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仇恨

第18章 仇恨

蘇懷錦仍是帶著笑:「難道二爺就真的不擔心擔心自己的傷勢?二爺中了毒,伯父伯母可曾知道呢?二爺不肯收我為徒這都沒關係,我是真心敬仰二爺的。」

錯愕的范旭澤看向他:「是你乾的?旁人都不知道我中了毒,偏偏你知道。」

摸摸鼻樑的蘇懷錦搖搖頭:「二爺先前抓了個人殺了,那人呢是五妹妹的舅舅,五妹妹最親近的就是她那個舅舅,前些日子五妹妹送了份糕點來給二爺,還是借的青瑟郡主的手,難道二爺不知道嗎?這種事打聽打聽就知道了,青瑟郡主發覺有異一早就讓青平公子去查了,這解藥也早早送到了我手中,只是未曾得見二爺。」

被氣的不輕的范旭澤又咳了血:「我當真是小瞧了你,當初就不該留你!」

「南宮青顏尚且是個公子二爺都肯看在和青平公子的交情上收他弟弟為徒,我很小的時候就想拜二爺為師,二爺從來不說說緣由就不喜我這是為什麼?多收一個少收一個又怎樣?」放緩了語氣的蘇懷錦不想再刺激他。

風殷扶著范旭澤找了個地方坐下,范旭澤沒有看蘇懷錦只是輕嘆口氣:「嘉禾的死並非你想的那麼容易,嘉禾同我一起長大,一意孤行愛上了你父親,我勸說過他非良人,嘉禾容貌又與王妃有些相似,是你父親攛掇那賤人逼死嘉禾,我把嘉禾當妹妹疼愛,難以接受他死去的真相,我怕你在那賤人身邊會被教壞了,請求王爺王妃將你養在身邊,我看到你就會想起嘉禾,我不收你是因為蘇子夜,蘇子夜是皇子我做不了什麼,我是不喜歡你,但是我也希望你好好長大活著不要像你母親一樣。」

終於得以知道真相的蘇懷錦為的就是從范旭澤嘴裡知道這些:「這就是你們一直瞞著我不讓我知道的真相?如若當初二爺拚死勸誡不讓母親嫁給父親,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掉下眼淚的蘇懷錦別過臉傷心欲絕。

范旭澤對於這件事確實有愧:「你要指責那我無話可說,嘉禾性子倔她不肯聽,當日我要是早些到,她也不會被害的難產而亡,可是我儘力了我從那賤人手裡把你帶走了,我有悔有虧,我保不住嘉禾卻也希望能保住你也算是好的,我不待見你遠離你,不喜歡你厭惡你,怎樣都好,你要恨我怨我要殺了我,總而言之我不會有半點怨言去怪你,本就是我不好,沒有阻止嘉禾。」

「你口口聲聲說待我母親是妹妹,到底是怎樣你才能看到她眼睜睜的死在眼前?」蘇懷錦哭著大喊。

抬起頭的范旭澤不想讓眼淚掉下來:「嘉禾幼時常在我身邊小小的一個,笑咪咪的喊我二哥哥,阿姐總是調侃讓我娶了她吧,可是我喜歡上了香凝,嘉禾後來有一天很高興的跟我說她愛上了蘇子夜想嫁他為妻,她是個傻孩子,明知道蘇子夜不會娶她的,我打過罵過把她關起來,還是沒能攔住有了你,她生辰那日我在帶兵打仗,收到書信拜託青平幫我,才得空去尋她,等我到時她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拉著我的手說她後悔了她後悔愛上了蘇子夜,他心裡沒有嘉禾更不會娶她連你也不想要,我將你帶走,又求王爺王妃收養你給了你名份,嘉禾是個好姑娘。」

笑起來的蘇懷錦眼淚止不住:「你要是早些娶了我母親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我情願我不會降生,也不想我母親受這麼多苦,這是解藥,算是感謝二爺告訴我真相。」他拿出藥瓶放在地上。

