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手相救
一挑眉的陸勛臉色才好看些:「好說好說現在還不能開始,要等一個人。」
范旭澤顧不上生顧離的氣了:「什麼人?」
這時屋外傳來麒零氣喘吁吁的聲音:「師尊弟子來了,師尊喚的那麼急,也要給弟子一點時間趕路吧,累死弟子了。」
陸勛站起身白了他一眼:「一點路就累成這樣還真是嬌生慣養,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明白過來的范旭澤錯愕不已,原來陸勛一早就想救蘇寒了,之所以不動手是派自己的徒弟取東西去了。
麒零嘿嘿一笑小心翼翼的拿出錦盒:「師尊回仙石可只有這一枚,師尊真的要用?這可是師叔當年費盡千辛萬苦才尋來給師尊保命用的,要是用掉了就沒有了。」
搶過錦盒的陸勛踹了他一腳:「廢話真是多的很,它不用就是塊廢石,我還活的好好哪裡用的著這破玩意,一點禮數都沒有,見到二爺和伯爺也不會行禮了?阿塵真是慣的你。」
挨罵的麒零沒好氣的行禮:「見過二爺伯爺屬下失禮了。」
打開錦盒的陸勛拿出回仙石在上面只是輕撫了一下紅光浮現出來,范旭澤驚嘆不已:「這就是上古回仙石?好強大的靈力。」
「臭小子還不滾過來,給我護法,若我走火入魔記得先保全小寒,再替我喚醒神志,阿塵教過你的還記得嗎?」陸勛拍拍他的肩膀給他鼓勵。
點著頭的麒零又擔心的說:「可是師尊身子不好,真要走火入魔徒兒怕是....」
范旭澤也不想他為了救蘇寒自己傷了:「我為四爺護法吧?」
「不行,二爺習的是仙道,我是魔自然習的是魔道,要是連累二爺走火入魔就不好了。」陸勛可謂是考慮的很周全。
遲疑片刻的范旭澤還是上前了一步:「魔道我也略知一二,還請四爺答應,否則我內心無法安寧的。」
這倒是令陸勛頗為意外:「哦?原來二爺也習過魔道,那便好,麒零你守著,一旦有不妥你立馬接手二爺明白嗎?」
「是,師尊!」
有了范旭澤的推波助瀾陸勛遊刃有餘,一想想每次都是洛塵在做這些事不由的想起他,很快蘇寒的氣息就平穩了許多,不再喊疼也不再痛苦的翻來覆去了,只是封印打開陸勛和范旭澤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同時收手的二人就看到蘇寒迷糊的醒來了。
醒來的蘇寒叫的第一聲自然是范旭澤:「師尊....師尊....」
扶他坐起來的范旭澤心上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來:「師尊在的,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她坐起來目光掃過范旭澤和陸勛最後落到了顧離身上,蘇寒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久瀲?」
顧離錯愕的抬起眸子對上她的目光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一下子疲憊了不少:「公主殿下臣在。」
范旭澤還以為她會因為過去的事情發脾氣而責罰顧離:「小寒,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總歸是沒有害人之心還把你們送回來去救你了。」
深吸一口氣的蘇寒一下子記起來太多事情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我知道,阿離,你先下去吧,我很累。」
