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實施
姜無恙並沒有把以前的事放在心上:「孺王殿下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讓殿下可憐我,因為我沒覺得自己可憐,所以殿下不必用這種愧疚和可憐的眼神看著無恙,既然都是為了姜國那麼我們也算是一隻船上的人,我知道這件事會委屈了孺王殿下,事成之後孺王殿下想要什麼我都會許諾殿下的。」
話鋒一轉的姜景煥撐著下巴看她:「要是本王想要你呢?是不是你也答應?」
「要無恙?你要無恙做什麼?」姜景臨似乎是剛來只聽到了這句話,頗為好奇的看了過去,姜景煥自知說錯了話起身要行禮時被姜景臨按在了椅子上:「都是自家兄弟,沒有外人無需拘禮,不過景煥那句話什麼意思?」
給他斟茶的姜無恙打圓場道:「是孺王殿下說我的琴彈的極好,不知這把琴是什麼木做的想要無恙的琴,景臨誤會了。」
姜景臨看了過去想起了什麼:「這把琴你還留著啊,景煥喜歡就給他吧,日後朕再給你一把新的就好了,難得景煥有喜歡的東西,只要開口皇兄就給你。」
尷尬一笑的姜景煥撓撓頭:「不用了君子不奪人所愛,臣弟怎好搶無恙的東西。」
「沒看出來你們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的朕記得景煥一向不喜歡無恙,為此還跟朕吵過許多次了,無恙朕就說了,只要不喜歡你的人和你說說話就能看到你這個人是真的好,別忙活了來坐朕身邊來。」姜景臨伸出了手帶著笑容姜無恙看到也不由自主的笑起來把手搭在他手上坐了過去:「托景臨的福,孺王殿下是愛屋及烏才不得不和無恙交好的。」
小伍把手中的小紙條遞給洛塵:「是溪音公主的,裡面說舟游貌似知道了師尊的身份師尊我們該怎麼辦?要不回魔族吧,留在人間也不是個辦法。」
「不該你管的不要多管閑事。」洛塵穿上外袍起身離開。
屋裡月光照射進來寒冷不已,舟游坐在榻上忽然覺得那月光之下似乎有個人影越來越近他以為是自己迷糊了,站起身走過去,一雙手掐住他脖子將他掀翻在地上,洛塵拍拍手落在地上輕蔑的盯著他:「聽說你知道我是魔?」
舟游以為他是要來殺自己的拔出劍指著他驚慌不已強裝著鎮定:「你別過來,是姜無恙跟你說的吧,你想幹什麼,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她想殺了你。」
洛塵坐在椅子上一揮手點燃了蠟燭,他不以為然的倒著茶:「本座不殺你,不用緊張本座是來提醒你幾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說了會丟了性命,你應該清楚了,本座不會插手姜國和大漠的事情,你放心,本座要是想滅了大漠,那麼大漠會無一人生還,魔本性嗜殺一旦起了殺意,絕不會有人活著。」
「你為什麼要幫姜無恙?我知道你是來警告我的,你的身份我誰也沒告訴,只告訴了姜無恙,你…..你為什麼來人間。」舟游的提問讓洛塵恍惚了一下。
懶得解釋的洛塵做了幾個手勢紅色的光托著一連串的回憶浮現在空中。
范溪音紅著眼捏緊了十指:「滾開,輪不到你來攔著我,洛塵,這是冥界的事情,我喜歡誰你也沒有資格管我,你以為你是誰,我就會喜歡你?哪怕你把命給我,我也不稀罕,再不讓開我殺了你。」
跪下來的洛塵拽著她衣裙哀求的說:「阿音算我求你了好嗎?我會想辦法的,我一定會想到解決的辦法,你別生氣了,我再也不問了你別走好不好。」
抬起他下巴的范溪音不屑的盯著他,紫色的眸子透著高貴自信和驕傲還有野心:「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求我?我不需要你了,你的那點可憐的利用價值都沒有了,我是神,你是魔我們不會有結果的,我一點也不喜歡你,滾。」