連忙撿起來的風殷見蘇懷錦走遠了想要餵給范旭澤吃下:「二爺趕緊把解藥吃了。」

范旭澤揮開她的手又咳了幾聲:「我要回趟王城去找青平,你去幫我辦件事,去找阿姐和三妹妹讓她們去皇城舊府把我的東西取回來。」

「二爺先吃藥吧,吃了葯再說別的。」風殷打開藥瓶就要喂他吃。

心煩的范旭澤推了她一把:「吃什麼吃,我沒事死不了,早些時候就把毒逼出來了,青平的醫術固然是好,做戲就要做全,蘇懷錦的意思並不是讓我現在就吃解藥,他想扳倒五姑娘,現在吃了還有什麼用?只是些餘毒不礙事,不然我為什麼要去找青平?跟了我這麼多年真是笨,蘇懷錦話都說到這份上,必然是讓我幫他一把,我是愧對嘉禾愧對他,幫他一次又何妨,這些年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兩個孩子和王爺王妃身上了,青顏有青平在尚且都沒顧上。」

陸勛感嘆他的聰慧機敏不由笑笑:「沒什麼可看的了,走了走了你師尊聰明著不會有事。」

走著走著蘇寒就問了:「是啊,師尊怎麼就是不喜歡二哥哥呢?二哥哥多好的人。」

揉揉她長發的陸勛笑著說:「孩子太多了他不能所有的孩子都疼愛的過來,必然是挑最喜歡最重要的來疼愛,我見二爺也不怎麼對南宮家的三公子上心。」

「胡說,師尊是覺得有青平大公子在,而且師兄只是名義上的徒弟,青平大公子平日里都是親自教導的,哪裡會讓師尊操心。」蘇寒替范旭澤申辯,可陸勛心裡跟個明鏡似的。

本來以為跟輕衣扯不上什麼的陸勛沒想到會那麼快又扯上關係了。

魔族宴請四海八荒各個皇族的公主皇子,好死不死冥界派的就是輕衣和蘇子夜,看起來蘇子夜是瞞著輕衣來的。

溫詩詩坐在陸勛身邊泡著茶:「那不是夏輕衣嗎?她來了蘇子夜也來了?」

陸勛吃著糕點看過去果然是她和蘇子夜。

「三妹妹!」韓少祺揮揮手打招呼,輕衣微微屈身行了一禮:「太子哥哥好。」

韓少祺是天族太子至今未婚嫁和輕衣蘇子夜還有蘇錦澈關係都不錯:「二弟弟和三妹妹都來了怎麼錦澈沒有來?三妹妹來我這裡坐。」

一雙手攔住了要過去的輕衣:「三妹妹應該跟我坐一桌子才是,少祺是要跟我搶三妹妹?」

林辰得意的晃晃腦袋,蘇子夜則是隨便找了處好友相伴的地兒坐下。

「這夏輕衣還蠻招人喜歡的,天族太子和鳳凰族三皇子都想要她。」溫詩詩品了口茶只是和陸勛看好戲,今日來的都是同輩,溫詩詩和陸勛也與他們是一輩的人。

站起來的韓少祺鼓鼓嘴不大樂意:「辰弟弟是想跟我爭三妹妹了?怎不去和夜弟弟坐?三妹妹過來,與我說說話,那日的棋局還沒解完。」

左右為難的輕衣無奈的抿抿嘴:「太子哥哥和三哥哥別爭了,這.....」

「是啊爭來爭去你們誰娶了三妹妹?來三妹妹我這兒來。」江婉婉站起來拉著輕衣坐到了自己的身邊正要拉她坐下。

蘇子夜端著茶杯開口了:「什麼時候我冥界的公主要同他族一起坐了?太子哥哥和三哥哥還有江妹妹都算了吧,小凡去請公主來坐。」

陸勛胳膊碰了碰溫詩詩,她立馬就懂:「久仰輕衣公主了,今日父君宴請各位,不如賞個臉讓我同輕衣公主坐坐?四哥你就自己和阿塵去坐吧讓輕衣公主坐你這兒。」

起身的陸勛笑著說道:「這算什麼事,那就請輕衣公主來落座。」

他這一來也解了輕衣的困擾,輕衣感激的看了眼陸勛才走過去坐下來,洛塵撇了他一眼見他坐下才說:「四爺怎麼又和輕衣公主關係不錯了不是蘇寒公主嗎?」

「你懂什麼,得先討好討好未來岳母。」陸勛笑著斟了杯酒。

溫詩詩掃視了一眼宴席上的人,來的都差不多了也不想去恭維:「其實我該早些去拜訪,只可惜我是魔族公主,幸得四哥和輕衣公主家的女兒蘇寒公主往來不斷才相識了輕衣公主一雙兒女都是不錯的人。」

