊延搖搖頭:「不是,是君上差了頒旨侍從來讓臣追殺背叛冥界的溪音殿下保全范家名聲。」
戚鴻鈞怒罵一聲:「蠢貨,既不是冥王親口下旨你又怎知不是被利用了?她可是公主就算要追殺下旨那麼也應該是冥王親自下旨怎麼讓一個侍從來下旨?當真是背叛冥界,這樣的消息絕不會讓旁人堂而皇之的告知,溪音要真的背叛冥界,那麼他哥哥又怎會留她?人本君帶走了,事情你自己去查清楚,最好回稟冥王倘若溪音真的背叛冥界,那麼本君自然不會再阻攔你殺她。」
這才醒悟過來的楊延覺得有道理:「臣即刻去求證君上,臣告退。」
冥王蘇雲斯氣的摔了茶杯:「本君何時下令讓你追殺范溪音的?她背叛冥界這樣的罪名也是能隨便安的?范旭澤和澈兒生死之交本君雖然不是很喜歡范溪音,可也知道範旭澤對她妹妹管教甚嚴是絕不會允許她背叛冥界還能放任不管的,你是上年紀糊塗了?她人呢?傷的如何了?」
「這…..被臣一劍刺穿了身體,不過溪音殿下好像原本就有傷在身,被青丘帝君帶去青丘療傷了。」楊延也一時懊惱自己辦事不利。
蘇雲斯指著他氣的半天沒說話:「這件事你暗中調查是誰敢假傳本君旨意,現在就隨本君去趟青丘。」
床上的范溪音奄奄一息全靠著戚鴻鈞渡給她的靈力支撐著最後一口氣。
「君上,溪音殿下傷勢過重….怕是…..」
掀翻了桌子的戚鴻鈞插著腰道:「你們要是救不活她,那麼都去給她陪葬!本君要讓她活著站在本君面前,聽懂了嗎?」
「是是是,臣等一定竭盡全力。」
「君上,冥王來了。」
戚鴻鈞看了眼范溪音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大殿里的蘇雲斯和他互相行禮:「本君已經教訓過楊延了,不知溪音她傷勢如何?本君甚是擔憂,已經遣人去告知范家了。」
「托楊延將軍的福,那一劍刺的真好,溪音殿下如今是性命垂危一腳在黃泉路上了,冥王這是來興師問罪的?本君不相信溪音殿下會做出背叛家國的事情,溪音殿下性子桀驁斷不會為了一點私利而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她現在啊要不是本君的靈力護著,早死了,冥王是沒有看到溪音殿下被將軍刺那一劍的眼神怕是對冥王失望透了,也是,換作是誰都會失望的吧,自己用命效忠的君上,竟會不信自己還派人來殺自己。」冷嘲熱諷的戚鴻鈞坐在椅子上冷眼相待。
蘇雲斯尷尬一笑:「本君的錯,沒有管教好身邊的人,誤中奸計差點要了溪音的命,本君自知那孩子心高氣傲,所以親自賠罪。」
冷哼一聲的戚鴻鈞翻了個白眼:「這范家二爺對瑞王是誓死追隨不畏生死,溪音殿下也甘願自降身份做您孫兒蘇銘安的扶乩,身受重傷中毒昏厥,這樣忠烈的人,險些被冤死,冥王此舉真是叫人寒心。」
不敢相信的蘇雲斯錯愕的問:「帝君剛才說溪音做了安兒的扶乩?」
「是啊,不然本君為何帶她回來,便是替您孫兒受的傷中的毒,溪音殿下屢次三番以命相救蘇家後人,而蘇家卻是這般對她,本君看著都心疼。」捏緊拳頭的戚鴻鈞強忍怒火。
愣了好一會的蘇雲斯回過神來,他現在竟然有些後悔那樣對范溪音,戚鴻鈞說的對,他一直都知道範溪音是個忠烈的女子,便是她眼神里透出的野心所以自己不喜歡她,可即便這樣她依舊是一片真心給了蘇家給了冥界,想到這裡蘇雲斯就一陣後悔。
「君上,溪音殿下醒了。」
站起身的戚鴻鈞連忙往寢殿去,蘇雲斯也擔心的跟上去。