韓卿一巴掌打的范溪音站不穩跌倒在地上她低著眸子沒有任何錶情,韓卿指著她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心裡還想著他!你已經是我的太子妃了,我不許你心裡想著他!」
擦掉嘴角血漬的范溪音捏緊裙擺爬起來備受欺辱:「如果不是你算計阿塵,我怎麼會嫁給你,韓卿我恨不得你被千刀萬剮,你的太子之位是我給你的,我能給你就能拉你下來,你最好記住我的話。」
「你敢走我就不會放過洛塵!」韓卿看著她要走怒不可遏的大喊大叫。
閉上眼的范溪音驕傲的不肯落淚:「你敢動他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後悔,我范溪音生來尊貴絕不會被你這種人踩在腳下羞辱。」
雨中的范溪音抱著范旭澤泣不成聲:「哥哥我要回家,我不想留在天宮,我不做太子妃不做公主了,哥哥你帶我回家吧。」
范旭澤回抱住她難受得不行:「等著哥哥會有那麼一天的,哥哥一定會殺了他。」
「我嫁!我嫁給你!你不要再傷害阿塵了六哥哥!我求你不要再傷害阿塵,我嫁你我做你的太子妃就是了。」哭得撕心裂肺的范溪音拉著他的衣袖絕望的看著被傷的很深的洛塵。
韓卿滿意的蹲下身給她擦眼淚:「三妹妹早答應就沒這麼多事了,等你嫁給了我,他自然會平安無事的,三妹妹我是真的喜歡你。」
癱坐在地上的范溪音眼裡沒有了光:「你說只要我嫁給你,你就不會再為難他了,你不能騙我的,你騙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三妹妹,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就是喜歡你這幅不甘心不服氣的樣子,沒關係你這樣的天之驕女也總有被馴服的一日,我相信我會是馴服你的那個人。」韓卿笑笑轉身離開。
站在屋檐下的范溪音看著雪落下,她的臉上再無往昔的驕傲甚至連點血色都沒有:「支宇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朵朵!」蘇銘安的聲音傳入她耳朵里抬起眸子的范溪音溫和一笑提起裙擺跑向他。
張開雙臂的蘇銘安將她擁入懷中:「我來看你了,你放心,我們都在等你回家,我會接你回去的,你給我時間。」
搖搖頭的范溪音抬起頭仰望著他:「沒關係的銘安,多久我都願意等。」
「你們誰願陪朵朵去人間走一趟!」蘇錦澈艱難的維持著黃泉路,蘇銘安毫不猶豫的走出來握住她的手:「父王,我願意,我願意陪朵朵去人間。」
范溪音眼眶濕潤念念不舍的看著范旭澤施著法的范旭澤心疼的對上她眸子:「這是哥哥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去吧。」
蘇銘安握著她的手安撫她:「沒事,無論發生什麼都有我在你身邊,朵朵我陪著你。」
「三妹妹!」韓卿抓著她的裙擺一起跳了進去,畫面消失殆盡,舟游不知何時看的淚流滿面了:「這是什麼?姜景臨就是蘇銘安?無恙是范溪音?你想說什麼,說他們上一世就相識相知?姜景軒是韓卿?」
洛塵品著茶表情平淡:「無恙就是溪音這一世的歷劫是她的哥哥幫她爭取來的,溪音是冥界公主,她卻被韓卿威脅過的很不好,姜景臨是冥界瑞王之子蘇銘安,生性溫柔,更是溪音的摯友,溪音的哥哥是他的師尊,所以自**好,溪音的哥哥和瑞王疼溪音,捨不得她孤獨一人歷劫,便讓世子殿下來陪她,他們這一世誰也不能分開他們,就算是我也不能,我告訴你這些,希望你能明白原諒她也理解她。」
舟游沒想到她本來的身份,卻看到了她前世的種種,他瞬間明白姜無恙渾身上下透露的貴氣和自信驕傲那原本就是范溪音身上有的。
「那我呢?我就該是他們歷劫之中被牽扯進來的無辜人嗎?為什麼,他們神就這樣尊貴哪怕是來人間走一趟都有人安排好所有,他們生下來命運就該這麼好?我們這些凡人就算拼盡全力也比不過是嗎?」舟游不甘心的質問。