「公主殿下?難道公主殿下不怪我嗎?」顧離是抱著僥倖的心理,誰知蘇寒蒼白的一笑:「我不知自己該是怪你還是謝你,是,你既給哥哥喝下了寒苦湯,可也的的確確的救了我們,阿離我從前真的很珍視我們的友情,也是真心待你,以後還是不見了吧。」
此話一出在陸勛的意料之中,他早都知道蘇寒不懂何為情愛,所謂的喜歡也只是朋友關係。
睜大了眼睛的顧離怔住了:「友情?公主殿下當真沒有心悅於臣嗎?」
蘇寒只覺得奇怪:「我何時心悅於你?我說過我喜歡你,那是因為你是摯友,我對師尊是喜歡對哥哥師兄陸勛也是喜歡,阿離,如果我的話讓你誤會我很抱歉,我當真沒有心悅於你。」
苦笑著的顧離心痛的像是萬箭穿心:「臣第一眼見到公主殿下就不該遙遙一見傾了心,是臣誤會公主殿下是心悅於臣的,原不過都是臣的痴心妄想,也是,公主殿下金枝玉葉,臣只是小小伯爺,公主殿下的笑單純可愛是臣見過最好的模樣,罷了吧,臣就祝願公主殿下萬歲如願。」他捏緊拳頭跪下來重重的磕了個頭才離開。
范旭澤隨即叫來自己的貼身侍女:「風殷傳我命令,王宮上下不許顧離靠近公主閣半步,公主閣周圍嚴加把手,若是小寒要出行,切記不得使顧離出現。」
「是二爺,奴婢這就去吩咐。」風殷行禮後退下去傳他的命令了。
陸勛沖著麒零揮了揮手:「你先回魔靈山。」
麒零不樂意了:「不要,師尊不讓弟子跟著師尊,起碼也得讓弟子回郡王府去。」
翻個白眼的陸勛恨不得打死他:「隨你這總可以了吧?滾回郡王府等我。」
狗腿的麒零這才巴巴的鬆開他笑嘻嘻:「得嘞弟子告退,回郡王府等候師尊歸來,二爺屬下拜別二爺與蘇寒公主。」
「這次多虧四爺在才化險為夷,小寒這條命是四爺救回來的,我即刻傳書給王爺和君上,四爺就是冥界的貴人,王府的恩人。」范旭澤在冥界算得上是一代風雲人物,他從二公子一路升到郡王也算是傳奇,更何況他才小小年紀就收了位公主和世子為徒弟,與瑞王關係又情同手足。
不過最令陸勛佩服的是范旭澤這人從年幼到少年都沒有任何惡聞,每當有人提起范旭澤,總是什麼儒雅公子氣度非凡來形容他,陸勛對他都是捉摸不透的,這個人和蘇銘安一樣太過完美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處。
回過神的陸勛笑著擺手:「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呢?二爺明知我是魔族之人,也並未阻止過小寒和銘安跟我結交,見過二爺才知什麼叫做仙風道骨一身清白顯赫。」
范旭澤低垂著眸子很是感激:「不過是外人謬讚了,在下擔不起,我尚且年輕還有許多不足的地方,我未阻止小寒和銘安和四爺結交,是覺得四爺並非外人口中的姦邪之輩,要想了解一個人不是從旁人嘴裡聽來,而是靠相處得知,銘安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小寒性子純良,可也知善與惡,我知道四爺不是那樣的人,更不會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不然也不會在半路搭救小寒。」
這些話陸勛從蘇銘安嘴裡也聽過的,他不僅感嘆果然有怎樣的師尊就有怎樣的弟子:「哈哈哈二爺真是性情中人,久仰久仰。」
「多謝誇獎。」陌了范旭澤又坐回床前一臉關切的目光:「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方才問你,都沒有告訴我的,要是有不舒服不能瞞著不說知道嗎?你不是師尊的麻煩,師尊以你為榮,千萬不要覺得會麻煩師尊。」
感動的蘇寒報以微笑:「一切都好,讓師尊牽挂和費心了,師尊,我有些話想和陸勛說。」
知道她意思的范旭澤也沒有拒絕:「那好我去看看銘安和青顏,銘安寒症發作,青顏在陪著他,你要是覺得好些就去看看他,是他瞞著你不讓我說的,你也不要怪他沒來看你,冬日裡他難免有些難受的。」
