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你看我這張臉,臉上的瘀青,好多天都掙不到錢,這些天的損失和醫療費,以及別的費用一大把,不能便宜了這人。」胖子惡狠狠地看著王大舉,說道:「我不是沖著親戚來找你老人家出面,只是這件事情對我的傷害太重,才想要請你老人家出面調解。」
「我是從小看著你長大,你的性格我是了解的很清楚,這件事情若是不能給你個滿意的結果,你是追到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那個人。」老師爺聲音沙啞地說道:「你這張臉,我小時候揪過不少,捏過不少,這樣可愛的小臉蛋被人揍成這樣,一定要討個說法。」
看著那個衣著樸素的壯漢,老師爺眯著眼睛說道:「你就是打人的王大舉?」
看著這樣老還在工作的老師爺,王大舉覺得說書人說過,要尊老愛幼,於是就很恭敬地對老師爺說道:「我打人是有緣由的。」
王大舉將事情講清楚,老師爺對王大舉說道:「酒店的欠款展鵬已經結清,可是你打人的醫療費還沒有給展鵬,展鵬這人自小吃苦耐勞,別的費用就不找你要了。」
王大舉看著這個老師爺,覺得這個老師爺口中的「展鵬」二字說的很親密,說的很順口,難道這兩人很早就認識,難道這些官差與展鵬有關?難道自己要吃了這個啞巴虧?
王大舉不是那種吃啞巴虧的人,能夠讓王大舉吃虧的人都非常人,經過這些年的鍛煉成長不少的王大舉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個人物了,不能就這樣吃下這個啞巴虧。
「錢,沒有。」王大舉說道:「老師爺,你是個長輩,應該知道當一個長輩看見後輩被欺負是什麼感覺,應該能夠理解我為何衝上去打人。」
「我會讓展鵬給受欺負的小輩道歉。」老師爺說道:「事情分開來看,展鵬並未對你的小輩造成多大傷害,可是你卻讓展鵬受了傷,醫療費你應該付給展鵬。」
從老師爺的角度看,事情解決到這一步已經是很完善,將事情逐步分解開,王大舉打傷了展鵬,付給一點醫療費也很正常。可是,王大舉自小聽說書人的豪氣太多,做出的事情也是很豪氣,冒著一腔熱火做事的王大舉很少去想後果,無論面對誰王大舉都是這樣。
王大舉與官府的淵源很深厚,每次進官府都有一段莫名其妙的故事,依靠一腔熱火做事的王大舉,經常因為豪氣把自己鬧到官府。
這樣的事情越多,王大舉自然在家鄉混不下去,到處轉悠,到處工作,就是王大舉直到現在的生活方式。
這一次,王大舉在官府被官差包圍,上百個官差都是老師爺的門生,王大舉並不知道自己揍了老師爺的親戚,還以為將哪個大人物招惹了,才會被這樣特殊地款待。看著那個叫展鵬的胖子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不敢言語,王大舉覺得面前的這個老師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也很老實地對老師爺說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揍我一頓,我也不會道歉,也不會給醫療費。」
王大舉就是這樣,被揍一頓也不會屈服的人,被揍一頓最多痛幾天,可是此時屈服卻要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官差,在貧民百姓眼裡神聖無比,可是在如今的王大舉眼裡,就是邪惡勢力的幫凶。被欺負了還手打人,天經地義,聽說國外還有一種關於「自衛」的法律,王大舉感覺自己當時就是幫侄兒王小虎「自衛」,而對展鵬採取行動,一人出手把那幾個人揍了。
一個人面對幾個人,那幾個人還要倒頭過來誣衊王大舉,還要讓王大舉賠償醫療費,甚至還要王大舉道歉。王大舉就是這種人,不管誰都不認賬,覺得有理有即使官府出面,即使官差將自己綁架也毫不懼怕。令王大舉更加無法忍受的,居然官差會幫著有權有勢的一方。
在王大舉腦海里,官差就應該在公平的角度,以公平的目的去對待群眾,不管是對待嫌犯還是群眾,官差作為擁有武器在內的強大機構,官府作為帶著暴力的機關部門,就應該用公正去對待弱小,在官差眼裡,貧民百姓和嫌犯就是弱小。
對於官府恐懼,就是對官府所攜帶的暴力恐懼,貧民百姓在遵紀守法的時候,同時希望官府與官方機構能夠給予公平。
