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歡樂頌
「喻小姐,似乎對我有很大的偏見。」
「我對譚總沒有偏見,但如果是未婚夫,我想譚先生應該很清楚。」喻清輕笑,「噓,要開始了。」
莫克里的演奏可以說是臻至化境了,一場演奏會下來,喻清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譚宗明看了一眼,眸色一深,只覺得這個小土匪更吸引自己了。
譚宗明之前見過喻清,那時候喻清正在和一位老總談生意,正巧,那位老總和譚宗明是朋友,兩人談生意的時候,譚宗明在場,也因此對喻清的小土匪作風印象頗深,不過從未往別的方面想過。
自從譚父譚母通知了譚宗明這個可以說是極不靠譜的親事的消息之後,譚宗明卻是著了魔一般的對這個小土匪上了心,其實譚宗明從不是為父母之命是從的人,但這次,他前所未有的乖巧。
「我送你回去。」
喻清挑眉,「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接到家裡的電話,我能否理解為是譚先生說了什麼?」
「的確。」譚宗明握著喻清的手,將人領出演奏廳,「我對未婚妻的印象非常不錯,雖然對方看來很排斥,但我正打算付諸行動,去追求她。」
「哦?怎麼追求?」兩人已經出了演奏廳,喻清虛虛的挽著譚宗明的手臂。
「這麼問,看來是有給我追求機會的意思了?」
「你要追求誰是你的權利,但答應還是拒絕,是對方的自由。」喻清一手提著裙擺下台階,譚宗明的司機已經將車停好,譚宗明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又揮手示意司機自己回去。
譚宗明上了車,忽然側身朝向喻清,伸手夠喻清旁邊的安全帶,兩個人的臉離得很近,喻清也不躲,「譚先生,招數是不是有些老了?」
「那有用嗎?」譚宗明本就是低音炮,現在故意低啞的聲音,還真是讓喻清心跳漏了一拍。
「的確,我是一個正常女人,在面對故意散發荷爾蒙的男性面前,有反應是正常表現。」
「喻小姐真是自謙了。」譚宗明輕笑一聲,把安全帶扣上,「地址?」
「你不清楚?」
「你會住在家裡?」譚宗明轉頭看了一眼喻清,「至於調查,我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喻清微微點頭,「我該稱讚譚先生不愧為情場老手?歡樂頌小區,19號樓。」
「情場老手可不敢當,」譚宗明搖頭,「我想認真喜歡的女人,你是第一個。」
「我住歡樂頌小區,19號樓,2204,和住在2201的美女是好朋友,」喻清看向譚宗明,「我想知道譚先生對這位美女的心思。」
「多年的知己老友,」譚宗明瞭然,淡定自若,「如果有什麼,早就發生了,之前安迪一直說要介紹一位朋友給我認識,原來那位清清是你。」
「失望?」
「是有些失望,如果早遇見你,我們或許會有一個浪漫的開始,而不是基於父母之言。」
「哈。」喻清重重的靠在椅背上,卻沒再說話,眨了眨眼,搖頭輕笑。
譚宗明瞥見喻清的反應,也勾起嘴角,「明天周六,有一場畫展,據說有拾卿的畫作展出,有沒有興趣?」
「拾卿都抬出來了,我又怎麼會不去?」喻清的外公是書畫名家,號拾卿,不過已經去世,魏筠還週遊世界呢,現在有拾卿的畫展出,喻清怎麼可能沒有興趣。
「好,那明天一早,我來接你。」譚宗明說著,停下車子,「到了。」
「今天多謝譚先生了,明天見!」
第二天一早,安迪跑完步上樓,就在樓下看到眼熟的車,「老譚?你怎麼到這來了,有什麼急事?」
「別著急,安迪,我只是過來等我的未婚妻一起去約會。」