沒有否認的洛塵很淡定的看著他:「是不管是你還是我,都左右不了一個神明,更何況在這裡的神是三個,我恨韓卿,可又能怎麼樣我一樣殺不了姜景軒,神生來就高我們一等我花費了無數氣力才能在她的生命里留下我的名字,而你只是個凡人,溪音那樣尊貴的人都淪落至此,你又算什麼,你餘生的命運就是被囚禁在這裡,你得任命,如若不然我不介意我的劍下再多一個亡魂。」
大笑起來的舟游眼淚止不住的落下:「可笑真是可笑至極,難怪她那麼在意他,難怪我做什麼都無法改變,他們早就捆綁在一起,我只是個凡人,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這些凡人的命運在你們眼裡微不足道,為什麼!」
「世間萬物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和公平,無恙在意他是因為他們前世就相識,世子殿下對溪音的感情誰也說不清,到底是摯友還是心動過誰也不知道,包括我,我還記得那年溪音跳下城牆而死,世子殿下和他妹妹找到四爺時他那樣尊貴的人也會跪下來求人,只求救回溪音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她,舟游,這也是我的命我愛她,可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世她喜歡上世子殿下陪在他身邊,我能守在她身邊怎樣都好,我能說的都說了,你不過是他們歷劫過程中一個不起眼的過路人,他們不會因為你一個人有任何的愧疚。」起身的洛塵嘆了口氣遮掩不住的落寞而後消失在夜幕里。
知道什麼都改變不了的舟游終於認命了。
談判的屋裡姜景煥坐在主位上聽著兩邊的人吵的不可開交,姜國不肯退讓,大漠也不肯退讓必須要帶走舟游,一來二去的聒噪的很。
舟游身後的小桃更是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就是怕他亂說話,進來的姜景臨手牽著姜無恙一群人急忙起身行禮:「參見皇上,長公主。」
姜景煥起身讓座:「皇兄來了,那就讓皇兄來裁決吧。」
「不必,朕就是和無恙來看看,你坐,朕和無恙坐在你旁邊就好。」姜景臨牽著姜無恙扶她坐下,那模樣就像是一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一般,不知為何在舟游眼裡那樣刺眼,彷彿看到了他們雪中相擁的那一幕。
頭疼的姜景煥扶額:「姜國泱泱大國是絕對不會妥協,你們要是答應了姜國的要求,那麼姜國必然會善待世子,可你們這樣僵持不下也解決不了問題。」
為首的使臣也開口說:「世子乃是繼承世襲的第一人選,你們姜國手段卑劣,私自帶走世子殿下,這就是一個大國該有的手段嗎?還是姜國已經無人了,需要靠一個大漠出身的女子來出面?哼。」
姜無恙看了眼姜景煥,他隨即微微點頭表示已經做好準備,站起身的姜無恙走到他身邊捂嘴輕笑:「看來孺王殿下不過如此,我還以為殿下勢在必得呢,怎得連幾個文官都說不過呢?反而叫他們這般詆毀姜國?」
「這裡哪輪得到你說話?」姜景煥暴怒的站起身一把掐住她脖子:「要不是你做這些蠢事,姜國何須落人口舌?賤人!」他狠狠的打了姜無恙一耳光驚呆了在場眾人,舟游看在眼裡面無表情,他知道這是她和姜景煥的計謀如今他卻只能看著什麼也不能說。
姜景臨被惹怒了:「你做什麼!鬆開!」
他扒著姜景煥的手被姜景煥推開:「你就是被這賤人迷了心竅是非不分,皇兄,你留她在身邊遲早會自取滅亡的,皇兄你下不了手臣弟就幫皇兄一把,殺了這賤人。」說著他掐著姜無恙的脖子按在柱子上。
喘不上氣的姜無恙扒著他手:「放開我景臨救我,放開。」
爬起來的姜景臨怒不可遏的去拉他:「你們都是死人嗎?無恙!你敢!」姜景煥拔出匕首抵在她脖子上看著姜景臨:「皇兄你再上前一步,臣弟的匕首就會割破她脖子,皇兄臣弟不明白,這妖女有什麼好的,她蠱惑了你!」
