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琴不自禁
這個時間會所人不是很多,但是絕對不是沒人,起碼在進去以後。段羽天就見三個一看就是屬於上層社會的人做在沙發上聊天。在她們看段羽天近來以後都不約而同的出現了非常疑惑的眼神。
「麗姐姐,這個小帥哥是誰啊,這可是我們纖纖會所進來的第一個男人了吧。」說話的是一個感覺給人很熱情的女孩子,年紀一看就不是很大,最多也就和段羽天一樣。
在段羽天聽到他是第一個進來的男人後也小小的吃了一驚,其實那個女孩子說的稍微過分了一點,雖然這裡確實很少有男人進來,可是絕對不是第一個,但是那些男人大部分都是因為工作關係來的。也有一些會員的朋友。但是陳麗卻是第一次帶一個男人進來,所以這些人才會有吃驚的表情和疑惑的想法。
「這是我的一個弟弟,最親的弟弟。」陳麗給出這麼一個答案。
段羽天聽到這話有點哭笑不得,說句大實話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在前一刻還是最普通的朋友,可是到了現在陳麗就升級到了最親的人,還真讓他有點小接受不了,不過段羽天什麼也沒說,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一種難以形容的貴氣在這一抹笑容下展現無遺。
那三個小女生只是驚嘆笑容下的段羽天那麼的帥氣,可是在陳麗的眼裡這個大孩子卻給她帶來從沒有過觸動,彷彿心裡有一層東西被打破了一樣,陳麗也不禁微微的笑了一下。
在這裡沒有耽誤太長的時間,段羽天和陳麗就進入後者的辦公室。辦公室裡面非常的簡單,就是一張桌子,一個沙發,一台電腦。對了還有一張琴,不過可不是西方的鋼琴,而是中國古琴。
「麗姐,你喜歡琴?」段羽天好奇的問了一下,因為中國古典樂器裡面,女生一般都會選擇長笛和古箏的,很少有人去選擇古琴才學習。雖然在古代的時候很正常。
「只是興趣而已,小天你也知道這是琴嗎?很多人都以為這是古箏呢。」
段羽天走到琴面前說道:「我很喜歡樂器的,而且最喜歡中國的古典樂器,雖然西洋樂器很多演奏出來也很好聽,也很不錯,但是和我們國家博大精深意境就差很多了。古琴和古箏最大的區別就在琴弦了,古箏有13根以上的琴弦,大部分都是22根,可是古琴只有7根,這是它們最大的區別了。而且演奏出來的感覺也是完全也不一樣的。」
「真是看不出來,你還是知道一些,那你會不會彈奏呢?」陳麗坐到琴的對面,用期待的眼神看著眼前大男孩。
聽到陳麗的話,在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段羽天知道自己是沒辦法拒絕的,只好端坐在琴的前面,考慮了一下雙手放在琴弦上。
驟然,叮叮咚咚幾下急促響聲。如同夏日裡雨打芭蕉一般,曲調昂揚,由羽轉宮。本是古琴獨有的流水涓涓,讓人胸臆高遠地節奏,被段羽天彈得金戈鐵馬之聲不絕於耳,在中國古代五音之中,宮為金,本是殺伐之音,多是銅鐘大鑼才能發出此類高音,現在用古琴奏來,猶如征歌戰號,琴弦在劇烈地拉扯中沒斷,手法巧妙自然不消說。
空靈的心境本是為藝術而生地,在這時陳麗心臟突然收縮了下,好像被這幾下高昂強烈的節奏撥弄得急跳了幾下,她本是多愁傷感,對外部事物地變化分外敏感,心神不由自主被琴聲吸引,不自禁望向段羽天靈巧紛飛的十指,竟在那獃獃地想,怎麼看起來滿是力度的手指偏偏靈巧成這個樣子?宮音繼續拔高,琴弦不斷,好比一隻鯤鵬翱翔天際,俯瞰萬里長空之後並不滿足,回飛振翅,再往上擊空千里,意境之寬闊,沒有非凡的見識是很難彈出的。
琴為心聲,陳麗受琴音所惑,自然能聽得懂段羽天的琴音意思,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暗暗在想:「為什麼能彈得如此意境的琴音,在陳麗的眼裡段羽天是帶給她一些從來沒有過感覺,可是在大部分的時候只是把他當成一個懵懂的少年。」
這個時候段羽天卻沒有注意到陳麗的神色,彈琴的時候要完全把心放在琴上,現在眼前的世界只有一張琴,只有那一個一個猶如實質的音符,忽然之間他的手指急速的撥動,琴音卻沒有一絲停滯,高之無可去再高,再度迴旋,衝刺幾回,音調已趨頂點,讓陳麗暗暗擔心起來,此刻氣象縱橫捭闔,去勢已盡,意境大則大矣,但舊調已盡,新力未生,到了此刻,該如何收斂?