「師尊多慮了,是我不好連哥哥寒症發作都不知道,師尊快些去吧,晚些時候我就去。」蘇寒乖巧的蹭蹭他胳膊,放心的范旭澤和陸勛彼此行過禮后才離開。
搬了個凳子坐下來的陸勛嘖嘖感嘆:「二爺待你還真是不錯,為了救你不惜向我一個魔給跪下來了,只可惜我年幼時沒遇到個待我這般極好的師尊真是羨慕。」
驚訝的蘇寒眨著眼睛似乎不相信:「師尊真的向你跪下了嗎?」
陸勛一臉真誠的點頭:「是啊,二爺對你們是嚴苛了些,但是一遇到事總是第一個擋在你們身前的,二爺也還只是個少年,很多事情他也許不會太照顧到,可他對你們的心是真的。」
「你說的我都明白,只是沒想到師尊會為了救我向你下跪,我記憶里的師尊除了跪皇爺爺就沒有跪過任何人了,師尊寡言少語不懂如何表達這些我們都知道,師尊是最好的師尊,我總以為天塌下來都會有師尊和父王。」愧疚的蘇寒低著頭心裡很難受。
其實范旭澤也只大了蘇寒三萬多,比蘇銘安只大一萬歲左右,他這個年紀稍微有些家世的都在吃喝享樂,蘇錦澈要不是年少成親生子,也不會早早做兩個孩子的父親,說來也是好笑,范旭澤和蘇錦澈算起來還和蘇寒蘇銘安是同輩,也就不難怪四海八荒流傳蘇錦澈是痴情種,知道他有孩子就是不知道他孩子都這麼大了,對比其他同輩不是在做紈絝公子就是浪蕩無知的少爺。
不想讓她不高興的陸勛伸手捏著她的臉笑著說:「哪個師尊不都是想著為弟子好呢?」她抬起的雙眸清澈明亮像是繁星點點在閃爍。
一時看呆的陸勛情不自禁靠近她的唇。
「不許親!」再一次響起熟悉的聲音,門未關著青顏氣呼呼的站在門外:「你!不許親!」
哪裡會聽他說話的陸勛吧唧一口親上去又挑釁的看向青顏:「你讓我不親就不親?」傻眼的青顏頓時怒火衝天:「臭流氓!」
唯獨蘇寒感覺體內多餘的魔氣被他吸走了渾身舒爽輕盈了很多:「師兄不是的,你誤會陸勛了他沒有,師兄你別生氣。」
青顏哪裡還管的了那麼多:「我都親眼看到了兩次你還替他說話?師妹你就是太單純才會被他騙了,陸勛你這個王八蛋我殺了你!」
「就你啊?我好怕怕哦,你師妹說的話你怎麼就是不信呢?小寒他要打我。」說完陸勛就爬上床躲到了蘇寒的身後,還故意挑釁的探著腦袋吐吐舌頭。
要抓他的青顏被蘇寒攔住:「師兄~」一聲師兄叫軟了他的心。
作罷的青顏憤憤的坐在凳子上說:「小司說你出了事,我趁著師兄睡著了才抽空來看你,路上遇到師尊,師尊說你已經好了些許,我讓小司給你燉了些千年人蔘補補氣血。」
陸勛大大方方坐在床上躲在蘇寒身後打斷了青顏的話:「是不是笨啊,小寒哪裡還能喝的了千年人蔘,我記得小寒會喝桃膠羹的,那個就可以了,氣血一下補的太過旺盛會適得其反造成氣血虧虛的。」
「你不說話會死啊,真是煩,這些我還不懂嗎?小司小司!」沖外面喊了兩聲的青顏就是抹不開面子。
進來的小司拱手行禮:「三公子有何吩咐?」
青顏只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那個人參就別做了,該做每日一例的桃膠羹。」
小司點著頭記下心裡:「屬下這就去辦。」
憋笑的陸勛悄咪咪的握住了蘇寒的手,扭頭的蘇寒不小心親到了他的臉頰,渾身一震的陸勛耳朵都紅了看向她,蘇寒嬌羞的垂下頭閃躲著他的目光,還好青顏沒有看到:「你這個臭流氓還想在師妹床上賴多久?」
「你管我?」陸勛因一縷魔氣和她的心脈相連剛才她疼痛難忍,陸勛也為此吐了血傷了元氣眼下不能使用法術和靈力,不然會更嚴重,他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休息了。