王大舉被官差圍著,被以一種強硬的態度逼迫,驅使王大舉去像展鵬道歉,驅使王大舉去像展鵬賠付醫療費。這樣帶著不公平的舉動,使得王大舉無可奈何。
王大舉被拖上殿堂的時候,受了驚嚇,當衙役大喊著「威武」的時候,王大舉被衙役的驚堂棍震憾住了。
一種怒氣,使得王大舉並不屈服,也許在縣官這裡能夠找到公平。
「嫌犯王大舉,為何不跪?」縣官的威嚴,震憾著王大舉,王大舉面無表情。
「嫌犯王大舉,你為何不說話?」縣官的威嚴,繼續顯露,平時貧民百姓早被這種威嚴震憾,而如今的王大舉卻冒著被打傷的結果,堅決不跪。
明知道冒犯縣官會被驚堂棍打屁股,王大舉依舊站立。
「師爺,嫌犯王大舉是為何事被押解審問?」見著王大舉的堅決,縣官不像曾經一樣,而是帶著一種平淡的心理。
師爺簡單宣讀著狀紙:「外鄉民眾王大舉毆打本鄉民眾展鵬,本鄉民眾展鵬報官,希望官府給個公道。」
「宣讀本鄉民眾展鵬的證言。」縣官依照舊儀式說著:「呈上證物。」
「本鄉民眾展鵬狀紙如下:本人因為瑣事被外鄉民眾王大舉毆打,經調解無效,外鄉民眾王大舉態度傲慢,不肯認錯,不肯賠償醫療費,上紙狀告外鄉民眾王大舉毆打本鄉民眾展鵬事宜,妄請縣官給個公道,給個說法。」
本鄉民眾展鵬的臉作為證據被展示。
縣官看著本鄉民眾展鵬的臉,頓時覺得外鄉民眾王大舉的拳頭太硬,王大舉出手太狠,不由對本鄉民眾展鵬的遭遇同情,覺得本鄉民眾展鵬遭此劫難,一定痛苦難熬,覺得本鄉民眾展鵬因為傷痛與傷痛心理告狀是有原因,達成案件受理標準,可以受理案件,可以執行案件審查。
「縣官大人,展鵬的狀詞不完整,我希望提供完整壯詞。」王大舉孤傲地面對著公堂。
「外鄉民眾王大舉,你有何種壯詞需要提供?」縣官大聲喊道:「你且將完整供詞呈上來,讓本官看看是否構成證據。」
「王大舉供詞如下:王大舉本是外鄉民眾,在探望親戚時來到本地,見著展鵬欺負我侄兒王小虎,便出手教訓,當時展鵬有五人,王大舉一人面對五人,請問縣官是否是王大舉在故意傷人?」王大舉大聲喊道。
「本鄉民眾展鵬,外鄉民眾王大舉誣告你與四人,欺負他家侄兒王小虎,才會出手傷人,請問可有此事?」縣官威嚴地看著本鄉民眾展鵬,一種壓力逼迫得本鄉民眾展鵬面無表情。從小家教嚴格的本鄉民眾展鵬在家裡憋屈,在家外就飛揚跋扈,欺負人的事情沒少做,如今真要被打板子了,還真有點害怕,其實本鄉民眾展鵬是怕醜聞傳到家中,從此少了關愛。
「有此事。」看著老師爺的眼神,本鄉民眾展鵬不敢隱瞞。
「衙役,去請外鄉民眾王大舉口中所說的證人王小虎。」縣官大聲喊道。
「證人王小虎,我且問你,王大舉打人案是否與你有關?」縣官的聲音很震憾。
王小虎指著展鵬,大聲說道:「當時就是那個人與四人一起欺負我,我表叔王大舉才會出手揍人。」
「證人王小虎表叔外鄉人王大舉一人打倒五名壯漢,包括提議人本鄉民眾展鵬,只為救證人王小虎,這事可是事實?」縣官的聲音依舊震憾。
王小虎說道:「此事事實。」
「提議人本鄉民眾展鵬,你可對王小虎的話有異議?」縣官大聲說道。
「我們只是逗王小虎玩耍,並未欺負王小虎,當時這個王大舉二話不說,衝上來按著我們五個人就打,你看我臉上的傷。」本鄉民眾展鵬說道。
「外鄉民眾王大舉一個人為了救親戚王小虎,打倒本鄉民眾展鵬在內的五個人,這讓本官如何審問?」縣官大聲說道:「本鄉民眾展鵬,本官且告訴你,在公堂上,欺負人也被算作故意傷害!」縣官繼續大聲說道:「本鄉民眾展鵬與四人,共計五人,故意傷害王小虎,外鄉民眾王大舉出手救援,打傷本鄉民眾展鵬,其餘受傷人等可以另計,對本鄉民眾展鵬造成的傷害屬於犯罪受傷,醫療費不予賠付,外鄉民眾王大舉不必道歉,此案到此作廢,如若本鄉民眾展鵬不服,可以向更高衙門提起上訴。」
「各位,可有異議?」縣官觀望著各方的神色,說道:「如若各方沒有異議,此案就此結束。」
「啪!」
驚堂印一拍,案件就此結束。
看著展鵬惡毒的眼神,王大舉知道自己就將被報復,王小虎也會被報復,知道展鵬家世的王大舉覺得為了爭那口氣就要面臨搬家,到底是對是錯?
王小虎拉著王大舉,說道:「你看那邊,那個老師爺在教訓那個打人的胖子。」
「那一幕很奇怪?」王大舉說道:「這樣的事情我遇到過不少,縣官審判的公道,可是出了縣衙那個胖子就會找人報復。」
「怎麼可能這樣?」王小虎看著那人,忽然想到:還有四個人呢,自己以後怎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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