「你的未婚妻?」安迪不可置信,「你什麼時候有的未婚妻?還有,她也住在這裡?」
「哈嘍,安迪,別聽他瞎說,我可從未承認過。」喻清一身白裙,大波浪的捲髮就肆意的披在身後,「今天有個畫展,安迪要不要一起?」
「你,你們?」安迪皺了皺眉,荒唐的笑,「你們認識?還有,我可沒有這位資本家這麼好命,今天上午還有一個會要開。」
「關於我們認識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回來和你解釋,我先走了?」
「OK,」安迪點頭,「你們路上小心!」
喻清坐上車,譚宗明笑著發動車子,看了喻清一眼,「吃早飯了沒有?」
「你有準備?」
喻清挑眉看著懷裡的袋子,「生煎?怎麼來的?」看譚宗明不說話,喻清眼睛轉了轉,「難不成是你親自去買的?」
喻清就看見譚宗明嘴角的笑容,笑了一下打開袋子,「嗯,張記的,」喻清又瞥了一眼袋子,確定沒有張記的標識,「我比較想知道,我要是沒認出張記后,你會有什麼招數?」
「那就只是一份普通的生煎而已。」譚宗明輕笑,「你認不認得出來,都只是一份早餐,我的心意到了,你也吃到嘴裡,足矣。」
譚宗明交友廣闊,這個畫展的舉辦者也是譚宗明的朋友,兩個人到的時候,就看見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人站在門口,看到譚宗明就笑著迎上來,「老譚!你能來可是蓬蓽生輝啊。」
「你就別打趣了,在你眼裡,我難道不只是一介商人而已?」
「你個老譚,我不過是看你今天帶了女士,給你面子,你還不領情!」男人擠眉弄眼的將身上的文人氣質破壞殆盡,「這是『唯一』了?」
譚宗明輕咳了一聲,轉頭看了一眼正裝作看別處的喻清,「還在追求當中。」
男人哈哈大笑,「難得啊難得,我可得好好認識一下這位女士,這才是真正的深具慧眼啊!」
譚宗明作勢要打,男人趕緊往旁邊一竄,「趕緊給介紹一下啊!」
「這位是盛新的CEO,喻清,」譚宗明瞪了男人一眼,又看向喻清,「這個,你叫他老孟就可以了。」
「喻小姐你好,鄙人孟求拾,和老譚是發小,畫展已經開始了,咱們先進去再說?」
孟求拾是個超級話癆,一路上嘴就沒停過,最後被受不了的譚宗明硬是趕走,「這傢伙就這德行,你不要介意。」
「不會,很有趣的一個人。」喻清輕笑,看到不遠處的一幅畫,慢慢的走了過去,譚宗明自然在身後跟著,「這是夢石的作品。」
喻清微微點頭,「夢石存世的多是瓷器,數量也不多,沒想到這裡還能有他的書畫作品。」
「的確,華恕先生的釉下彩陶瓷很受歡迎……」
譚宗明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聊天談論的對象,不管喻清拋出什麼話題,對方都能快速的接上,這個時候的譚宗明睿智儒雅,一身休閑裝,就站在身邊,因為是畫展,他說話的聲音並不大,本就是低音炮的嗓音可疑壓低,喻清不得不承認,自己被撩到了……
「孟先生的這次畫展看來很成功,這些畫作,都是孟先生的?」
眨眼時間到了中午,譚宗明嚴詞拒絕了孟求拾的共餐邀請,惹得孟求拾一陣毒舌,可惜譚大鱷不為所動。
「是,這傢伙的祖父是著名的收藏大家,可是孟叔叔兄弟幾個都對這些不感興趣,隔輩出了一個孟求拾,從小就喜愛這些,孟老爺子去世后,所有的收藏就都留給了孟求拾,他自己也喜歡四處收藏撿漏,」譚宗明說道這裡,就搖頭笑開,「他喜愛書畫,但是靈氣不足,想要給自己辦畫展,不展出些先人的東西,這畫展就沒幾個人過來了。」
「還真是一個妙人。」喻清笑著評論,譚宗明聞言眉頭微皺,「他已經結婚了。」
「什麼?」喻清愣了愣,回過神來忍俊不禁,「謝謝,我看到他手上的鑽戒了。」