就在陳麗擔心的時候,段羽天的十指一齊停下,琴音依舊急顫不止,琴音直下千里,飛深潭,他的手指這才再次輕輕動了起來,好似麻雀在竹枝上跳躍,輕靈歡快,鳥鳴盈耳,時而百鳥追逐,時而靜如空谷,淺淺淡淡的,越見低落,直至微不可聞,陳麗不自禁豎耳細聽,無奈那琴音太過調皮,好似逗她玩似的,忽高忽低,好像隨風飄忽一般。
一曲終了,段羽天抬頭看著還沉迷在琴音的陳麗,只好微微的咳嗽了一下來提醒對面的人。
「啊。」陳麗這才醒悟過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想到在自己的弟弟面前失態了,真是沒想到你居然彈的這麼一手好琴,我很好奇你是和誰學習的。」
「最開始是爸爸和媽媽教的,可是媽媽和爸爸在我小時候去世了,就是姐姐教我的,現在就我們姐弟兩個相依為命了。」段羽天一說到自己的姐姐,就會想起姐姐的病情,語氣多少帶了一些憂慮。
陳麗一直不知道段羽天的這些事情,現在聽到心裡除了對段羽天的欣賞和一些說不明道不白的東西,還湧起了深深的疼惜。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事情。」
「沒什麼的,媽媽在很小的時候就告訴過我們,不管發生事情,要抱著一顆快樂的心去面對,雖然我沒辦法完全去辦到,但是我會努力讓自己的開心快樂的,我不想讓親人在天上看著我們的時候心疼。」段羽天的話是給自己說的,也是給眼前的陳麗說的,雖然他在社會上的經驗不是很深,但是習武的人對人的內心變化是看的最準的。他知道陳麗看起來風光無限,但是一點也不快樂。
陳麗看著段羽天笑了,要是有認識的陳麗的人在這裡一定很吃驚,因為在這一天裡面陳麗笑的次數要比一個月都多,但是段羽天不知道這點。自從在酒吧幫陳麗擋過一次酒後,這個美麗的不可方物的姐姐經常對段羽天笑。
「不說這個了,我想那天我和你說的話,你想通了是嗎?」
「是的,我想明白了,人與人之間確實一些適當溝通,以前是我想的極端了,總認為什麼不管什麼事情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辦到。現在看來那完全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來了。」段羽天就是這樣的人了,只要考慮清楚的事情就不會在遮遮掩掩,會變的很大方。而且陳麗給他的感覺也很親切,也沒那個必要遮掩。
陳麗很開心,這樣開心的心情很久沒有了。被人信任的感覺會讓任何人感覺到愉快的,雖然信任她的人很多,可是現在還是讓她發自內心的開心,因為信任她的人是段羽天。
「那是不是和姐姐說一下,你的事情,是什麼事情讓你那麼的憂慮呢?」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麗姐,我需要錢,很多錢,不知道你可以借給我嗎。不過我不確定我什麼時候才能還給你了。但是我會儘快的。」段羽天平靜的說道,那語氣彷彿不是借錢,說的那麼泰然自若。要知道現在這個社會,借錢兩個字是很多人不願意提出來的,不管是借的人該是被借的人。但是陳麗卻沒有這樣的想法,相反在心裡還認為段羽天是把自己當成自己人才這麼坦然的。
「錢沒問題,借多少呢。不過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借錢嗎,當然了你要是不方便也可以不說的。」
段羽天考慮了一下決定把事情還是告訴陳麗,畢竟要問人家借錢,人家問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是這樣的,我姐姐身體不好,需要做手術,可是我們擔負不起龐大的手術費,我就是一直為了這個事情頭疼。」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需要多少呢。這個幫姐姐幫了,你的姐姐比我大呢還是比我小呢?」陳麗問道。
「我不知道啊,我又不知道麗姐你多大,我姐姐比我大5歲。今年23了。」
陳麗忽然產生了些遊戲的心理說道:「那你猜猜我多大了呢?」
「我看不出來,你和我姐姐一樣都是那種無法從表面看出年紀的人,我姐姐看起來就和我一樣大,可是麗姐你看起來好象也和我一樣大。所以我猜不出來,你還告訴我吧。」段羽天知道陳麗肯定要比段雨若大一些的,不過女人的年紀是不能隨便說的,這點他還是非常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