輕衣出於禮貌才微微笑笑:「謬讚了,我那一雙不成器的兒女平安就好。」

「三妹妹我那裡新添了幾幅好看的書畫和兩盒棋子,還說去給三妹妹送去吶,結果錦澈弟弟倒好啊直接給拒絕了,說是三妹妹從來不缺這些玩意,醋意大發吶。」韓少祺笑的歡喜的很。

江婉婉看好戲的模樣:「可惜啊,三妹妹沒選擇太子哥哥也沒選辰哥哥和夜哥哥,而是選了個紈絝的錦澈。」

沒說話的輕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就閉上了嘴吃著點心和果子。

旁邊又有些人起鬨了,好死不死妖族的也來了位公主:「紅顏禍水罷了,江妹妹容貌也是一等一的,總比得上一個舞姬生下的孩子不是?」

在座的都知道輕衣的母親是她的軟肋也是她不願提起的事情,偏偏這白珊珊就要提。

這一提立馬就議論紛紛了,韓少祺第一個替她打抱不平:「珊珊妹妹何出此言?四海八荒人盡皆知蘇秀秀郡主是皇室血統,只是被冥王和已故的瑞王藏在瑞王府,后又恢復了身份。」

「太子哥哥急什麼呢?又不是太子哥哥的媳婦太子哥哥倒是著急了起來。」白珊珊捂嘴笑。

林辰也氣的想說話被江婉婉眼神示意:「這後來者居上啊,妖族可謂人才濟濟,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妖都成帝君,這裡誰的血統不純想必大家都知道清楚的很,喊你一聲妹妹是抬舉你了,三妹妹自小就在皇室以公主的待遇養著,這恢復其身份也是理所當然。」

白珊堂輕挑眉不屑的說:「江妹妹,這話的意思是說我們血統不純了?各位也是這樣想?」

「我們沒有這樣想,是事實就是如此,有些人自己血統不純就喜歡挑別人的毛病,你們兄妹倆個不就是因為我帶兵滅過妖族,懷恨在心處處針對嗎?我這個人不喜歡多說廢話,你們要是不服氣大可直接動手不做這些旁的。」一直沒說話的輕衣盯著白珊珊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話。

江婉婉覺得十分解氣:「我還以為三妹妹成婚生子性子收斂了一點都沒意思,這樣一來倒不用怕三妹妹被欺負了,到底是嫡出公主。」

蘇子夜也看向了白珊堂:「這些話我都還在聽著呢,你們代表的是妖族,我可以理解為你們有意再次挑起兩族之戰,輕衣身份尊貴,亦是四海八荒少有的女戰神,也是攻打妖族那一戰成名的,今日是魔族宴請,不是你們妖族地盤,也不是冥界地盤,我不說話你們就當我死了?」

陸勛不知道蘇子夜肚子里賣的什麼葯,溫詩詩拍了拍輕衣的手讓她別動怒:「輕衣公主比我大我暫且叫一聲輕衣姐姐,瑞王怎得沒來?」

「皇叔近些日子身子不太舒爽,錦澈便去照看幾日,本不該我來的,我就替錦澈來了。」輕衣緩和了語氣剝了個橘子吃著。

一場宴會就鬧的不是很愉快,好不容易散了陸勛叫住了溫詩詩:「蘇子夜也來了,詩詩王爺這次沒有來,我跟你悄悄的送王妃到邊界吧,我也能安心。」

溫詩詩正好也是這樣想的:「聽四哥的,瞧見夏輕衣我甚是喜歡,樣貌性子都好,走吧。」

本來一切都是順順利利的,剛出魔族走了一半冥蘇子夜趕上來了,只是沒有發現溫詩詩和陸勛在悄悄跟著。

「按下!」蘇子夜一聲令下他身邊的侍從一起湧上去先發制人拿下了那些侍從包括故生。

故生反抗又掙扎:「殿下這是幹什麼?裡面的可是我家公主殿下。」

被驚醒的輕衣掀開帘子看到這一幕有些生氣了:「故生!蘇子夜你這是做什麼?你奉誰的命拿我的人?」

「不這樣我怎麼能和你說上話?輕衣我知道錯了我發現我愛的還是你,回到我身邊,我不介意你嫁過人有過孩子的,輕衣我真的有錯,香凝不理解我,你難道也不理解我嗎?」蘇子夜握住她雙手態度誠懇。