范溪音遮掩不住的痛苦地上全是她吐出來的血,葯神在一旁跪著緊張的擦汗:「君上溪音殿下的命是救回來了,只是這毒怕是會有後遺症,溪音殿下本就有心疾,此後更是每月都會發作的。」
「溪音?」蘇雲斯輕聲叫著她的名字,范溪音睜開眼還沒開口就掉了一串眼淚:「溪音沒有背叛冥界,請君上明鑒,我沒有做過背叛冥界的事情,我沒有。」她看到蘇雲斯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想自證清白。
蘇雲斯心裡一酸點了點頭:「本君相信你沒有,本君沒有下旨過,是有人冒充本君下達的命令,溪音,本君從沒有懷疑你。」
紅了眼眶的范溪音強撐著身體想坐起來戚鴻鈞上前扶著她靠著順著她的背。
「溪音….溪音請君上廢除溪音公主的身份吧,自此….不再插手冥界之事,這是君上當年賜給溪音的兵符,溪音還給君上。」她小心翼翼的把兵符拿出來舉過頭頂,這一次她真的是心死了,對冥界對蘇家失望了。
張著嘴的蘇雲斯嗓子發乾:「此事錯在本君溪音你不要和本君賭氣,這是本君賜給你的那就是你的,本君希望你能和你哥哥….」
「不願了,溪音不願了,保家衛國這事就交給哥哥吧,溪音不願了,對君上誓死追隨這事范家有哥哥就夠了,畢竟君上也不是第一次想冤死溪音,上一次是哥哥拚死保下溪音為溪音洗清冤屈還溪音清白,這一次是有帝君在才能讓溪音留了一命,我不想再為冥界活了,冥界的生死存亡我也不想再管了,請君上給溪音留條活路。」她垂著眸子放棄了對權力的嚮往也放棄了冥界放棄了自己的君上。
蘇雲斯知道是自己虧欠了她:「你想要什麼賞賜本君都答應你,這件事本君希望你能考慮清楚,回去和你哥哥商量商量,溪音是本君從前對你有偏見,今後本君不會了。」
范溪音笑了一聲抬起眸子望向眼前這個從前自己最敬仰的人:「很小的時候溪音就想要做哥哥那樣的人,效忠自己的君上,為冥界生為冥界死,哪怕這條路很艱難,我也想走下去可君上只看到了我對權力的渴望和野心,是我是想擁有這些,因為這樣我就能決定自己的命運才不會被人拽在手裡,時刻擔心自己一個疏忽丟了性命,可我更想像輕衣姐姐錦澈哥哥和哥哥一樣為冥界百姓付出自己的一切,讓冥界繁榮昌盛再無紛爭,君上用這一個錯來告訴了我,我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一廂情願,我的命微不足道,我所信仰的人效忠的人,到頭來想要了我的命,那麼我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麼?只因我生在范家嗎?只因我是一個女子?不該妄想和那些男兒一樣保衛家國?君上,您不喜歡我,我知道,您喜歡哥哥認為哥哥聰慧果敢忠誠是個可造之才,所以您愛惜哥哥,您卻視我如草芥,您每次看我的眼神是不屑是鄙夷和厭惡不喜,我不在意,我相信總有一天君上能看到我為冥界做的一切為蘇家做的這些,能看到我的忠心,可是我錯了,在您眼裡是不會有第二個輕衣公主的,而我也只是您永遠看不到的人,我做不到,做不到像一切沒有發生一樣去效忠您效忠冥界,我沒有因您的薄待而心生怨恨,而您又為什麼現在還要勸我?」她一口氣說出了這些年自己所有的想法。
這些話戳中了蘇雲斯的心,他從沒有想到范溪音眼裡野心的背後是這樣的想法,更沒想到自己對她的偏見的看法她會說出來:「是本君薄待了你,好,本君答應你。」他失落的拿過兵符:「你依舊是公主,從今往後你可以不用再效忠冥界了,本君…..給你這個恩賞。」