看到他臉色不太好的蘇寒摸摸他的臉:「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睡一下?師兄,如果沒什麼事你就先去陪著哥哥吧。」
呆了兩秒的青顏指著陸勛道:「怎麼,師妹你想留著他在這裡啊?」
蘇寒抿抿小嘴滿是撒嬌的語氣:「他為了救我耗損了靈力,師兄就看在他是為了救我的份上讓他在公主閣歇一會兒,等他一好我就差人送他回去可好?」
「算了算了,怎麼說他都救了你,歇就好好歇別動手動腳的,尤其不許動嘴!」臨走前青顏都不忘記恐嚇恐嚇他。
被逗笑的陸勛輕笑出聲,蘇寒轉過來面對著他盤腿坐著:「你睡一下,我就在偏殿看書,等你睡醒了我傳膳。」
點著頭的陸勛毫不客氣的就躺下,他確實需要睡一覺,不然怕是沒力氣撐到回魔族。
枕著蘇寒的枕頭,這一覺睡的格外香甜,只是夢裡他夢到的是蘇銘安而不是蘇寒,夢裡蘇銘安和他舉止親密,宛如親兄弟一般肆意的開著玩笑喝著酒,聊的甚是開心。
睡醒的陸勛伸了個懶腰走向偏殿,殿里的蘇寒靠在窗邊看著窗外下起的大雪咳了幾聲。
看著她的陸勛一想起那個夢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去跟她說話,蘇寒也沒有太注意到他:「如何了?」
窗外像是有人,陸勛眯起了眼皺眉:這麼晚了她在跟誰說話?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就等公主蒞臨。」窗外的聲音是個女子的聲音。
蘇寒一隻手扶著太陽穴很疲倦的樣子:「那就好,但願不要出什麼差錯,對了,勞煩問一句可知道魔族李時浩是怎樣的人?在魔族又是什麼階品和身份?」
那女子似乎對李時浩也不是很了解:「不是什麼好人,身份也挺尷尬的,因為公主殿下被連貶兩階只能算是提拔上來的一位公子,不能與陸四爺相提並論,怎麼?公主殿下對他有興趣?」
垂了垂眸子的蘇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不是,就是覺得挺礙事的,有機會還是除掉為好吧,陸勛救了我,那麼我得報答他,我見李時浩處處針對他,要是讓他日漸強大起來,恐會對陸勛很是不利的。」
「一旦公主殿下接管九幽君,那麼就無法回頭了,公主殿下就不能再依靠王爺王妃,受了委屈也得自己扛著,也不能天天見到世子殿下了公主殿下真的想清楚了嗎?」那女子語氣略顯心疼和勸誡。
撥弄著桌上筆墨的蘇寒淺笑一聲:「只要能為父王母後分憂,我甘願久居九幽君。」
陸勛看的不自覺揚起嘴角,他一向喜歡這種有股傲氣的女子,蘇寒年紀是小也單純,可她偏偏生的一股子傲氣。
女子心疼壞了:「公主殿下真是頗有王妃娘娘當年的風姿,妾身實在是敬佩,那就遵照公主殿下的吩咐去辦,只是妾身以為李時浩到底是魔族的人,不便插手,暗中幫助陸四爺即可,要是做的過火了,難免魔君不悅,公主殿下也別親自動手,這種事怎能污了公主殿下的手,公主殿下年幼心性尚且單純,妾身會想辦法給李時浩一些教訓小懲大戒。」
「那就勞煩郡主了,夜深了,郡主路上小心些回到府中記得通靈給我。」蘇寒對這女子還是很恭敬有禮的。
猜測了一下的陸勛覺得此人應該是青顏的二姐南宮青瑟,也有可能是范旭澤的長姐范甜,因為這女子說話聲音溫順的很,符合這兩個條件的郡主也只有這兩個人。
又咳起來的蘇寒一張小臉都咳紅了,陸勛連忙在屋裡倒了杯茶走進去遞給她:「睡醒見你咳嗽給你倒了杯茶順順。」
感激一笑的蘇寒接過茶喝下:「留下來一起用晚膳吧,你睡的很香我不想打擾你。」
「不了我要去看看銘安如何了,你好好休息我今晚怕是走不了,明天還要給你把脈,切記別受涼了,銘安那邊有我,早點休息。」揉揉她長發的陸勛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