「姜景煥!你敢傷無恙朕不會饒了你,無恙別怕朕來救你,別怕。」姜景臨幾乎聲音都在顫抖因為害怕和生氣。
一旁的姜國大臣們紛紛勸說:「孺王殿下您這是何必呢,趕緊放開長公主吧。」
姜無恙感覺到姜景煥捏著匕首的手有些顫抖,她手在身下輕輕捏了捏姜景煥的腿,明白的姜景煥猛的將匕首刺進她胸口,姜景臨反應很快的握住匕首的刀,血滴在地上,姜無恙和姜景煥都沒料到他會徒手去抓,姜景煥連忙鬆了手:「皇兄。」
「無恙!沒事了沒事了。」姜景臨搶過姜無恙抱住她用受傷的手按著她傷口,其實姜無恙傷的不深,因為姜景臨在匕首刺進去的那一剎那就握住了匕首,反倒是他手上的傷口很深可他不管不顧一心擔心她:「傳太醫!無恙不怕了,我抓住你了。」他心急的在顫抖,聲音都變了他真的怕極了。
侍衛立刻拿下了姜景煥逼迫他跪在地上。
血染紅了姜無恙的衣裳,更多的是姜景臨的血,舟游看到這些知道了姜無恙為什麼對姜景臨死心塌地,他是真的愛她如命。
「我沒事的景臨,傷口不深的,你的手疼不疼?」拿出帕子的姜無恙給他包著手,姜景臨緊緊的抱著她不撒手:「不疼不疼,你沒事就好了,嚇壞我了。」在這種情況下姜景臨連朕都不稱了。
跪在地上的姜景煥還在掙扎:「賤人賤人本王終有一日殺了你這個賤人!」
暴怒的姜景臨瞪著他:「來人!將孺王即刻五馬分屍!你敢動朕的人,朕讓你不得好死還要將你全府上下都問斬!」
「景臨!」姜無恙抓住他胳膊臉色煞白顯然姜景煥也嚇到了。
姜無恙調整好情緒微微笑道:「我真的沒事景臨不用生這麼大的氣,孺王殿下怎麼說都是景臨的親弟弟,他不能留在這裡了,留在這裡我怕他還想著報復我,不如就貶了他回他的封地,我也沒受什麼很重的傷,這件事就不要對外傳了,不然說出去不好聽,百姓也會指責景臨殘暴不仁連親兄弟都要殺害的。」
氣頭上的姜景臨自然什麼都聽她的:「朕是怕委屈了你,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就讓他滾回封地去,這輩子都不許回來,來人送孺王回封地,立刻啟程,走,朕帶你回寢殿。」
聽到這樣的結果兩人都鬆了口氣,姜景煥更是感覺死裡逃生一般。
宮牆門口姜景煥卸去了一身華服錦衣穿的很隨便,他看了看待了十多年的皇宮不舍的嘆了口氣準備上馬。
「等一等。」追出來的姜無恙捂著傷口怕牽動了傷口:「孺王殿下。」
姜景煥環顧四周呵退了侍從和士兵有些擔憂:「你來幹什麼?萬一招人起疑心怎麼辦那我們的計謀就功虧一簣了。」
搖搖頭的姜無恙微微彎腰行禮:「不會的怕是他們會認為我是過來落井下石的,委屈孺王殿下了。」
「為了姜國死不足惜,誰叫本王的皇兄喜歡你,若不是看在你一片真心為姜國和皇兄的份上,本王怎會跟你合作,對了,本王何時起兵制壓大漠?」姜景煥想起了正經事:「本王已經派人清兵整裝待發了。」
姜無恙十分滿意的說道:「快馬加鞭去封地立刻起兵,給孺王殿下的時間不多,使臣最多還能待二十天,所以孺王殿下必須在半月之內製壓大漠,此戰只能贏不能輸。」
皺著眉頭的姜景煥臉色不大好看,半個月時間太過倉促,他現在快馬加鞭趕去也要五日時間,他只剩下十日的時間起兵攻打:「本王希望你能給本王再爭取三日時間,本王不會叫你失望的。」
「好,那就再加三日,拜託殿下了,姜國的存亡無恙就交到殿下手裡了。」姜無恙行了個公主之禮,姜景煥點了點頭:「駕!」
回到寢殿姜景臨的臉色很難看:「你去見姜景煥了?他走了?無恙從來不是恃寵而驕落井下石之人,說說吧。」其實宮人說她去送姜景煥的時候姜景臨就想明白了,他們一定是密謀了什麼計劃,不然按著她的性格絕對不會故意招惹姜景煥的,姜景臨方才看到她出事一時生氣顧不得細心,可是細心想來就有很多地方都不大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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