「謝君上。」范溪音低著頭沒有看他。
蘇雲斯帶著愧疚的看著她:「好好養傷活下去,本君先走了。」
「慢著,這樣就想走?楊延刺了溪音一劍這賬本君還未和他算,既然冥王你在,那麼本君也說清楚,溪音是本君欽點的帝后,他當著本君的面重傷溪音,這一劍本君不算,那麼本君這口氣咽不下去。」戚鴻鈞站起來看向蘇雲斯身後的楊延。
拽著他的范溪音虛弱無力:「楊延將軍是王妃的舅舅,帝君…..」
「本君管他是誰,傷了你,那麼就給本君還回來。」戚鴻鈞出乎意料的出手,楊延躲閃不及蘇雲斯反應過來想去阻攔還是慢了一步。
戚鴻鈞一劍刺穿他腹部又拔了出來,楊延勉強站穩了腳沖著蘇雲斯搖搖頭:「是臣辦事不利臣知罪願意領罰。」
收起劍的戚鴻鈞勉強忍下這口氣:「這一劍比起你傷溪音那劍差遠了,要不是溪音給你求情本君非要你的命,溪音就留在本君這裡明日本君會派人去范家提親與溪音定下婚約,等她身體恢復再舉行訂婚宴,來人送客。」
院子里的范溪音看到他來了也不行禮身邊的侍女提醒著她:「溪音殿下,君上來了。」
「你打算把我困在這裡多久?」范溪音頭也不抬的寫字,戚鴻鈞示意侍女一邊去:「我從來沒想過把你困在這裡,你傷沒有好,必須要小心靜養一段時間,你哥哥的傷也未好如今瑞王貼身照顧,只怕是我讓人去提親的事情他都沒有告訴你哥哥。」
范溪音似乎從那日過後眼中的野心全然不見了,她生的淡漠眸子一片冰冷和范旭澤尤其是最像的,現在沒有了野心多了些平靜反而看上去柔和了起來也溫柔了許多:「我穿不慣你們青丘的衣服,也不喜歡這些侍女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晃悠。」
戚鴻鈞走到她身邊看著她寫字:「我已經讓人給你做了冥界的衣裳還有兩套樓蘭裙,我很喜歡看你穿樓蘭裙,你穿著樓蘭裙驚鴻一舞的模樣,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看向他的范溪音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宛如一把刀挖在他心上:「我最討厭樓蘭裙,也不喜歡跳舞,你是想效仿韓卿,把我關在你這青丘永遠也回不了家嗎?」
「你為什麼會這樣想?把我和韓卿放在一起相提並論?我想救你想讓你傷勢養好有什麼錯嗎?溪音,我沒想把你囚禁,你想回家隨時可以但前提是傷養好,你不喜歡樓蘭裙不喜歡跳舞以後我不說就是了。」再次選擇妥協的戚鴻鈞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看她還是不高興的樣子戚鴻鈞牽起她的手笑了笑:「我有個人想讓你見見,想讓你收他為徒。」
范溪音抽回手不冷不熱的繼續寫字,戚鴻鈞朝著院子外的一個奶娃娃招招手,奶娃娃約莫七八歲模樣小跑著過來:「幼兒請父君安請溪音殿下安。」
「你有個女兒?」范溪音端詳著面前的小女孩她長的很像戚鴻鈞,范溪音瞧著她不僅感嘆不愧是狐族女子,小小年紀已經能看到模樣動人長大以後必然又是個傾國絕色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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