甩開他手的輕衣冷漠的很:「涼薄之人如何偕老?我早就不愛你了,你要真知道錯了就放過我放過錦澈和我的孩子們,我還能敬你一聲二哥哥,要是你不肯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趁她轉身之際蘇子夜從后抱住她拖走,輕衣驚嚇的拍打著:「你幹什麼!蘇子夜你放開我!」

故生也急的不得了:「公主!公主!你們幹什麼還不快放開我,公主公主!你們怎能!」

被拖到附近涼亭的輕衣衣衫都不太整齊,蘇子夜不肯放手:「我真的錯了輕衣,我愛你,做我的王子妃吧。」

「不可能,放開!你放開我!」輕衣力氣就沒有他大還被他牽制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按倒她的蘇子夜扒著她衣服親吻著她:「我真的好愛你輕衣,別怕,我會去跟父君說我要娶你的,輕衣這次我不會再拋下你了。」

哭喊著的輕衣絕望的掙扎:「不要!不要放過我,你放過我吧,我早就不愛你了,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了,走開走開別碰我!」

溫詩詩和陸勛現了身,陸勛不便開口只能先行擊退蘇子夜,溫詩詩脫下斗篷給輕衣蓋住,此時的輕衣衣衫不整衣裳都破了好幾處:「別怕有四哥在,不會有事的。」

蘇子夜看清來人不大高興了:「陸勛你們什麼意思?我們冥界的事情與你們有什麼關係?」

「本來是沒什麼關係的,只是我和輕衣公主家的小公主小世子關係不錯,他們的母親要是遭人侮辱,不僅僅王爺不會放過他們也不會的,其中的厲害不用我說,你就知道了吧?」陸勛護在溫詩詩和輕衣身前。

受了驚嚇的輕衣還驚魂未定:「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我好不容易有了現在,我當初對你也算是不薄了,一句公主殉國不愛了,是你毀了我所有念想,是你把我逼的走投無路。」

遠處傳來了蘇錦澈的聲音:「夫人!故生你確定夫人被拽來這邊了?怎麼就沒有了?」

聽到蘇錦澈聲音的輕衣瞬間就哭了出來去回應他:「錦澈!我在這邊!」溫詩詩扶著她起來。

尋著聲音找來的蘇錦澈一見到她就立馬跑過去抱住了她:「你嚇死我了,沒事吧?」

這還是溫詩詩第一次見到蘇錦澈,沒有想象中那麼難看,反而是好看的,也不如傳聞里的心狠手辣腹黑狡詐。

他忽然就看到了輕衣的衣裳被撕破和身上多了些抓痕又看向蘇子夜:「你想對輕衣做什麼?」

「大哥,你搶了我的女人問我想幹什麼?要不是大哥,輕衣早就是我妻子了。」蘇子夜紅著眼對上他眸子。

鬆開了輕衣的蘇錦澈按耐不住情緒一拳打在他臉上:「畜生!你這個畜生!你居然心生歹念對我夫人圖謀不軌,她是我妻子我孩兒的娘親你的親妹妹,你怎麼能這樣做,這些年我和夫人極少踏入皇城,念在往日情份上對你處處縱容,你怎麼可以呢?」

蘇子夜被打的撞在了柱子上,溫詩詩還是攙扶著輕衣後退了些,陸勛也雙手背在身後選擇沉默看戲不插手。

吐了嘴裡血沫的蘇子夜好笑的說:「大哥我們才是骨肉至親,我從沒想過對付你啊,你把她還給我好不好?大哥我真的過的生不如死,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你把輕衣當什麼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件物品嗎?她不是你外頭的那些野路子對你阿諛奉承爭風吃醋,你為一個賤奴傷了輕衣的心逼死了嘉禾妹妹,你還想怎樣?嘉禾妹妹可是哪裡有對不起你?一個賤奴害了位郡主,還差點害了位公主,她就該死不足惜,子夜,我們今天起就不再是兄弟了,你再敢如此作為,我就不會再顧念往昔情分了。」蘇錦澈對他失望透頂了。

抱起輕衣的蘇錦澈溫柔的吻了吻她額頭柔聲細語的輕聲道:「沒事了沒事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別怕我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了,怪我以為他沒有去才讓你替我的,對不起,我應該讓旭澤跟著你寸步不離的。」

哭出聲的輕衣撲在他懷裡抽泣:「我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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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不負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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